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

第 64 章

兩人對望了一會,漸漸別開臉。

白岫的心撲通撲通快跳了出來,流意慣常冷傲的雙眼,裏面浮游着溫柔,白岫感覺自己快要溺在裏面了,她正正顏色道:“不許放電勾引!”

流意感到被莫名的黑鍋蓋在頭頂:“什麽?”

白岫用手捂住流意的眼睛:“閉上。”流意濃密的睫毛在手心扇動,手心癢癢的,心也癢癢的。他的下半張臉輪廓露出來漂亮的弧度,丹紅的嘴唇,微微張開,多了無辜的純淨,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與往日有形象大相徑庭。

她感到喉嚨發幹,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成年人有點成人生活,不為過吧。

“好。”流意反複咂摸白岫那句話的意思,過一會,勾起唇角。

白岫發覺流意真的很乖的入睡了,怎麽說呢,心裏有點小小的失落。

次日,白岫醒來時,流意已經不見,白岫憤懑的捶了被子,剛想給個機會,人就不見了。

欲擒故縱嗎?

哼!

她憋着悶氣走出土地神廟,迎頭看到張晨跑過來:“這段時日上哪去了?”

白岫扯謊道:“師門有事,走得匆忙,未來的急與諸位打招呼。”

其他村民也圍了上來道:“吃早飯了嗎?”

白岫道:“吃過了。你們看到流意了嗎?”

“他在胡宜家記賬,這段時日我們賣了很多果脯,後又追加果子,新制了不少果脯。這不正在等他記賬麽?”張晨指着胡宜家道。

白岫狐疑看過去,流意似乎沒那麽端着架子了。

“那我去看看。”

他走到胡宜家,聽到流意正不耐煩的說道:“對,在這記上十數。十不會寫麽?”

胡宜羞赧道:“我記不住數。”

一會聽到紙張嘩嘩聲,流意道:“這是一到百的數字,照着填便成。”

胡宜道:“好好。”

白岫還未進門,就被翠兒叫住了:“白姑娘,老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好。”

她跟着翠兒來到卧房,卧房中放了兩個搖籃,苗夫人包着頭巾,面色還有些憔悴,坐在椅子上,守着兒子,越看越喜愛,一根手指逗弄男嬰,道:“小順逸,我是你娘呀。”

苗大強則守着女兒,摸摸她的鼻子:“小順樂,叫聲爹爹。”

“老爺,夫人。”翠兒行禮。

苗夫人笑着起身,道:“岫岫!”

白岫見苗夫人還坐着月子,趕忙迎上笑道:“你還虛着呢,我們之間不必多禮。”

翠兒将白岫請在屋裏的椅子坐下,苗大強扶着苗夫人走到白岫身前,屈膝跪下。

白岫趕忙起身,環兒摁了摁白岫的肩膀:“您對老爺夫人有恩德。”

“叩謝您的活命之恩,”夫妻兩在地面結實磕了三個響頭。

白岫扶起兩人道:“快快輕起。”

苗大強道:“不論你以後有何請求,只管吩咐我一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白岫拱手。幾人在房間寒暄了一下,無非就是問問白岫這些天去了哪裏,怎麽不見人之類的話。白岫扯了一個又一個謊。

臨行前,苗家夫婦贈厚禮,白岫不收,讓他們多供奉土地神廟就可。

接着,她驅車去了賀夫人府上,親自登門道歉,賀夫人給了請柬,她未收到。流意教會了胡宜後,脫離玉人來到仙桃樹旁,他要盡快恢複修為。

兩人都忙了一天。

賀夫人熱情好客,留着白岫吃了中飯又吃了晚飯,還安排了她侄子陪同白岫在花園中賞游。賀公子說話溫文爾雅,不驕不躁,一副大哥哥的模樣。

白岫回到榮興村時,天色已經見完,流意不在胡宜家裏,據胡宜說,白岫離開後不久,流意便走了。

白岫回神像,走到流意的房間,敲敲門無人應答。推開門看,裏面空無一人,白岫小小不滿。

連着七日,流意不見蹤跡,也不在胡宜家。

白岫閑暇時也不在自己卧房了,幹脆跑到了流意卧房,看他什麽時候回來。

這一等就等睡着了。

身體猛地失重,她驚得趕緊亂揮舞手,揪住了對方的胳膊,人清醒了,見到熟悉的臉,她驚喜:“流意。”

慢慢垮着臉,擰着眉:“這幾天,你幹嘛去了?”

流意将白岫放在床上道:“買了些東西回來。”

白岫坐在床沿,眼睛盯在流意臉上:“什麽東西?”

流意拿出一根精美的發梳,交給白岫:“這個。”

白岫拂開發簪道:“你騙人,說你到底幹什麽去了。”

流意道:“真的。”

白岫見流意不肯說,她看着流意的臉,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不少,她猜測失蹤應當與這個有關。她莫名生出探究的想法,她道:“你·真的只是榮興村的野鬼嗎”

流意道:“我不是野鬼,是榮興村的鬼使。”

白岫見問不出實話,有點憋悶道:“我回房了。”

流意擡手攬住她的腰道:“留下來。”他的眼中浮現着柔亮的光,一雙眼睛秋水潋滟,眼神如有勾般一直朝白岫撒鈎子,勾得她心猿意馬。

-

時間一晃又到了桃果成熟的季節。狄深提前一個月就托人送來了信,今年他們不單要桃肉果脯,還要其他的杏子果脯,蘋果果脯等,這可忙壞榮興村的村民,苗大強派了家仆過來幫忙。

“張家娘子快給我記記數,”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嬸子笑着招呼,背着一筐桃子。

“來了,何嬸。”張家娘子是張晨的妻子,與流意一起負責榮興村的記賬事宜:“你将桃子放在稱上。”

稱好桃子,又有人來背桃子去白意河洗,清澈的河流了有幾個小童在玩水。

這時,一輛板車運送一車杏子過來:“杏子回來了。”立馬有幾個家仆上前,卸下了杏子。

整個榮興村都在有條不紊的制做果脯。

午時大家坐在廟前休息,榮興村土地廟前坪平整寬闊,閑暇時,村民就會坐在這裏聊天。

流意從廟裏搬出一張椅子,放在白岫身後,輕拍白岫的肩膀。

白岫順勢坐下,頭發搭到胸前,流意給白岫捋了頭發到腦後。兩人之間的親昵,衆人心照不宣。

張家娘子打趣道:“岫岫,流意對你真體貼。”

白岫現在臉皮厚,針戳不破,她道:“我是他妹,當然得對我好些。”

流意揉揉白岫的頭頂:“對,我是他哥。”

何嬸笑道:“是情哥哥吧,你們小年輕真會玩。”兩人關系親昵,并不是普通的哥哥妹妹關系,她有心撮合兩人。

奈何白岫總是不點頭,流意倒也未生氣。

白岫笑道:“何嬸,您別看誰都是一對呀。您撮合了張晨和胡宜兩人還不夠呀?”

何嬸笑道:“我希望榮興村的姑娘小子們都成雙成對。”

白岫道:“您就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趕明讓劉姐姐給您再生幾個大胖孫子。”

其他人也接話,道:“何嬸,你媳婦兩胎都是小子,這有什麽訣竅麽?”

見話題被轉走了,白岫松口氣,找個理由起身往廟裏走。兩人進入廟後,脫身玉人。

白岫站在神像前,看着神像,松口氣。再等幾年,她不能再這樣抛頭露面,現在榮興村的人都拿她當活人,但她畢竟不是活人,她不會老,也不會死。

一雙強勢的手,掰着白岫的臉,兩人氣息交纏,呼吸急促,自半年前兩人滾了一次床單後,後面越發不可收拾,白岫以免得被催生為由,拒絕在所有人面前承認流意的身份。

流意有點輕佻的問:“我是你哥哥?”

白岫板正臉道:“對。”

流意臉微微一哂:“哥哥可以這樣做嗎?”他的手不規矩在白岫身上游走,眼神纏綿勾人。

白岫不是不知事的小姑娘,腿腳發軟,嬌喘道:“去神像裏。”

流意放開白岫,将她推開些道:“我不想當炮友。”

白岫不解道:“這不挺好的嗎?你不用對我負責。”

流意別開臉,這女人真是無情,床上甜甜的哄,下了床就撇清關系。他像缺女人的人麽,女人缺他才對:“我不想再這樣了。”

白岫站直身體,道:“那好吧!以後你還是做鬼使!我不會再找你了。”

流意不可置信:“什麽?”

白岫頗為指責道:“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流意氣的一佛升天:“我睡在一張床上這麽久,至少得有個名分吧?”

白岫聽到名分二字,臉色緩緩道:“這個是虛的,能吃嗎,能用嗎?難道沒有它我們就不睡了嗎?”

流意氣的唇緊緊抿住。

白岫很渣的給出兩個選擇,道:“要不當鬼使,要麽當炮友。”

流意牙縫裏蹦出幾個字,臉上很屈辱:“炮友。”

經此一番,白岫先出了廟,流意以有事為由留在廟裏。

流意看着側室裏探頭探腦的烏妖問道:“你都聽到了?”

烏妖覺得身上籠罩了殺氣道:“沒·聽到。”

-

榮興村村口玉老板站在那裏看着村裏的人,忙忙碌碌的走動,臉上郁氣蓄積。玉老板今年找他只定了五百斤果脯,他很納悶。使了銀子從他身邊打聽知道,玉老板在榮興村定了不少果脯。

他這樣做的緣由一個是因兩代果脯質量好,還有一個便是苗大強願給他水路旱路的便利,對于客商而言,這是相當好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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