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貮

街上叫賣聲、吆喝聲此消彼長,甚是熱鬧。

“春喜,醉春樓可是出新菜品了?”徐璱看着人滿為患的門口,發出了疑惑。

“回小姐,昨日出了個叫鮮味湯的菜品。”

“那我們去嘗嘗……”不等徐璱話說完,就有人撞了上來,糕點落了一地。

那人只瞧了一眼,就跪下:“唐側妃,在下不是……不是有意頂撞的。”

春喜聽着就有些不高興了,“欸,我說你,好好看看!她到底是誰!這位是徐府的大小姐——徐璱。可不是你家惹人憐的唐側妃。”

話完,那人方才擡起頭看了一眼,便又低了下去:“是……小的眼拙,徐大小姐莫要怪罪。”

徐璱看着散落一地的糕點,惋惜到:“不礙事,只是可惜了這上好的糕點。”

經過這一出後,徐璱也沒了興趣去嘗嘗醉春樓的新品。便帶着春喜去別處逛逛了。

不巧的是遇到熟人了,她還主動叫住了徐璱。

徐璱當時差點沒有認出她來,這是唐阿嬌她與徐璱從當年的幾分似到如今的神似了。

“阿嬌姑娘。”

“徐小姐。”這是她第一次稱呼徐璱。“徐小姐,何時醒的怎麽不叫殿下去看望看望你。”

“多謝阿嬌姑娘挂心了,此等小事不足挂齒。”

“哦”她靠近了徐璱的耳邊說了句:“那你想知道殿下他為什麽會去退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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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璱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唐阿嬌看着她這副模樣:“看樣子是知道的啊!”她輕笑了幾聲,便轉身離去了。

徐璱看着她遠去的背影,不知如何去解釋她的那番話才能讓自己信服。

“小姐,人都走遠了,你還在看什麽?”春喜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徐璱收回了目光:“沒什麽,走吧。”

數月後,皇後已傳徐璱入宮好幾次。但每次都被徐璱以病剛愈,不宜出門為由謝絕。

此時,徐璱正躺在軟榻上小憩。春喜進來傳話:“小姐……”

“入宮吧。”徐璱睜開眼,問到。

“是的,小姐。老爺也說必須進宮見皇後。”

“為我更衣吧。看來這出戲是必須要演了。”徐璱起身,向裏屋走去。

皇宮內,你總能遇到你不想見到的人。比如現在。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

溫浕韞并未及時作出回應,只是讓徐璱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正在她的身上游走。

今日,徐璱穿着那日讓春喜叫人裁的新衣。與平日大不相同。

“怎麽,就幾月不見,殿下不認得臣女了?”徐璱轉過身去,視線與他相對……

皇後寝宮內,皇後一見徐璱來,就拉住她的手,對她噓寒問暖的。

過了會,才說到:“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我想與侄女單獨敘一敘。”皇後視線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

等到宮女一并退下,便一改剛才的溫柔。

“跪下,徐璱!本宮多次宣你入宮,為何拒絕?”

“侄女病剛愈……”徐璱跪在地上,視線未敢往上一移半步。

“哦本宮怎麽早聽聞你并無大礙?”

徐璱未做出回應,她也不惱。只将語氣變得溫和些:“徐璱,我與你父親的大計,你是知道的……”但話鋒一轉,“可要是……在你這功虧一篑,你也是知道後果的。”

她轉身離開,扔下一句:“好了,去外面跪着吧,本宮有些乏了。”

徐璱出宮時,天色已晚。春喜在皇宮外候着。

等徐璱一走近,便暈了過去。昏迷之際,她感覺有人一把抱住了她。

不是春喜,徐璱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似乎很早就聞到過。

等到徐璱醒來時,已是第二日。她揉着發昏的頭,問到:“春喜,昨日是何人送我回府的?”

“一位公子,還沒來的及問家住何處。人就走了。”

“知道了,等再遇到時……”不等徐璱話說完,就有奴婢來傳話。說是宮裏來人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徐家之女徐璱與當朝太子溫浕韞乃天作之合,朕特下旨二人即日成婚,不可逾期。欽此……”

“臣女接旨。”徐璱低頭接旨。但餘光中還能瞧見公公身後那幾位手上拿的喜服的随從的衣擺。

過後,徐母讓春喜拿了幾塊銀子送走了來傳話的公公。

春喜走過來扶起了徐璱:“小姐,現在滿京城都傳遍了,說你是為了與太子成婚才跪在皇後的……”

“春喜!”徐母出聲打斷了她。

春喜也便識趣的沒有再說下去,轉身為徐璱整理喜服去了。

到了出嫁的時辰,春喜為徐璱披上紅蓋頭時,還會忍不住贊嘆:“小姐,你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新娘子了。”

徐璱笑了笑,沒有說話。但心裏突然冒出的想法,讓她難以平息此時的心跳。

春喜見她沒有想說什麽,便将蓋頭整理了一番。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迎親的隊伍已在府外候着了。春喜扶着徐璱過了徐府的大門,徐父徐母站在一旁。

“小璱,你嫁進太子府後,定要好好待奉太子。你可記住了”出聲的是徐母。

“嗯,女兒記住了。”

徐璱看不清他們的神情,她猜父親許是得意的吧。他與皇後的大計已經完成了最難的一關,最後那幾關,只需要水到渠成了。

徐璱要上馬車時,忍不住問了句:“這次會成功嗎?”

“會的,小姐。”正在扶她上馬車的春喜回答了這個毫無頭緒的問題。

徐璱笑着搖了搖頭,“春喜,你不會知道的。你還小……”

經過繁瑣的婚禮習俗,徐璱被送進了洞房。

房外人聲鼎沸的,吵得讓人心煩意亂。

徐璱便喚春喜進來:“春喜,可否看到過殿下”

“回小姐,禮成後就再也沒見過殿下了。”

“嗯,下……去吧。”徐璱有些困了,在她連續打了幾個哈欠後。便抵不過睡意,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但她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只是心中竟有些竊喜。

春喜近來為她梳洗時,忍不住說了句“小姐,那病秧子昨晚不見了,聽他們說是與殿下耍小性子,離家出走了。”

“嗯,春喜少打聽這些。免得到時候你為什麽死都不知道。”徐璱轉過身去,敲了敲她的腦袋。

“這不是替小姐着想嗎。”春喜忍不住做了個鬼臉。

“少貧嘴了。”徐璱嗔怪到。

自唐阿嬌離家出走已過去兩月,徐璱偶然會遇到溫浕韞。但都是匆匆離去,不留半分溫情。

“小姐!”春喜從外面回來,拉回徐璱的思緒。

“怎麽了?”她揉了揉眉心,閉着眼等着春喜的下續。

“小姐……宮裏……又有人來傳話了……”

“嗯知道了。”說完,徐璱半閉着眼睛動了動。

皇後寝宮內,“臣女拜見皇後娘娘。”

“起來吧。”皇後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讓徐璱不敢擡起頭來。

“徐璱,汝與太子成婚數月,為何不曾見你的肚子裏有半分動靜。”

“回皇後娘娘的話,太子事務繁多,未曾與臣女靜坐下來喝一杯熱茶。”

“啪”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上前給了徐璱一巴掌。

“區區一枚棋子也敢頂撞娘娘!”宮女的語氣裏滿是傲慢和不屑。

皇後娘娘輕笑了幾聲,“好了,喜梅,退下吧。”

“徐璱,我只給你一個月,哦,不,半個月的時間。要是還沒動靜,就別怪本宮不近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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