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大哥,你對未來大嫂有什麽希望嗎?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魏嬰永遠是最好奇的,他一聽到消息就跑來找藍曦臣,那樣子恨不得親自出馬幫藍曦臣找幾個心儀的女修前來面試,不是,是相親。
“投緣就好,其他無所謂。”這句話是叔父回答的,到藍氏這樣的身家地位,很多事情都不重要,忘機都能找魏無羨這樣的人當道侶,叔父覺得藍曦臣找什麽樣的人,他都能接受,他相信自家侄子的眼光。
叔父啊,魏無羨也是你侄子藍忘機一眼相中,我覺得吧,你還是別把話說得太早太滿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會兒是春日宴,一會兒是百花會,一會兒是聽風席,雲深不知處一場接一場的以各種名目舉辦聚會,仙門百家心照不宣的帶着一打打的女修前來捧場。藍湛和魏嬰作為主人家,也奉陪參與了很多,然後三個月後,這兩人找個借口撤了。
原本清淨娴雅的雲深不知處如今到處都是衣香鬓影,脂粉的香味都快要把自然的花香遮蓋住了。而且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大家的目的又那麽明确,明争暗鬥自然也少不了。這些就算了,最讓藍湛忍不住的是,他家魏嬰每次回來,身上總是似有似無的那些脂粉味,他親眼就看見過不少女修明知道魏嬰已經有道侶,依然在他面前跌倒的,在他面前掉手帕的,更有甚者還會假裝跌倒往他懷裏撲的。
這個時候,我們就要表揚藍仙督了。要不是他時刻冰冷着一張臉,往他懷裏撲的也不會比魏嬰那裏的少。
所以,在藍湛又一次看到有女修撲進魏嬰的懷裏,他再也忍不住了。當場就把魏嬰帶回靜室。那天晚上,魏嬰一夜沒睡,然後天剛蒙蒙亮,就被藍仙督帶出門出公務去了。走的時候睡眼朦胧,腰肢酸軟,腿腳乏力,頸脖處衣服遮不住的地方都有清晰可見的紅痕,那叫一個活色生香啊。
這兩人走後,藍曦臣就更……繁忙了,叔父還一個勁的安慰他,“曦臣啊,不要急,一定要慢慢來,要找到你最滿意的那一個,千萬不要将就。”藍曦臣此時有苦說不出,他是不急,但是架不住有些人比他急。這兩天他的寒室都接二連三有人“誤入”,他連沐浴更衣都開始心驚膽顫,晚上休息的時候更是豎着一雙耳朵,稍有動靜就趕緊起床穿衣。唉,什麽時候修真界都這麽直爽熱情了?更讓他無語的是,除了女修,甚至個別男修也和他開始頻繁的“偶遇”。
于是一個月後,藍曦臣也不告而別,叔父和長老們只能一聲長嘆,這次他們真的不怪藍曦臣,畢竟他們也快煩不勝煩和防不勝防了。有些人腦子轉的特別快,藍氏裏面值得嫁的又不光是藍曦臣一個人,還有大把的優秀選項,抓不到最好的,抓個別的也很不錯啊,思追景儀這幫小一輩們,最近也在疲于奔命。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麽受歡迎啊。”景儀好不容易從幾個姑娘的包圍圈裏逃脫出來,拉着思追就快哭了。這些女修也太熱情了,景儀有點被吓到。
思追回給他一張比他更苦的笑臉,思追那邊的行情比景儀還要好。
兩人對視一眼,轉頭拉着鬼将軍一起去夜獵了。他們要向魏前輩學習,鋤強扶弱才是我輩應該去做的事。
所以這場轟轟烈烈的相親大會歷時四個月,姑蘇藍氏一衆單身且優秀的青年們紛紛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翹家了,大有相親大會不結束,他們永遠不回家的意思。叔父和長老們相對苦笑,行吧行吧,還是随緣吧。再不随緣,偌大的雲深不知處裏的少年郎們就要跑光了,就剩他們這幫老白菜幫子。結果今年在雲深不知處修養的抱山散人來了一句,“還是沒眼光啊,老男人難道就不是男人了?”
好家夥,差點連老白菜幫子們都想離家出走了。
于是,雲深不知處的相親大會徹底結束,老人家們都淡定了,反正他們先祖當年是和尚的時候,都會因為心中所愛而選擇踏入紅塵,那麽他們急什麽呢?該來的總歸會來,勉強來的容易出錯,算了算了,阿彌陀佛,他們不敢再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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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菜幫子們在雲深不知處嗚呼哀嘆的時候,藍曦臣和魏嬰也正在對愁眠。藍曦臣在對愁眠,魏嬰陪他,藍湛其實也作陪來着,結果一杯倒就是一杯倒,這會兒已經被魏嬰扔到床上去了。藍曦臣其實也有醉意了,他一會兒舉杯邀明月,一會兒撒酒祭落花,魏嬰被這酒品奇差的藍氏兄弟折騰個半死,後悔死了自己當初看到惆悵的大哥時,好死不死的向大哥推薦一醉解千愁。
還真挺解愁的,大哥現在不愁了,愁的人是魏嬰自己。藍湛已經先睡再醉,此時正在屋子裏亂晃,一會兒撞上博古架,一會兒碰倒書架子,魏嬰手忙腳亂跟在後面收拾。藍曦臣也坐不住了,半坐在窗臺上探出身體,賞月吹風不亦樂乎,魏嬰時不時過來把他往回拉一些,生怕這人一不小心直接掉下去。
這邊藍湛“啪嚓”袖子把杯子打碎一地,魏嬰趕緊蹲下收拾,就怕這人待會一腳踩上去會受傷。這邊才收拾好,擡頭一看,魏嬰額頭的汗都出來了,大哥呢?剛才還趴在窗口的大哥呢?不會真的摔下去了吧?
魏嬰在這裏瀕臨崩潰,藍湛晃悠悠過來拉着魏嬰也來到窗口,“我,我們一起,一起飛,兄長,飛,我,我們飛……”藍湛口齒不清的倒也讓魏嬰安心一些,再一看,果然有個白影在空中飛馳,多稀罕啊,大哥從這個屋頂跳到那個屋頂,玩的還真開心。魏嬰一時不知道要不要讓大哥就這麽放松放松也不錯,結果忽然被人攔腰抱起,藍湛就這麽抱着他追上去,他也要玩,他要帶着他家魏嬰和兄長一起玩。
魏嬰默默地,把自己的臉藏進藍湛的懷裏去了。謝邀,他其實還是要臉的。
三人就這麽一路飛躍着來到城外,今晚月色明亮,夜風清朗,還真是一個适合夜游的晚上。出城不遠處就是一座秀麗的山,山上遍布青竹,風聲吹過竹林的聲音,悠揚的如同一首歌。藍氏兄弟自然而然的被吸引,就這麽一路上山。
不知走了那條路,月色徐徐下,一灣水色徒然出現,已經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的藍曦臣不知怎麽想的,忽然就一頭紮進水裏,魏嬰都懵了,這時候,更讓他懵的事情發生了。藍曦臣跳下水的幾乎是同一時刻,忽然從水裏浮現出一個身體,那玲珑纖細的軀幹一看就知道屬于姑娘家。
魏嬰身體比腦袋更快反應過來,他在藍湛的臂彎一打挺讓自己跳出來,一手拔出随便禦劍而起,另一只手已經準确的拎住藍湛也跟着打算跳下湖的後衣領,硬生生把藍湛懸挂在半空中。
這時候,姑娘家憤怒的叫聲已經響徹夜空,“我打死你個登徒子,老娘正泡着水呢你也敢往水裏紮,老娘活劈了你。”
魏嬰一刻不敢停頓,就這麽拖着藍湛頭也不回就禦劍逃跑了。
大哥,你……自求多福吧。
其實魏嬰也沒跑多遠,他拖着藍湛轉了個圈,找了個不被注意的地方又溜了回來。他和藍湛躲在樹後看大哥怎麽應對,大哥的應對方法實乃天衣無縫,他睡着了。
姑娘就這麽拎着他的衣領拼命搖晃都沒有喚醒他,扔進水裏,這人還會翻個身面朝上就這麽浮在水面上,姑娘氣到抓狂也拿他沒辦法。魏嬰也算見識到大哥的應變之術,佩服到五體投地。魏嬰現在只防備一件事,這姑娘也是修真之人,魏嬰看到姑娘幾次把劍抓在手裏,幾次又放下,到最後,姑娘甩了藍曦臣一耳光,然後丢下他禦劍離開。
“啪”的那一聲,魏嬰聽着都覺得自己臉疼。本來擔心藍湛看到兄長被打會沖出去,結果低頭一看,嘿,這位一杯倒已經到了亥時自動入睡了。魏嬰悄悄松了口氣。等到姑娘走了很久了,魏嬰這才過去把大哥撈回來,然後他愁眉苦臉的禦劍,還一左一右拖着兩個死沉死沉的醉鬼。魏嬰發誓這輩子再不和藍家人喝酒了,再喝酒他就是豬。呵呵,魏嬰啊,你忘了過年的時候,你身為藍湛的道侶,是要和很多藍家人一起喝下那杯屠蘇酒的。所以,你這豬是當定了。不過,這個現在不重要,以後再考慮吧。
第二天,等魏嬰睡醒,藍氏雙璧早已起床多時了,魏嬰走出內室的時候,看見這兄弟二人正坐在桌邊,一個飲茶一個看書,都在等他。聽見聲音,兩人一起轉頭看他,然後魏嬰就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大笑不止了。
藍曦臣俊雅的臉上,赤紅的巴掌印分外的醒目。看到魏嬰克制不住的狂笑,他只能苦笑着揉揉自己一直在痛的臉頰,藍湛就更是茫然了。
等魏嬰和盤托出昨晚的一切,藍氏雙璧成了藍氏雙石壁,兄弟二人一起石化了。魏嬰沒理由拿藍曦臣的聲譽開這麽大的玩笑,所以……所以……所以藍曦臣清醒過來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事的沒事的,大哥,”魏嬰還安慰藍曦臣,“昨晚的事就我們三人和那個姑娘知道,別的人不會知道的。再說了,世界這麽大,人這麽多,你和那姑娘十有八九不會再遇見,沒遇見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呗,遇見就再說遇見的話。反正那姑娘早就走遠了,這事就這麽算了吧,你也別當回事,人家也不認識你,放寬心吧,沒事的。”
目前情況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藍曦臣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但是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上一次不好的預感是,弟弟喝醉後到處找笛子,然後他眼睜睜看着弟弟把溫氏的烙鐵印在自己的胸口上。這次,這個不好的預感會帶來什麽樣的可怕事件呢?藍曦臣有點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幾個月的某一日,藍曦臣陪着叔父外出參加某家族的清談會,才進門就聽見一聲大喝:“登徒子,你居然還敢來這裏,老娘活劈了你。”
藍曦臣眼睛一閉,心如死灰,好了,他終于等來他的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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