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別高興的太早,溫總馬上就要來找你了。”
“啊?找我做什麽?”官微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
“找你幹活啊,昨天加班的時候,溫總說了,年終會議的文字材料都由你來負責。”
平時接點瑣碎的活,自己就累得夠嗆,何況是整場會議全部的稿子?
她是斷然不肯答應的。厲晗璋的話點醒了她,确實自己不該太過軟弱,導致不光溫伶,辦公室的人一有什麽事情都喜歡來找她。
果然過了不久,溫伶就抱着一大堆文件來過來,唐淼一臉看我早說了的表情,幸災樂禍地看着她。
溫伶還是和平常一樣和風細雨:“微微,本來我說你這麽忙,我以後盡量少麻煩你的,但是沒辦法,上來派下來的活,只有你能做得了,所以還是要請你幫忙,實在不好意思……”
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抱歉溫總,不好意思,之前厲總給我安排了好幾篇稿子要寫,實在沒有時間寫這些了……”
官微微不配合的态度,讓溫伶有些不滿。雖然她現在所謂的“天子近臣”,但有必要時時刻刻都搬出厲晗璋的金字招牌嗎?
溫伶能做到總經辦負責人的位置,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要讓別人幫她做事,不到萬不得已自然不會撕破面龐,她有的hi辦法讓別人答應。
“好,那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她走到了看起來像是認真工作,實際上在豎起耳朵聽八卦的唐淼邊上:“小淼,在做什麽呢,這麽認真?”
唐淼答道:“我在做年終會議的策劃案,昨天晚上寫了一晚上了,今天打算收尾呢。”
“聽說你昨天晚上加了一晚上班?”
唐淼答道:“是啊,我看截止時間也快到了,怕我做的領導不滿意,所以想早點寫完給大家看看。”
溫伶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為了部門,辛苦你了。不過也沒辦法,現在大家都加班加點的,就是希望把年終會議組織好。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出了什麽事情,還不是要大家一起擔着。”
唐淼慣會見風使舵,聽她這話鋒自然這知道她要說的是誰,但她也不會放過表忠心的機會:“是啊,我會盡力把手頭的工作做好的,争取不給部門拖後腿。”
“哎,別說你,我最近天天加班,氣色都差了好多,果然上了年紀就沒那麽抗得住了,不像你們年輕人,一夜不睡第二天還能生龍活虎。”
唐淼無奈地笑:“哪裏~我現在腦子還跟漿糊一樣,還狂喝了好多咖啡續命。”
東拉西扯了一會兒,溫伶從包裏拿出一個聖羅蘭的吊墜,挂在唐淼的脖子上,從左右側打量,繼而滿意地點頭:“這項鏈你戴正合适。”
唐淼好奇地拿起項鏈:“這是……?”
"朋友給的,我戴着不合适。我想着這項鏈比較适合你們小姑娘,今年出門的時候就帶着來了,沒想到戴在你身上這麽合适,這條項鏈就送給你吧。”
“這怎麽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最近這麽辛苦……
聽着他們的聊天,官微微眼睛看着電腦上的文檔,一個字也寫不下去。職場關系就是這麽微妙,只要溫伶對她擺出方案甚至厭惡的姿态,下面的人見風使舵,她在總經辦就別想過安生日子了。
等到溫伶要離開時,她拿着杯子接水,裝作不經意地說:“溫總,走啦?”
溫伶和氣地笑:“是啊,回去還有一大堆事情呢。”
“您看我能幫上什麽忙嗎?我剛剛突然想起來我有兩篇稿子提前寫完了,我自己給忘記了。”
溫伶并不追問,順着官微微的話,道:“好啊,我這裏這好有點事,不過這主要看你時間。”
官微微趕緊說:“沒關系,我争取盡快完成。”
溫伶體貼地說:“那可能就要辛苦你加班咯~”
“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官微微心中卻隐隐有些背叛厲晗璋的感覺。明明他之前都說的那麽明白,自己卻依舊不敢拒絕別人,如同一灘爛泥扶不上牆。
打碎牙齒往肚裏咽的後果,就是官微微連續加了好幾天班,有一次溫伶看她還在加班,對她說:“微微,別寫太晚,再點回去。”
她只能有氣無力地答:“好,寫完這些就回去。”
早上起來,她神思恍惚地來到辦公室,趴在桌上,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厲晗璋雷厲風行地走到他面前:“今天下午6點飛北京,你回去收拾東西,一起過去。”
官微微一下子被驚醒,眼睛瞪得溜圓:“厲總……你說……我?”說着不可思議地用手指着自己。他可是很少帶自己出差的。
“不然?”厲晗璋反問:“你不想去。”
官微微連忙搖頭:“怎麽會呢,只是之前不是白且瑜……”
“她不久就要調崗,你也要學着接手她的事情了,出差是沒法避免的,這次你過去正好體驗一下。”
等厲晗璋把走後,官微微跌坐在椅子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一旁的唐淼氣不過,說道:“你知道跟厲總出差是多麽大的福利嗎?不開心就算了,你居然還嫌棄。你要實在不想去,我們兩個換,我過去。”
官微微生怕唐淼氣到點把火把她燒了,趕緊解釋:“我哪裏是嫌棄啊,這不是第一次跟厲總出差,沒有經驗,擔心出岔子嘛。”
“有什麽好擔心地,”唐淼滿不在乎地揮手,官微微以為她要說:“出岔子可趕緊改就好了。”誰知她挺起可她到c罩杯的大.胸,滿臉花癡地說:“厲總就算是生氣,也是一道木人的風景線啊。”
官微微:“……告辭了。”
溫伶那邊交代的任務,她還剩一篇公文沒有完成,本來打算留到今天寫,但厲晗璋臨時安排了出差,剩餘的時間就顯得不那麽充裕了。
偏偏這是一篇評選優秀員工的通知,不早點發出去,各部門就沒有充足的時間讨論,所以必須要趕在她出差之前完成。
從早上八點開始,她一直在瘋狂地寫稿,終于趕在下午兩點之前将文檔發給了溫伶,來不及檢查就匆匆趕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下午6點,她緊趕慢趕,終于準時踏上了去北京的飛機,坐在厲晗璋旁邊時,連氣都沒有喘勻。
“來,把舌頭伸出來。”厲晗璋調侃。
官微微正在調整呼吸,差點就把舌頭吐出來了。她看了厲晗璋一眼:“我十歲的侄子喜歡這麽玩。”
大概是都有些累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官微微連續幾天熬夜,此時已經精疲力竭,閉上眼睛就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厲晗璋只是閉目養神,卻沒有睡着。他有些輕微失眠,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自然睡不着。漸漸地,感覺肩膀上傳來壓力。
他睜眼,果然是官微微的頭靠在了她的肩上。
她看起确實累了,眼睛下面一圈青黑,嘴唇有沒有血色。
他看到她耳朵上海帶着耳機,便生出左手,在盡量不移動她身體的前提下,拿下她的耳機帶到自己耳朵上。
耳機裏傳來熟悉的音樂。
“啧”,他輕嘆,還真是長情,一首歌聽了幾年了都舍不得換。
☆、舊人
官微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厲晗璋的肩上。對方閉着眼睛,鴉翅般的睫毛在臉上落下陰影,嘴抿成一條直線,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搭配起來,讓她不得不感慨上帝的鬼斧神工。
這幅精致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靠在他肩膀都是暴殄天物。她趕緊坐正身體,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
“給你當了這麽久的免費靠枕,要怎麽感謝我?”正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旁邊傳來聲音。
和厲晗璋相處這麽久,官微微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個人了。
有些時候他骨子裏有帶着些刻板認真,對待工作一絲不茍,就像官微微錯一個标點符號他都能及時從幾萬字的文檔裏找出。
但有時他又是放蕩不羁,別人開他玩笑,YY他,都沒見他有多麽生氣,就像一個開放區,外面的人想走進來他不拒絕,裏面的人想走出去不會反對。
真真假假,讓人琢磨不透。因此,對他說的話,她開始信七分,留三分。
到底是真的要感謝,還是開玩笑?她無法辨別,只好語氣輕松地打着太極:“以後我努力地給你拎包。”
顯然是沒聽到想聽的話,厲晗璋撇了撇嘴:“切,沒意思。”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誰知下飛機的時候,厲晗璋将自己的行李箱遞給她。
“啊?”官微微一臉呆滞。
“你剛剛不是說要幫我拎包麽,我忽然覺得這樣也不錯,拿着吧。”說着就徑自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官微微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厲晗璋腿長,一步頂官微微兩步,他走得又快,官微微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她。
機場裏,只見一個男人帶着墨鏡,大步向前,身形修長,俊逸文雅,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彬彬有禮的範兒,讓過路人側目。而跟在他身後的女生,手推兩個行李箱,在人群中左沖右突,嘴裏絮絮叨叨:“不好意思,讓一下,謝謝。”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像極了超市促銷時在裏頭搶菜的大爺大媽。
到了酒店,官微微癱坐在床上喘氣,身上汗如雨下。
沒休息多久,厲晗璋發來短信:“下來,去吃飯。”
官微微跑了這麽久,哪裏還有什麽胃口,對他說:“老板,我不餓,你先去吃吧。”
此時厲晗璋正在房間調試相機,看到她的微信,幹脆地打了兩個字:“不行。”
官微微幹脆丢開手機不去管它。
小憩一會,睜開眼睛,赫然發現天已經半黑。有人在門口敲門,官微微昏昏沉沉,也不管一頭亂發,跑去開門。
“膽子大了啊,居然敢不回我信息。”
厲晗璋倚在門口,一手拿着相機,一手插在兜裏,一臉性質盎然地看着官微微:“睡了一覺起來?”
“嗯,”官微微腦子還有點暈,往回走做到床上,将抱枕抱在懷裏托住腦袋:“剛剛不小心睡着了。”
厲晗璋将手中的相機遞給她:“公司的攝影師不能來了,明天你負責拍照吧。”
其實也不是非官微微拍不可,但既然決定了以後讓她接手品牌的工作,學會拍照對她有很大的幫助。
官微微捧着相機發呆:……老板你安排工作都這麽随意嗎?臣妾做不到啊(皇後娘娘臉)。
大概感覺到了官微微釋放的低氣壓,厲晗璋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咳,你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
官微微點頭,把相機遞回去。
看她一臉呆相,厲晗璋嘴角微微上揚,有些不知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這裏是快門,這幾個鍵鍵是調整曝光的、在字母“F”後面的數字是光圈值,簡單來說就是調整進光的多少……”
厲晗璋在一個個鍵細細地教,知識點太多,官微微只能加快速度才能記得住他說的內容。
“你記我重點講的那幾個鍵就行,明天我也在現場,你又不懂的可以跑過來問我。”講完後,厲晗璋還安排随堂測驗:“你跟進房間的光線調一調相機,我看看你調的對不對。”
她憑着剛剛地記憶,撥弄一番,交給厲晗璋,因為實在沒什麽信心,遞的時候還給自己鋪好退路:“你看看我調的對不對。”
厲晗璋看着鏡頭裏的取景,不知怎麽動了玩心,将鏡頭對着官微微:“學的不錯,看來你腦子還不算笨。你別動,看鏡頭,我給你拍幾張看看效果。”
說着連按了幾下快門,一邊與她聊天:“我等會去吃飯,你去不去。”
官微微不喜歡與厲晗璋吃飯,四目相對,到時候萬一冷場的話有些尴尬,遂拒絕了他:“ 我晚上減肥,你去吃吧。”
厲晗璋也不勉強,将相機遞給她:“你可以在我拍的照片的基礎上再調一調光線。”說完便徑自離開。
厲晗璋走後,官微微拿起相機查看他拍的照片,然後蒙圈的狀态終于有所緩解,被自己那副尊榮吓到。
照片裏,她穿着襯衣誰完覺全是褶印,頭上頂着一定雞窩爆炸頭,臉上還有睡覺壓出來的紅痕。
她剛剛頂着這副尊榮和厲晗璋聊了那麽久?
誰來告訴她剛剛發生的都是幻覺,不存在的?!
不過厲晗璋有幾張照片确實拍的不錯,有一張她靜靜看着鏡頭,臉上是迷茫而困惑的神情,配合她的打扮,倒有點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但這又有什麽用!本質她還是個雞窩頭!
第二天去現場,官微微像只小蜜蜂一樣跑上跑下,快門一直按個不停。
到中間休息的時候,官微微跑到沙發區休息。參會的人都在忙着與熟人好友打招呼,所以官微微這裏沒什麽人過來。
正在檢查相機裏的圖片,忽然聽到沙發旁邊傳來聲音:“Andy,好久不見。”
一轉頭,就看到她的老板站在她背後,背對着他。而跟他打招呼的,則是一位妝容精致的美人。
許是故人相見,那位美女眉目含情,看着厲晗璋一副感懷的樣子。
與之相對應的,是她的老板一改往日春風和煦的風格,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似乎無心與美女敘舊。
整個過程都不超過一分鐘,似乎避對方如蛇蠍。
而這位美女則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着厲晗璋遠去的身影。從官微微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對方凹凸有致的身材,連她這個女人都忍不住心動。
發布會結束後,官微微本來想溜,這也是一早就跟厲晗璋說過的。對于飯局應酬,官微微不擅長也不喜歡,好在每次開溜,厲晗璋也不太勉強她,讓她松了一口氣。
誰知剛走到大門,便被他拽回來:“雖然你早上請過假,但我想了一下,晚上這麽重要的場合不能沒有你在~”
“我不會喝酒,老板……”官微微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誰要你喝酒了,你只要坐在那裏,當一個吉祥物就好了。”
說完,厲晗璋便把她拖上了車,還體貼地給她系好安全帶。唐淼妹子在的話,看着這種場景,可能會把自己氣成一只鼓起來的河豚。
到了地方,官微微才發現是一場酒會,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T恤搭牛仔褲,懷疑自己這身裝束會被服務員打出去。
她跑路之心不死,又開始想各種理由推脫:“老板,我這身衣服進去不合适吧?我丢臉事小,拉低您的檔次事大。你看……”
話還沒說完,厲晗璋從後備箱拿出一套禮服并高更鞋:“來之前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一臉看你往哪裏逃的表情看着她。
官微微看掙紮無用,就換了一副嘴臉:“老邊您真是英明,考慮問題這麽周全。”
既然是讓她當吉祥物,官微微便十分有吉祥物的自覺、換好衣服後,到餐飲區拿了些吃的,找了個角落,打算吃着東西蹲完整場活動。
然而,今天厲晗璋不知道吃了什麽藥,關心她到了十分反常的地步。
跟別人聊天的間隙他會走過來問她:“是不是有點冷?冷的話讓服務員給你那條披肩。”
還特意囑咐她:“如果有人要跟你喝酒的話,你不用管,全部推給我就行了。”弄得官微微坐立難安,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她試探性的問厲晗璋:“老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啊?有困難直接說,不用這樣的,幫老板分擔煩惱是下屬的職責。”說着相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沒事,你知道配合我就好。”說着把她摁倒作為上:“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過了一會,有一位女生走到她面前問:“請問這兒有人嗎?”
聲音悅耳,走近了還發現她身上帶着一股香氣,非常好聞,讓她對對方的印象分大增,
不自覺地挪開屁股,讓出一個位置:“沒有,你随便坐。”
心下又暗暗覺得,這姑娘看起來有點臉熟。
等到面對面時,官微微靈光一閃,想起,這位女生就是中午跟厲晗璋打招呼的那個女生!
她換上了一襲水藍色掐腰長裙,渾身上下,從耳環到腳踝無一精致,在配上她那姣好的臉龐,渾身上下透着矜貴的氣息。
“一個人來的嗎?”正沉思見,旁邊的人問道。
雖然對方和厲晗璋關系微妙,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不能随便就擺出一副冷漠臉。
“沒有,和老板一起來的。”她答道。
女生正要說什麽,厲晗璋端着酒杯走上前來,問她:“微微,怎麽樣,在這裏呆的還習慣嗎?”
官微微:……老板你這樣我真的很害怕。
霎時間,她福靈心至,明白了厲晗璋非得拉她來酒店的原因時什麽。就是被這位美女纏得怕了,拿她來當擋箭牌、
“還好,這兒挺清淨的。”她答道。
“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拿過來。”
“不用了,我已經拿了很多吃的。”
厲晗璋伸手替她理好額頭上的劉海:“你看看你,擦汗把頭發都擦亂了。你別動,我來給你弄。”
他這幅溫柔的樣子,和平時工作時判若兩人,官微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舊人
一旁坐着的姜韻,被兩人的親密互動襯托成了局外人。
她此行本來就是為了來找厲晗璋,此刻怎麽肯只看兩人親親我我。
她加入兩人的談話:“Andy,你也在這呢,好巧啊。”
厲晗璋像是剛剛才發現她的存在,面色平淡地答:“朋友邀請,正好我在北京,就過來了。”
“真是好久沒看見你了呢。”姜韻攏了攏耳邊的碎發,一副感懷的樣子。
自三年之前別後,自己只身來到北京,而厲晗璋也只身南下接手家裏的公司,兩人自己天各一方。
一個人過着日子,才發現自己不能放下這段感情,不管做什麽,腦子裏都是他。
她開始聯系厲晗璋,但他一直不冷不熱,顯得無所謂的樣子。最後她受不了這種若有似無地暧昧,直接跟他挑明了想複合,說只他卻說兩人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她怎麽自己的驕傲被這樣踐踏,此後她跑到公司去找他,得到的确實同樣的說辭。她這次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的失去了厲晗璋。到後來,他甚至開始不接電話,不回短信,自己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他。
這次聽說他來到了北京,自己不過家人的阻攔,跑過來找他。她相信只要堅持,他就一定會發現她的好,然後兩人重歸于好。
然而,他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樣子,還和他公司的助理狀态親密,這讓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鈍刀子在磨一樣。
“有什麽事嗎?姜小姐。”厲晗璋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一副共事公辦的樣子。
“等下酒會散了,一起去坐坐,就我們兩個?”她試探着問。
“你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可以現在說,私下敘舊就不必了。”
官微微在一旁作出一副牙疼的表情:厲晗璋要是不喜歡一個人還真是不留情面啊。
其實哪裏是厲晗璋不留情面,而是因為給人希望就是讓人失望。他之前也嘗試過和姜韻心平氣和地相處,但每次都能讓她誤解,以為複合還有希望。為了兩個人好,他必須做出冷漠的樣子。
“有必要做得那麽絕情嗎?”姜韻傷心地問。
“姜小姐,我想你弄錯了,沒有情,哪裏來的絕情?”
最終姜韻因為受不了而怒氣沖天地離開。
而她走後,厲晗璋便換上一副公事公辦臉,去旁邊和朋友許久聊天去了。
一晃到了第二天,這次厲晗璋帶她去見的是一個醫療器械的采購商。
去的時候,北京分部的張經理向他們解釋來着的情況:“這家公司來的人是老板的兒子,姓劉,覺得每次談生意,我們就去了分公司的幾個領導顯得不夠重視,遲遲不肯簽合同。所以這次請厲總過來,也是希望您能坐鎮,讓這個項目順利談下來。”
厲晗璋坐在後面閉目養神,昨晚喝了許多久,現在頭還有些暈。他問道:“他們要求讓利多少?”
“5%,這衙內也不是善茬。”張經理想起這件事就頭疼:“他人也去其他幾家公司詢過價,我們打聽過,價格方面我們還是有優勢的。我們的人已經陪吃陪喝幾天了,但這人就是不肯松口。所以說‘湖北佬九頭鳥’這句話真是一點都沒錯,太會打太極了!”
厲晗璋對于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在後座閉目不語。
到了一家會所,有兩名分公司的業務員早早站在在門口迎接。
進到裏面,才發現這個地方別有洞天。裏面的女生個個細腰豐胸大長腿,風格類型各不相同,有小家碧玉型的,有冷豔禦姐型的,也有甜美蘿莉型的,各自跟客人聊得正開心。
官微微一路走過,看得津津有味,簡直恨自己只長了兩只眼睛。
邊走着,厲晗璋給她發來信息:“別看了,口水都快掉下來了。”
她摸了摸自己下巴,幽怨地看着厲晗璋的背影。那裏有什麽口水……
到了包廂,厲晗璋輕車熟路地打開包廂門,松開領帶,将包放在沙發上,一邊跟衙內打招呼:“不好意思劉總,路上有點塞車,等了很久了吧。”
旁邊的張經理忙走上前來介紹:“這是公司的總經理厲總,是我們董事長獨子,公司除了董事長之外就他最大了,但現在董事長一般不插手公司日常事務,所以公司的大事情厲總說了算。”
幾人之前相互寒暄,又叫了許多紅酒、白酒、葡萄酒,什麽度數大上什麽。
高經理與他你來我往喝了三巡之後,劉衙內摟着身邊的美女,靠在沙發上,進入正題:“我們這次是帶着非常大的誠意過來的,只是這價格方面你們還得再優惠點。”
高經理喝得醉醺醺地,擺了擺手:“不能再少了,再少內褲都要賠掉了。”
官微微和一個年紀很小的業務員坐在一旁。業務員叫小王,剛滿十八歲,所以拼酒沒讓他參加,兩個人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小王還在認真用手機做着筆記。
官微微開他玩笑:“你真是時時不忘學習啊?”
小王不好意思的說:“厲總真是太厲害了,我感覺我一輩子都打不到他的水平~”
許久依舊僵持不下,厲晗璋認真聽完他們的交鋒,說道:“每一件物品、每一個人都有其存在的價值。江安對于安全的重視程度,相信你一定聽過。正是因為有了這一信條,江安才從我爺爺,再到父親手中一點點發展壯大。”
劉衙內:“安全我們自然是重視的。只是我家公司裏這麽多張嘴等着吃飯,我們是民營企業,總得考慮成本和利潤,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記憶中那個新生會上的厲晗璋和眼前的他開始重合,只是現在的厲晗璋變得更加圓滑,徐徐圖之,面對任何的刁難都波瀾不驚。
厲晗璋說:“我們不能舍棄掉質量來降低成本,我想這也是您所不希望看到的。這個價格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最低優惠了,如果您實在不願意,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很喜歡劉總你的性格,我們可以交個朋友,以後我來北京,可以多聚一聚。”
劉衙內笑道:“好!有魄力,我就喜歡厲總你這樣的性格,來,我們幹一杯。”
官微微問旁邊的小王:“你覺得這個單子還有希望嗎?”
小王搖頭:“不清楚,反正價格已經改變不了,軟的不行,來硬的試一試也好。”
最後,劉衙內口頭答應了下單,但等高經理從包裏拿出合同是,他卻怎麽也不肯簽:“急什麽,先喝酒嘛。”
劉衙內大概是個嗜酒如命的角色,帶去的幾個人都非常能喝。高經理和他帶去的業務員輪番上陣都不能把衙內放倒,最後連厲晗璋都不可避免地微醺。
高經理使了使眼色,坐在劉衙內腿上的美女拿36d的胸蹭了蹭衙內,一邊撒嬌:“你們什麽時候能談完啊,我坐在旁邊無聊死了。”
劉衙內身上半邊都酥了,馬上做小低伏狀:“你等一等,我馬上簽完過來陪你。”
至此,終于大功告成。
厲晗璋将錢包遞給官微微:“你去結賬。會開車嗎?”
“會。”剛進公司的時候學過。
“好,等會結完賬後你來開車。”說着将車鑰匙遞給她。
從酒店出來已經半夜兩點,官微微開着車回到酒店。
厲晗璋的車和他的人一樣,至少外表是性冷淡風的。車內出了基本陳設,其餘一絲配置也無。
一路上厲晗璋都十分安靜,似乎是在閉目養神。官微微腳輕輕壓在剎車上,讓車子盡量開得平穩一些。
看得出厲晗璋平時業務繁忙,都這個點了電話還不時響起。
電話鈴聲想起時,厲晗璋眼睛動都沒動,官微微猜确定他是睡着了。正猶豫要不要将他叫醒,鈴聲終于停了,讓她不禁松了口氣。
“到了,厲總。”到酒店後,官微微取下車鑰匙,打開右側車門,将厲晗璋叫醒。
“哦……”厲晗璋睜開眼,身上還帶着些酒氣。
就還沒醒,所以厲晗璋走得東倒西歪。官微微趕緊上前去扶住他,不知他是真的沒有離去還是怎麽,見有了官微微這根人型立杆,幹脆将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官微微身上,腦袋也靠在她肩膀,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
“小心,厲總。”官微微提醒他。
官微微手拖住他的腦袋,防止他在倒下去。
北京兩點的夜裏,空曠的街道上只有兩三行人,大家拖着疲憊的身軀在路上踽踽獨行,偶爾有小情侶在街道楠楠私語,聲音甚至能傳的好遠。
厲晗璋和官微微的身影在路燈的照射下,相互交錯,像極了角落那對情侶。
“厲晗璋,我在這裏等了你一晚上,你居然在和這個女的卿卿我我!”旁邊傳來尖銳的聲音,打破了當時的安靜。
姜韻看到眼前的這幕場景,心髒好像被汽車攆過,痛得無法自已。
目睹他和官微微的相處,她心如刀割,原來他的溫柔體貼、細致入微可以這麽輕易的給另外一個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投入打了水漂,不甘心投入的精力成了泡影,不甘心有人能搶走屬于自己的東西。
從宴會哪裏跑出來回到家,她把房間裏所有能砸得東西都砸了,晚上卻依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她放下驕傲,一遍一遍地打電話給厲晗璋,希望對方依舊能如往日一樣拿起電話說:“小韻,我們去海邊吧。”
然而回答她的确實一遍又一遍的忙音。
她按捺不住去了他下榻的酒店,從8點等到晚上2點,等到的卻是他和另一個女生恩愛甜蜜的場景。
怎麽可能?怎麽可以!
都怪這個女孩!如果不是她,厲晗璋不會不理自己,他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如果沒有她,沒有她的出現該多好。
仇恨沖昏了她的頭腦。
她快步沖上前去,生出手,狠狠地扇了對方一巴掌。
“啪!”清脆的聲音在夜晚格外突兀。
☆、猜心
大概是夜太深,讓人反應能力下降,旁邊一個女人沖過來扇了她一巴掌時,官微微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姜韻瘋了一樣指着官微微:“她是誰?她為什麽有的車鑰匙。我對你那麽好,今晚晚上從8點一直等你等到現在,你居然這樣對我!”
她開始嗚咽,聲音尖銳,在巷子裏傳得很遠。手遮住臉,不想讓人看到她凄慘的樣子。
這世上大多數的情感是不能共通的,就像旁邊的人無法對姜韻的痛苦感同身受。
官微微瞪了一眼厲晗璋:看你惹的桃花債!
一番變故,厲晗璋哪怕是木頭也該醒了。
其實他在車中一直在閉目養神,在官微微扶他下車的時候,自己玩心起了,就把重量壓在她身上,想要逗弄她,因此姜韻沖出來時,自己才會毫不知情。
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何況姜韻這樣步步緊逼,傷及無辜。不要說是官微微,即使是個陌生人,厲晗璋也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發生。因此,這次他說起話來格外絕情:“姜韻,我應該說過,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清冷。
兩人相識于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紀,在學校也是并肩作戰的夥伴,然而人生無常,最後終究因為種種原因而沒有走到一起。
感情分分合合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此分手初始姜韻并未變現出太多傷感,兩人自此分道揚镳。
然而時間一久,姜韻陷入一種奇怪的境地:每認識一個男性,她會不自覺地和厲晗璋進行對比,分析出對方不如厲晗璋的地方。甚至開始魔怔,無時不刻不在回憶兩人的點點滴滴。
厲晗璋說話如此不留情面,自然觸到了姜韻的逆鱗。“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責怪我,你怎麽可以這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