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跡。她是厲晗璋的頭號迷妹,當初厲晗璋身邊助理一職空缺,唐淼第一時間跑進厲晗璋辦公室,奉行緊抱大腿不放松的策略:“厲總,我耍得了雙節棍,玩的轉偃月刀,上可青天攬月,下可五洋捉鼈,請給我機會當你的助理吧。”

于厲晗璋而言,他已經有白且瑜在側,所以更傾向于招一名男性助理,這樣也可以省掉他很多的麻煩。是以當初唐淼一提這件事情的時候就被他無情拒絕了。

作為厲晗璋的頭號迷妹,唐淼是不會被這些困難打倒的

那段時間她經常帶着自制餅幹、布丁、蛋糕等等東西去厲晗璋辦公室拜訪。

她知道厲晗璋面冷心熱,所以打算曲線救國,以情動人,導致那段時間厲晗璋在一個人辦公的時候,耳朵裏都會出現唐淼嬌滴滴地喊“厲總”的幻聽。

多次受挫,唐淼終于決定放棄。

開始幾天她還十分沮喪,轉念又想:“厲總果然公私分明,這樣看起來更加迷人了呢。”

誰知創傷還沒愈合,一紙令下,官微微成了厲晗璋的助理。

官微微也發現了厲晗璋對唐淼的與衆不同。休息時間,他能不來她這邊就不來她這邊,免得和唐淼打到照面。

有一次厲晗璋不得已過來時,官微微覺得他腳步都沉重很多,官微微一轉頭,就看到唐淼用手撐着頭,一臉癡迷的看着他。

說起來,在讀書期間,厲晗璋也不乏各類的追求者,情人節禮物情書能收一大摞,不過都是含羞帶怯,欲拒還迎。沒人像唐淼妹子這樣,直線出擊,一記直球直擊目标。

其實厲晗璋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別人如果對他用欲拒還迎那一套,那他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反而是唐淼這種直截了當、死纏爛打的,厲晗璋反而不知如何招架。

下午的時候,唐淼丢給她一張總表,所有部門的人全部堆到一起。

唐淼解釋道:“不好意思微微,我只有一張總表,還得你自己分一下。你知道是那些人吧,不知道的話,我整好了給你?”

官微微沒說什麽,點了點了:“可以的,謝謝你了。”

說是可以,名單其實混亂的很,一大列普通員工中夾雜着一位領導,其實很耗費篩選時間。但唐淼明顯一副你愛要不要的樣子,在争執下去,她不一定能給她準确的名單,反而不如她自己動手。反正公司領導她很多都認識,一個一個找無非就是多花些時間。

篩選的過程中,官微微發現之前已經離職的品牌總監還在,便問唐淼:“淼淼,那個公關部的張璇是離職了吧?”

“不知道啊,沒有正式的人事令下來,不知道到底算不算離職。”唐淼坐在座位上,有氣無力地答道。

這種事情又不好直截了當地問別人,尴不尴尬不說,別人願不願意告訴你都是問題。

最後,還是她請商芹找她品牌部的好友确定地這件事。

商芹在部門混了好幾年,自然明白這種小把戲是怎麽回事。

“厲晗璋為難你?是因為那天的事麽?”她問。

官微微對于那天的事情心有餘悸:“沒有,是部門的同事。可能是真的不清楚情況吧。”

“哼哼。”商芹發來一個哼笑的表情。

正聊着天,厲晗璋發來信息:“郵件發之前給我看一下。”

她趕緊終止和商芹的聊天,将寫好的文字發過去。

不一會,厲晗璋給她回了一份修訂模式的word,裏面很多用詞和标點被修改過。

官微微倒吸一口冷氣,趕緊跟厲晗璋解釋:“您說的很多地方是我之前沒注意到的,謝謝您的指點。”

“沒事,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有不懂的問白且瑜,她會告訴你的。”

官微微感情涕零,心下也稍微安定了些。

在職場兩年,她明白一位能容錯并願意指正的領導多麽重要。而厲晗璋不計前嫌的态度讓她知道,他沒将之前她的冒犯放在心上。

***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官微微也漸漸适應了厲晗璋的工作節奏。

厲晗璋時不時地會派一些工作給她,因為工作不算太多,她做完如果有空閑時間的話會主動問他有沒有其他工作。

大部分時候厲晗璋收到她做好的東西都不會說什麽,而會安排一些難度系數更高的任務給她,像是在測試她的壓力極限。

雖在同一層樓,官微微見到厲晗璋的次數并不多。

他是個大忙人,滿世界地飛,經常早上還在新加坡,下午就到了上海。這種壓力官微微自問自己是扛不住的,所以對于經常随行,且能把工作處理得一絲不茍的白且瑜,官微微佩服且膜拜。

自己作為一個類似“後勤”的人員,主要的工作就是根據行程給厲晗璋定酒店,安排車輛等等。

下班的時候,突然接到正在出差的厲晗璋的微信:“下次定酒店,不要定雙床房。”配了張圖,正是賓館的布局,兩張疊放整齊的床赫然出現在圖片中。

多年以後,兩人逐漸熟稔,有次酒店只剩下兩間雙人房時,厲晗璋有時會暗戳戳地跑過來,湊近她耳邊說:“其實如果有人跟我住一間的話,我不介意的。”

她面不改色,其實心裏已經翻江倒海:“那我叫司機小張過來。”

厲晗璋敲了敲他的頭:“裝傻。”這事暫且不提。

當下的官微微就被吓個半死。

厲晗璋住宿有兩條規矩:卧室不能有兩張床,睡覺的地方三米之內不能有除人以外的其他活物,這點白且瑜早就跟她科普過。

她仔細對比了當地酒店,找了一家評分最好的,還打電話問了隔音效果、空調制冷等細節。

為了怕弄錯,她還特意跟前臺強調不要雙床房,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

她趕緊戰戰兢兢地解釋:“我定的是大床房,可能酒店弄錯了。不好意思,我馬上聯系前臺換一下。”官微微懊惱,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

“不用了,我已經找酒店換過來了。”厲晗璋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的官微微滿腦子都被做錯事會被如何處罰的恐懼占據着。厲晗璋對于細節有多麽重視她是見過的,而這次自己搞了這麽大的烏龍……

她不停地啃指甲,這是她緊張時候的一個小習慣,雖然想改,但一直沒改過來。

不一會指甲被她糟蹋的不成樣子。

溫伶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她啃着指甲,一副老鼠的樣子,便問她:“怎麽了?昨晚做賊去了。”

連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看厲晗璋的唐淼眼睛也偷偷瞄過來了。

官微微收起手,挺直腰杆:“沒呢,在想工作的事情。”

溫伶沒有細問下去,而是給了一沓材料:“這份申報材料你準備一下吧,是市委宣傳部組織的評選,你把公司的業務業績說一說,這周五之前整理好了發給我。”

官微微成為厲晗璋助理之後,本以為可以專心處理厲晗璋那邊的事情。但因為總經辦的人會撰寫公文材料的人比較少,所以溫伶有事還是會來找她。而她因為之前溫伶曾經關心過她,所以對她的要求都不好意思拒絕。

但人的經歷是有限的,她做了溫伶的工作,也就會耽誤厲晗璋交代給她的事情。所以有時候為了趕進度,她不得不加班到深夜把事情做完。

☆、軟弱

官微微離開辦公室到家時,已經晚上十二點。

拖着滿身疲憊,本以為可以回家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誰知剛下的士,就碰到了她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的人——袁平。

他穿着拖鞋,沙灘短褲,白色背心套一個外套,像是臨時起意才出的門。

“能聊聊嗎?”袁平站在她面前說。

官微微不覺得有什麽好聊的。那天看見的場面如此不堪,此刻面對眼前的袁平,讓她不自覺回憶起那邊屈辱的場景。面對他,自己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有什麽事嗎?”她問。

袁平笑了笑:“沒什麽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好聊的了。”官微微面無表情地說。那天在發現他出軌後,她迅速将袁平送給她的禮物歸還,删掉他所有的聯系方式,算是和他徹徹底底地了斷了。

袁平久久沒有說話。官微微耐心有限,看袁平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早沒了等下去的耐心。

“有什麽事嗎?沒什麽事我先進去了。”她說。

随後她朝着家門的方向走去,覺得在這裏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你知道嗎?你走以後,我聯系過你。”

袁平回憶起他生日那天。

那時,官微微一言不發從他家出去,一開始他覺得大快人心,覺得自己終于甩脫了一塊狗皮膏藥。

然而所有的東西遠香近臭,失去了才懂珍貴。和齊慧的相處下來,才發現兩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齊慧愛玩游戲、買包還有旅游,家裏的家務從來不管,只要一說她,她便回道:“我花我自己的錢,和你有關系麽。”

那天她和齊慧絆完嘴,他躲在陽臺吸煙,鬼使神差地發了條微信給官微微,卻久久沒有回音。

他轉而聯絡了商芹。作為官微微多年的好友,商芹對他自然沒有什麽好态度,劈頭蓋臉一頓損:“呦,我們的一字馬冠軍終于有時間關心一下你前女友了。”

他求饒:“我叫你姐還不成嘛,別這樣說……”

商芹冷笑:“托你的福,官微微現在工作也沒了,婚也結不成了,你要有良心,就別打擾她,讓她人安安靜靜一個人呆着。”

她工作沒了?對此,袁平感同身受。他新上任的領導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以前站隊的就領導下了臺,自己首當其沖被穿了小鞋,日子苦不堪言。轉崗也不怎麽順利,這些天他跑遍所有關系,都沒有肯答應幫他調崗。

今天因為一篇報道的事情,他被主任訓了一下午,帶着一肚子火回到家中,看到家中一片漆黑,只有齊慧的電腦屏幕亮着,她正在聚精會神地打游戲。

叫了幾聲對方根本沒有反應,廚房也是冷鍋冷竈,看着這些場景,無名怒火在全身亂竄,他沖上前去将齊慧電腦斷電,質問她:“你先回來為什麽不把飯做了?”

齊慧游戲突然被打斷,瞬間火冒三丈,說起話來不管不顧:“你是誰啊,我憑什麽給你做飯。”兩人由此開始吵得天翻地覆,最後還升級為扔東西,家裏的東西被砸得一片狼藉。他不想繼續呆在屋子裏,走出來散心,走着走着,就不自覺走到了官微微這裏。

驀然聽說官微微工作上的事情,讓袁平有同病相憐之感。“聽商芹說,你工作遇到點麻煩?”他問。

官微微有些好笑。當初酒吧裏,她求袁平過來接他,對方拒絕得幹脆利落,現在倒來關心起她的生活來了。

“沒事,現在已經解決了。”她不願意細說。

面前站着的是她差一點就結婚了的男人。她發現工作時最好的良藥,這段時間她再也沒有失眠的症狀,對過去也回想得越來越少。

聽到她已經解決問題,不知怎麽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問:“你不是說你那個上司早就對你不滿了麽……”怎麽這麽容易就解決了?

官微微不想多說:“這其中故事比較複雜,不過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最後調到厲晗璋那裏了。”

袁平困惑:“厲晗璋?”

三人是一個學校的,因而這個名字他自然聽過。

記得當時官微微和他是一個實驗室的,有些時候自己等她下課時還能碰到厲晗璋。偶爾聊起他,官微微也是贊不絕口:“師兄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人還挺好的,我有不懂的也願意教我。”

後來,官微微進了厲晗璋的公司。一家公司有幾萬人,他一個大領導,應該跟官微微這樣一個小秘書沒什麽交集,他便沒有過多關注。

袁平心中生出疑問:為什麽他會對官微微如此關照,給她如此大的好處?

他生性多疑,思緒開始發散。會不會在公司就有什麽,甚至在學校的時候……

雖然與官微微分手,但他下意識裏覺得官微微依舊是屬于他的,只要他願意回頭,兩人就能重修于好。但是,今天聽到官微微一番言辭,他突然發現,或許官微微早就不屬于他了。

這種感覺就像鄰居家的小孩來他家做客,把他最心愛的玩具搶走。嫉妒、憤怒、不滿……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他的眼神幽暗起來。

袁平不再說話,深情越來越凝重,腦子裏千回百轉閃過許多念頭。

而官微微加完班早已經累得不行,怠于應對他變幻莫測的情緒,便雖然自己胡思亂想,自己一個人先回到了家。

洗漱完,已經到了2點。

有一大堆活等着幹,因此第二天官微微7點就爬起來。因為睡眠不足,她雙眼無神,臉上兩個堪比熊貓的黑眼圈,全身無力地“飄”進辦公室。

她很想像佟湘玉那樣來一段經典臺詞:“額錯咧,額一開始就錯咧,額如果不跟袁平聊天,額滴腎就不會有事,額滴腎木事額就不會淪落成這樣一個疲憊的狀态……”

這天下班,毫無意外又是加班。溫伶給的任務她還沒有做完,只能坐在辦公位上繼續忙碌。

辦公室的向晴提議說聚餐,唐淼立刻積極,順便感慨道:“哎,厲總不在,要不然可以一起去了。”

溫伶笑她:“厲總沒來,你只能多吃幾碗飯解愁了。”

當時快下班,近期沒有重大項目,所以大家都無心工作,開始聊周邊有什麽好吃的小吃。

唐淼發現官微微坐在一旁不出聲,便問:“微微,今天晚上聚餐,你去不去?”

官微微寫文章寫得頭都快禿了,沒時間去聚餐,便說道:“你們去吧,我還有一些稿子沒寫完。”

唐淼冷笑:“搞得好像就你最忙,我們都在壓榨你似的。”自己好不容易主動邀請別人一回,誰知對方根本不接受好意。

唐淼這人比較直接,因為官微微也沒怎麽在意,求饒道:“真不是,稿子我今天再寫不完就要挨罵了。你們去吧,我看如果我完成的早的話,就來找你們。”

一旁站着的溫伶問她:“怎麽,還是寫那天那份申報材料麽?”

官微微點頭:“是的,還有一些數據還沒補充進去。”

溫伶不再多說什麽,拍了拍她的肩膀:“好,那我們先過去了,你也不要弄得太晚了,弄不完就明白來弄。”

“好的。”官微微答道。

随着最後一個人離開後,辦公室徹底安靜了下來。

厲晗璋從外地出差回來,匆匆趕到公司處理一份文件。

等處理完時已經深夜,路過總經辦時看到裏面的燈還亮着。走近一看,是官微微在咬着筆杆,埋頭苦幹。

最近自己頻繁出差,并未安排她做很多事情,按道理來說她的工作量應該不至于到要加班的地步。

他走進去,詢問:“你最近在幹什麽?”

“啊!”正在沉思的官微微被突入起來的聲音下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她這個人經不得吓,被吓後反應非常大,所以有時候商芹時不時地喜歡來這麽一下,讓自己受害不淺。

看清楚來人是誰後,她才三魂歸位,拍了拍胸脯:“”“最近在幫溫總整理申報材料。”

厲晗璋皺眉:“申報材料?為什麽要你來做?”他記得上次那國慶禮物也是她去,按說她一個總經理助理應該是不用幹這些活的。

厲晗璋嚴肅起來還是十分有殺傷力的。都不用有什麽表情,只要淡淡地看她一眼,她就下意識地緊張。

她急忙解釋:“是市委宣傳部組織的一次企業評選活動,溫總說其他人都有事在忙,所以就把這活安排給了我。”

她天生不太擅長拒絕別人,況且之前溫伶幫她良多,自己不幫忙好像有點忘恩負義的意思,因此溫伶安排的事情,不太過分的,她就應下來了。

這也讓溫伶誤認為她熱衷于這項工作,有類似任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她,周而複始,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你倒是個好人。”厲晗璋不鹹不淡地說,臉上看不出情緒。

☆、軟弱

厲晗璋連日出差,導致生物鐘混亂,回來後本想在家睡個懶覺,誰知道6點就準時醒了。

一擡頭,富貴在他枕頭上挨着他睡着,整只貓都快縮成了糯米團子。

他摸了摸它的貓,對方警覺的看了他一眼,發現是自己家鏟屎官以後,“瞄”了一聲,就不再搭理他,趴下來繼續睡了。

洗漱完,放好貓糧,臨出門前跟貓打招呼:“富貴,我出門了,再見。”

貓正吃得認真,看都不帶看他一眼。

他低頭,仔細看,發現貓糧裏不怎麽怎麽摻進去一根逗貓棒,不知是富貴自己叼進去的,還是自己不小心掉進去。伸手去拿開,誰知貓伸出爪子就準備撓他。

他嘆氣:“你這只傻貓,真是不識好人心。”

貓是,人何嘗不是呢。

辦公室。

一大早,溫伶就出現在了官微微眼前,跟她打招呼:“微微,在忙嗎?”

聽到她這麽說,官微微腦子裏的弦繃緊了——她八成有時來找自己幹活的。

自己是厲晗璋的助理,其實嚴格來說不用介入總經辦的工作。就像同為助理的白且瑜,就從來沒看她這方面的事情。況且厲晗璋昨天的态度就很說明問題了,自己如果再接溫伶這邊的工作,到時候忙不過來,勢必兩頭都不讨好。

她看着溫伶,說道:“在準備厲總安排的新聞稿。”

“哦,大概什麽時候能寫完?”溫伶問。

官微微只能找托詞:“厲總看完可能還要修改,所以我也不确定什麽時候能完成,可能要推翻重寫都不一定。”

溫伶最擅長步步緊逼,見官微微沒有把話說死,便繼續施壓:“那沒事,我這事不是很急,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就幫我弄一弄,很快的。”

按照往常的性格,官微微肯定就扛不住答應了,但是昨天晚上厲晗璋的話讓她腦袋裏整根弦都繃緊了。她咬緊下唇,語音輕柔,生怕溫伶生氣:“溫總,實在不好意思。厲總一般要東西都要的很急,你知道我這個人做事情很慢的,到時候東西交不上去,會挨罵的。”

溫伶不為所動,繼續發揮着她的三寸不爛之舌:“你趁着厲總沒叫你的時候做嘛~辦公室裏就你文筆最好,你不寫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找誰了。好了好了,幫個忙嘛,之後請你吃飯。”

俗話說,事不過三,沒想到自己連第二次都沒有撐過。官微微嘆了口氣,答道:“好吧,我盡力。”心中暗自發愁,這回恐怕又要加班了。

正聊着,快遞員抱着一大束話在門口問:“請問官微微小姐在嗎?”

有人找她?

她走過去,接過花束,一看名字,是袁平。

不知他最近要做什麽要,反正這花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收。“不好意思,這花我要拒收。”她對快遞員說。

唐淼正從門外進來,看到花束,調侃道:“哦~有情況喲,那個帥哥送的。”

溫伶聽過她要結婚的事,卻不知道她已經和袁平分手。此刻她正有求于官微微,也樂得捧場:“受不了受不了,公共場合秀恩愛,讓我這單身狗情何以堪。”她這些年一直忙于工作,要求要高,因此一直沒找到合适的對象。

這種場面讓官微微尴尬非常,只能笑着說:“溫總,您就別拿我開玩笑。”

厲晗璋正從門外進來,看到官微微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和唐淼、溫伶兩人聊得正開心。

“厲總早。”三人跟他打招呼。

“早。”他急匆匆的往辦公室走,看到官微微抱着一束花,覺得十分礙眼,便回過頭來,站在官微微面前問:“新聞稿寫好了沒有?”

他突然出聲把官微微吓了一跳:“已經快寫完了,只剩最後一些字詞要調整……”

“要多久?”厲晗璋不帶表情地問。

看得出厲晗璋心情不好,官微微嘆息,暗想自己這是撞到了槍口上。

“我今天中午之前給你可以嗎?”她問。

“好,中午帶着文章一起來我辦公室。”

經歷了這麽一出,衆人不敢再聊天,做鳥獸散去。

官微微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其實厲晗璋是位不錯的領導,這在自己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後邊深刻感覺到了。他從來不把下屬當工具,只要用的順手就不管其他。每次,她把自己寫的東西交過去之後,他總是認真看過,告訴她哪裏寫得不對,怎樣寫可以更好。

記得有一次,自己抱着一大摞文件找他簽字。因為他會細看文件內容,所以她站在一旁等候時有時會發呆。等了一會,厲晗璋簽完字一擡頭,卻發現她面容呆滞。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正是他前幾天去超市購物送的禮品卡。

他拿起桌上的禮品卡遞給官微微:“我前幾天在超市買東西送的,反正也用不上,給你吧。”

她臉一下子燒的通紅:“不……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着急,否認三連都用上了。

厲晗璋并不在意官微微說了什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指着購物卡:“我拿着也沒用,随你怎麽處理吧。”

官微微剛想開口拒絕,厲晗璋電話響起。他對她做了個“打住”的時候,然後走到窗邊接起電話。

猶豫再三,還是拿了覺得領導這麽說了,自己不拿是不給領導領子。實在不行以後送個同等價值的禮物補償。

過了幾天,她去超市買生活用品。結賬的時候腦子一閃想起了厲晗璋給的那張卡,便讓服務員幫忙查一查是張什麽卡。

“這張卡等同于我們超市的購物卡,可以購買超市的所有東西,沒有使用門檻和時間期限。裏面還有兩千多的餘額呢,您要用這張卡結賬麽?”

當時她恨不得把鍋敲在自己腦袋上。

中午,官微微帶着新聞稿敲響了厲晗璋辦公室的們:“厲總,在嗎?”

“進來吧。”

官微微将自己寫的稿子打印好,畢恭畢敬地遞給厲晗璋:“厲總,這是我寫的稿子,您看看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嗎?”

厲晗璋看清來沒有休息好,眼睛低下帶着青圈,胡渣也冒出來一些。

他接過官微微遞過來的稿子,從頭到尾掃了一遍,便将稿子放在一旁,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官微微被晾在一旁,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厲晗璋像是忘記了她的存在,一直忙碌地敲擊着鍵盤。

他帶人一向和善有禮,很少有這種不理人的時候,而他這樣的,只會有一個原因,就是官微微真的惹怒了他。

長時間的安靜讓官微微都快急哭了,終于她忍受不住這種沉默般的死寂,問厲晗璋:“厲總,稿子有什麽問題嗎?您要不跟我說說,我改。”

看着官微微濕了眼眶,厲晗璋有些心疼,但最終還是硬下心腸:“你還知道問有什麽問題啊。”

他承認一開始确實有一股無名火往外冒,但到了辦公室就散的差不多了。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眼前這個人腦子一直不開竅,就像他家裏那只沒良心的貓。

官微微說:“對不起,溫總讓我給她寫公文,所以我耽誤了一些時間。我以後一定注意,再也不這樣了。”

厲晗璋嘴抿成一條直線:“你以為僅僅是你幫溫伶做事的問題?”

聽他這麽一說,官微微更加困惑了:“那是……?”

厲晗璋深吸一口氣,一雙棕色的眸子認真看着她:“官微微,我希望你能明白什麽叫輕重緩急。”

“做我的助理,第一個就是要明白自己的工作內容是什麽,而不是去做一些亂七八糟毫無意義的事情。做事情用沒用心,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就像你為了幫溫伶,大量壓縮自己的時間,你自己可以去一下這次的稿子與前幾次的區別。”

頓了一會,厲晗璋接着說:“但你讓我失望的點在于,你不懂得如何去處理與他人的關系。”說的再明白一點,你是總經理助理,這位置權利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個十分尴尬的位置。你不是領導,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當下屬,不然以後我需要讓你做事時,你怎麽順利在各部門推行?難道去求着他們嗎?還是要出面幫你擺平?”

今天早上她和溫伶聊天時,他其實一早就在了,一直沒有出聲,就是想看看經歷昨晚的事情後,官微微會如何處理。誰知道這個姑娘又一聲不吭地應下來了。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聽完厲晗璋說完那一大通話後,官微微不僅僅是內疚,還有羞愧。自己實在不是一名合格的助理,居然要厲晗璋這樣耳提面命地提醒她。

☆、出差

辦公室十分安靜,連空調風口運轉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官微微低着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她迫切地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說。辯解麽?可事實就是她每把助理這一崗位的職責盡好。保證以後再注意麽?這種空頭的支票大概自己都不會相信。

“你們在聊什麽呢?氣氛這麽凝重。”

正不知如何是好,從外面傳來聲音。從外面走來一人,穿着白色為了,上面印了只大大的皮卡丘,藍色牛仔褲,身上還背了個黑色雙肩包。

“你怎麽來了?”厲晗璋看清楚來人是誰以後,按了按額頭,有些頭痛的樣子。

“我不能來嗎?你這個沒良心的,虧我上次送那麽多藥給你。”

說道藥,官微微看眼前這人越看越眼熟,最後突然想起這不是那天她去山上看病的那個醫生嗎?她脫下白大褂,換了身衣服,才導致官微微沒有看出來。

她被吓到,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你你你……”因為太着急,話都說不完整。

“怎麽了,你想唱Rap,你要想唱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陪你來一段。”王元看到官微微緊張的樣子,忍不住調侃。

“王元,我現在正在處理公務,請你立刻出去。”厲晗璋喜歡清靜,覺得王元進來後整個辦公室鬧騰得很,像是進來了十幾只鴨子。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啊,那我多沒面子。”

王元見到了熟人,便開始自來熟,問官微微:“那天我給你開的要你吃了沒有?有沒有感覺好點。”

官微微不好意思當着厲晗璋的面,再提起她去治腎虛的事情。因此忙不疊地對王元說:“好多了,醫生你果然醫術高超。”

王元被這樣一吹捧,更是樂上心頭:“嗨,應該的,你誇我我會驕傲。來,我再給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官微微沒反應過來時,右手邊被她握在手中:“脈搏急促有力,看來确實是好了。”

她被當前的狀況搞得摸不清頭腦,不是她被訓話嗎?怎麽變成了幫她看病。

等官微微出去後,王元一臉奸詐地看着厲晗璋:“表哥,我幫你這個忙,你該怎麽謝我。”今天早上,她本來只是給他送她媽做的糖水,沒想到厲晗璋卻說讓她不要走,等會幫一個人看看。她十分好奇什麽人能讓她這位冷面冷心的表哥如此大費周章,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沒想到見到的人确實那天來她診所看病的女孩,她那悶騷的表哥為了不讓別人發覺,還裝作一副不想看見她的樣子。

厲晗璋本來也沒動這個心思,只是昨天晚上碰到官微微,發現她滿臉虛弱的樣子,又正好碰到王元,便順手讓她看看。

“看你來了,不好意思讓你白來,就讓你為社會做點貢獻。”厲晗璋說道。

“表哥,你真是個好人。”王元特意加重了“好人”兩字的語氣。

“行了,我的卡給你,你要什麽自己去買。”厲晗璋将自己的卡遞給她。

從辦公室出來,官微微認真檢讨了自己,下定決心要好好處理溫伶的事情。

一晃好幾天過去,溫伶一直沒來找她,自己每天正常上下班,規律地讓官微微都有點不敢相信。

早上官微微正吃着包子,一邊查看郵箱裏的郵件。

唐淼飄地走過來,轉過身看着她,說:“包子妹,早啊。”

官微微嘴裏一口牛奶差點噴出來:“我是包子妹,那拿你就是水娃。”因為淼字“水”多。

唐淼愛慕并且快要成為厲晗璋腿部挂件的事是人盡皆知的,所以她們兩個鬥嘴已經是每天的日常。

好一會沒人說話,官微微轉過頭,便看到唐淼滿臉憔悴,她吓了一跳:“你昨天晚上挖煤去了?”

唐淼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說:“沒有啊,還不是為了年終會議的事情,在準備張總的材料,十二點才回去。”

聽到她的情況,官微微有些慶幸,厲晗璋不是喜歡瘋狂壓榨下屬的人。他每次都算好了她的工作效率給她安排任務,所以只要她不亂接活,一般都能按時上下班。

唐淼看到她一副幸好的表情,有些微不爽:“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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