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

第 54 章

一番鬧劇告一段落,白岫送諸位小姐夫人,還有苗家族親離開。

苗大強和苗夫人留在榮興村土地神廟,着家仆将早就備好的東西往榮興村送來。入夜浩浩湯湯的隊伍送來起居的家私,桌椅,床,盆,架,櫃子···

白岫對坐在院中的苗夫人道:“夫人可要進房休息一會。”

苗夫人眼底浮出淡淡的倦色,臉色微白,護着肚子道:“不用,我感覺小腹有點發涼。大強你去找個大夫來。”

忽的,她臉色一變,捂住嘴幹嘔:“嘔。”

環兒輕輕拍苗夫人的後背,緩解她的不适。

翠兒臉微變道:“榮興村出行不便,去找大夫會耽擱不少時間。夫人要不和我一同前往。”

苗大強緊緊擰住眉毛,道:“不可,路途崎岖。夫人懷胎才兩月,碰撞了什麽更麻煩,容易動胎氣。”

環兒道:“莫家村出門就有大夫,榮興村這邊人煙稀少,進城的路又遠···”語氣有淡淡的後悔。

苗夫人臉白得像紙,道:“是我考慮不周。”

白岫聽到對話,立馬出聲道:“我跟雲游道士學過幾手醫術,若夫人放心可讓我看看。”榮興村要啥啥沒有,苗家夫婦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得讓他們覺得螃蟹美味,而不是有毒。這太影響榮興村聲譽了。

苗大強看眼十來歲的白岫,眼中的不信任都快凝成實質滴落眼眶:“人命關天,不能玩笑。”

苗夫人朝翠兒眨眼睛,翠兒悄悄轉身離開,去找大夫。流意站在一旁,略帶諷刺的看着苗家夫婦,白岫做了那麽多,也沒見他們多有真心。

白岫誠摯道:“這種事我怎麽會開玩笑。我觀夫人面色,想必近來睡眠不足,飯食不香,神思憂頓,想要治好也很簡單。”

苗夫人虛弱着聲音朝苗大強道:“白姑娘說準了。不如讓白姑娘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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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大強臉上還不樂意,苗夫人拉拉苗大強的衣袖撒嬌,苗大強這才勉強點點頭:“姑娘,量力而行。”

白岫默念法訣,手指撚起漂亮的指訣,淡淡的光暈進入苗夫人的肚子裏。

苗大強看不到光暈,只看到白岫撚着訣,站在一旁,緊閉眼睛,神神叨叨的。頭次見到這種治病方法,心裏更加懷疑,想到翠兒去請大夫了,也不便說什麽。等會讓大夫再看看。

苗夫人感到身體暖洋洋的,像一片羽毛飄在半空中,微風輕輕浮動輕盈的身體。疲憊和寒涼一點一點驅逐出身體,懷孕以來身體的不适感:“我感覺好多了。”

翠兒也同時驚訝道:“夫人您的臉。”

苗夫人心揪起來摸摸臉:“怎麽了?”

苗大強看過去:“夫人的臉幼滑細嫩,紅潤光彩,跟剛剛的蒼白,判若兩人。”

苗夫人舒口氣:“白姑娘會的真多。”

白岫臉微羞赧,自賣自誇道:“什麽都學過一點,一般的事我都略懂一二。”暗示苗家夫婦不用擔心住在榮興村不方便,他們身邊有個能人。

白岫停下來,收回手,其實白夫人只是年歲大而導致身體不适,并不是胎兒出了什麽問題。苗大強對妻子關懷體貼,得夫如此,婦複何求。

“白奶奶。”幾個聲音響起來,白岫忍住看向廟門。免得吓到苗家一衆人。

幾只鬼笑嘻嘻的沖進來,圍着苗夫人他們道:“這就是隔壁宅子的主人家吧。”

“他們是莫家村的人嗎?”

“莫家村多好,跑我們這窮鄉僻壤做什麽!”

“我瞧他們腦子好像不太好使,該不是有腦疾吧。”

···

白岫忍住耳旁不斷傳來的只言片語,夜半三更時分,苗宅那邊已經安置妥當。苗家夫婦回家休息,白岫送走了他們,回到房間,脫離玉人。

走到廟院裏,對衆鬼道:“傳我的話,所有鬼不得滋擾苗府中人,若有違背嚴懲不貸!”

流意抱着胸道:“何必如此。我聞聽有的土地神,故意放鬼滋擾民衆,土地神再出來安撫。這樣一來一回,村民才越發覺得是土地神保護了他們,給的供奉也就更多,也就越相信土地神。”

白岫道:“那是富村,你在窮村鬧個鬼,估摸第二天人全跑光了。”她飛身上廟頂,坐在屋脊上,撐着臉看着隔壁宅子。

流意坐在她旁邊。他們中間放着酒壺,背後靠着一輪圓月,

“秦夫人邀請的冬日宴你随我一同去吧?”白岫舉起酒壺道,這果酒度數高,味道醇厚,入口帶着甜。

流意同舉起酒壺,道:“凡人的宴有什麽好去的,無非就是一些公子小姐借着聚會的名義相親。”

白岫笑道:“那正好,我們兩一同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心儀的姑娘公子來一段人鬼情未了。”想到苗大強對苗夫人的細致,不禁露出羨慕的眼神。

流意僵住臉,與他心裏猜的不差分毫:“庸脂俗粉看不上。”

白岫撐着臉,眼睫眨巴,簌簌扇動:“眼光還挺高,什麽樣的女人能落入你的眼。”

流意的眼底映着白岫的臉,白岫每眨一下眼睛,濃密的睫毛就跟刷在心上似的,酥酥麻麻的癢。他道:“至少得不輸給你。”

白岫咂摸出味了,道:“你想找個像我這樣的,可難了!比我漂亮的肯定沒有這麽有事業心,比我有事業心的肯定沒有漂亮,比我性格好的肯定沒我聰明,比我聰明的肯定沒有性格好···”

流意聽着白岫拐着彎誇自己,漂亮,聰明,有事業心,性格好。嘴角勾起來,順着白岫的話暗示道:“這樣說來,我找你當夫人就好了,何必到處折騰。”

白岫撐着臉,道:“那可不行,我要将我的一生奉獻給偉大的脫貧致富事業。”

流意恨得牙根癢癢:“你跟人處過嗎?”

白岫眨眨眼睛:“你看我需要男人嗎?”

流意故意出言諷刺,道:“一把年級了,連男人都沒碰過。我看你白活了。”

白岫笑道:“我不需要男人。”

流意皮笑肉不笑,繼續暗示道:“我需要女人。”

白岫愣住:“當鬼了□□都腐爛了,還會有欲望嗎?”

流意差點鼻子都氣歪了,這女人怎麽這般不解風情,他挑眉道:“一樣有,而且魂體相交的滋味比□□更酣暢淋漓,你看要不要試試?”

白岫拒絕道:“我還是黃花大閨女。”

流意發覺感情之事,對白岫就不能暗示,就該赤裸裸的明示。他道:“我也是黃花大閨男。你不會是不敢吧?”

白岫喝了酒有點暈乎乎的道:“如果對象是你,倒也不是不可以。”

流意聞言,傾身上前,攬住白岫的腰,俯身下去。白岫眼睛大睜,震驚不已,手撐在流意的胸部推拒,漸漸被吻得暈暈乎乎,流意的嘴裏有淡淡的酒香味,滋味還不錯。她心道反抗不了,那就反客為主,緊緊摟住流意的脖子,啃過去,像吮吸果凍一樣。

“放開···”

“不放···”

流意氣的火大,摸摸紅腫的唇,推開白岫:“你屬狗的嗎?接吻又不是吃東西,你咬我幹嘛?”

白岫也不知聽沒聽進去,撲上前,抱着流意的脖子,笑盈盈道:“你的唇好軟,身上也香噴噴的,好想吃。”

“認真點。”流意臉微微發燙,看着白岫迷蒙的雙眼,熱情奔放的行為,心裏咯噔一聲,這是···發酒瘋了。

到了這份上,什麽旖旎的心思,流意都沒有了。抱着白岫下了屋脊,進入土地神像,他用腳頂開房門,将白岫放在床上。

白岫手腳不老實,摸着流意的臉道:“你臉也好滑嫩,像豆腐。”

流意看着白岫一臉讒樣,他從字面上理解了,白岫想吃豆腐:“不許咬。”

白岫眼睛一皺,嘟囔道:“小氣。”抱着流意的脖子一個翻身,将他壓住。流意微微用力就能将白岫掀開,他收了力氣,随便白岫為所欲為,身上越來越燙。

白岫的手指捏在流意的臉上,像玩團子一樣:“你平日拽得二五八萬,在床上還挺老實。”

流意聽得眼皮直跳,他稍微起點旖旎的心思,白岫就來一句天雷語,讓他什麽想法都震散了,只能面無表情。

兩人在床上鬧騰一番,白岫眼皮打架,慢慢合眼睡了。流意微微起身,打算離開,随即重新躺回去。想到明日白岫會有什麽表情,就覺心中一陣快意。

-

次日,白岫夢到一條大蛇緊緊纏住她,害她一晚上動彈不得。睜開眼睛,入眼是一張清冷孤傲的臉,白岫閉上眼睛,再次打開。

流意這時也緩緩打開的眼睛。

白岫心裏驚濤駭浪,這是發生什麽了。零星的記憶從昨晚閃現,白岫臉燙起來,成了煮紅的蝦子。她淡定的起身,整整衣裳。

流意也從床上起來,被子滑落在腰間。

氣氛一陣尴尬。

白岫跑到桌子前,喝口水,清清嗓子道:“走吧,出去澆水施肥去。”說完像兔子樣的竄出的門。

流意看着白岫逃避的身影,發出細細密密的笑。知道害羞就是件好事,至少知道自己是個女人。他就怕白岫是塊石頭,怎麽撩撥都沒反應。

白岫出了神像,進入玉人,拿着桶子去河邊打水澆桃樹。不多久,流意也走了出來,他憊懶的提着水桶,走在白岫身後。

她回想起昨日,兩人喝了酒,說了很多。然後誰先吻的誰,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流意,嘴唇破了,顏色豔紅。白岫心虛了幾分,怎麽辦,是她先主動的,還給人咬傷了。

流意捕捉到白岫的眼神,促狹一笑。

白岫臉火辣辣的,怎麽辦,她還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歡流意。這個年代的男子保守麽?不會接個吻就讓她負責吧?

她決定将此事扼殺在萌芽裏:“流意,我有話跟你講。”

流意想知道白岫會說什麽,停下的澆水的壺子:“你說。”

白岫道:“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只是覺得好奇,并沒有其他想法。”

流意臉微微發黑,他就知道,白岫是個石頭精,不解風情:“不巧了,我已經産生了想法。”

白岫苦惱道:“那怎麽辦?要不我們榮興村也辦個冬日宴,邀請廣大鬼有參加。一萬多只鬼,總有一只适合你。”

流意氣急敗壞,心火越燒越旺:“你怎麽還不懂?我喜歡你,你看不出嗎?”

白岫縮縮肩膀,小聲道:“沒·沒看出,你是受我土地印的制約,才跟着我待在榮興村,聽我的話。”

流意默念法訣,白岫印在流意身上的土地印緩緩離開身體,他微微揮手,那枚鮮紅的印消散:“這印對我已經沒有半分作用。”

白岫又道:“我分給你榮興村一半的股份。”

流意再次拈訣,隔空抓出一個箱子,打開箱子:“這是南海千年珍珠,天山天池裏靈玉手串,碧落海的隕鐵···這些東西,可以買下朱紫國。你看我缺錢嗎?”

白岫指了指流意身後的桃樹道:“你喜歡吃桃子,你是為了它留下的。”

流意更氣了,因為他竟無法反駁,他确實喜歡吃桃子,也确實是為了桃子樹留下:“我喜歡吃桃子和喜歡你并不沖突。”

白岫吶吶道:“那怎麽辦?”

“你是問你該怎麽辦?還是我該怎麽辦?還是我們該怎麽辦?”流意反問。

白岫想了想道:“我想起昨日苗夫人臉色有點差,我去她家看看,有事我們回頭再說。”說完她便撒腿跑了,這轉移話題,很僵硬,可她沒有辦法了,感覺今日的流意好兇,她有點不知所措。

流意氣飽了,扔下水壺,進入廟裏,心道,等魔族平定下來,直接将人綁走就是!等石頭精開竅,那不得滄海桑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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