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捉蟲)
第67章 (捉蟲)
連翩叫了江揖這一聲, 一時竟然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江揖太超出他的預料。
忽然之間的喜歡,連翩最多的就是震驚。
但震驚之外,看着江揖那雙睫毛濃長的眼睛深深的凝視着他, 情誼湧動清晰可見, 連翩也說不出什麽狠話來。
他輕輕嘆了口氣道,頗有些語重心長的對江揖道:“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退一步, 我們還能是朋友。”
江揖搖頭笑笑:“我只要你的喜歡。”
他說這話并沒有什麽賭咒發誓或者剖析肝肺的深刻, 安詳而溫柔,似乎隽永。
雖然今天的一切江揖籌劃了很久, 但他并沒有十全的把握連翩會接受自己的求婚,但江揖既然動了心認定了人,心态反而漸漸的平靜穩固下來。
他深信只要兩人再相處一段時間,連翩一定會重新喜歡上他。
連翩并不是無能之輩, 身家豐厚不說還掌握海城謝氏大權, 江揖知道一旦放連翩離開,再将他籠在自己手心裏就會非常困難。
今天的宴會既是繁花也是囚籠。
盡管已經下定了決心, 但江揖并不想連翩不安或者厭惡自己。
只道:“只要一個月, 我們在一起一個月,翩翩, 我會證明給你看。”
謝燕歸冷聲道:“誰要你的證明!”
江揖嫉恨謝燕歸懵懂卻能得到連翩的愛護,淡掃了紀闖一眼。
紀闖心頭一個激靈, 便示意在側的保镖将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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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江揖身邊護衛的保镖, 身手都極不錯, 但須臾間就被謝燕歸收拾了。
紀闖驚愕, 這位謝家小少爺什麽都不記得, 居然有這樣狠辣的反擊?
其實謝燕歸完全是本能反應。
下一瞬連翩護在謝燕歸面前:“誰都不準動他。”他走的太急,腳踝痛感明顯,眉心便是一皺。
謝燕歸握住連翩一邊胳膊,視線落在他西裝褲蓋住的腳踝那裏:“哥,又疼了?”
江揖問:“哪裏疼?”
謝燕歸瞪視着他:“我哥昨天腳踝就受了傷,卻不肯失約,江總倒好,好一個請君入甕!”江揖手指微蜷:“翩翩......”
連翩腳踝疼的一激靈,倒讓他有了應對江揖的方法,平心靜氣道:“江揖,我們聊聊,就我們兩個。”
謝燕歸握着連翩胳膊的手指緊了緊。
連翩安撫的看他:“沒事,我心裏有數,我們同來同歸,稍安勿躁。”
謝燕歸一眼不眨的看着連翩,仿佛連翩會從他眼前忽然消失。
連翩笑了下:“聽話,我什麽時候騙我你,嗯?”
謝燕歸唇線微繃,遲疑的點點頭:“我等你,如果他不放人,我就是拼上整個謝氏也絕不會罷休。”
江揖輕嗤一聲,如果連翩是連氏總裁,又或者并沒有謝燕歸這個人,連翩完全将謝氏收歸囊中,江揖當然不會這樣粗暴行事。
從和江冬林數年較量中他已經深刻明白權勢財富的力量有多大。
斷然不肯陷入任何失去力量的沖動行為中。
因為失去力量就會無法守護想要守護的珍寶,比如連翩。
連翩明白江揖這一聲嗤笑的緣故,謝氏有看不慣他的人,連氏也并不會為他出頭,說不定巴不得他有點什麽坎坷,他看似左右逢源,其實也處于兩邊不靠的境遇。
只是一個月,有的是觀望的人,但卻不會有人等不及直接和江揖杠上。
各種內情以現在的謝燕歸,并不能明白,他猶如幼虎,哪裏是江揖這只早已在叢林中血腥厮殺過的頭狼的對手。
謝燕歸被帶走。
連翩對江揖道:“找個房間,聊聊。”
他在江揖面前還是很放松的,比過去要放松。過去的江揖對連翩來說有原著預言般的殺傷力,如今的江揖雖然感情上跑偏,但跑偏的東西在連翩身上,雖然連翩不接受,但這卻真的相當于給他罩了一層護身罩。
江揖點點頭,對他來說,除了連翩要選擇別人或者要離開他這兩樣,他對連翩的任何要求都沒有異議。
雖然江揖點頭,但他并沒有立即有所動作。
連翩見他站着沒動,問道:“怎麽了?”
江揖沒說話,走到連翩身邊,俯身将連翩打橫抱起。
連翩猝不及防之下抓握住江揖的肩膀,穩住身形道:“放我下來!”
這時候兩個人的距離可就太近了,江揖幾乎能聞到連翩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耳根有些紅:“你的腳......房間有些遠。”
說罷抱着連翩往大廳門那裏走去。
連翩是個識時務的人,他腳确實是疼,而據他的了解,江揖脾氣也犟,索性就由他了。
紀闖眼觀鼻鼻觀心,當做什麽都沒看見,示意保镖們不要跟着,站在原地片刻後又跳腳道:“藥箱,找個藥箱過來送過去。”
江揖抱着連翩去了自己的房間。
最近他有空就住在山莊,今天生日宴大廳的鮮花都是他參與設計和擺放,最近兩天都在這裏忙到深夜。
房間在二樓,距離宴會廳的确要走不短的路,但他抱着連翩卻走的穩穩當當不疾不徐。
連翩雖然性別男愛好男,但還真沒被哪個男性這麽抱過,不習慣也抹不開面子,索性就不說話。
一路沉默後,江揖将連翩放在了自己房間卧室的床上。
連翩看到床頭櫃上放着他的一張單人照,這張照片在剛才的大廳也有,是他窩在小花園躺椅上小憩。
心道江揖這是每天晚上看着他的照片睡覺?
這話也就在心裏一骨碌,自不好意思說出來。
保镖很有眼色,将醫藥箱放在門口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江揖将醫藥箱拿到床邊,又去解連翩的鞋帶。
連翩往床上縮了縮:“沒什麽大事,崴了一下而已。”
江揖沒說話,小心的握住連翩的小腿骨将他的腳往前帶了帶,挽起連翩的褲腿又脫掉他的襪子,看到連翩腫起來的腳踝,眉心就蹙起來。
他托着連翩腳跟的掌心很熱,眉目卻又嚴肅,是成年男人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即使他其實一切行為都中規中矩。
仔細查看過連翩的腳,确認沒有傷到別的地方,江揖在醫藥箱中找了藥油出來。
特質的藥,非賣品,對活血化瘀很有效。
倒了些藥油在自己掌心,然後掌心覆上連翩的腳踝,輕輕揉按。
氣氛很沉悶,只有腳踝上因為按摩又或者掌心溫度帶起的熱度,這種熱度緩解了連翩的疼痛。
看着江揖低垂的眉眼,連翩有些恍惚。
似乎察覺到連翩在看他,江揖睫毛顫了下,沒有擡頭,只是叮囑道:“關節受傷不是小事,下次小心,過四個小時我再給你按摩一次。”
連翩:“江揖......”
江揖立即道:“我不會放你走,翩翩,我早就喜歡你了,在我意識到這一點之前,是我不好,是我不信你,傷了你的心。很多年了,我已經不習慣相信或者親近誰,但你不一樣,只要留在我身邊,你想怎麽樣都可以。你想讓我怎麽樣,也都可以。”
橫向對比地位權勢同等的人,江揖在其中是年輕的,甚至年輕的過分,但他卻已經讓那些老家夥們尊重、忌憚乃至畏懼。
但此刻的江揖卻是脆弱的。
他眉目偏豔麗,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脆弱的東西,在此刻,在連翩面前小心翼翼的展露出來。
這樣的江揖,連翩說不出什麽狠話。
當然,有些人有些事,說狠話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
對江揖,連翩同情欣賞,住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覺得有這麽個人作伴其實蠻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
不論是原著還是現實,連秋皎一直橫亘在那裏。
是以連翩從沒有想過別的。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同情和欣賞後面還會有什麽,連翩自己也不知道,有些東西打斷了就是打斷了。
連翩內心是個冷清的人,做事也很有規劃,他現在的重點是謝燕歸。
其他的人或者事,都不在考量範圍內。
想的明白,他只道:“我這個人沒有長性,就喜歡游戲花叢,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江揖,時間浪費在我這裏,不值得。”
江揖揉按連翩腳踝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又波瀾不驚的繼續動作:“你的意思是說,喜歡謝燕歸只是一時?那我就放心了。”
連翩:“......”
和太過聰明強勢的人周旋就這點不好,有時候完全是有力無處使。
他沉默了幾秒後道:“那好吧。”
江揖擡眼,滿懷希冀。
連翩原本是半仰雙手撐床的姿勢,此刻直接坐直了,開始解西裝扣子,紅色布料,他手指搭上去,有種白淨卻又靡麗的美感。
江揖猛的站直了,往後退了兩步:“翩翩,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強迫你,我......”
他慌亂的很,仿佛被逼到牆角的小可憐,耳朵都紅了。
連翩原本也沒多想,看江揖這樣明白他是誤會了,心道沒想到江揖竟是個紙老虎。
脫西裝外套,挽袖口。
露出的小臂皮膚白皙肌理漂亮,上面一道愈合的刀疤就很明顯。
江揖明白過來他誤會了,但那種一瞬間的慌張讓他心如擂鼓,氣息尚未平複,看到連翩胳膊上的傷大步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他記得連翩胳膊上原本沒有傷。
連翩小臂上的傷是阻攔想害江揖的亡命徒時留下的。
傷早好了,原本也沒想着要告訴江揖。
但現在這情況,江揖看上去好像冷靜溫文,至少在他面前是這樣,其實已經鑽了牛角尖。
連翩只能挾恩圖報了。
床上真不是個說正經話的好地方,連翩對江揖道:“我想喝水。”趁江揖去倒水下床坐到了窗戶邊的沙發上,襯衫袖口還挽着。
房間就有飲用水,冷的熱的都有。
江揖兌了稍有些熱的水,回轉就見連翩坐在光裏,眉目如畫細腰長腿,整個人都似乎籠着一層淡淡的光暈。
這種一轉臉就能看到連翩的場景,讓他心定卻又神搖。
連翩捧着杯子,開門見山的對坐在他斜角的江揖道:“你在去祭奠你母親的時候遇襲,那天我也在那裏,在距離你和連秋皎幾百米的地方。”
江揖呼吸一窒。
那天的場景他記得很清楚,因為想起過很多次,死亡逼近的感覺沒法忘卻。
幾百米......
神使鬼差的,江揖想起坐着警車離去時看到的,行駛在路上的那輛黑色轎車,因為那是安市的牌照,即使一晃而過他也并沒有忘記。
連翩雙眼微微泛空,回憶着當時的情景。
當然,這時候有些瞎話也得編。
只道:“那時候你和連秋皎走的很近,我賭氣離你遠遠的,無意中知道你要去祭奠伯母,便也跟上去,不巧遇到了想要截殺你的亡命徒,聽到他們說要你的命,就去阻攔。”
賭氣是假,不巧遇到也是假,蓄意阻攔是真。
江揖肌肉微微繃緊:“我......我不知道......”
那個時候,他護着連秋皎,他感激着連秋皎替他擋了一棍,即使其實連秋皎的存在是拖累。
甚至答應連秋皎......
愧疚沒頂而來,江揖眼眶又紅了。
連翩認識的江揖深沉冷肅,很少情緒外露,更不要說露出這樣脆弱的懊悔至極的情态。
他安慰道:“我知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早就說了,這麽多年你很不容易,見你得償所願,我替你高興。”
江揖再忍不住,單膝跪地在連翩面前。
過去種種,他到底做了些什麽?
感激和愧疚撕扯着內心,還有連翩的體諒和溫言撫慰......
這一刻江揖甚至覺得自己完全沒有面目再面對連翩,可這是他內心深處唯一的微暖所在。
額頭抵在連翩的膝上,啜泣出聲:“翩翩,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所有的事,所有的自以為是,對不起......
高大精健的成熟男人,即使跪在眼前也并不顯出多少羸弱,但壓抑着的啜泣,微微顫動的肩膀,卻讓人看的心酸。
連翩感覺到腿上透過布料的濕意。
這有些出乎意料。
他并不是想讓江揖這麽難過,擡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住了江揖的肩膀:“沒關系,都過去了,今天連秋皎那麽狼狽,我出了氣,神清氣爽。謝謝你這樣替我打算,過去的事,我們一筆勾銷。”
連翩越這樣,江揖越覺得難過。
他握住連翩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握的很緊,一時間似有千言萬語,但半個字都無法說出。
連翩沒有掙脫,慢慢道:“這件事我原本不想告訴你,匕首劈下來,我以為我要死了,我也算為你死過一次,江揖,現在我想要自由的活,看在我為你拼過命的份上,好嗎?”
沒有人喜歡被強迫,連翩也一樣。
如果是別人,連翩必然不會這樣溫和的商量,自然有別的手段,但他雖然不喜歡江揖,卻也不讨厭他。
這個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循循善誘恩情相逼,只希望和江揖能和和氣氣不起争端。
長久的寂靜後,連翩聽到江揖帶着鼻音的應允,輕而鄭重:“好。”
忽然知道某些真相的江揖并不能立即平複心緒,但他這些年早鍛煉出一副堅韌神經,完全能夠壓制情緒表現出如常的行動力。
但還是忍不住貪心,貪心這一刻的接近,就這樣半分都舍不得動。
這一放手,只能觀望。
連翩覺得江揖應當平複的差不多了。
刻意輕松着語調道:“好了,我也該走了,今天洪伯還想給我過生日,回去晚了老人家該擔心了。”
江揖擡起頭,臉微微偏到一邊,不想讓連翩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連翩目光在江揖濕漉漉的睫毛上落了一落:“頭發亂了,去洗手間收拾一下,我們一起下樓。”
江揖應了一聲,起身去了。
洗手間傳來水聲,江揖應當在洗臉。
連翩看了看褲子上淚水留下的痕跡,還好不算太明顯。
過了一會兒,江揖出來。
大概是才洗過臉的緣故,他的臉像玉一樣有種白而冷的光澤,唇色卻紅,乍一看豔而冷,
漆黑的瞳仁看着連翩,有種眼巴巴的意味。
那種強勢而執拗的占有欲在救命之恩面前,終歸硬生生按捺了下去。
這個人......
眼前這個人。
他不能不配也不敢再強迫他絲毫。
連翩對他笑笑:“走吧。”
兩人下樓,正遇上神色急切匆忙要上樓的何夕。
江揖問:“怎麽了?”
心中擱着事,何夕沒有發現江揖情緒激蕩後那點微妙的不同,比如微微紅腫着的眼眶,只欲言又止的看連翩。
連翩直覺的問:“燕歸出事了?”
何夕不安道:“之前他一直在沙發上翻看手機,都是照片,看着看着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樣子是想吐,到衛生間門口就暈過去了。醫生已經在來的路上......”
其實這樣說已經是描補過了。
當時謝燕歸的臉色何止不好,像被放了一盆血一樣沒了血色,額頭脖頸上青筋暴凸,像在忍受極大的痛楚。
山莊有醫生在,原本是預備宴會時萬一有人意外生病,但謝燕歸的情況特殊,腦子上的病,沒有器械檢查,醫生沒法處理。
謝燕歸被送往醫院,連翩陪同。
江揖坐在副駕,透過後視鏡沉默的看着後座似乎相互依偎着的兩個人。
偶爾何夕瞄着空看。
他總覺得江揖好像怪怪的,一種很奇怪的平靜,像秋天落在山間的無人大湖,冷而無波無瀾。
很空寂又很包容。
江揖要強留連翩的事何夕也是才知道。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無法幫助連翩,只想着見機行事,但看現在這樣子,如果江揖真的想将連翩留下,怎麽也不會将人從山莊帶下來。
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何夕毫無頭緒,但看上去連翩并沒有失去人生自由,姑且放下了心。
連翩身邊,昏迷着的謝燕歸臉慘白,緊閉的嘴唇像繃着什麽一樣,是一種緊張而壓抑的狀态,看上去慘極了。
聽了何夕的描述,連翩就知道謝燕歸是想刺激自己恢複記憶,一定是今天宴會上發生的事讓謝小狗着急了。
一時間心裏又是感懷又是擔憂。
到醫院門口,因為提前安排過,已經有醫護人員帶着護理床等在大樓門口。
江揖摔下下車,将謝燕歸抱到床上。
雖然之前謝燕歸上車就是江揖抱的,畢竟将近一米九身強體健的大小夥,非江揖這樣身形差不多的不能幹脆利落的搞定。
但再一次看,何夕還是心緒複雜,這倆原本是情敵來着吧。
連翩對江揖道:“謝謝。”
江揖搖搖頭,跟在連翩進了醫院,他不關心謝燕歸怎麽樣,但很珍惜連翩在眼前的時候。
醫生給謝燕歸做了相關檢查,什麽問題都沒查出來,再結合連翩說的關于謝燕歸失憶和受刺激的事,他告訴連翩,病人就是單純的受刺激太大暈厥,沒有生命危險,具體情況還要等人醒過來再說。
連翩放了心,給洪伯去了電話只說謝燕歸頭疼來醫院檢查,沒提別的事,洪伯說要來醫院,連翩沒讓。
兩個小時後,謝燕歸醒過來。
他頭很疼,還有點想吐,但比疼和吐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撕心裂肺的情緒上的痛楚。
謝燕歸睜眼的一瞬間,江揖便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
江揖平靜而冷漠。
謝燕歸也并沒有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敵視,視線空洞而幽深。
但這只是一瞬。
在連翩看過去時,謝燕歸唇角肌肉顫了顫,那是酸意彌漫淚意上湧卻強忍住才會有的表現:“哥——”
連翩握住謝燕歸的手:“我在。還難受?”
謝燕歸搖了搖頭:“暈,頭疼,想睡覺。”說罷他就又閉上了眼。
很快醫生過來,檢查過後表示謝燕歸沒什麽問題,介于謝燕歸是失憶狀态,又問謝燕歸有沒有想起什麽。
謝燕歸說沒有,什麽都不記得。
這天晚上,謝燕歸遵醫囑留院觀察。
連翩在病房陪同,讓江揖先回去。
江揖點點頭:“有事就聯系我。”頓了頓又道:“翩翩,我永遠都在,你回頭就能看見。”
他不準備放棄。
如果連翩和謝燕歸真能一直恩恩愛愛在一起,那他就做個旁觀者,如果不能......
深夜,
謝燕歸下床去了洗手間。
冷水浸濕的毛巾蒙在臉上,高大俊挺的少年靠在冰冷的瓷磚上,無聲恸哭。
他想起來了。
他全部都想起來了。
車身劇烈的震動,老頭扔掉手裏的書撲過來将他護在胸前......
爸,對不起。
對不起,居然忘記了你。
我好想你。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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