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撒旦陰謀
撒旦陰謀
出現在衆神面前的正是西方主神朱庇特,緊随其後的還有他的妻子朱諾。
朱諾從朱庇特的身後走了上來,熱情地歡迎陽旻一行人。
“你們就是東方神吧?熱烈歡迎!南方神和北方神已經到了,快進來一起喝酒。”
朱諾攜了陽旻的手就要往宮殿裏走,陽旻覺得有些別扭,将手抽了出來。
“東方神獻禮:陽玄神果一對,舍利子一雙,東方法器寶劍一柄,白玉弓箭一對,東方美食若幹。”
負責收禮的小神扯着嗓子喊道,“讓我們一起說:‘謝謝東方神!’”
“謝謝東方神!”神殿中每個角落都回蕩着西方神們的感謝聲。
陽旻等人不是第一次參加西方神的壽宴,對這陣仗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共工悶哼一聲:“西方神能不能搞點有用的東西。”
颛顼則瞪了共工一眼,說道:“共工老兒,這兒可不是你家,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可當心點吧,小心禍從口出。”
共工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反駁道:“你先管好你自己的嘴再說。”
陽旻在朱諾安排的地方落了座,禮貌性地同北方神、南方神打了招呼。陽旻注意到出席壽宴的南方神是生面孔,不是他們的最高主神。
“阿尤加檀大人不曾來參加朱庇特大人的宴會嗎?”陽旻疑問道。
坐在主位的南方神明顯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回答道:“阿尤加檀大人身體不适,正卧床休養,他托我向真君問好呢。”
那可真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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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陽旻眉頭微皺,若有所思,“願加檀大人早日康複吧。”
“很感謝各位賞臉參加我的宴會,請大家盡情吃喝吧!”朱庇特大氣地一揮袖子,舉起酒杯,要同衆人酣飲。
西方神庭的酒紅豔豔的,陽旻只抿了兩口便覺得甜得扣人心弦,他無聲無息地撂了杯子,不自覺地想到了自己埋在樹下的丁香清酒。
“哎,最近西方很不太平呢,人間在打仗,不知各位神君屬下的領土形勢怎麽樣?”吃到一半,朱庇特突然放下了刀叉,轉而挑起了這個話題。
陽旻還沒來得及開口,南方神就搶先說道:“近日南方枭陽國國主駕鶴西去,神使一位空虛,偏偏新任神使在東方犯了點事,被陽炎真君關押在九重塔內。我們正苦惱于不知道陽炎真君要怎樣才肯放人。”
說完,南方神仿佛心力交瘁,低下頭去揉了揉眉心。
“哦?新任神使犯了什麽大罪,竟要陽炎真君親自出手?”西方神故作震驚,表現得極為浮誇,宴會上的其他神仙聞言也議論紛紛。
陽旻算是看出來了,南方神和西方神根本就是沆瀣一氣,串通好了要逼他放人,但是陽旻可不吃這套。
陽旻神色淡然地看了一眼朱庇特,再看了看喧鬧的衆神。
“荀奚犯的罪不是小罪,我是不可能放他走的。”他平靜地說道。
“陽炎啊,你不要這樣固執,你們東方不是有一句古話說得好嗎,得饒人處且饒人。”朱庇特滿臉堆着笑容。
陽旻顯然不賞臉,他的目光定格在朱庇特的臉上,緊接着又移到南方神的臉上。南方神和朱庇特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飯也吃過了,壽誕也已慶賀了,本君就不叨擾各位了。”說着,陽旻起身就要離開。
朱庇特對南方神使了個眼色,南方神當即心領神會,他趕緊攔下陽旻,假惺惺地道歉道:“陽炎真君莫要見怪,我是粗人,向來口無遮攔慣了,我是萬萬沒有指責真君的意思。”
“是呀陽玄,你不要見怪,都怪我,不該挑起這個話題的,你們兩方的事,我也沒有資格過問。你就別急着走了,我還有事相求呢。”
朱庇特擔心陽旻一氣之下真的甩袖走人,這樣就鬧得太難看了。
随陽旻一同前來的神仙們倒是見怪不怪了,陽炎真君是什麽脾性,他們再清楚不過。
陽炎真君最不怕的就是惹麻煩。
東方神裏也有些個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颛顼就是一個傑出的代表。
所以,在颛顼和朱庇特等人的合力勸說下,陽旻勉為其難地再次坐了下去。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小黑點從陽旻的袖中飛了出去,直奔那扇迎接他們進來的華麗大門。
吃完飯過後,有一隊頭戴花環的神女領了衆神仙前去游覽,宮殿的後方是一座高山,平日閑來無事時,西方神們便到山中嬉游。
衆神仙們魚貫而出,殿中便只剩下五位主神:西方神朱庇特、朱諾,東方神陽旻,南方神摩挲,北方神安東希。
陽旻正尋思着這幾人葫蘆裏又賣什麽藥,朱諾恰逢其時地開口了。
“這次請各位來,還有一件怪事,我們夫妻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想請教幾位主神。”
安東希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熱血大男孩,他一聽說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當即來了興趣。
“你請說,是什麽事?”
摩挲也表示願聞其詳。
朱諾這才緩緩開口,将事情的緣由一一陳述。
“近些日子裏,我老是重複做着一個怪夢,夢見神庭傾覆,叛軍在朱庇特的壽宴上逆反稱王,我和朱庇特墜入凡塵不再為神。
我想,這會不會是先神給我的預知,西天庭怕是要發生巨變了。我和朱庇特擔心以我們二人之力沒法守住主神之位,因此煩請幾位主神留下暫住幾天,助我們度過這次天劫。”
朱諾的言辭懇切,令人沒法拒絕。在場的畢竟都是主神,一方有難,另外幾方沒法坐視不理。
于是陽旻等人暫且在朱庇特的神殿中住了下來。
西方神的壽宴持續七天,按照朱諾的說法,只要安然度過這次壽辰,西天庭便不會發生動亂。
可陽旻總覺得內心十分不安,夜間,他躺在床上,心髒在胸膛中撲通撲通地反抗。陽旻心神不寧,一整個夜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無事發生。
一片寧靜。
陽旻坐不住了。他從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緩慢,在西天庭消磨的每一秒時光都無比難熬,每日除了宴會便是歌舞欣賞,這樣的生活實在是無趣。
陽旻想躺在陽玄樹下打盹兒,想和潘若琰一起澆花,想吃潘若琰做的糕點......
對了,也不知道潘若琰怎麽樣了,幾天不見,不知道他這幾天過得好不好。
還好沒帶潘若琰來,如此這般無趣,還是不來的好。
想到潘若琰,陽旻歸心似箭。
當陽旻提出他決定返程的時候,朱庇特和朱諾的臉上露出了詫異和慌亂的神色。
“真君,這都已經第四天了,你就再留三天吧,這樣我們才放心。”朱諾谄媚地笑着。
陽旻臉色冷漠,堅決地拒絕道:“到今天什麽事也沒發生,我看只是仙後多慮了,貴天庭神力如此強盛,想必是不會受叛亂影響。再說,與我同行的諸位大人神力不凡,倘若有個萬一,他們都能助二位一臂之力。”
朱庇特朝一個在場的小仙使了個眼色,那小仙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真君.......”朱諾仍舊不死心,想要挽留陽旻。
陽旻的态度卻很決絕,“我意已決,無複多言。”說完,陽旻推開門就要離開,誰知他一開門,一陣沖天的火光将他的面龐烘烤得無比滾燙。
陽旻瞳孔微微顫抖,将眼前的景象盡收眼底。
只見天宮的地面塌陷,裂成兩半,岩漿從空隙中源源不斷地往上湧,在接觸到地面的溫度後馬上凝結成固塊。
無數小蛇在火焰中翻滾,熱氣烘烤着他們的皮膚,冷血動物的心靈難得如此奔放。
衆神都發現了這突生的異變,摩挲和安東希各自帶了手下的神官前來支援,共工、颛顼、祝融等人也火速趕來。
“天吶,沒想到我的夢真的應驗了,我西方神庭當有此劫啊。”朱諾捂住太陽穴,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火焰熊熊地燃燒起來,天宮成了一個一眼望不到頭的火海,陽旻眉頭緊鎖,看着眼前的“煉獄”,這場動亂似乎來得太巧了。
“桀桀桀桀,我撒旦又回來了。”正在衆神無措之際,一陣張狂的笑聲從裂縫之下傳來。緊接着,一個纖長的黑影緩慢上升,像是被裂縫擠壓而出。
待到撒旦飛至半空,衆人才看清他的長相。只見他渾身赤紅,面目猙獰,臉上覆蓋着一層鮮紅的岩漿,頭上生着一對畸形的角,瘦長的腿上挂着兩條鐵鏈。
“撒旦!你竟敢私自出逃!還不快滾回你的牢籠中去。”朱庇特對撒旦喊道。
撒旦邪魅一笑,他用尖長的指甲挑起額前的紅發,在指尖纏來繞去。
“本大爺既然出來了,就沒打算回去,你,你,還有你們,都成為本大爺的奴隸吧!”撒旦的手指從朱庇特的臉上移到朱諾臉上,最後指向在場的所有人。
說完,撒旦猛地蹿升,向着更高空飛去,留給衆人一個肅殺的背影。
陽旻看着撒旦雙腳踝上的鐵鏈,若有所思。
眼看着裂縫越來越大,地面開始搖搖晃晃,小蛇纏上衆神的腳踝,衆神施法驅趕這些惱人的玩意兒,場面混亂無比。
陽旻實在有些厭煩這鬧劇,他念了幾句咒語,打出一個修補印,轉眼間破碎的地面還複如初,那些纏人的東西也化作一道道白光消失不見。
“他想稱王?”陽旻冷靜地問朱庇特。
朱庇特點點頭,嘆了口氣說:“撒旦是堕落天使,一旦堕落,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
陽旻森冷的目光掃過朱庇特和朱諾的臉,朱諾在和陽旻對視後立馬低下頭去。
“朱庇特,你們究竟想幹什麽,三番五次以謊言阻攔我。”陽旻攤手,被一道綠光包裹着的綠拂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真君息怒啊,真君誤會了,我不明白真君是什麽意思。”朱庇特連連後退。
摩挲也出來打抱不平,“陽炎,你差不多得了。朱庇特和朱諾好意招待我們,你今日反而要對他們刀劍相向嗎?再說了,叛徒确實出現了,朱庇特大人也沒有騙我們。”
“住嘴!”陽旻一揮槍,摩挲便飛出去十幾米。
“據我所知,撒旦百年前因謀反而下獄,被鎮壓在神山之下,貶為巫蛇,永世不得化人形。
剛剛那個冒牌撒旦,是二位安排的吧,他腿上的法器,也是出自二位之手吧。
什麽叛徒稱王的亂局,都是二位安排好要演給我們看的一出戲吧。”
陽旻手持綠拂,步步朝朱庇特緊逼,綠拂所過之處的地面留下了一道深長的痕。
此話一出,東方神們議論紛紛,很顯然他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北方神們倒是沉得住氣,冷眼看着這場鬧劇。
摩挲氣急敗壞地沖了上來,手裏拿着兩把鋒利的彎刀,“陽炎,你若是非要搞陰謀論,非要為難我們,我摩挲奉陪到底。”
陽旻也不甘示弱,做好了迎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