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醉酒
醉酒
“初軍師這般吃驚做什麽,本王還未娶妻,一見到你,我這裏就激動得緊,這是不是就是常人所說的一見鐘情?”
說着,他伸手拉住初星河的手往自己胸前帶。
初星河心裏泛起厭惡,用力掙脫開龍馭的束縛,淡淡道:“王爺,您逾矩了。”
二人眼神在空中交彙,一個狡黠,一個愠怒。
這時,遠方傳來一聲熟悉的叫喊。
“初大哥,原來你在這裏!”
初星河聞聲別過頭去看,龍馭也收起玉扇站直。
顧悄然小跑到初星河身邊,先是朝龍馭行禮,而後手自然的将人扶了起來。
“二哥說怕大哥吃了酒找不到回去的路,讓我出來尋你。你離開也夠久了,宰相大人也該着急了。”
說完,他又對龍馭道:“榮王,臣帶着初軍師先行告退。”
龍馭沉默不語,但也未阻攔,他看着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目光蹙得狹長。
初星河一路被顧悄然攙扶着不語,直到行至拐角處方才開口。
“悄然,謝謝你。”
顧悄然松開手,摸摸後腦勺,“大哥不必客氣,二哥見你離席,怕你出什麽事情,他自己現在又不方便出來尋你,所以就派小弟來尋。”
初星河嘴角一勾,扯出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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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方才你都瞧見了?”
顧悄然有些尴尬地點點頭,“嗯。”
“這件事不要同你二哥說。”
“為何?”
“榮王現在風頭正盛,我們得罪不起。雖說你二哥明年,”話到這裏初星河頓住,咽下哽住的喉嚨,接着道:
“雖說你二哥明年就要同長樂公主成婚,但親兒子與未來的驸馬有矛盾,皇上必定向着的還是榮王。”
顧悄然明了,“悄然曉得了。”
二人并肩同行回到場地。
初星河先走到座位上,見對面的顧曙天關切地望着自己,忍着心中翻騰的海浪,露出一抹若無其事的笑,而後側過頭同父親交談。
待顧悄然也入座,顧曙天的視線不再投射在他身上時,初星河才扯出一抹慘然的笑,和着杯中的酒,一起吃進肚中。
火辣辣的烈酒順着喉嚨流了進去,他皺起眉頭,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但他現在正需要這種辣意來麻痹自己,幫他渡過整場宮宴。
于是,一杯又一杯灌進腹中,很快,初星河就有了醉意。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開始旋轉,舞姬妩媚妖嬈的動作也變得緩慢,樂曲鑽進耳朵裏也變了調,他默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感覺一切都變得缥缈、不真實。
初傑仁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心道:“星河,父親派人送你回府休息。”
說着,他沖身後的小厮招了招手。
小厮上前,俯身将頭探了過去。
“大公子吃醉了酒,你們先将他送回府。”
小厮:“是。”
初星河感覺到手臂上突然一沉,身體自動發出警戒,一把抓住小厮的手将人反剪了過去,另一只手用力扣住他的肩膀。
小厮登時發出一聲慘叫,引得全場的目光都投向這裏,正在舞蹈的舞姬們也停止動作,一臉驚恐地看着初星河。
初傑仁連忙拉住他的手往外掰,卻怎地也拽不動,急道:
“星河松手!”
初星河慢慢移動頭顱左右移動,先是看了看初傑仁,又賺回來看了看小厮,才松開手上的力道。
他的手一放,小厮直接摔到了地上,龇牙咧嘴地擡起手揉着肩膀。
顧曙天直接從座位上蹦起,迅速趕到初星河身邊,蹲下身體與他平視。
他的大手搭上初星河單薄的肩膀,“星河,醉了”
初星河木讷地盯着顧曙天的臉出神。
這樣一雙英俊的眉眼,如果裏面只能盛下他一人該多好。
這邊的初星河還在神游,上方的天啓帝開口道:“軍師就連吃酒吃醉了身手也如此靈活,不愧是大将軍調教出來的部下。”
初傑仁起身弓腰道:“驚擾到皇上了,老臣替犬子賠罪。”
天啓帝:“小事而已,愛卿不必自責。既然軍師吃醉了,快着人送他回府休息吧。”
初傑仁:“謝皇上!”
說完,他朝地上的小厮道:“快送大公子回府。”
小厮忍着疼從地上起來想要過去攙扶初星河,顧曙天先行一步,當着衆人的面,将他的手臂環過自己的脖子,一只手穿過膝蓋直接将人整個抱起。
初星河被巨大的颠簸抽回神志,星子般的眸子裏盡是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依舊呆呆地盯着顧曙天。
“二郎。”初星河的聲音像只貓咪一樣慵懶。
顧曙天聞聲低下頭,“星河,難受嗎?”
初星河哽住,并未說話,眼中有了水汽。
顧曙天以為他是難受的緊了,安慰道:“我送你回去。”
說完,他對上方的天啓帝道:“恕臣失禮要先一步離開。星河的性子敏感多疑,現在他神志不清,很容易再發生方才的事情,所以請皇上準許臣親自送他回去。”
天啓帝對天啓的軍師也是十分重視,直接同意道:“去吧。”
顧曙天:“謝皇上!”
初傑仁感激道:“勞煩大将軍照顧犬子了。”
顧曙天淺笑,“宰相大人客氣了。”
說完,他望向遠處的太子朝他微微颔首,抱着初星河轉身離開。
樂聲在二人背後響起,初星河靠在顧曙天的胸前,感受鑽進耳膜內“咚咚”的心跳聲與自己的混在一起。
二人越行越遠,身後的樂聲也越來越小,直至沒了聲音。
周圍靜的出奇,只有來回巡守的千牛衛的腳步聲。
初星河擡頭望天,皎潔的月亮四周散發着淡淡的白色光暈,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轉動腦袋,面朝下将頭埋進顧曙天的胸膛。
“還受得住麽?”顧曙天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初星河小聲“嗯”了句,接着喚道:
“二郎。”
顧曙天:“我在。”
“我想你日後定會是個好丈夫。公主身份尊貴,日後你可要讓着她些。”
聽着懷裏心悅之人吐出的這番話,顧曙天心情複雜地繼續向前邁着步子。
星河這是已經默認了他與公主的婚約,那自己在他心裏是不是只是兄弟和朋友,所以他才能平靜地說出這些話。
顧曙天努力克制體內叫嚣的靈魂,沒有回答初星河的話。
很快,二人便來到宮門前,顧曙天輕輕地将初星河放在轎中,自己也坐了上去,然後扶着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很快便回到了宰相府。
不知何時,肩膀上的初星河已然睡着。
顧曙天将他抱進府內,輕輕放倒在榻上,着人打來一盆水,自己親自替他擦起手和臉。
屋裏面只有他們兩個,顧曙天拿着汗巾在初星河的臉上臨摹。
先是擦拭飽滿的額頭,然後順着堅挺的鼻梁一路下滑至微張的嘴唇上。
口腔裏的溫度随着呼吸噴灑在手中的汗巾上,熱度又穿過汗巾吹在他的手上。
他鬼使神差地在那裏又多擦了幾次,像是不過瘾似的,直接放下汗巾用手親自摩挲起來。
粗糙的指腹摩挲起來有些痛感,初星河不舒服地皺了下眉。
顧曙天立刻收回手指,等了片刻,見他并未睜開眼睛,又大膽地将手放到他的臉上,細細撫摸。
光滑細膩的手感在掌心處放大,顧曙天傾身湊近初星河的臉,用額頭抵住他的。
看着盡在咫尺的臉,顧曙天又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初星河,兩只眼睛盯着他的唇瓣。
顧曙天先是蜻蜓點水般貼了一下他的唇;然後又像是小雞啄米一樣,親了幾下;最後整張嘴堵了上去。
兩個人的鼻息交錯,顧曙天咬了咬他的上唇,然後是下唇,最後直接将舌頭伸了進去,品嘗肖想已久的滋味,舒服地閉上眼。
果然如他想的一般:好甜。
兩個人都吃了酒,身體的敏感放大數倍。
睡夢中的初星河“哼唧”出聲,上方的顧曙天聽見,像是受到鼓舞,更加賣力的索取,大手也在身上四處點火。
初星河覺着自己像是被一團火包圍住,渾身熱得難受,忍不住左右扭動身體。
顧曙天按住他的身體,手摸到他的衣帶,動作輕柔地一點點挑開。
他擡起頭離開初星河的唇,順着下颚來到脖頸處埋了進去。
他輕輕嗅着對方帶着淡淡藥香的體香,堅挺的鼻尖一直來回磨蹭,時不時伸出舌尖在那抹白皙上留下水痕。
屋內的空氣越來越燥,顧曙天像個瘾君子,一刻都不想離開初星河的身體。
被挑開衣帶的初星河覺着涼快了些,他努力睜開眼想要看看是誰這般善解人意,卻在睜開眼的那一瞬,看見顧曙天的腦袋埋在自己的頸間。
初星河迷迷糊糊道:“二郎,你在做什麽?”
顧曙天一頓,失控的理智被拉了回來,他慌張地擡起頭,對上初星河迷離的雙眸。
他緊張地解釋道:“星,星河,我見你脖子上面有包,想看看是不是,蚊子咬的。”
初星河:“那我去看看。”說着他起身下榻來到鏡子前。
吃了太多酒他有些集中不了精神,于是湊了過去,對着鏡子檢查脖子。
本來白皙無暇的脖子上有一小塊紅痕,初星河見了,先是怔了怔,然後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你說的是這個包嗎?”初星河指着那裏問。
顧曙天心虛道:“額,嗯,是。”
初星河:“這紅的應該是蟲子咬的。”
顧曙天:“嗯,是。”
現在無論初星河說什麽,他都會順着他的回答說是。只要對方不要發現自己方才放浪的行為,不會因此而疏遠他,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