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昨天晚上連翩等謝燕歸回來時算了下時間, 改了鬧鐘。

改成能起最晚的時間。

早上鬧鐘響,心裏知道再不能耽擱,硬撐着起來了,準備在客廳醒幾分鐘神再去叫謝燕歸起。

陽光曬的挺舒服。

冷不丁聽謝燕歸問:“哥, 我西裝你知道放哪兒嗎?”

兩個人的行李在那邊是管家收了直接托運過來, 在這邊洪伯會收拾,連翩和謝燕歸都是帶自己就行。

謝燕歸單獨帶了一樣, 連翩送他的胸針。

連翩:“衣帽間左手邊第一個櫃子。”

完全是習慣使然。

以前洪伯管着連家老宅時, 但凡家裏有人要參加宴會之類, 他都會提前一天将要穿的衣服要佩戴的飾品等等,單獨放在各自衣帽間左手邊第一個櫃子。

謝燕歸給連翩捏肩膀:“你幫我找好不好?”

連翩無奈道:“這麽點地方你害怕迷路”話是這麽說, 還是站起來,邊捏鼻梁邊跟謝燕歸往樓上卧室去。

謝燕歸走在連翩偏後一些的位置,如果從窗邊視角看的話,只能看到謝燕歸的背影, 連翩則被謝燕歸擋住了大半。

到樓上連翩已經醒的差不多, 打開衣帽間左手邊第一個櫃子,果然他和謝燕歸要穿的衣服都在裏面。

一紅一藍兩件西裝, 緋紅和寶石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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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翩看到衣服就是一楞, 旋即又笑。

衣服他喜歡。

以前在安市時他就穿的很招搖,衣服招搖臉更招搖, 所以倒也不存在人被衣服奪色的情況。

在海城,到底要當董事長, 衣着便刻意往成熟穩重去了。

謝燕歸視線凝在緋紅西裝上。

想象不太出來連翩穿這樣豔麗張揚的顏色會是什麽樣, 在公司連翩一向是黑灰白三色的西裝, 家居服顏色大多都偏淺。

說是想像不出來, 但這樣熱烈的顏色......

心髒狂跳, 說了句“我先去洗漱”轉身就走。

樓下,

江揖坐在客廳等待,背對陽光,面頰一側陷入陰影中,像潛伏在暗處的猛獸。

洪伯陪坐一側。

他想勸江揖放下,連翩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但一個為了複仇籌謀十年終于成功的人,執着已經刻在骨子裏。

陰差陽錯。

陰差陽錯啊......

一片寂靜中,腳步聲自樓上傳來。

江揖擡眼。

他知道連翩喜歡濃烈的顏色,紅色、寶石藍、黑色、深綠,永遠都是最醒目的一個。

今天是紅色,漂亮的像一朵玫瑰。

這樣子讓人驚豔,如果身邊沒有一身寶石藍西裝,俊挺高挑英氣逼人的謝燕歸的話。

連翩倒不意外江揖會來,江揖之前說過。

他打招呼:“江揖,早。”

江揖眉目清淡眸色卻柔,對連翩道:“翩翩,早。”

謝燕歸跟在連翩身邊,紅色和藍色很配,就像他和連翩,他禮貌又矜傲:“江先生。”

江揖神色淡淡:“謝小少爺。”

連翩沒想到江揖來這麽早,總不好讓人等,畢竟江揖是宴會的主角,就準備在客廳吃點糕點墊一墊就走。

幾口的事,不耽誤工夫。

到那邊也有的是食物,到時候再慢慢吃。

雖然要見一些故人,那些故人沒準還會嘀咕他兩句,但連翩不在乎,也不覺得這點小問題會影響食欲。

當然誰要明着嘀咕到他頭上,算那人倒黴。

江揖道:“去餐廳,你不吃早飯會暈車。我不急。”

他并不是完全無心,到底一起生活過那麽久,連翩的一些小習慣小毛病基本都了然于心。

只是心中都壓着事,更怕自己在還沒有完成誓言時淪陷,便有意忽略。

後來日日追悔,那些點滴像镌刻在心頭,清晰到疼痛。

江揖既然這麽說,而廚房早餐肯定準備好了,連翩算算時間覺得可以,便答應了。

連翩不愛吃零食,點心也一般,對正餐卻是情有獨鐘,前世養成的習慣,一頓不吃心裏總覺得缺點什麽。

謝燕歸倒不一樣,不挑,吃飽就行。

這也是連翩直接決定吃點糕點就行的緣故,不論是什麽食物最終會轉化為熱量。

連翩起身,對江揖道:“一起吃點?”

江揖:“也好。”

原本只是客氣一句的連翩:“......”

謝燕歸跟在連翩身邊,沒有說話,他不知道他哥不吃早飯會暈車。

好像從來沒有注意過。

在醫院醒過來後,一直都是他哥安排好一切......

江揖淡掃謝燕歸一眼,注意力很快轉到連翩身上。

跟在幾人身後的洪伯将一切收在眼底。

心道謝小少爺畢竟年輕,不過不怕,既然他家少爺已經選定了謝燕歸,那他就幫一把。

這世上論誰最了解少爺,就是江揖也比不上他。

那會兒是他被江揖的決心鎮住,現在想想,江揖那還有連秋皎夾纏不清,不合适......

短暫的懊惱後謝燕歸很快調整心态。

心道不知道的他可以記,不會的可以學,洪伯很喜歡他,一定願意教他,總之絕不會讓江揖有機會。

沉默而迅速的早餐後,三人離開。

謝燕歸看連翩的腳,換好衣服下樓前他看過了,雖然他哥說一點感覺都沒了,但腳明明還腫着......

注意到謝燕歸的視線,連翩道:“沒事,放心。”

江揖:“怎麽了?”

連翩道:“沒什麽。”

他真不覺得腳崴了是什麽大事,沒崴的很嚴重,今天雖然要出門但也不用走太多路。

江揖沒有再問,眼底晦暗難辨。

一起起床,衣服相襯,會說不能告訴第三個人的悄悄話.......

他沒有再想下去。

江揖開車,連翩和謝燕歸坐在後座。

謝燕歸想給連翩揉揉腳踝,但想起連翩囑咐他的安市有很多看不慣他的人,不能輕易示弱,又忍住了。

如果他更強大就好了。

這樣将來連翩不管是弱是強,随便怎麽樣,總之不需要強撐。

少年什麽都不記得,但已經開始瘋狂的渴望力量,想要給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撐起能夠随心所欲的空間。

連翩注意到謝燕歸沒戴胸針:“胸針忘了?”

忘了也沒事,反正謝燕歸就這樣往人前一杵,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他都不由的生出一種自豪。

自家孩子是真不錯。

謝燕歸從兜裏拿出盒子:“這裏。”

知道江揖在樓下等,謝燕歸就想......

也算宣誓主權吧。

後來從江揖這裏知道連翩不吃飯會暈車的事,已然懊惱,又哪裏再有心思搞這種心機。

連翩:“怎麽不戴?”

謝燕歸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想着自己,他哥卻是總惦記他,事已至此實話實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戴。”

連翩對謝燕歸這種儀式感式的行為早已習慣,從盒子裏拿出胸針,讓謝燕歸坐過來一些。

車驟然停在路邊,停的還算穩當,但連翩和謝燕歸都有些被驚到了。

連翩看江揖一手遮臉,問他:“江揖,怎麽了?”

江揖沉默幾秒才道:“沒事。”他整個人都有種克制乃至是壓抑的感覺,讓人不安。

連翩:“你是不是不舒服?”

江揖擡眼。

連翩從後視鏡看到江揖也正直直的看着他,江揖瞳仁烏沉沉,但眼眶有些泛紅,眼白有紅血絲。

這是沒休息好?

總之這樣子開車絕對不安全。

連翩:“車開到安全的地方,我們換,我來開。”

江揖:“我沒事。”

謝燕歸也不贊同:“哥,你......”你的腳還受了傷。

連翩日常生活中很能放權,大多數事不會計較,對別人也不會太幹涉,但他一旦決定了什麽,自有一種堅定沉凝。

再一次強調:“江揖,我們換位置。”

說着攥了把謝燕歸的脖頸,那是讓他老實呆着,不要亂說話的意思。

謝燕歸就不說了。

江揖老老實實将車開到道邊,和連翩換了位置。

連翩開車很穩。

在等紅燈的時候教育江揖:“何夕呢?何夕忙的話就再備個司機,你現在這麽忙,不适合開車。”

掌管一個偌大的集團,每天的事千頭萬緒,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走神。

這樣開車太不安全了。

江揖只能看到連翩線條清晰的白皙面頰,沒說這次是特意親自開車來,感知到連翩的關心,笑了下:“好,都聽你的。”

坐在江揖旁邊的謝燕歸看這笑礙眼:“我哥一向心底好。”

江揖掃了眼謝燕歸手裏的藍絲絨盒子:“當然,否則他不會這樣照看你。”

他始終不相信連翩會忽然選擇別人,還很矢志不渝,在機場何夕遇到連翩那次後,就仔細研究過這件事從頭到尾的發展脈絡。

謝燕歸是長的不錯,夠得着讓連翩青眼,畢竟連翩喜歡漂亮的人。

後來謝家就出了事。

謝家謝風泉眼光倒不錯,大概趁着連翩對謝燕歸的這點喜歡還有連翩的心軟,直接就将人全權托付。

什麽信任,不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如果連翩沒有連家的出身,沒有奶奶留給連翩的大筆財富,謝風泉怕也不會這麽決絕。

江揖畢竟是江揖,竟被他将事情的經過猜測了個七七八八,只是這種猜測到底主觀意志占主導。

其實江揖只是不願也不敢向別的方向猜測。

比如謝風泉出事只是湊巧,連翩從來喜歡上誰就赤誠相待,只要不是被傷害的不能忍受,絕不會變心。

被他喜歡上,真是這個世界上幸福的事。

有些東西謝燕歸不恢複記憶到底理解不了,但江揖的話讓人很不舒服。

不過他沒有發火。

在海城他哥教過他許多,說過一句要是生氣你就輸了。

這話是連翩為防止謝燕歸沖動,再被有心人利用做出什麽事。

謝燕歸唇角微彎,桃花眼卻像浸了冰水一樣冷:“多謝江總提醒,我哥人好,還愛照看我,我是得好好珍惜,畢竟前車之鑒......”

江揖面如寒冰。

謝燕歸愛惜的摸了摸絲絨盒子,打開,将東西遞到江揖面前過了個眼:“我哥送的,江總覺得這東西好不好?”

他就不信他哥的東西,江揖會說不好。

江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将手腕遞到謝燕歸面前。

謝燕歸看到他的腕表,低調奢華的款式,可見挑選這件東西的人品味很好。

江揖見謝燕歸臉色難看,淡淡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連翩專心致志開車,偶爾看一眼車後座。

畢竟不論是江揖還是謝燕歸,都是這個世界顏值的頂配,而他,是個顏控。

然後就聽了一耳朵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向沉穩的謝燕歸孩子氣,深沉內斂的江揖也不遑多讓。

連翩:......開車要的就是專心,他什麽都沒聽到。

與此同時,宴會所在的山莊,

連秋皎特意提前過來,想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如果江揖留他一起迎接賓客就更好了。

何夕早就吩咐人留意連秋皎,在連秋皎到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對正好在他身邊的紀闖提了一嘴:“他倒是着急。”

紀闖就是曾經調查連秋皎陷害連翩的人。

在江揖徹底掌控江家後他就由暗轉明,如今和何夕一樣,是江揖的左膀右臂,不同的是紀闖多處理江揖的私事。

他長相普通但舉手投足卻極有風度,思維跳脫辦事卻又靠譜。

和何夕還算對脾氣,關系不錯。

聞言道:“這是在做江氏小老板的春秋大夢中還沒有醒過來吧。”

何夕也笑:“他來的早倒省得我再想法子讓他落單,按原計劃來就行,這裏交給你了。連小少爺......你不會失望。”

紀闖點點頭:“謝了。”

他雖然調查過連秋皎和連翩的很多事,但并未見過連翩本人,一直都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才會讓老板那樣鐵石心腸的人動心。

單看照片是少見的漂亮,但漂亮對某些人來說,有時候其實是個不太重要的東西。

何夕見了連秋皎就堆起笑,他本就面相讨喜,又有點小胖,笑起來更是讓人很容易就卸下防備,

笑眯眯道:“貴客來了,快請,今天這裏缺了誰也不能缺了您連少。”

這話說的可是極其的真心實意。

連秋皎感知到何夕恭維的真心,心中不屑,面上卻溫文爾雅:“何助理,好久不見。”

現在才知道低頭,晚了。

只問:“江揖在哪裏,最近他總是很忙,這次宴會後總可以好好休息了。再工作狂一樣,絕對不行。”

何夕道:“老板的事我們不敢多話,不過老板給您準備了單獨的休息室,說忙完會第一時間來見您。”

連秋皎其實更想在山莊轉一轉。

這地方地理位置和風景上在安市不說首屈一指也差不多,他很喜歡,只是上次來是連翩訂婚,沒心情賞景。

不過江揖當然最重要。

将來......

也許不要說在這裏逛一逛,就是将這地方要過來也沒問題。

連秋皎雖然來的早,但有比他更早的人,就想在江揖這裏留個好印象,殷勤總比不殷勤的受待見。

碰到何夕領着的連秋皎時便十分熱情。

連秋皎也樂意和他們多說幾句話,姿态矜持又不失禮貌,自認十分得體。

何夕看的牙酸。

這樣一個蠢貨,當初他是怎麽覺得他斯文又和氣,算是自家老板一個不錯的朋友來着?

也許是那時候連老太太還在,又或者連翩也在安市,連秋皎不得不謹慎僞裝。

現在......

人總是不可能裝一輩子的。

連秋皎被引到一間清靜的房間,沒有茶也沒有點心,看着有點冷清。

他有些失望。

還以為江揖會在這個房間給他個驚喜之類。

何夕道:“您在這等,老板一定會過來,對了,老板怕您一個人呆着無聊,準備了一個小東西給您解悶。”

連秋皎:“什麽?”

何夕從衣兜裏拿出一支筆放在茶幾上,沒多說,徑自離開,出門後吩咐兩個安保人員守好房間,不要讓連秋皎出來。

這裏的安保是紀闖負責,所有人都是親信,絕對值得信任。

連秋皎已經在沙發上坐好了。

見何夕居然直接離開,而不是将東西先給他送過來,不由氣惱,心道這也太沒有眼色了。

不過到底好奇。

将筆拿到手裏才發現這是一支錄音筆。

錄音......

江揖在裏面錄了什麽不好意思說的話?

連秋皎按開開關,裏面的聲音的确熟悉。

但不是江揖,而是他媽:“秋皎,胳膊不能恢複就不能恢複吧,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不是你故意發生車禍......”

連秋皎悚然一驚,錄音筆掉在地上。

地面鋪了地毯,錄音筆裏的聲音沒有半點受到影響,提醒着連秋皎過去真正發生的到底是什麽。

所以,江揖都知道了?

連秋皎關掉錄音筆急忙向門口跑去,被保镖攔了回來,想打電話和父母商量,但手機沒有信號。

這個房間信號被屏蔽了。

慌亂中出了一身汗。

他驚懼又無措,喃喃道:“江揖......江揖,你到底想做什麽?”

江揖現在什麽也沒做,只偶爾看一看連翩開車的側影,視線便挪到窗外。

其實最開始江揖目不轉睛的看着連翩。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連翩在一個空間這麽久了,還是謝燕歸不滿的提醒“你這樣會影響我哥開車”,江揖才收斂。

車裏的氣氛很不對,連翩覺得他好像想錯了一些事,如果他再自戀一些的話,江揖的反應或許能得到解釋。

但是關于江揖的一切都很符合原著,包括連秋皎的摔下樓和那張支票。

而且,江揖也絕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

連翩想,也許江揖和謝燕歸應當王不見王,兩人同在一個空間就會互相看不順眼,連帶氣氛都奇怪起來。

他索性播放音樂。

放了歌,一路倒很順利。

到地方後停車,車停穩,連翩還沒有下車,一個風度潇灑的年輕人就已經替他開了車門。

年輕人正是紀闖:“老板......”

待看清駕駛座的人是誰後,紀闖短暫停頓後便笑意谙然:“連小少爺,您好。”

連翩看着這個笑起來別有風度的青年,看穿戴不像山莊的服務人員:“你認識我?”

紀闖颔首一笑:“我們江總說您是貴客,讓我在這裏等,我叫紀闖,您有事盡管吩咐。”

他替江揖在黑暗中游走多年,慣會僞裝。

此刻心裏已經驚豔驚嘆至極,畢竟連翩舉手投足都如珠如玉有種難以描摹的魅力,但面上卻依舊保持淡定。

沒有人知道他其實連呼吸都放輕了。

連翩明白了,這人是江揖的親信,看到江揖的車過來迎接,沒想到開車的是他。

江揖和謝燕歸這時也都下了車。

連翩看了眼江揖:“你們老板在那兒。”

紀闖不明白這是個什麽狀況,老板不是親自開車去迎自己的小未婚夫,怎麽是小未婚夫開車載他......

還有另外一個帥哥。

一個顏值身材都不輸自家老板的人。

嗯,他見過照片。

這是老板小未婚夫的現男友。

紀闖覺得這場景尴尬的他不适合存在,和江揖打過招呼就老實的招呼其他賓客去了。

其他賓客,距離近的都注意到了這裏。

沒法不注意。

不管是連翩還是江揖又或者謝燕歸,都是人群中鶴立雞群的存在。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連翩。

海城少有人不認識他的,尤其連翩一身紅衣如火。

而且他附近還站着江揖。

最近傳言江揖和連秋皎好事将近,沒準這次宴會就會發生點什麽,而連翩是連秋皎的堂弟,更是江揖曾經的未婚夫。

不由低聲議論:

“什麽情況,看樣子是江總親自去接連家那位小少爺”

“舊情複燃?”

“沒準是連家大少爺拜托的,那位大少爺一向心腸好,今天也算咱們圈子裏的大日子,是連翩重新融入的好機會”

“不管怎麽說,連翩真是出衆”

“再出衆心也是黑的,現在連秋皎一條胳膊不好使據說是和連翩有關,聽說是直接将人從樓梯上推下去”

“......”

也有議論謝燕歸的,不過到底不認識,他的話題度就遠比連翩和江揖低。

連翩目光漫撒,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面孔們打量他的目光可不怎麽友好。

但那又怎麽樣。

他看過去的時候,這些人要麽回避要麽笑臉相迎。

江揖看着連翩不以為意的樣子,心頭悶痛。

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被連秋皎蒙蔽,如果不是他的愚蠢讓連秋皎以為有機可乘屢次下手......

連翩不知江揖想什麽,倒還記得謝燕歸的事,叫他:“胸針拿來。”

謝燕歸歡歡喜喜的站過去,挺胸擡頭。

連翩被他這模樣逗笑了:“腦袋不用擡那麽高,我又不會把胸針挂你下巴上去。”

謝燕歸垂眸看他:“挂下巴上也行。”

連翩:“不會疼?”

謝燕歸:“你高興就好。”

他們兩個外貌風度俱佳,這樣随意說着話站在一處,說不出的登對,還有人偷偷拍照片。

江揖看向別處,等謝燕歸戴好胸針的十幾秒只覺度日如年:“翩翩,我送你們進去。”

連翩沒有異議,他知道江揖是想給他正名。

江揖直接帶着連翩往大廳的主桌,至于謝燕歸,只當這個人不存在。

謝燕歸也不理會江揖,反正他跟着他哥就行,算算距離他哥和他更近,江揖倒只像個迎賓帶路的。

江揖帶着連翩穿過闊達的廳堂,他們曾經在這裏舉行訂婚儀式,那時來參加儀式的人和今天的大差不差。

賓客們也有些恍惚,不過也就恍惚片刻,這次是三個人,和當初江揖連翩并肩而行倒不太像。

只是江揖和連翩如今......

看樣子關系倒沒那麽糟糕,想來是江揖澄清了那份錄音的緣故。

主桌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都是海城數得着的集團的掌權人,比如連秋皎的父母,空着的位置只有三個,一個主位兩個副位。

位置是早就定好的,只有這三個位置沒有銘牌。

主位肯定是江揖,另外兩個位置不知是誰。

剛才有人猜測安市似乎沒什麽更重量級的人,也許是江揖那邊的什麽長輩,或者還有連秋皎。

看到江揖,幾個人都站起來。

連母失态道:“連翩,你怎麽在這裏?”

江揖站定:“伯母,翩翩是我的貴客。”

連母尴尬又懊惱,不過江揖如今威勢太盛,迫人的冷意讓她不敢多話。

只心道連翩應該是特意過來打招呼,打完招呼約莫就被安排別的地方坐了,畢竟這裏已經沒地方了。

緩和了臉色道:“翩翩啊,我的意思是好久不見,你都去哪兒玩了,這段日子過的好不好。”

連父也緩和氣氛道:“就是,這麽久不見,也不知道給家裏打個電話。”

連翩眉梢微挑:“原本大伯母你們這麽惦記我,那不如過幾天我搬回老宅去住?”

連母頓時就慌了。

老宅房子還在連翩名下,萬一他住的舒服了不想走,或者看他們不順眼了直接讓他們走......

連翩也就是一玩笑,警告這老兩口消停點,轉而道:“還是算了,我更喜歡海城那地方。”

連父連母松了口氣,不敢再亂說話。

謝燕歸聽的不明所以,但他還從沒見過他哥這麽活潑高傲的樣子,讓人挪不開眼。

江揖拉開椅子:“翩翩,你先坐,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有什麽需要就叫何夕。”

何夕就在大廳,剛才看到江揖一行人早就跟過來了。

不過這會兒沒有人注意何夕,倒震驚的看看連翩又看看江揖,無他,只因江揖拉開的椅子是主位。

換句話說,這是整個大廳地位最高的一處位置。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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