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預收,歡迎收藏,準備存稿後開文,隔壁《靠發瘋茍活的我爆火了》悶騷痞壞的僞高嶺之花攻VS日常發瘋花樣作死鹹魚受
入冬後,A城的氣溫就愈發地低了,街道上行人說話呼出的白氣都像是在抽一管大煙。
就是這寒冷的天氣促使火鍋店的生意十分火爆,外面排隊等號的人數不勝數。
在這充滿熱鬧和溫暖的火鍋店裏,只有第20號桌格格不入。
20號桌前坐着一位青年,穿着冷灰色的毛衫,纖長漂亮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緩緩滑動着。
在店長的示意下,一個服務員面色緊張地朝着20號桌的方向走去。
她是第一天兼職,說話有些磕磕巴巴的。
“先生,請…請問您點的鍋底和菜可以上了嗎?”
正看着手機發愣的顧予聞聲擡起了頭。
服務員這才看清他的臉。
青年眉眼俊秀,五官精致,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更是攝人心魄,就像是影視劇中勾人心魂的美豔妖精。
服務員愣了好半天,原本已經想好的措辭瞬間就忘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磕磕巴巴地解釋道。
“因為,因為您剛剛說,說的一小時後上菜,已經,已經過了一小時了,所以我…來問問您…”
說完這段話,她就低下了頭,心開始狂跳。
顧予垂眸瞟了眼時間,又轉頭看向外面等待的人,很抱歉地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等的人還沒過來。”
“要不這樣。”顧予拿起自己的手機,垂眸看着服務員,“你先讓後面的人進吧,我再找個地方等他過來。”
“不用的先生。”服務員感覺自己的舌頭又要打結了,“您可以等朋友到了再喊我們上菜的。”
說完這句,她就紅着臉快步離開了。
顧予若有所思地坐了下來,拿出手機對着那串熟悉的號碼打了出去。
電話嘟了很久才被接聽。
“喂,予哥,我是小李。”
顧予皺了皺眉頭,“江嶼年呢?”
“劇組最近來了新人,江哥現在忙着帶他,予哥你有什麽交代嗎?我等他下戲轉給他。”小李低聲道。
“帶新人?”顧予眸光一凜,“又帶的哪位新人?”
“好像是你的學弟吧,叫于蕭。”
就在顧予在記憶裏搜尋人名時,聽到小李的聲音再次響起。
“哥,你拍完了?予哥的電話…”
随後,電話對面傳來了熟悉低沉的男聲。
“阿晏?”
“你又遲到了三小時。”顧予垂眸看着桌上的茶杯,語氣平淡地陳述着。
“阿晏,你最近有點太斤斤計較了。”對面的人沉聲道。
“我斤斤計較,你…”顧予話沒說完,對面就幹脆地挂斷了電話。
顧予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氣的冷笑了一聲。
結婚三年,基本上每次的約會江嶼年都會遲到,電話也打不通,接到電話連聽完的耐心都沒有。
接電話比打.炮還慢,挂電話就像趕着投胎。
也不知道這人一天天在忙什麽。
*
半小時後。
一個穿着灰藍色呢絨大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周身似籠着淡淡的寒氣,眉眼鋒利如裹冰刀。
也許是他欣長高大的身影太過惹眼,有幾桌的女孩子已是滿臉興奮地看着他交頭接耳着。
“這是……是江嶼年吧?”
“絕對是的,你看他眼睛下面的淚痣!”
“聽說哥哥就在A城拍戲!!”
“确定了,絕對是哥哥!”
“他似乎朝着20號桌走去了,原來那個小哥哥是在等他!”
“啊,早知道他們認識,我就該去要那個小哥哥微信號了!”
…………
顧予看了一眼朝他走來的男人,習慣性地拿起一旁的空杯子,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對面。
江嶼年将身上厚實的呢絨大衣脫下來放在椅背上,才坐了下來。
就在他摘下口罩的時候,那些女孩瞬間就安靜了。
這家火鍋店是老字號,經常會有明星進來吃,店內的治安也把控的很嚴,因此那些女孩就只是很安靜地拍了照。
江嶼年将面前的茶喝完後,顧予就叫了服務員上他們的鍋底和菜。
因為他是提前預定的,所以鍋底和配菜很快就端上來了。
火鍋嘟嘟地冒着泡,熱氣逐漸升騰着,卻也沒化解兩人之間冰冷僵硬的氣氛。
江嶼年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安靜,擡眸瞥了一眼顧予。
“你今天啞巴了?”
顧予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夾着涮好的菜,“不是你之前讓我吃飯少逼逼叨叨?”
聽到這,江嶼年就完全沒胃口了。
“顧予,你擺這臉色給誰看啊?”
看到他不耐煩的樣子,顧予的心陡然涼了一大截,放下了筷子,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怎麽?允許你遲到不允許我擺臉色?”
江嶼年被他的話一堵,一時間竟無法反駁,沉着臉默默地夾菜吃。
在兩人間氣氛降至冰點的時候,江嶼年的手機響了。
他順手點了接聽,電話那端傳來了小李的聲音。
“江哥,剛劇組突發狀況,于蕭從威亞上摔下來,誰勸他都不肯去醫院,導演讓我給你打通電話。”
“好,我馬上就來。”江嶼年放在筷子回道。
“你不是和予哥吃飯嗎,可以晚點…”
小李的話還沒說完,江嶼年就挂了電話。
顧予看着他幹脆利落的動作挑了下眉,懶得出聲吐槽。
“劇組突發狀況,我先去處理,你吃完早點回去。”江嶼年一邊将大衣往身上套,一邊冷淡地對顧予交代着。
顧予沒接話,而是靜靜地看着他裝備自己。
在他即将離開的時候,顧予低笑了一聲。
“江嶼年,你萬能貼的本事不加居委會太可惜了。”
聽到他帶嘲諷的語氣,江嶼年表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了。
看着他離開時還不忘認真給幾個女粉絲簽名的模樣,顧予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麽非要跟這家夥結婚的?
是那荒謬的十年暗戀,還是因為當初腦子裏沒清幹淨的水?
結婚的時間越長,他都感覺已經快忘了初衷了。
火鍋升騰的白氣在空中交織纏綿着,讓他的視線也變得朦胧了。
“先生,需要加湯嗎,你的鍋底都快幹了。”
服務員拿着一個大壺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問道。
“早就幹了。”顧予低聲呢喃了一句,不知道在說鍋底還是別的什麽。
“抱歉先生,我馬上就給您加湯。”服務員說着就拿起壺給他的鍋底加了濃白的湯。
“先生,有什麽需要您可以随時按桌上的按鈕,我們馬上就會過來為您服務。”
“好,謝謝。”顧予這才回神,轉過頭對着服務員道謝。
*
吃完火鍋後,顧予就穿上了棉襖去前臺結賬。
“先生,一共消費兩千三百元,請問您怎麽支付?”前臺小姐将打出的清單遞給了顧予。
這麽貴?
顧予皺着眉頭看了一會清單,确定無誤後才低聲應道。
“刷卡。”
他就從棉襖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推了過去。
輸完密碼後,他就将卡收了回去。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也振動了一下,是一條銀行卡消費通知。
—您尾號4776卡于12月10日16:34分消費支出2300.00元,餘額6747.39元。
顧予垂眸瞥了一眼通知,順手點了已讀。
踏出火鍋店後,他才注意到外面在下雪。
雪下的很大,在地上形成了厚厚的積雪,寒風呼嘯着,吹的他的臉生疼。
不知道是天氣的原因還是顧予的情緒在作祟,他莫名地感覺有些壓抑。
良久,他才邁出步伐,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他已經沒多少錢了,這幾年花的都是他大學攢的積蓄,沒有工作的支持,也快花完了。
顧予輕輕地呼出一口白氣,看着它逐漸沒入空氣中。
在大雪天裏,擁擠的公交車顯得格外溫暖。
他毫不猶豫地随人流擠上了公交車,刷了卡後,他就抓住了座椅旁邊的欄杆,穩住身體。
随着公交鳴笛,車子緩緩地啓動了。
他的目的地是終點站。
公交車搖搖晃晃地行駛了兩個小時才到達終點站。
他從溫暖的公交車上下來,迎面就對上了淩厲的寒風。
寒風吹的他瑟瑟發抖,但他卻在小區的樓下停住了腳步。
小區裏不知道是哪個小孩堆了雪人,一個一米高的雪人咧着被口紅塗上的嘴在傻笑。
顧予心裏的陰霾散了一些,彎了下眸子,忍不住蹲下身抓起地面的積雪,用通紅的手揉成團,在大雪人的旁邊堆了個小雪人,然後拿手機拍了幾張照才上了樓。
打開房門後,顧予就像往常一樣,拉開鞋櫃門換鞋。
但目光卻落在了那雙深灰色的拖鞋上。
拖鞋還挺新,看上去就像是沒穿過幾次的。
換下自己的鞋後,顧予就順手提起了那雙深灰色的拖鞋,往倉庫的方向走去。
五分鐘後,他空着手走了出來,趿拉着拖鞋去了書房。
他從江嶼年整理的架子上拿出幾個已經用過的劇本坐在電腦桌前,仔細研磨。
江嶼年對待劇本很認真,每個劇本上都有很多的批注,就連在空白頁上寫的人物小傳都很詳細。
顧予看的很認真,還會拿出自己放在書房的筆記本進行記錄。
直到太陽落山,他才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将劇本和筆記本都收了起來,然後從存放資料的架子裏拿出了一個素描本。
厚厚的本子已經被用了一大半。
顧予擡手翻開了素描本。
本子裏只有前面的幾頁是江嶼年給他畫的畫像,後面就全都是他自己的“作品”。
他的作品就是很抽象的鬼畫符,要不是每幅畫都寫标題和事件,甚至都不能看的出他畫的是人。
顧予将素描本翻到最新的一面,從筆筒裏拿出一只鉛筆認真地畫了起來。
過了許久,紙張上出現了一個似人非人的圖。
顧予冥想了一分鐘後,在頭部的位置畫了一個垃圾桶。
于是…整張圖就只有那個垃圾桶能認的出來。
随後,他就在人物旁邊提上時間,标題就寫了三個字。
不守時。
提完名後就已經十點多了。
他打了個哈欠,将最新的圖拍照發去了自己的微博小號,就帶着滿臉的困意前往卧室,卻沒成想在浴室的門檻上猛地摔了下去,整個人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