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變
不變
賭約下了以後，這二人周末複習的額外認真。
考試前三天，也依舊如此。
班裏人見此，紛紛感慨這兩個人在較勁。
為此，甚至有人抱團賭他們兩個誰第一。
轉眼間，到了考試那天。
這次，他們兩個沒在一個考場，都在對方隔壁。
進考場之前，他們二人相遇了。
“大學霸，祝你好運。”
溫流霜看了一眼這人，沒說話，周身的意味卻十分明顯。
蕭鶴汀也不在意，只當她回應了自己。
而後，二人雙雙進了考場。
考試的時間過得總是那麽快，一轉眼的功夫就考完了。
考完試，蕭鶴汀就不見了蹤影，溫流霜也不打算找他，她對自己這次考試還是有信心的。
和黍離回去時路過籃球場，看到了在籃球場打球的他和江雲衆人。
礙于黍離想看，便陪她留了下來看他們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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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女生看的也津津有味。
溫流霜其實一直都不理解，為什麽他們會覺得打籃球的男生帥，她倒是覺得一般般。
她搖搖頭，拿出手機開始聽音樂。
臨近黃昏的時候，籃球場的人才陸陸續續離開。
蕭鶴汀注意到她，本想過來和她說話，卻被突然出現的江雲拉走。他們這次打籃球打的還不錯，準備去聚餐，蕭鶴汀被拉走了。
與此同時，溫流霜也和黍離回去了。
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黍離問她寒假有什麽打算。
這人的回答還是如出一轍——學習，去市裏的圖書館。
黍離聽此內心不由感嘆，她早該想到的，這人怎麽可能會做別的事情。
就在這時，溫流霜忽然又道：“你要是有事情找我，想讓我陪你，也可以的。”
聽她這麽說，黍離心裏很是感動。
只見她雙手抱住溫流霜的胳膊，感嘆道：“流霜，你真是太好了……”
她這般，溫流霜倒是有些無奈，她笑了笑，搖搖頭，沒說什麽。
……
溫流霜到家門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中年男人。
她盯着人看了幾秒，認出來那是蕭鶴汀的爸爸，恰好那人也把目光轉了過來，她禮貌性的打了一個招呼。
後者颔首以示回應。
溫流霜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麽好和他說的，便推開家門走了進去。
蕭爸見她走了進去，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溫流霜走進家裏，她媽媽還是照常不在家，她倒也習慣了。随意煮了一袋泡面，吃完後便去做別的事情了。
……
三日後，到了他們去學校的時候。
這次去學校，主要是為了拿這次的寒假作業，其次倒也沒有別的了。趙芸萍叮囑了幾句寒假的注意事項就任由他們了。
同時，他們也拿到了這次期末的成績單。
蕭鶴汀考了695，他以為自己比溫流霜高，結果瞥了一眼那人手裏的成績單，696。
一分之差。
此時此刻，蕭鶴汀心裏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考少意味着他的賭約就失敗了。
一時之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溫流霜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對于這個結果，她是提前想到的。
只是，為什麽看到蕭鶴汀這樣她心裏會有些不舒服。
察覺自己心緒被影響，她快速在心裏轉移話題企圖去想一些別的卻反而讓她莫名的有些煩躁。
于是，她起身準備離開這裏回家。
誰知，她還沒來得及動身，蕭鶴汀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溫流霜一時疑惑。
下一秒，便聽蕭鶴汀道：“下次，我會贏的。”
溫流霜愣了愣，蕭鶴汀繼續道：“這次只是意外，下次，我不會輸。”
看着他額外認真的神色，溫流霜心下一動。
笑道：“好啊。”
“那我也不讓。”
蕭鶴汀似是也被喚醒了什麽記憶，他笑了一下，算是默認了這人的說辭。
周圍人見此也沒有很驚訝，甚至有些習以為常。不過，還是有人面露難色。
那些一開始抱團賭約，賭輸的人此時無比後悔，不僅倒貼了錢，還倒貼一個月苦力。
即便如此，他們倒也沒有放棄，甚至約好下次還賭，對方自然奉陪。
他們約定好，這個話題也就此結束。
走的時候，有人提出來去聚餐為了迎接這次的寒假。
他們提出來的時候溫流霜已經先一步走了，她離開，衆人難免有些遺憾，這還是他們和她關系緩和後的第一次聚會，不去難免有些遺憾。
但轉念一想，就算她沒有走，可能也會拒絕。
衆人無奈搖搖頭，以後，應該還有機會。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在他們邀請蕭鶴汀的時候那人竟然也拒絕了。
蕭鶴汀只道：“家裏今天有些事情，抱歉了諸位。”
“祝你們玩得開心。”
他都這麽說了，衆人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紛紛離開了這裏。
另一邊
溫流霜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那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姜笙。
她一手扶着牆，正在緩慢前行。
溫流霜看了看四周結冰的地面，心中大致有了猜測。
這邊，姜笙還在奮力前行。
她本來走在回家的路上，天氣冷，路本來就滑。半路突然冒出來一只貓吓到了她，讓她不幸摔倒在地崴傷了腳。
無奈之下，只能扶着牆回去。
她今天本來就因為考試比自己預估的成績低幾分而暴躁，現在又遇上這些倒黴事，她更煩了。
正當她煩躁之際，背後忽然過來一個人雙手拖住了她手臂。
她還有些疑惑，随即，那人的有些清冷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摔傷了還是多注意一下比較好，附近應該有診所，我帶你去看看。”
聽到這聲音，姜笙心下一震。
怎麽會是溫流霜。
她轉頭看她，滿臉震驚，那人神色正常，看不出喜怒。
“你怎麽……”
溫流霜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摔傷雖然不是大事，但也該去看看。”
“不去。”
姜笙有些掙紮，她寧願自己這樣回家也不願是溫流霜帶她去診所。
“你放開我。”
姜笙不滿的說道。
溫流霜對她的話并不在意，環視四周一圈，馬路對面有一家診所，可以先帶她去看看。
她拉着人往那邊去。
姜笙反抗的有些劇烈起來，“你別以為這樣我會感激你！”
溫流霜只道：“我沒有要讓你感激。”
姜笙一怔。
溫流霜拉着她走到那個診所，恰好診所看着門，她帶着人進去。
“醫生，她腳崴傷了，您看看嚴不嚴重。”
對面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後把目光落在姜笙身上，打量一番，道：“坐吧。”
溫流霜本想扶她，那人偏要自己，她也不過多阻止。
姜笙坐下後，那醫生走過來看了看。
後道：“有些嚴重，需要正骨。”
“會有些疼，你忍一忍。”
說完，擡眸看了一眼姜笙。
姜笙點了點頭。
随後，醫生開始為她正骨。
她忍耐着，似乎還是小看了正骨帶來的疼痛。一旁的溫流霜見此，有些不忍，就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雖然她和這人關系差，但既是同學，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溫流霜心道。
姜笙卻是心裏一酸，她別過頭。
“不需要。”
溫流霜也不好再說什麽，轉頭看向了別處。
很快，只聽“咔嗒”一聲，正骨結束了，姜笙瞬間如釋重負。
醫生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一張紙，邊寫邊道：“骨頭正回來了，下次注意一些。”
“我開一些藥，敷幾天差不多就好了。”
姜笙還沒說什麽，便聽溫流霜道：“好的，謝謝醫生。”
而後，她跟着醫生去拿藥了，可是最後給姜笙藥的時候只有醫生一個人，溫流霜已經走了。
當姜笙想付錢時，卻得知溫流霜已經替她付過了。
一時間，她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握緊自己手裏的藥。
多管閑事，誰要她幫忙了。
……
溫流霜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蕭鶴汀。
蕭鶴汀發覺她心情有些不好，便問道：“你怎麽了？”
溫流霜搖搖頭，“我沒事。”
蕭鶴汀滿臉不信，這人怎麽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他還想套套這人的話問問為什麽，不料，這人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蕭鶴汀只好作罷，誰知，下一秒他在那人手腕上瞥見了一些傷口，看上去像是抓痕。
他心下一驚，立即抓住那人的手，慌亂之中透露着關切。
“你手怎麽了？”
經他提醒，溫流霜才發現自己的手腕剛才在姜笙掙紮時不小心被劃了幾下。
她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我沒事，只是不小心劃傷，回家塗一下碘伏就好了。”
說完，她便快速離開了這裏。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蕭鶴汀心裏有些百感交集。
他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拳頭。
他站在原地愣着神，直到姜笙從他身旁經過，他看着那人有些行動不便的身體和手裏拿着的藥。
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
晚上
溫流霜順利收到了蕭鶴汀的消息。
[你今天是因為幫了姜笙才受傷的對嗎？]
溫流霜看着他發過來的消息，愣了很久的神。
其實，她和姜笙高二就在一個班裏。她們在一個班後，她常年穩居第一。姜笙總比她落後一截，那人很努力，可就是比她差一點。
後來，她也了解過，高二分班前這人一直在自己班裏穩居第一。
到了高二忽然被她壓一頭，心裏難免會過意不去。
姜笙高二努力了一年，為的就是高三不和她一個班，沒想到還是和她一個班。
所以，她越來越讨厭她。
她讨厭她，溫流霜一直都知道。她從來不去招惹別人，一是沒必要，而還是沒必要。
她并沒有做什麽，她只是一直在做她該做的事。
別人的看法終究是別人的看法，對她又能有多大的影響。
況且，有些東西，一旦忽視，就忽視到底好了。
今天出手幫她，只是不願她再摔重蹈覆轍罷了，那人怎麽看她，她不需要知道。
最終，她給蕭鶴汀回複了一個“是”。
可這次，蕭鶴汀沒有回消息。
她也不準備問下去。
随意吧，不重要了……
至少對她來說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