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叁

“小姐,你臉怎麽紅了?”春喜看着徐璱紅了一半的臉,發出來疑惑。

“嗯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哪了吧,沒注意到。”話說完,徐璱就拍掉了春喜伸過來的手。

但她那邊臉一直在叫嚣着,訴說那人出手是多麽的重。

“春喜,還有幾日才是燈會。”徐璱擡起頭來,望向了天,天邊還有一抹晚霞。

“回小姐,算算日子,應該是明日。”春喜低頭應着。

溫浕韞一夜未歸,清晨才從外面回來,眼角是藏不住的疲憊。

“殿下……”,徐璱出聲叫住了他。

溫浕韞聽到聲音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她的後續。

“殿下,今晚有燈會。你能陪我去嗎?”說完,徐璱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衣袖。

“知道了。”她聽着他的回應,一顆懸着的心終于落地了。但又陷入了疑惑,溫浕韞不是讨厭她嗎,怎麽就同意了?

到了晚上,溫浕韞在府外候着。等徐璱看到他的身影時,她心裏雀躍了下。

“來了”溫浕韞轉身與她的視線撞了個滿懷。

“走吧!”

徐璱與他并肩走的,路過一攤位時。忍不住停駐觀看,并伸手拿了個狐貍面具。

此時,從徐璱身後也伸出個手拿走了與那個狐貍配對另一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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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徐璱感受到一股熱意在耳間流竄。心裏蘇蘇的、癢癢的。

随後,便瞧見他拿出一兩銀子扔給了那個小攤販,拉着徐璱走了。

人越來越多,他們二人也早已将面具帶上,以防被人認出。等他們擠出擁擠的人群時,手也不知何時就牽上了。

溫浕韞面露平靜,但他發紅的耳間在說明一切,可徐璱并未注意到。

“欸,放花燈了!”不知誰喊了聲,人群又向他們這邊走來。

“不要擠。”

“欸,你怎麽回事?”

“快走,放花燈了!”

……

人群鬧哄哄的,根本聽不清人說的話。到最後,溫浕韞便妥協,一路護着徐璱跟着人群來到了河邊。

徐璱站在河邊擡眼望向他時,看見了他眼角的紅色淚痣。竟忍不住上前吻住了他,等到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時,已經晚了。

現在,徐璱滿腦子都是逃跑。可還是被溫浕韞拉了回去,加深了這個吻。

醒來已是次日,他躺在一側。徐璱一醒來就看到帥顏暴擊,就想轉過身去。

等她剛要轉過去,就有一個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

“乖,再睡會。”聲音有些沙啞。

自那以後,溫浕韞每次回府後,便會派人去給徐璱買甜得有些膩的糕點。起初,她還覺得有些新鮮,但最後還是膩了。便送給春喜吃了,每次給春喜時,春喜一臉喜色,看樣子是個愛吃糕點的。

溫浕韞也從書房搬了回來,好與徐璱同床共枕。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宮裏如期喚人宣徐璱進宮。

徐璱向皇後行了禮,擡眼看去。皇後身邊站着位人,她沒見過,應該就是禦醫了。

“洛太醫,小璱常常向本宮訴苦,終日頭疼……你給瞧瞧。”

“是,娘娘。”說完,他便同徐璱進了屏風後面,為她把脈。

沒過多久,便聽到他說:“恭喜娘娘、太子妃,是喜脈!”

出宮時,洛太醫還說了幾件注意事項,“太子妃,你腹中胎兒尚未成型。切記少行房事,吃食也要注意少吃辛辣……”

自打那次進宮後已五月有餘,徐璱在後花園的小池子旁喂着鯉魚。

春喜一路小跑了過來,“小姐,宮裏……傳來消息。皇帝駕崩了!”

徐璱聽完時,一個沒注意。魚食撒多了,她拍了拍手,挑了下眉:“知道了。”這裏面定少不了皇後的手筆。

春喜并未領會到她的言外之意,那在那裏說着:“小姐,那太子豈不是要作皇帝了。而你是太子妃,以後就是一國之後。那我是你的貼身丫鬟。嘿嘿嘿……那我豈不是……”

待徐璱看向春喜時,她兩眼放光。思緒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過後,徐璱也不好說什麽,便獨自搖着頭離開了。

孩子出生時,徐璱大出血,差點沒保住命。

等她醒來時,溫浕韞伴在她身旁。眼裏布滿了紅血絲的,一看徐璱醒來就拉住她的手:“阿璱,我們以後不要孩子了,不要了……”

“好……”徐璱用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的聲音回應了他。

“殿下,太子還沒有名字,給他取個名吧。”一旁的宮女上前打斷此時的溫浕韞。

“殿下,孩子就叫溫蕲吧。”徐璱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那就叫溫蕲吧。”

溫浕韞登基時,溫蕲早已出生數月。

那日,是舉國歡慶的日子。可在登基大典之際,來了位不速之客。

“喲,來得不巧。這不,搖身一變,要變貴妃娘娘了……”開口的正是消失一年多的唐阿嬌。

徐璱看着她,并未注意到溫浕韞幾乎魔怔的臉。

這個見面會以溫浕韞暴力拉走她落幕。

徐璱回到寝宮後,便一頭昏睡過去,錯過了某人的來訪。

她也不知那日後,他們是如何處理的。只能從宮女的小道消息中聽聽他們的八卦來解解悶。

也從那日起,徐璱未再見到溫浕韞。直到某人許是茶水喝多了,半夜睡不着。輾轉反側之際,她的房門被推開。

那人一靠近,徐璱就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只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他便上了床,從後面抱住了徐璱。

沒過多久,就聽他均勻的呼吸聲……

溫蕲越長越大,都可以走路喚人了。每次看他咿咿呀呀學着大人說話,就讓徐璱喜歡得不行。

可溫蕲有些叛逆,一心喜歡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父親。所以每次會讓春喜帶他去找父皇。

今日也不例外,徐璱也偷閑去禦花園賞花了。在這若大的皇宮內,徐璱瞧得上的就只有那一處了。

春有桃,夏有荷,秋有菊,冬有梅的。但徐璱來的不巧——雖梅挂枝頭,但未瞧姿色。

她也不好說什麽,只好等幾日再來。

回去路上,偶遇大将軍。

“皇後娘娘。”

此時,他們二人站在禦花園的池子旁。

徐璱瞧着水裏的倒影,會心一笑。

“陳将軍,此次進宮面聖可是為了邊塞戰事?”

“回娘娘,正是。”徐璱看向他時,他看向前方。留給她的只是一半臉和眼角的淚痣,還有那別在腰間有些年頭的老虎樣式的荷包。

許是被盯久了,有些不自在。陳唳輕咳了幾聲。

徐璱也只好收回了打探的目光,“陳将軍,本宮早聽聞,陳家有女,十歲有餘。甚愛書,故天資過人,才華橫溢。此次進宮,可有一同前往。”

“此次回京,路途遙遠、颠簸,怕小女經受不住。并未讓其一同前往。要是娘娘想見得緊,下次來。定會帶來,讓娘娘好生瞧瞧。時候也不早了,臣就先行告退了。”

徐璱看着要消失在拐角處的陳唳,出聲叫住了他:“陳将軍。”

那人停頓了下,徐璱接着開口道:“陳将軍,今年浥江的鲈魚會不會特別的肥啊?”

陳唳并未作出回應,消失在拐角處。

入夏了,天越發的悶熱。溫蕲還是整日去找父皇,只是不讓春喜一同了。

徐璱看着春喜忙前忙後的,忍不住問了句:“春喜你是不是到了該婚配的年齡了?”

“小姐!我還沒到呢。”春喜有些不滿,“再說了,到了也不嫁。我要做小姐一輩子的跟屁蟲!”

徐璱笑笑不語,心裏卻在盤算着什麽時候去找戶好人家。

夏天的雨說下就下。不一會外面就響起了淅瀝瀝的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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