第4章 聖誕晚會
聖誕晚會
十二月的第二個周末,麥格教授來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統計留校過節的人數。
小天狼星是掠奪者中唯一一個留校的人。詹姆雖然邀請了他去格陵蘭島和波特一家度假,但他覺得自己每年暑假都在詹姆家度過,已經給波特夫婦添了很多麻煩,聖誕節這個家人團聚的節日還是不去打擾為好,所以在留校的名單上簽了字。
麥格教授上午統計完人數,下午就有同樣選擇留校的女生來問小天狼星要不要一起參加聖誕晚會。
拒絕了第三個女生的邀請之後,小天狼星煩躁地從壁爐前的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詹姆擡了擡下巴,于是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打算去圖書館找萊姆斯和彼得。
一路上小天狼星都在抱怨為什麽參加聖誕晚會一定要帶個舞伴。
“……聽我說,哥們,”詹姆搭着他的肩膀,同情地說:“如果你不想再被打擾,就應該趕快自己找一個舞伴。”
“我沒興趣。”
詹姆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滔滔不絕地給他出主意:“不一定非要是咱們學院的,或許你也可以考慮一下你在斯萊特林的表親……我的意思是,聖誕節嘛,我們要發揚寬容的精神。”
“你覺得我是要去參加聖誕晚會還是地獄晚會?”小天狼星板着臉問,但随即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說:“不過,說到其他學院……”
他想到了拉文克勞那個漂亮卻高傲的級長小姐。
“坎貝爾也要留校過節的,是吧?”他不确定地問詹姆。
“誰?”
“伊薇特·坎貝爾。”小天狼星說,想了想又補充道:“跟我一起關過禁閉的拉文克勞女生級長。”
“大新聞!”詹姆興奮地吹了一聲口哨,嬉笑着說:“大名鼎鼎的小天狼星·布萊克居然對拉文克勞的級長産生了興趣。”
“哦,你閉嘴吧,”小天狼星不客氣地打斷他,無所謂地說,“我只是想,她又冷淡又高傲,脾氣還不好,肯定沒人邀請她去舞會,那不如我來做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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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詹姆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你想做拯救公主的騎士,是吧?”
“我說了閉嘴。”
他們已經走進了圖書館,所以拌嘴的聲音壓得很低,找到朋友們坐的那張桌子之後,就一人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萊姆斯,活點地圖在你那兒嗎?”小天狼星湊近了低聲問。
“在宿舍。”萊姆斯沒有擡頭,波瀾不驚地問:“你又想做什麽?”
“我想去找坎貝爾。我剛決定要邀請她參加聖誕晚會。”
“你不用這麽着急,”詹姆說,“就像你說的,她又冷淡又高傲,脾氣還不好,除了你沒人會想請她做舞伴的。還是說,你怕除了你還會有別人想做拯救公主的騎士?”
“我沒告訴你閉嘴嗎?”
“你說了,我只是不想聽你的。”
萊姆斯“啪”地将羽毛筆扔回墨水瓶,低聲道:“這裏是圖書館,所以你們兩個人最好都閉嘴。”
小天狼星和詹姆安靜下來之後,萊姆斯才往椅子背上一靠,心平氣和地說:“如果你說的是伊薇特·坎貝爾,我聽說她會和拉文克勞魁地奇球隊的擊球手去參加聖誕晚會。”
“哦,梅林的胡子。”詹姆發出一聲幸災樂禍的感嘆:“大名鼎鼎的小天狼星·布萊克第一次想邀請女生做舞伴,卻被人提前截走了!多麽悲傷!還有其他人想把這件事寫成詩嗎?嗯?”
小天狼星露出了極度意外的驚愕表情,甚至沒有理會詹姆的玩笑。
“但是,”他呆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這合理嗎?”
“這個嘛,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覺得她——怎麽說的來着——又冷淡又高傲,脾氣還不好?”萊姆斯慢悠悠地說,“實際上,我在級長的會議上曾經和她交談過幾次,就我個人來說,坎貝爾是個謙虛随和的人,她在拉文克勞的男女生中都很受歡迎。”
“而、而且非常有耐心,”一直沒出聲的彼得突然開口說,“教我施凝、凝結咒的時候,也沒有笑話我。”
萊姆斯點了點頭,又看向一臉懷疑人生的小天狼星,補充道:“所以,你看,如果你覺得她不好相處,請允許我合理推斷——肯定是你做了什麽招惹她的事情。”
“我沒有……”小天狼星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遲疑着說,“我只是開了幾句有關拉文克勞冠冕的玩笑。”
“那麽,對于一個熱愛并忠于自己學院的人來說,這或許就足夠了。”
萊姆斯笑着重新從墨水瓶中抽出羽毛筆,不再理會身邊大受打擊的小天狼星。
**********
那天之後,直到學期結束,小天狼星一直都保持着悶悶不樂的狀态,不假辭色地推拒了每個來問他要不要一起去聖誕晚會的女生。所幸留校的學生并不算多,他也沒有被糾纏多長時間。
臨近假期他還沒有答應任何一個人,詹姆顯得比他還要着急,不斷提醒他他需要一個舞伴才能參加聖誕晚會,甚至提議說,假如他實在讨厭斯萊特林的表親,那不如帶一個麻瓜出身的女巫去向他們示威。
對此,小天狼星冷冰冰地說:“難道只是因為我不帶舞伴,麥格就會關我的禁閉嗎?”
再說,那被他拉來當成靶子的女孩也太可憐了,不僅要應對斯萊特林的刁難,還會受到所有被小天狼星拒絕的格蘭芬多女生的敵視。
假期開始的第一天,小天狼星将好友們送上霍格沃茨特快,目送着火車離開之後,孤零零地回到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獨自一人擺弄起被他扔在箱子最底下、連棋子都已經變得遲緩呆滞的巫師棋。
他從入學之後就很少孤身一人,以至于已不再習慣沒有朋友的陪伴了。就這麽經過了幾個度日如年的白天,總算是到了聖誕節。
只是聖誕節也沒什麽好高興的。從格蘭芬多的塔樓往大廳走的時候小天狼星悶悶不樂地想。禮服長袍的扣子緊得他快要窒息,他的朋友一個都不在,自己也不會收到家裏人送的禮物,唯一有點興趣的女孩又成了別人的舞伴,這可能是他有生以來經歷的最灰暗的聖誕節了。
他不耐煩地把最頂上那顆扣子解開,這才覺得能夠重新呼吸了。拐過最後一節樓梯的平臺,正巧看到伊薇特·坎貝爾也從對面的樓梯上走下來。
伊薇特穿着和她瞳色相近的灰藍色禮裙,顏色像是霧蒙蒙的倫敦天空,裙擺好像是被施了魔法,擺動時會折射出柔和的細碎銀光。她深棕色的柔順長發被低低地盤在腦後,不像平日裏紮着高馬尾時那樣果決利落,淡粉的唇抿出一絲笑意,顯得端莊而優雅。
小天狼星在樓梯上的陰影中站住,看着她走到大廳門前,笑盈盈地挽住了等候在門廳的一個拉文克勞男生的手臂。
那麽驕傲鋒利的人,也會露出這樣溫柔的表情嗎?
等到伊薇特和拉文克勞的擊球手走進了門廳,小天狼星才踢踢踏踏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一邊想——
還是說,只有我沒見過她這樣溫柔的樣子呢?
他心不在焉地經過在門口檢查着裝的麥格。嚴厲的格蘭芬多院長朝他身後看了看,沒看到和他一起來的舞伴,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不滿地瞪了他一會兒,還是擺擺手讓他進去了。
……大過節的。
麥格教授目送着小天狼星消失在人群裏的散漫背影,短促地嘆了口氣。
小天狼星坐在角落裏,百無聊賴地看着別人談情和跳舞。詹姆帶走了隐形衣,他甚至不能溜去廚房找家養小精靈要吃的,要不是只有這裏才有晚飯可以吃,他是絕不會來自取其辱的。
他刻意不去看伊薇特在的方向,可那片灰藍色的裙角卻總是撞進自己的眼睛,他便忍不住追着那片裙角,目光向上移,就能看見她的笑靥,像是蒙着一層霧霭的陽光,溫暖卻神秘。
伊薇特對別人笑得越親切,小天狼星心中就越是煩悶,只是胡亂吃了一些東西填飽肚子,就離開了舞廳,走到陽臺上。
正值冬日,英國的濕冷天氣并不因為聖誕節而有所緩和,自海面而來的西風裹挾着冰冷的霜汽,讓從溫暖的室內走出來的小天狼星打了個冷戰。他抽出魔杖,随手在空氣中點了幾下,變出一團團跳躍的火球,讓它們圍着自己打轉,将寒冷的空氣隔絕在外面。
華麗的玻璃門把陽臺上的小天狼星和室內的聖誕晚會分割開,喧嚣聲一下子平息下來,好像一切熱鬧都和他無關了,只有悠揚歡快的舞曲仍然能夠隐約傳入耳中。
這個時候,好友們應該都和家人團聚了,想必雷古勒斯也正舒舒服服地呆在那個陰暗高貴的老宅,一邊聽母親講述布萊克家族的光輝歷史,一邊吃着克利切做的傳統炖菜呢。或許在飯後甜點的時間,他們就該一起譴責他這個叛逆而不馴服的長子了吧。
哈!好像他會在意他們的議論一樣。
小天狼星倚在大理石的圍欄上,背對着透過玻璃門将陽臺照亮的絢麗光影,百無聊賴地用魔杖指揮着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火球旋轉跳舞。大多數火球都聽話地随着他的魔杖尖平穩滑行,有一個火球卻只是靜靜地懸浮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火球只會橫沖直撞,兇猛得像一只敬業的游走球。
身後傳來玻璃門被推開的“吱呀”輕響,應該是有人像他一樣從舞會上逃出來透透氣。小天狼星這會兒心情不好,只想一個人呆着,冷風也吹了足夠久,他打算直接回格蘭芬多塔樓休息了。
誰知道他一轉身,卻看到伊薇特正側着身關陽臺的玻璃門,一手攏着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白色的羊毛披肩。
她從明亮的室內出來,一時間沒能适應室外的黑暗,所以沒能立刻看到小天狼星。關上陽臺門之後,她一直挂在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淡下去,露出有些疲憊的神情,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那嘆息又化成白霧,消失在了冬日的夜色中。
她背靠着門,垂着眼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小天狼星想她應該是沒有看見自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開口跟她打聲招呼。他還在圍欄旁邊猶豫不決的時候,卻看到那個不聽話的兇猛火球,突然朝伊薇特的方向蹿過去。
伊薇特被乍然撞到眼前的火光吓了一跳。那橫沖直撞的火球卻猛地在空中剎住了車,停在她面前不遠的半空,竟然變得安靜又馴服,只是在她身邊輕盈地無聲躍動着,帶來一點足以抵禦寒風的暖意。
伊薇特借着這道火光擡起頭,才看清小天狼星站在不遠處的圍欄邊注視着她。
她有點驚訝,似乎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見到小天狼星,表情變得不自在起來。原本想轉身離開,但又覺得這樣太過失禮,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走到了他身邊,客氣地對他點了一下頭算作打招呼。
她沒有笑,臉上的神情仍然顯得有幾分疲憊,可小天狼星不知怎麽卻覺得,這副冷淡又随性的表情比她方才挂在臉上的溫柔笑容要自然真實得多。
等到她站在了自己身邊之後,小天狼星歪頭笑着跟她說:“聖誕快樂!”
他的語氣自然又熟稔,輕松地沖散了兩人之間略微凝滞的氣氛,伊薇特的心裏輕松了一點,擡起頭對他露出一個真切的微笑,低聲回應道:“聖誕快樂。”
互相問候過,兩個人就誰都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沉默地站在被夜色籠罩的陽臺上。月亮透過薄薄的烏雲顯出朦胧暗沉的輪廓,冬日凜冽的西風中帶了一點潮濕的氣息,如同雨絲般細小的雪花緩緩從空中飄落下來——這是個令人驚喜的白色聖誕。
已經将近午夜了。
透過玻璃門能看到,大廳中的熱鬧氣氛已經逐漸消退,學生們也都陸續離場了,只有兩三對還在舞池中慢慢打着轉。最後一支舞曲的前奏隐約地傳到陽臺上,樂聲如美夢般舒緩流暢,與剛剛歡快輕盈的節奏大不相同。
“我喜歡這支曲子。”小天狼星突然說。
伊薇特轉過頭看他,好像是覺得有趣:“我以為你們格蘭芬多會喜歡更熱烈的舞曲。”
“或許是吧。”小天狼星聳聳肩,“可是,你得承認,只有這樣優雅的音樂才适合白色聖誕節。”
“我不知道‘掠奪者’也會有這樣浪漫的想法。”
“你到底對我有什麽誤解?”小天狼星郁悶地問。
伊薇特抿着嘴輕輕笑起來。她低低挽着的發髻在朦胧的月色下反射出柔和的微光,眼瞳在黑夜中亮得驚人,像是色澤純粹的藍晶石,被黑夜打磨得溫潤而幹淨。
“來跳舞嗎?”小天狼星把手伸給她,又解釋說:“不要浪費白色聖誕節的最後一首舞曲。”
伊薇特意外地看着他。
這位格蘭芬多的掠奪者難得擺出如此認真的表情。他并未穿着純血家族推崇的那種繁複華麗的舊式禮服長袍,而是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裏最新款的流行樣式,被裁剪得合身而得體,顯得他越發挺拔英俊。
他衣領的扣子仍然沒有規規矩矩地扣好,不過或許是節日的氣氛使然,伊薇特覺得要比平時看起來要順眼得多。用來抵禦寒風的火球乖巧地在他們身邊懸浮着,持續不斷地散發出令人溫暖的橙紅光亮,這使一切看起來都格外讓人寧靜而愉悅。
事實是,她一點兒也不想和這位總是麻煩纏身的掠奪者扯上關系,可此時卻怎麽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臨近午夜的白色聖誕節,晚會的最後一支舞曲,在誰也看不到的陽臺,面對着小天狼星·布萊克伸出的手。
那麽,她想,一支舞也并不意味着什麽,只是在一個正巧的時間,在一個正巧的地點,在一支正巧合她心意的舞曲中,跳一支巧合的舞而已。
伊薇特猶豫了一下,輕輕搭上小天狼星的手心。
向前。向後。旋轉。再向前。她被小天狼星牽引着邁動腳步,腳下的動作卻不像剛剛在舞會上那樣生硬勉強,每一步都恰當、流暢而契合,甚至讓人覺得是他在配合自己的步子,既不冒進,也不畏縮。
他好像知道自己不喜歡幅度過大的旋轉,所以只是循序地邁着舞步,慢慢地、舒緩地帶着她在陽臺上起舞。
他們離得那麽近,連呼出的白氣都快要交融在一起。伊薇特幾乎能感覺到和小天狼星相觸的皮膚變得滾燙起來,在濕冷的冬夜中格外灼熱。她仍覺得有些不自在,所以刻意避開他的視線,越過他的左肩去看随着她的舞步而旋轉的夜空。
“我們現在不算是陌生人了吧?”小天狼星突然開口問。
伊薇特将目光從夜空中收回來,看了小天狼星一眼,對上他的視線,又立刻垂下了眼睛,思忖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那我們算是朋友嗎?”他笑嘻嘻地追問。
伊薇特沒有立刻回答他。她的眼睛盯着半空中浮動的火球,并打定主意不去和小天狼星對視,就好像是覺得那火球有着極為誘人的吸引力,看着火球比看着小天狼星讓她舒服得多。
“行了,你想想看,”小天狼星立刻說,“我們都一起關過禁閉了!我只和我的朋友一起關過禁閉。而且你還來看過我打魁地奇。現在又在和我跳舞。承認吧,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我沒有去看你打魁地奇。”伊薇特終于能夠出聲反駁他了,“我是被人拉去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會在那兒。還要我跟你說多少次?”
“這不重要,”小天狼星說,“重要的是,你确實看到我打魁地奇了。”
伊薇特動了動嘴唇,但最終還是沒有再和他争辯。她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習慣這個人的自說自話了。這并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不過,他有一點沒說錯。
“我們确實已經是朋友了。”她承認說。
“我就知道!”小天狼星得意洋洋地吹了聲口哨,“你是我在格蘭芬多以外的第一個朋友。拉文克勞的級長!誰會相信呢?如果有一天萊姆斯決定不再和我說話了,我還可以借你的筆記看,是吧?”
誰會相信呢?在樂曲悠長的尾音中伊薇特恍惚地想,這絕對和她一直以來所規劃的人生不同。最不想要惹上麻煩的人和最容易被麻煩纏身的人成為了朋友,但這好像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可怕。
舞池的燈已經逐次暗了下去,學生們三三兩兩地結伴離開,樂手也開始站起來整理自己的器具了。小天狼星替伊薇特推開了陽臺的玻璃門,輕快地對她說:“那麽,聖誕快樂。”
這話他在今晚兩個人剛見面的時候就說過一次,這時再說一次,讓伊薇特覺得有些滑稽。她小心地提着裙子,邁過撒滿地板的彩色紙屑,微笑着輕聲回應道:“聖誕快樂。”
他們一起離開宴會廳,在門廳登上了向不同方向旋轉滑行的樓梯,一個要回到城堡西面的拉文克勞塔樓,另一個則要前往另一個方向的格蘭芬多塔。
樓梯平穩地載着伊薇特向上旋轉,她好像聽到小天狼星在身後匆忙喊了一聲“晚安”,她站在臺階上回過頭,果然看到在另一段朝相反方向滑行的臺階上,小天狼星正在遠遠地朝自己揮手。
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很遠了,中間還隔着不知多少臺階、學生、鐵甲和畫像,她不願大喊大叫地引人注目,所以只是也朝他揮了揮手,然後默默在心裏回了一句:“晚安。”
除了這聲晚安,她還有一件事沒有說給他。但是這并不重要了。
小天狼星·布萊克,這出身純血家族的格蘭芬多,從入學以來就聲勢浩大的掠奪者,也是她在拉文克勞學院以外的第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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