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強吻
強吻
厲恒軒将她丢在床，黑白分明的眸掃了她一眼，便要轉身離去。
唯雨呼吸愈發不順暢，男人的霸道氣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你欺負女人，算什麽男人？”
腳步頓住，眼神隐晦不明：“我不算男人？”
見他神情古怪，唯雨心裏有些膽怯起來，但面容怒氣依舊。
看着床上倔強又狼狽的女人，厲恒軒內心煩躁，擡腿上前将她摁倒。濃厚的荷爾蒙傳來，她心跳加速，羞憤不已。
“你幹什麽？”唯雨語氣慌亂，即便在前世，他們也不曾這樣親密。
男人手捏起女人的下巴，情緒低沉：“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俊臉放大，冰涼觸感貼上唯雨的唇，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讓人猝不及防。
“唔......”唯雨吓得身體都軟了，一只大手禁锢她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似是要把她整個人拆骨入腹。
“唔......放開我。”窒息感襲來，唯雨雙腿奮力抵抗，可壓在腿上的力量絲毫無法撼動，全身發軟，大腦一片空白。
“不要。”她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拒絕，回應她的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拍——”
唯雨重重在厲恒軒臉上打了一巴掌，美眸羞憤睜大。
這一巴掌打得男人臉微側，金絲眼鏡歪了，沉浸在欲望中的意識也清明了些，黑眸盯着躺在身下白皙泛紅的臉，她粉唇微腫，發絲淩亂，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
心底湧上股煩悶感，他翻身下床，重重關上門，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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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雨像是耗盡力氣，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眼角忍不住流下淚。
至上次争執，厲恒軒已一周沒回家，唯雨也沒有主動聯系的自覺。
坐在沙發打開電視機，屏幕上是個眼角彎彎，長相甜美的女主播，林有月還沒有成功上位。
甜美女聲響起：“昨夜淩晨1點，華悅新晉人氣女星與著名醫生厲恒軒從酒店離開，兩人舉止親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性感精致的女人親密挽着黑衣男人，雖事發深夜，拍攝角度卻刁鑽，女人的臉正好對上鏡頭，柳眉略顯楚楚可憐，清純又惹人憐。
男人低下頭，下巴正好停在女人頭發上，劉海遮住了眼。
屏幕的光照在唯雨白皙淡靜的臉上，她以為與厲恒軒之間有了些許不同，沒想到命運的軌道依舊與前世重合了。
夜晚，唯雨躺在床上，杏仁般的雙眼呆呆凝視天花板，任由長長發絲垂到地上，陷入了回憶。
倏地她坐起身，打開電腦查找些什麽。
良久，唯雨瞳孔微放，目光停在一則廣告上——“服裝設計師速成班”。仔細想想，她應該做好職業規劃，而不是随便找一份工作。
在英國那段時間，為打開她封閉的內心，姑姑曾請過繪畫老師，沒想到這項技能派上了用場。
從小對時尚耳目渲染，也許這是最适合她的職業。
鼠标往下拉，美眸露出憂慮之色，報班費用是筆不小數目。
與厲恒軒開口？
她沒什麽朋友，也不願向姑姑借錢，想到這，眸中憂慮漸濃。
正沉思，屋外傳來沉沉腳步聲，來不及收電腦，房門被打開。女人靠坐在床頭，睡衣不整，青絲随意搭在肩上，白皙的臉流露着慌亂。
突然闖進來的男人眼眸暗了暗，目光停在捧着電腦的小胳膊。
他怎麽突然回來了？
唯雨警惕拉了拉領口，強裝鎮定。
男人掃她一眼，大手扯下領帶，直徑朝床走來，旁落無人地躺下。唯雨身體不由往裏靠，張了張嘴，又合上。
他不說話，她也不打算說話。
小心翼翼用餘光打量厲恒軒，見他一臉疲态，雙眼泛青，些許胡渣冒出。淡淡酒氣傳來，唯雨微皺眉，想起電視上的新聞，內心泛起一絲惆悵，輕手輕腳下床。
“去哪？”他聲音有些沙啞。
“客房。”她語氣有些不滿，不想和剛與其他女人談笑風生的男人，共處一室。
男人眼睜開，長臂一揮，扼住半空中的手，“你看到了？”
“看到什麽？”唯雨動了動手腕，想扯出。
“我的緋聞。”他嗓音沉沉的，雜了絲無奈。
“......”
無奈？
唯雨睫毛微顫，她一定是産生了錯覺，無奈的人不應該是他吧。
手扯不出來，倆人姿勢僵持，男人側躺在一旁，審視她的臉，眼神透露着股認真。
沒得到回應，他薄唇動了動：“我與她們，只是逢場作戲。”
唯雨沒想到他會主動解釋，訝異回頭，撞上深不見底的眸，她才感覺那只大手傳來的熱度有些燙，手上的厚繭有些硌人。
怔怔看眼前的俊臉，唯雨記起曾在醫院聽到的新聞，難道與女星的傳聞，也是他棄醫從商中的一計？
低下眼簾，她淺淺點了頭，“你先休息，我去廚房給你拿杯熱奶。”
順勢下滑的青絲劃過男人的臉，他大手松開，若有所思看向匆匆離開的倩影。
出房間，唯雨重重呼出口氣，再回房時，床上的男人已入睡，呼吸一深一淺，她打消了叫醒他的想法，熱奶放床頭木桌上。
欲擡腳離開，手再次被握住，“幫我拿件睡衣，放浴室。”
剛醒來的厲恒軒眼神迷離，領口的扣子已扯開，小麥膚色胸肌肆意暴露。
她努力制止想咽口水的沖動：“好，好的。”
待他進浴室，唯雨坐在床上，猶豫着要不要睡客房。不一會兒門打開，男人頭發濕漉漉的向她走來，碎碎的劉海下只露出半只眼。
那黑瞳似蒙上一層水霧，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唯雨就放棄了掙紮。
他掃了眼牆上的鐘，略過她：“我吹下頭發，就關燈。”
唯雨只得乖乖移到床側，僵硬躺下。待倆人躺好，她卻毫無睡意，身旁滾燙的體溫傳來，摻雜着不難聞的淡淡酒精氣味，刺激着她的神經。
男人存在感太強，上次他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空氣中還彌漫着些許暧昧，她心裏有些緊張，一動不敢動。
“厲恒軒，我想學服裝設計。”黑暗中她打破平靜，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房裏一陣沉默，月光從窗戶打進來，靜得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嗯。”男人應了聲，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是......答應了？”唯雨眨眨眼，再次确認。
“去吧，費用我負責。”
這就同意了？
驚喜別過頭，他也在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夜空一樣深邃、神秘，似要把她吸進去。
唯雨吓得又扭回頭，慌忙磕上眼皮，不再亂瞅。然而這次睡意襲來，她漸漸入了睡。
次日醒來，房裏只剩她，兩眼惺忪進洗漱間，只覺昨天像一場夢。重活一世，厲恒軒變得柔軟許多，是他原本如此，還是她一直以來拒絕與他溝通？
進廚房，發現餐桌擺放一份簡單的蛋包飯，唯雨內心掀起一陣波瀾。
前世剛結婚時，厲恒軒也給她做過早餐，只是那時她鬧別扭，總是拂了他的意，後來他也再懶得應付她。
嘗第一口，眼裏閃過驚豔，包飯的蛋皮薄而均勻，火候掌握得極好，入口即化。唯雨知道他在醫學上造詣高，沒曾想廚藝也那麽好。
“叮——”
手機鈴響，她解鎖密碼，打開信息。
“恭喜你，成功報名第23期服裝設計師速成班。”
喜躍上眉頭，訝異于厲恒軒的人脈之廣，這門課程的講師是剛從法國深造回來的著名設計師，就算費用足夠，名額也很難搶。
這麽想着，她決定要報答他。
課程為期三個月，這期間厲恒軒忙得不見人，唯雨總能在電視上看到他的花邊新聞。偶爾半夜，他會一身疲憊，帶着酒氣回家。
總之他的行蹤可以用神出鬼沒來形容，偶爾周日厲恒軒會回家，早晨她在客廳溫習，他在沙發敲鍵盤。不經意擡頭，發現他在看她，什麽也沒說，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因為忙學習，唯雨也不吵他，倆人就這樣心照不宣的相處。
她不明白，外科醫生的薪水已是豐厚，為何他還要如此拼命從商？
工作日唯雨去宮藝園聽課，有時5點鐘下課厲恒軒也會來接，有次她與同學在大門交談，手機鈴響了。
“我在你對面。”
未反應過來，那頭已挂斷電話，她擡頭望去，是輛熟悉的黑色奔馳。
“抱歉，我得先走一步了。”
“男朋友來接你啦？沒關系，下次聊。”身旁女生打趣道。
“......”唯雨不知如何向別人介紹厲恒軒。
再回頭，男人已經下車，一身素黑，漫不經心站在那。
唯雨做賊心虛似的，碎步跑去，他一向不在外人面前公開他們的關系，今天怎會來公共場合接她？
靠近時，男人身上的酒精味，濃度高得讓唯雨有些不适應地微皺眉，她目光落在冒出胡渣的下巴，“你怎麽在這？”
“剛完成一臺手術，順便接你回家。”厲恒軒視線聚在唯雨小巧的耳朵上，因為緊張微微泛紅，粉粉的。
感受到周圍投來的視線，又想起厲恒軒最近頻繁出現在新聞上，怕被人認出，她慌手慌腳握住厲恒軒手腕，大步朝車子方向走去。
“我們快回去，我有點餓了。”
男人站在她身後，任由被拉着往前走，見那小巧的耳朵愈來愈紅，黑眸多了一絲笑意。
“想吃什麽？”
上車後，唯雨才放松些，剛剛只是糊弄一說，聽到厲恒軒的提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距離上次見面已有一周，那種陌生感又被拉回來，到此，她才記起耽擱很久的報恩計劃。
“要不回家煮？我現在點食材。”
“不用了，去超市買。”
擺弄手機的指尖頓住，“好的，那我去超市買。”
“我和你去。”
話音剛落，唯雨起身的姿勢僵住。
不是吧，他要和她逛超市買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