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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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甚想你/我見青山多有病》作者:左渝【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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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18.8.12完結

文案

要是誰說這世上幸福的人都一樣,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官微微一定要拍桌而起——

胡說!調戲老板之後,還被選為他助理,每天沉浸在他如沐春風的關懷下,這種幸福你們誰有?!

只是老板,能不能不要老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她不是女色狼,不是神經病,也不是孟姜女,都不是!!!

【劇場一】

某日官微微看到一則關于拐賣的新聞報道,嚴肅認真地勸辦公室的女同事:“最近拐賣婦女兒童的事情發生得很頻繁,大家回家注意安全~”

厲晗璋恰好經過,悠悠地說:“婦女兒童,你是哪類?”

【劇場二】

某人發現官微微手機屏幕是某電視劇男主角,而不是自己時,說:“你這張照片太醜,我給你一張好看點的。”

官微微:“誰的?”

厲晗璋:“我的。”

官微微:“不用,最近不需要辟邪。”

【劇場三】

厲晗璋咳嗽得厲害。

官微微表示關心:“老板,我過來,順便給你買點藥吧。”

厲晗璋:“可以。”

官微微:“你要什麽藥?”

厲晗璋:“你。”

【劇場四】

官微微和朋友出去游玩,發了條朋友圈:“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

厲晗璋發微信問她:“難道你周五不愉快嗎?”

官微微趕緊澄清:“沒有沒有,周五也很愉快。”

厲晗璋:“嗯,我也覺得我技術不錯。”

閱讀指南:

1.日更,更新時間在晚上

2.有時半夜兩點有更新,是我在修文,不用理

3.甜文,虐的地方不會很多

內容标簽: 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厲晗璋,官微微 ┃ 配角: ┃ 其它:

☆、醉酒

她,居然,把公司的總經理厲晗璋當牛郎給調戲了!

這是官微微從床上醒來後,腦子裏閃現的就是這句飽含信息量的話。随之而來的就是湧上來的,就是想從黃浦江跳下去的沖動。

要是真的睡了一次,那也是不虧了。畢竟厲晗璋長相就是她最喜歡那一挂,每次看到他,自己都要腿軟三分,真的成了,也算靈與欲的一次大和諧不是?

關鍵是沒有啊!這麽好的夜晚,自己居然只是動了手,感受了一番美好的肉體,其餘什麽都沒做了。真是缺乏實幹精神啊。

而最讓人恐懼的一點,是她把厲晗璋當成了牛郎。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自己是高度近視,又不知天高地厚,和商芹在KTV喝了很多酒。她從小到大最大的酒量就是四杯啤酒,根本沒想到自己喝醉了是那副慫樣——

一直在喊服務員:“幫我叫你們這最好的那公關過來,我有錢!沒地方花!”

之所以會有這個念頭,是因為唱歌的時候,商芹主動聊起這個話題,說很想看看這裏的男公關是不是就像傳說中那麽好看。後來,不管她喝幾杯,這個想法都□□地存在于她腦子裏,比公園門口的大石獅子還堅不可摧。

服務員滿頭黑線地解釋:“女士你好,我們這是正規的KTV,沒有您說的那種職業。”

所以說酒壯慫人膽。平時一個和和氣氣,今天怕惹着這個,明天怕冒犯那個的慫貨,居然還不依不饒起來:“什麽?我的字典裏沒有‘沒有’兩個字!你們就是去大街上抓,也得給我抓一個鴨來。”

服務員在KTV見識過太多醉鬼,深受其害,看局面不對,趕緊腳底抹油,跑到角落去了,對官微微的話視而不見,低頭裝死。

此時非常想裝作不認識她的商芹幽怨地說:“抓鴨嗎?你怎麽不抓馬?大小姐,你還真是有想法啊。”

“抓馬?我為什麽要抓馬?” 官微微反應慢了半拍,眼睛迷蒙地看着商芹:“哦,你是說我抓馬對吧,我要想你證明,剛剛那個服務員就是撒謊了,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她往KTV人聲鼎沸的課堂一看,覺得這些人都夠不上當牛郎的标準,大家和她一樣都長的平平無奇,普普通通,就平平淡淡地過吧,牛郎這種高标準的傳奇人生不适合他們。

她正準備無功而返,走到拐角,忽然眼前出現一個人。以她500度近視的眼睛以及智商50的腦子,迅速就判斷,男公關=長得帥,這個驚天地動鬼神的邏輯,說出去胡被人嘲笑一天一夜,但此時的官微微,居然奇跡般的堅信不疑。

她抓着對方的手,說:“帥哥,不要走,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手掌暗暗感受了他的肌肉。嗯,體力應該不錯。

對方停下來。她朦胧的眼睛似乎看見對方在笑:“什麽事?”

對方落落大方,一副任她下手的樣子,反而弄得官微微不好意思。她想了半晌,滿腦子等會風花雪月的場景,臉蛋變得通紅。

“你……我……長夜漫漫,你想不想找個人來陪你?”說着驕傲地挺了挺胸:“我就挺好的,對吧。”

好在他們正在拐角處,人不多,他們聊什麽沒什麽在意,倒是俊男美女相互對視的場面比較養眼。

“哦,是嗎?”對方的話語傳進耳中,像一縷清風,讓自己為之一振。

她來了精神,口號喊得震天響:“是的,是不是你試試就知道了。”

才下樓找人的商芹看到她的樣子,立馬閃身一躲,裝作不認識這個人的樣子。

太不可思議了,官微微居然把公司總經理當成牛郎的,不知道她明天早上酒醒了之後要如何面對犯蠢的自己?

而厲晗璋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犯蠢的吸引?

“好啊。”厲晗璋說,聲音淡淡的。

“哦……啊,”官微微反應過來,比撿了錢還高興:“太好了,我們走。”

說完就拉着厲晗璋走,舉目四望又發現周圍都是陌生的環境,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剛想往自己的包廂走,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上。

厲晗璋想提小雞一樣把她提溜起來。剛站穩,誰知道官微微又得寸進尺,整個人趴在厲晗璋的肩膀上,摟着他的脖子:“那你背我吧,親愛的。”用詞越來越大膽了。

厲晗璋二話不說,背着她往前走。

商芹捂臉,這姑娘這是要把自己整死的節奏啊。她默默跟上去。

厲晗璋沒有去包廂,走到對面的商場,徑直去了五樓。

商芹這在奇怪這裏是不是他的私人住所是,就看到厲晗璋走進了裏面的游樂場,将官微微丢在蹦床上,說:“我還有點事情,你先玩會。好好玩,不用擔心,我安排了工作人員送你去回家。”

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官微微,就坐在蹦床上,周圍的小孩蹦蹦跳跳,帶的她颠來倒去,大腦都要被晃下去了。

男人,還真是無常啊。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商芹在電話裏告訴她的。

她昨夜醉酒,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聽完商芹的描述,她奇跡般的回憶起昨夜的一幕幕畫面。

她應該要為自己唱一首涼涼了。每人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她連人家西裝褲子腳都沒有摸到,是不是有點太虧了?

要是不喝酒就好了,她想。

事情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那天袁平今天生日,官微微之前出差以為趕不回來,就提前跟他說了不好回去。電話裏對方失落的語氣,讓她以為自己做了天大的對不起他的事。

于是,前天夜裏十點項目談完,官微微就在魏巍玩味的眼神中拖着行李匆匆離開酒店,死命飛奔到機場,緊趕慢趕,終于踏上回A市的飛機。

本以為能給袁平一份驚喜,沒想到驚喜沒送到,倒送了份大禮給自己。

那天早上,當她帶着行李站在袁平家門口,眼前怪誕荒謬的景象讓他覺得自己像個演滑稽戲的小醜。

多麽俗套的劇情。

床上兩人見她來了,沒有驚慌淡定自若地從床上爬起來,各自衣服。

袁平赤.裸着上身,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煙盒和打火機,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緩緩吐了出來,煙霧彌漫,讓他的臉變得晦暗不明。

“事情就是你看的這樣。”他說。

官微微看着他,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你看你,多麽無趣,我這麽說你都沒有反應。” 他眯着眼睛打量官微微:“跟個木頭一樣。”

他摸了摸躲在腳邊的金毛:“我養的這條狗,都比你有趣。”

袁平說這句話時,他養的金毛正站在他的身側,兩只腿在兩只手的兩側,尾巴縮到屁股底下,頭微微上揚,伸着舌頭喘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官微微想,為什麽狗與狗主人的性格,差別那麽大呢?

“嗤。”旁邊的齊慧發出一聲嗤笑。她若無其事地從床上起來,套上外套,走到梳妝臺,淡定地化妝,仿佛周遭發生得事情和她沒有關系。

她才明白如墜冰窟到底是什麽感覺。

不能哭。

對于物質愛錢、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金牛座來說,保持尊嚴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情。

她什麽都沒說,關上房門,安靜離開。

面上裝得雲淡風輕,實際上官微微起得肝都疼了。

袁平這麽氣她都還能吃香的喝拉的,自己卻要私底下一個人抹眼淚,喝悶酒,她不能福氣。

喝酒時候,她想,既然袁平能綠了她,那她也一樣可以綠了袁平。

沒想到事情被她搞砸了。

她心裏不服輸的勁兒又起來了。老天不幫她,那她就自己努力,事在人為!

☆、醉酒

官微微啃着蘋果,思考昨天她占盡便宜後之後,厲晗璋會如何處置她。

其實她跟厲晗璋早就認識。因為兩個人在大學就認識,其實算的上校友。

他在讀研究生時,官微微是他導師帶的本科學生,也經常會參加導師的科研項目,所以兩人不時地會遇到對方,雖然不大太,但見面也會打打招呼,寒暄兩句。

他的印象中,官微微文文靜靜的,看起來怯生生,一看到他就避開或者躲開眼神,讓他懷疑自己的臉是不是太過吓人。

後來父親病重,他不得不回來接手家中的生意,陰差陽錯下官微微也被招了進來,看到新錄取員工有她的名字時,他還吃了一驚,感嘆緣分的奇妙、但官微微依舊躲她躲得比誰都遠,兩人并沒有什麽機會見面。

厲晗璋相貌好,家世好,又有才華,自然收獲了衆多仰慕。他那時候雖然有女友,但經常能收到情書自,走到哪兒都有學妹暗中觀察或者假裝偶遇,甚至有人還撬開他家的鎖,躲在他家浴室裏。打籃球時更加要命,場上10個人打球,場下一個排的女生在加油,光叫聲就能把對手吓得手抖三抖。

官微微的室友劉娟就是其中一員。她日思夜想,思念成狂,終于有一人,忍受不了單相思,鼓起勇氣去告白。

對方聽完她的話,嘴角含着微笑,摸摸她的頭,狀似無奈而又惋惜地說:“謝謝,有這麽優秀的人喜歡我,我覺得很幸運。但是不好意思,其實我喜歡的,是男生。”

他喜歡的,是男生。

這一句話,讓少女心碎得渣都不剩。

從那時開始,校園裏盛傳厲晗璋喜歡女生的流言越傳越開,很多女生速速撤離戰場,把厲晗璋抛在腦後,去尋找新的追逐對象。

獨獨官微微每次聽到這些流言都要搖頭嘆氣,心疼那些為厲晗璋哭得撕心裂肺的女生。

只有她知道,厲晗璋根本不是gay。

她之所以知道,是有一次她去天臺散心,正做着綠樹後面放空自己,忽然從後頭走上來兩人。她因為位置比較隐蔽,沒有被發現,但是想要抛開也已經來不及。

女的對厲晗璋:“我們分手吧,這麽多女生喜歡你,讓我壓力很大。我最近老是患得患失,擔心你又跟其他女生說話,擔心其他女生給你送情書,擔心跑到你家的女生會跟你發生點什麽,我覺得我都不像我自己了,我不想這樣……好累。”說道後面,已經帶着點哭腔。

而男的的聲音,一聽就是厲晗璋,他說:“再給他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把這些問題解決好。”

後來,他是gay流言就傳出來了,而那位偷偷溜進他家的女生,則因當學年總評成績不及格學科達五門,被迫留級。

她對厲晗璋的印象,也從風度翩翩的君子,變成了腹黑深沉的大boss。

再後來,她畢業後進了厲晗璋的公司,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深怕什麽地方惹他不高興了被KO。兩年下來,一直都相安無事。

雖然現在辦公室風平浪靜,指不定厲晗璋會如何對付她。

官微微像是被禿鷹盯上的一條魚,雖然水面平靜無波,自己也在水中安靜的游着,但自己終有一天會變成對方口中的餐食。等待屠刀落下的感覺并不好受,随意她每天上班都戰戰兢兢,怕碰到厲晗璋,繼而想起自己夜深人靜被占的便宜,恨不得立馬讓她卷鋪蓋滾蛋。

等蘋果吃完,沒想到結果,溫伶過來找她了。

官微微心裏咯噔一聲,想起兩個字:來了。

溫伶雖然不是她真正的上司,但是是總經辦的老大,管着她們這一群助理的人事關系。

所以,她們助理間流傳着一句話,就是:可能把溫伶放在神臺,虔誠地供養,就是不要讓她出現在你面前。

到了一件空的會議室後,溫伶挑了一個不鹹不淡的開頭:“最近工作怎麽樣?”

“還好。”官微微弦繃着,沒什麽心思客套,就等着她宣布最後的結果。

溫伶尴尬地咳了一聲,道:“最近魏總有沒有跟你說你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魏總?”她還沒反應過來。不應該是厲晗璋嗎?

溫伶思索片刻,決定說出今天來的目的:“是這樣,魏總覺得你可能不太适合這個崗位,所以你可能要先回到總經辦辦公一段時間。” 溫伶有些內疚,同時心裏暗暗抱怨魏巍,得罪人的事情就丢給她做。

她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我會幫你留意公司的空缺,有的話我會推薦你過去。”

魏巍不喜歡她,她其實一直都知道。

記得她剛進部門,魏巍聽到知道她也叫“微微”時,就暗自皺了皺眉。官微微心思敏銳,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後來魏巍一直對她不冷不熱,而自己她是個不愛作小伏低的人,腰杆怎麽樣也不願意軟,只能盡力做好工作,免得給人抓住小辮子。

本來,她以為是厲晗璋讓她走,那她除了逆天改命,也沒什麽其他辦法了。

但……如果是魏巍的話,她要不要再垂死掙紮一下?

到了這個地步,官微微也就無所畏懼了。她像個女勇士一樣雄赳赳氣昂昂跑上23樓——厲晗璋辦公室,奈何她沒開通門禁權限,只好這裏幹巴巴的等。

好在已經快下班了,即使厲晗璋通宵她也不要等很久。因此她在過道角落找了片地方,拿出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勢坐着,像一顆七竅不通一竅的望夫石。

轉念一想,結婚了嗎就“夫”?本想着綠了袁平,沒想到人沒綠成,自己炮灰了,人在蹦床上蹦了好幾個小時,想了想真是不甘心啊。

她稍微調整了這次自己的目标——

工作如果不能挽回,至少得睡一次才算不虧啊。本着這個心态,她調整了自己的說服方向。原來打算和厲晗璋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但現在看來,要不然獻身一次讓厲晗璋生出點愧疚之心。

可是……厚黑的厲晗璋如果發現了,會把她棺材板都給摁好了吧……

懷着這種心情,一直等到晚上九點,辦公室的人終于走得差不多時,終于挺到他辦公室傳來關燈的聲音。

她拍拍屁股上的灰,只要厲晗璋一出來,她就沖過去。

等了幾分鐘,終于看到熟悉的身影拿着公文包從辦公室走出來。她不再猶豫,腳下帶着風火輪一般,沖到厲晗璋面前:“厲總好。”雖然很想加一句“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小師妹嗎?”後來想想,怕厲晗璋受不了直接把她趕出去,忍住了。

雖然同在一家公司,但是因為官微微的可以躲避,兩人這樣正面相遇還是第一次。

眼前的人,有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眼睛卻像含着冰渣,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部輪廓卻十分柔和,組合在一起,散發出一種複雜的氣質。

說起來,厲晗璋在公司一直有一個外號叫“玉面閻王”,“閻王”指的是他秉公做事,不分親疏,“玉面”自然是說他翩翩濁世佳公子,帥到天怒人怨了。

尤是官微微,在看到這張臉也忍不住心跳加速,臉色泛紅。

厲晗璋看到有人從角落裏沖出來還愣了片刻,心想會不會是有員工對公司不滿來着報複社會來了。

等對方站定,睜着一雙琉璃般的眼睛看着他,他想想起來,這不是KTV遇見的醉酒女,他曾經同校的小師妹官微微麽?

這是可惜了這麽一雙好看的眼睛。

“什麽事?”他直截了當的問。聲音在這個春日的夜裏顯得有些涼。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神志不清醒,做了不該做的事,”官微微剛說半句,就覺得這話怎麽像渣男強了女生之後說出的話。但是話不能只說半截,只能繼續堅持。她想厲晗璋鞠躬道歉,以最大的誠意:“實在對不起,您如果還生我的氣的話,怎麽懲罰我都可以。”

☆、看病

“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厲晗璋才不相信官微微是因為專程道歉才跑過來。

她決定不再拐彎抹角,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想請師兄你……幫個忙。”

為了怕厲晗璋打斷她,她不帶停歇地接着說:“我的直屬領導魏總最近說想把我調回總經辦,我想能不能請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厲晗璋打斷了:“公司有自己的規章制度,你是走是留,都是由你直屬領導和人力說了算,我不可能為了你一個人去插手公司的正常運轉。”

聲音字字入耳,把官微微紮得透心涼。她垂死掙紮:“如果上司的決定本省就是不合理的,你也不管了嗎?”她其實是有些不忿的,對自己的工作能力,她還是有自信的。她暗戳戳的打聽過,好像魏巍為了把自己的“師妹”塞進來,所以只能趕她走。至于這個師妹是真師妹還是假師妹,她就不得而知了。

“公司孫老是專門管人事這塊的,你有不滿意的,可以向他申訴。”

一聽他說這話,官微微就知道沒什麽希望了。

孫老雖然平時名為公司的大內總管,但只要不影響公司的運轉,他是絕對不會插手公司內部的事情的。

魏巍辭退她這個助理,程序上合理合法,無可指摘,孫老不可能會管的。

“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麽不去。”官微微有點生氣。這世上的是非曲直,有那麽難做到嗎?

“公司一貫以來都是這樣的流程,我不可能為了你突然改變,抱歉。”

本來兩人的塑料校友情就沒多深,再加上那天晚上官微微或多或少惹毛了他,因此他說話也不帶客氣的。

說完,他不在停留,繞開官微微往前走。

官微微深知這次機會再不抓住自己就完蛋了,她情急之下,沖厲晗璋的背影大喊:“不就是調戲了你幾下,你調戲回來不就行了?”

在厲晗璋的有生之年,真的很少有這麽畫風清奇的女孩。他真的很好奇,官微微接下來會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他懷着一種“這姑娘還有什麽驚喜是我不知道的”心情,停下腳步,轉身過來:“是嗎?”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尿性。

官微微拿出在商芹哪裏學到的看家本領,将頭發往後撩了撩,最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流轉間美目流盼、桃腮帶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聲音回蕩在走廊,竟然有一種悠遠的感覺。

官微微其實長相不算差,五官精致,有一種我見尤憐的味道,因此從小到大也有不少男生對她有好感,但她一年到頭冷着一張臉,很多人害怕被嘲諷,所以不敢挑明這份感情。

厲晗璋走到她面前,看到她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他說:“我要看看你的誠意。”

厲晗璋的嘴唇很薄,她不知道聽誰說過,薄唇的男人也很薄情。她手放在他的肩上,踮起腳尖吻了他的嘴唇,想羽毛一般輕柔:“你想要大的誠意我都有。”

聲音直撩得人發癢。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股力量萌的推到牆壁,雙手被舉過頭頂摁住,像一朵被禁锢的鮮豔嬌花。她沒有掙紮,一副任他施為的樣子,讓厲晗璋想起了自己家裏那字渾身柔軟,又愛撒嬌的貓。

“很好。”聲音在頭頂響起。

下一秒,她的嘴唇被吻住,輾轉厮磨,唇齒交纏間,她感覺嘴唇裏有淡淡的薄荷香味,淡淡的,并不讓人讨厭。吻到後來,厲晗璋的動作逐漸加重,甚至帶着一點懲罰的味道。官微微不斷放松自己,全身心為他敞開。

她閉着眼睛,呼吸急促,渾身無力,整個人都要掉下來。忽然,那種力量挺住了。

厲晗璋松開他的手,身體往後退,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官微微,我希望你明白一點,你私下做了什麽和你的工作能力并不正相關。”厲晗璋說道:“好好努力吧,別整天想寫有的沒的。”

走出辦公室的大門,厲晗璋有些後悔。

開始自己只打算淺嘗辄止,小小教訓一下官微微這種走歪路的欣慰,沒想到把自己教訓了。到後來,他已經失控,完全憑着意志力的支撐才從她唇上離開。自己怎麽跟個毛頭小子一樣,這麽控制不住自己?

辦公樓裏,前一刻還在喜悅中的官微微此刻如墜冰窟。

原來他只是想耍着自己玩啊……

她蹲着地上,抱住膝蓋,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周圍是粘稠到化不開的黑夜,似乎成了眼淚無聲的應和。

***

從那天起,她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工作、家庭、感情,多重壓力困擾着她,讓她開始整夜睡不着,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子裏卻一片混沌。這種狀态會持續到天亮,清醒着躺了一整夜的她,只能洗把冷水臉,腳步虛浮地去上班。

其實她何嘗不想退一步海闊天空,也明明在讓自己放輕松一點,但就是控制不住這種情緒。

同事也發現她不對勁,勸她:“微微,我看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樣子要不要回家休息?”大家都知道她要被魏巍趕走的事,以為是這件事情導致的她精神不振。

她也跑去醫院看病,看診的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看各項化驗單都沒什麽問題,便開玩笑:“雖然你和你男朋友感情好,但還是要注意節制嘛。”

當時房間裏站滿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幾十個人,瞬時哄堂大笑。

官微微鬧了個大紅臉,只能低着頭,壓低帽子落荒而逃。

從醫院回來,情況并沒有好轉,她耳朵24小時嗡嗡絲絲得響個不停的,身體變得十分畏寒,大夏天在辦公司裏裹着棉被,導致同事進來時,還特意瞅了瞅辦公室的門牌,害怕自己是穿越了。

有了上次醫院的前車之鑒,她挑了一個上班時間,避開同事的耳目,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來到了這就家好友商芹極力推薦的,據說調理身體很靈的中醫診所。

***

六月剛下過一場雨,房頂上和地面上頓時騰起的水霧漸漸散去,空氣着彌漫着泥土的氣味。

官微微摘下墨鏡,擡頭看了眼頭頂的牌匾——治病醫院,側邊斜插一副旗子迎風飄揚,上面寫着“專治腎虛”“藥到病除”。

這地方不好找,上山的路走了一個小時,旁邊有各種推銷的大爺大娘拉着她:“小姑娘去觀音廟求子啊,我告訴你,你得先查查,我知道一個地方特別好……姑娘你真的不試試?我很多朋友都在那裏看好了……诶,姑娘你別走,聽我說完……”

大娘的嗓子是能鎮住場子的,她一出聲,四面八方的人都朝她看過去。

蓮花山出名的就兩點∶求子和看腎。本來來這也不算一件多麽丢臉的事,但官微微獨自前來,被她一吼,就變成了“生不出小孩不得丈夫喜歡”的可憐女人,大家看她的目光都多了三分同情。

還有算命的攔住她:“姑娘你日主與緊貼之天幹構成相合,命裏大富大貴,又多子多福,實為難得一見的好命格。只是……姑娘你且坐下,讓我給你細細講。”

官微微自小不信這些東西,禮貌性對算命先生說:“謝謝先生,我最近還不需要算命,等有需要我再來找您。”

等官微微走遠,算命先生嘆氣:“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呦~”

***

午間時分,周圍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大堂裏藥劑師一邊磕着瓜一邊往外探了探頭:“這下雨天,人更少了。”

收銀小妹劃拉着手機,心不在焉地答道:“可不是。”

藥劑師倚着窗戶嘆氣,“都是命喲,你說說,這些人寧願去對面廟裏求兒子,也不願意來咱們這看看腎,你說說他們怎麽想的?”

收銀小妹:“迷信呗,覺得求神拜佛比看大夫管用。”

穿着白大褂的大夫王元從診室走出來,問收銀小妹:“網上預約的那位病人過來沒有?”

收銀小妹往門口瞧了瞧:“這點兒了,估計不來了吧。”

正說着,就看到門口出現一個身影,帶着墨鏡和口罩,黑色長衣長褲,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風,只露兩個眼睛滴溜溜的轉。

收銀小妹趕緊口頭招呼:“女士您好,請問您之前有預約嗎?”

來着正是官微微,她點頭:“預約了,這是我預約號。”一邊說,一邊将手機遞給對方。

收銀小妹核對信息後,告知官微微:“腎內科請往二診室走。”

官微微腳步頓了頓,既然加快腳步往裏走。

誰是二診室,其實就是大堂拐角。坐下後,剛剛站在前臺的那位女醫生道:“說吧,什麽問題。”

官微微摘下墨鏡,咬緊下唇,帶着點祈求:“醫生,你一定要幫我保密啊……”

☆、看病

官微微摘下墨鏡,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挂在臉上,像是一只悲傷蛙。

頭發也沒打理,皮膚上滿臉痘痘:“醫生,我懷疑我有腎虛。”她去網上查了,她的症狀跟腎虛完全符合,腰酸、四肢發冷、畏寒、水腫這些症狀完全對上了。

雖然上次看了沒查出什麽問題,但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說虛就虛了呢?

王元聽完她的描述問:“睡眠怎麽樣?”

“很難入睡,睡着了也容易做噩夢。”

“一周幾次性.生活?”

“沒有……”

聽到她的話,王元擡頭迅速看了她一樣,又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個月?”

在大庭廣衆聊隐私,對于醫生來說習以為常,但官微微确實開天辟地頭一回,哦不,算上上次醫生調侃的那次,應該是第二回。

因此官微微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低頭望着自己的腳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也沒……沒有……”她嗫嚅着說道。

天氣已經放晴,診所的人開始漸漸多了起來,而且男性居多,她一個女的坐在其中就顯得特別顯眼。王元沒可以刻意壓低聲音,旁邊的人自然聽得到,還是不是地偷偷看向這邊,讓官微微想找一個老鼠洞鑽進去。

細細詢問了一番,醫生說:“我看了你之前的檢查,沒什麽問題,你的症狀應該是休息不好引起的,放寬心,多運動,慢慢會好的。”

好不容易來一趟,又要無功而返,官微微怎麽甘願。看到王元脫掉白大褂準備離開,情急之下她抓住醫生的袖子:“醫生,你再幫我看看吧,肯定是哪裏有問題沒找出來。”

王元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還第一次看有人非得說自己有病。”

官微微用乞求地眼神看着她,宛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醫生,幫幫忙吧……”

女醫生看她可憐的樣子,像極了自己表哥+家養的貓,不知怎麽就心軟了:“行吧,我給你開些調理身體的藥,你先吃一個療程。”

這一場争執讓越來越多地人看了過來,官微微急扯白臉地拿着藥房到收銀臺,誰知眼睛關顧着盯藥方,沒注意前方有個人。

“哎呦!”官微微手裏的墨鏡、口罩、藥方全部被撞到地上。

她蹲下去撿,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将散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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