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雖然知道江揖道歉的态度十分誠懇, 但江揖讓連翩坐在主位的這意思,連翩還是很意外。
連母不禁對江揖道:“你這孩子,這是忙暈了吧,這位置是你的, 翩翩還是個孩子, 坐那桌就行了。”
她指向安排集團高管的那桌。
在連母看來,因為連秋皎和江揖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 雖然現在的江揖讓她時常畏懼, 但還是禁不住就把江揖當自家晚輩。
既然是晚輩, 再有本事再了不得,長輩說話總還是有分量, 要被接納的。
連母這麽說,大家都覺得江揖拉錯椅子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以江揖今時今日的地位,能給連翩拉椅子,說明連翩在江揖這裏的分量不可謂不重。
連母今天打扮的隆重, 紅光滿面, 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就很大。
一時間周圍幾桌都明晃晃的看過來。
其實原本江揖、連翩、謝燕歸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但無緣無故的打量到底不禮貌, 這下有連母起頭, 大家看的那叫一個光明正大。
謝燕歸不怕看,無所謂的事, 但他知道今天哪怕是江揖這位置給錯了,要沒個說法, 他哥這兒, 總歸不美。
睨連母一眼道:“這位女士。”
連母被這個桀骜又英俊的少年不善的盯着, 不禁一怯, 不過轉念一想她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 又不禁惱恨自己的怯懦。
謝燕歸知道連母,韋幸那兒知無不言。
照輩分說他該叫一聲“伯母”,但這女人不配,只道:“我哥現在是盛州集團董事長,這位置他當然配坐,不過賓不欺主,不然你的位置讓給我哥好了,你去旁邊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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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十餘年的人事變遷謝燕歸都不記得,也是乍着膽子說的這話,不知道做的對不對,但只要他哥不受委屈,別的都不重要。
反正有盛州在,江揖乃至在坐的每一個人,不服也得憋着。
海城繁華,盛州集團知名,一時間衆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或者謝燕歸在說大話。
聽說盛州集團董事長前段時間車禍去世,但人家有繼承人,都成年了,聽說那孩子很出息。
到現在盛州都穩穩當當,可見繼承人手段不凡。
連母便要發作。
江揖道:“他說的是真的,連翩現在的确是盛州集團董事長。”
連母:“什麽?”
連父:“不可能吧......”
回想起以前,連翩是有點心機和手段,還總不吃虧,但那只是在連家庇護下的小打小鬧。
要管理一個大集團,開玩笑。
知道怎麽看報表,知道怎麽判斷項目的前景,知道怎麽和董事會那些心眼多的像馬蜂窩的人周旋嗎?
即使江揖不會說謊,但連父實在想象不出連翩做正事的樣子,他這個年紀,在連氏更幹了半輩子,很多事還都擺不平呢。
連翩倒不在乎其他人的驚愕或者質疑,活在別人的眼光裏那可太累了,倒是謝燕歸讓他吃驚又驕傲。
謝燕歸握住連翩的手,見連翩贊許,桃花眼不禁彎了下。
他這時候看着漂亮而溫馴,剛才面對連母時的盛氣高冷像是錯覺,還鼓勵的對連翩微擡了下颌。
連翩回握了一下謝燕歸的手。
事已至此,他便從容環視在坐諸人,目光最後定格在連父身上:“大伯,盛州事忙,最近沒時間回安市,你不要見怪。當然,這次我是以私人身份被邀請,坐哪裏自然聽江揖的安排,就不勞煩其他不相幹的人操心了。”
連母漲紅了臉,心中更是驚懼。
什麽意思,連翩現在居然當了董事長,還是和連家比都毫不遜色的海城謝氏的董事長。
就知道他一直都不安分。
現在又出現在這裏,難道是想靠着謝氏奪走連家?
也不知道秋皎去哪裏了,知不知道這件事。
剛才她就給秋皎發信息,還打了電話,但那邊一點回應都沒有......
連母心亂如麻,其他人也不遑多讓。
與會的賓客不認識謝燕歸,但知道連翩前期愛玩,後來和江揖在一起就不愛出門交際,再後來直接離開了安市......
但他們更知道江揖不會撒謊,尤其是在這種場合。
再看連翩風度翩然,臉還是那張臉,但整個人卻舒展又自在,那種舉重若輕胸有成竹,明顯是上位者才有的姿态。
連翩變成董事長的事将賓客們都震呆了,但也有少部分人快速回過神,發現連翩和他帶着的那個儀表不俗的少年牽着手。
什麽情況?
所以連翩這還是事業愛情雙豐收,而且還豐收到了前任的宴會上?
他們原本以為的,同情或者看笑話的連翩的狼狽遠走,卻原來人家在別的地方過的風生水起。
這一對比,想想連秋皎說話必提江揖。
以前覺得比起連翩,連秋皎只是容貌不如但到底性格寬容,但現在......
成年人的世界還是實力為尊。
連翩已經是連總,還是和江揖平起平坐的那種,連秋皎麽,好像什麽都有但好像什麽都是虛的。
一片寂靜,
連翩對江揖道:“江總,總站着似乎影響大家。”
江揖一手還按在他拉開的那張椅子的椅背上,看着連翩溫言道:“我沒有選錯位置,連總,請坐。”
主人家都這麽說了,連翩沒什麽不敢的,眉梢微擡:“那就卻之不恭了。”
江揖點點頭,刻意不去看連翩和謝燕歸交握的手。
謝燕歸道:“哥,我要跟你挨着坐。”
連翩已經明白為什麽空着三個座位,當初他接受邀請的時候就告訴江揖,自己要帶着謝燕歸。
這次也就沒再問,只道:“坐我旁邊。”
并不知道謝燕歸是誰,但謝燕歸和連翩分明牽着手,衆人都替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捏了把汗。
雖然連翩和江揖已經分手,但這不砸場子麽。
有人偷觑江揖的面色,但江揖慣常冷肅一張臉,他們也看不出個什麽來。
連翩坐主位,謝燕歸坐在了他的右手邊。
兩個人都很自在。
其他人倒很不自在,但他們的不自在并不能影響到連翩或者是謝燕歸。
江揖對連翩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有什麽事你就叫何夕。”
連翩仰面道:“知道,你去忙吧。”
看着連翩仰起的白皙的面龐,江揖恍惚他們還在一起的那段時光中,那時候他很忙,每次和連翩報備,連翩就是這樣的姿态,說着差不多的話。
謝燕歸眉宇微壓:“江總,你去忙吧,我哥我會照顧好他。”
兩人對視一眼,皆冷淡中帶着敵意。
江揖深吸一口氣收回視線,看了眼何夕,而後大步離開。
大廳氣氛略有幾分怪,低聲的議論聽不清字眼,但很多目光總會偷偷的落在連翩和謝燕歸這裏。
連翩和何夕打了個招呼。
何夕笑眯眯,不過這種正式場合不是敘舊的時候,他只站在連翩這一桌旁邊,并不多說話。
謝燕歸低聲問連翩:“哥,剛才沒給你丢臉吧。”
連翩:“沒有,不過這樣對你不好。”
他并不想過分強調自己在謝氏集團的存在,這對将來謝燕歸接收集團有好處,但事已至此,自不會責怪,心中還泛着感動。
連翩換了個思路想,能來這裏的賓客都不是普通人,這件事對謝燕歸來說也算是影響不大。
畢竟海城那邊的豪門圈子也都知道他。
而且就算影響,眼下小狗一片赤誠,連翩只有為他描補的份,又怎麽忍心責怪他。
謝燕歸明白連翩的意思,只道:“我的就是你的。”
何夕聽不清謝燕歸和連翩在說什麽,但兩人的親密肉眼可見,想起這些日子江揖的忙碌和期待,不由輕吐了口氣。
連母方才在謝燕歸處吃了虧,見謝燕歸眉開眼笑就不大愉快。
心道也不知連翩從哪裏弄來這麽個小白臉,看長相外形竟不比江揖差,今天帶人來怕是存心秀恩愛。
但也不想想這小白臉就是長的再好,有江揖那樣的權勢地位麽。
忍不住道:“翩翩,這是你男朋友?幹什麽的,家裏有什麽産業沒有,你花費那麽大,一般人可供不起,當然你自己是有錢,但也不能只出不進......”
謝燕歸道:“我家裏幹什麽的不關你的事,不過我哥要什麽我都給得起,就不勞你操心了,操心的多老得快,你看上去可就已經很操勞了。”
很注意保養并最怕被人說老的連母:“你......”
連父按住連母的胳膊:“好了,你消停點吧!”
他剛才已經問過在海城那邊的關系了,人家大概說了連翩和盛州的始末,連翩的男朋友還能是誰。
按住了連母,連父和藹的對謝燕歸道:“你就是謝老董事長的公子吧,看上去真是一表人才。”
他和連母的想法不同。
心道連翩畢竟是連家人,現在又在謝氏說了算,那自己在連家的地位豈不是更穩固。
其實連父也有點微妙的嫉妒。
想不通連翩怎麽總是這麽好運氣,聽說謝燕歸失憶了,還這麽維護連翩,那謝家以後還不是連翩的。
忍不住道:“老太太要知道翩翩你另擇良人,肯定會為你高興的,不過我們秋皎也不差,你們兄弟兩個都過得好,這就對了。”
連母也回過神,連忙道:“今天這宴會辦的有些隆重,江揖也是,性格明明清淡的很,非得顧着秋皎喜歡這些就特意準備了。良辰吉日的,說不準今天江揖就向秋皎正式表白了......”
連翩不喜歡連秋皎。
但江揖喜歡那就折騰去吧,對連母的話沒什麽太大的感觸,不過他吧,人家讓他不舒服他就會讓別人也不舒服。
就詫異道:“還沒表白呢?”
連母不禁一梗。
何夕聽連母胡說八道聽的心梗,連忙上前對連翩道:“連總,謠言......都是謠言,江總忙于工作,和連大少爺好幾個月沒打照面了,什麽表白之類的更是壓根沒有的事。”
何夕是江揖的親信,他的話可以當做江揖的話來聽。
一時間周圍賓客們看着連父連母的目光就有些微妙,心道難道這段時間連家乃至連秋皎動辄提江揖,是在碰瓷?
其實連老太太去後的連氏依舊平穩,在安市目前并不弱于江氏。
但連父這段時間屢出昏招,連母和連秋皎又對江揖呈仰望态度,漸漸的就把那份別人給他們的尊重給消耗掉了。
也是連父連母乃至江揖一家都沒轉換過身份,一直還有那種自己是在連老太太庇護下的,只有連家小部分資産的附庸。
他既這麽想,行為上就帶出來,于是便是不如連家的人都會小觑連家。
倒是連翩從來丁是丁卯是卯,衆人随着他的際遇羨慕他仰望他同情他乃至看他笑話都有,但在連翩面前從不敢表現出來。
直覺上知道連翩有實力也有手段,是個最好不要得罪的人。
何夕一席話讓連母心慌了,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早就聽說江揖在這山莊......”
何夕不想被人破壞自家老板的驚喜。
冷臉對連父道:“連總,我們老板一向喜歡清靜安穩,您和太太如果等的急,不如先去旁邊的大廳休息?”
他冷下臉來頗有江揖的幾分威勢。
連父頓時就有些忌憚:“休息就不用了,一會兒時間都到了。”
被打斷了話的連母張了張嘴,到底沒再繼續說。
剛才她想說打聽到江揖在這山莊還布置了很爛漫的求愛的地方,心道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布置,除了和連秋皎還能是誰?
還能是......
連母冷不丁看向連翩那漂亮又矜貴的模樣,心驚肉跳,指甲掐着手心連連說了好幾個不可能。
連母雖然不是男人,但她和連父結婚二十幾年,深知男人有多愛面子,就是連父這種做事優柔寡斷的男人,被掃了面子也會耿耿于懷很久。
她的丈夫尚且這樣,更不要說江揖。
雖然連母在連秋皎面前總說連秋皎配江揖綽綽有餘,說江揖從小缺愛很好拿捏,但她心裏對江揖是有些發怵的。
不止連母。
見識過江揖怎麽清理江冬林的親信,怎麽收拾蠢蠢欲動的江家姻親的人,對江揖都既敬又怕。
還有,江揖可是殺過人的。
哪怕那些是歹徒,但一刀斃命......
這樣一個要心機有心機要狠勁有狠勁,就掌握的權勢論還算在金字塔尖的男人,如果真的喜歡誰,真的能看着那個人和別人親密無間?
這麽一想,連母就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江揖充其量是對連翩太愧疚了,想要趁着這次機會給足連翩面子。
而且連翩現在還是另一個大集團的董事長,交好絕對不是壞事。
連母左右揣摩,最終确定江揖即使對連翩有點喜歡,在連翩和別人在一起後也絕對拉不下臉去求和。
現在的江揖,想要什麽樣的人得不到。
想開了,連母倒有些後悔今天在面對連翩時太過失态。
不過連翩就算了,他從小就是這麽個脾氣,誰招惹了都不行,但何夕不過一個小的助理,還真當自己是江揖了?
連母在心裏給何夕記了一筆,心道回頭要給連秋皎提一提這件事。
想通了情緒就恢複平靜,至于何夕那什麽謠言之類,聽說這個小助理和連翩關系不錯,為了維護連翩胡言亂語幾句罷了。
連翩知道何夕絕不是胡言亂語的人,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以眼神示意何夕到底怎麽回事。
何夕無辜的回視連翩。
連翩就知道在這個滑頭這裏什麽也問不出,不由想何夕的話,什麽叫連秋皎和江揖幾個月沒有見?
原著在江揖掌控江家這段時間,連秋皎的陪伴無處不在。
謝燕歸見連翩沉思,問他:“哥,怎麽了?”
連翩回神:“沒什麽,就覺得宴會挺無聊的,時間差不多了吧。”
被謝燕歸一打斷,連翩索性也不往連秋皎那兒想,反正連秋皎的事和他沒關系,江揖麽,以後就當普通朋友來往。
當然,連秋皎要起刺連翩肯定也不會讓。
将來到底疏不間親,也許随着江揖和連秋皎關系日漸親密且連秋皎又看不慣他,他和江揖的關系也就日漸淡了。
想的明白,連翩便更自如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連秋皎去哪裏了?今天這種場合,以連秋皎的性格一定會早早亮相,然後不經意的對江揖如影随形。
連秋皎原本的确想黏着江揖,但在聽到那段錄音後,他就很怕見江揖了,還想逃走,但不論他想什麽辦法都不能從房間離開。
直到房門從外面打開。
江揖讓紀闖守在門外,看向站在那裏的連秋皎。
房間不算昏暗,但江揖進來後連秋皎只覺空氣都暗沉陰冷幾分,讷讷道:“江......江揖......”
連秋皎穿着白色的西裝。
他整個兒也确實配得起這樣明亮端正的顏色,乍一看完全是一個生在富裕之家溫文爾雅的年輕人。
但現在的江揖已經再明白不過,在連秋皎的無害純善底下到底是什麽。
看了眼連秋皎手裏握着錄音筆,簡潔道:“我要你當着大家的面說清楚一切,向連翩道歉,并且承諾以後不會再針對他。”
說這些話的時候江揖心口還是會痛。
世界上大概再沒有像他這樣愚蠢的人,他一直以為是連翩針對連秋皎,然而事實恰好相反。
現在還有人對連翩指指點點,說他對親人半點都不友善。
連秋皎驚愕:“你請了連翩?”
提起連翩,江揖的眼底柔和了許多:“連翩才是今天這場宴會真正的貴客。”
連秋皎知道江揖說一不二,但那麽多人面前道歉,怎麽可能。
他以後還怎麽見人!
慌張解釋道:“我都是為了你,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比連翩更早,是連翩搶走了你,他那樣的人懂什麽是愛,更不懂要怎麽對人好,你過的那麽辛苦,我想要到你身邊好好照顧你,可連翩那麽霸道,我也是沒辦法......”
江揖不為所動,他做今天的一切早已經過深思熟慮。
而且如果不是想要最大限度的恢複連翩的名譽,他不會留連秋皎舒服自在的在安市過到今天。
江揖冷冷道:“我不愛你。道歉,或者我直接放出錄音,而連氏,就當做是給連翩的賠禮。”
連秋皎:“你敢!”
江揖微微一笑,但他眼裏卻半點笑意都沒有:“我不單敢,而且能做到,要麽道歉,要麽你身敗名裂一貧如洗。”
其實對連氏下手,江揖沒想過,不過是威逼連秋皎而已。
當初奶奶身體不好了的時候,江揖問過連翩要不要支持他取得連氏的掌控權,那時候他已經有能力替連翩争取。
連翩拒絕了:“連氏是奶奶辛苦這麽多年的結果,她要給誰就給誰,我沒意見,我不想讓她失望。”
連秋皎心驚膽戰。
他不要變的一無所有,咬咬牙道:“我救過你!”
江揖:“我已經報答過你。”
當初連秋皎替江揖挨了一棍,挾恩讓江揖和連翩解除婚約。
連秋皎腦子不笨,現在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今天是連翩的生日!你當初的答應我和連翩分開是因為......是因為......”
江揖道:“是因為我們開始的不完美,我要給他一個全新的将來,你不過正好送上門。”
連秋皎面色灰敗。
他一直以為江揖和連翩在一起是不得已,是連翩硬扒着江揖,現在看,江揖似乎才是那個早已經不可自拔的人
連秋皎祈求道:“看在我喜歡過你的份上,看在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江揖,你放過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以後絕不敢對連翩有一絲不好。”
他這話說的極真心,甚至急的落下淚來。
但讓連秋皎失望膽寒的是,站在那裏的江揖像一尊石像一樣不喜不怒,堅硬無比。
江揖搖頭:“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做錯了事要付出代價,你是,我也是。”
至于連秋皎的喜歡......
在連翩之前,他誰也不喜歡。
在連翩之後,他的感情也只為連翩而生。
而且比起現在還會囑咐他好好過日子的連翩,連秋皎所謂的喜歡太過蒼白虛僞,不值一提。
江揖只恨自己懂得太晚,錯過的太多。
連秋皎無路可走,答應了江揖的要求,但他要江揖許諾這輩子都不會對連氏下手。
江揖看了他一眼:“你沒有談判的資格。”
連秋皎像挨了一悶棍,再說不出話來。
他後悔了。
早就知道江揖冷心冷肺,卻不知他真的對一個人再沒有一絲容讓後,會是什麽樣。
賠上一只手臂,他早就後悔了......
江揖讓紀闖盯着連秋皎,離開了這裏。
半路接到海外的電話。
猜測到是誰,猶豫了一下接通了。
掐着點打電話來,心裏怪忐忑,但對面真的接通了,江聞風一時也不知該說點什麽。
江揖也沒說話。
在沉默這方面江聞風早有他絕不會是江揖對手的覺悟,清了清嗓子道:“恭喜。”
江揖眉心微蹙,但他沒聽出江聞風有任何的嘲諷的意思。
頭一句開口後面的話就好說了,江聞風繼續道:“我才知道這些年你過的很不容易,我不是個好哥哥,你.....你好好的。”
沉默了幾秒鐘後,江揖淡淡道:“好。”
他不會這麽快就對江聞風放下戒心,但江聞風願意好好說話的時候,江揖也并不會浪費精力和他杠。
江聞風遲疑了一下道:“那個......”
他想說連翩的事,比起他這個不稱職的哥哥,連翩對江揖真是仁至義盡,甚至差點連命都賠上。
但連翩讓他不要說出去。
到底忍住了,語氣輕快的道:“那就這樣?”
江揖察覺到江聞風的欲言又止,不知江聞風是想探口風還是想替江冬林求情,但他沒問,也不關心。
直接挂了電話。
之後給紀闖發了信息:“查一查江聞風的近況。”
十點半整,江揖出現在宴會大廳,
先看了眼連翩的位置,見連翩好端端的坐着,心裏就安穩,至于謝燕歸這根喉間刺,暫時性的忍了。
短暫的就職講話後,江揖無波無瀾的聲音變得柔和:“我能走到今天,要特別感謝一個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主位那個紅色的身影。
連翩在江揖講話的時候就看着他。
只見江揖長身玉立修眉俊目,當真賞心悅目。
不過這個人到底冷肅沉凝慣了,在這一本該春風得意的場合也不朗月清風,像清晨微醺的天際,豔麗又冷清。
但他的視線卻灼熱生輝,讓旁觀者都心頭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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