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匆匆那年
莊柏秝大大方方地坐在郁湘稔身邊,任由自己的小妻子盯着自己的喉結猛看,手也不規矩地滑進被子裏,能被妻子這麽迷戀,他做為大男人的心态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輕笑一聲,從鼻子裏發出的聲音。
沙啞而又充滿磁性,“既然你已經研究過了什麽是衣冠禽獸,不如我們來研究一下別的詞語吧,比如曲徑通幽、入木三分什麽的。”
郁湘稔完全被美色迷住了,傻傻地擡頭,說道:“怎麽研究?”
“我來教你!”
好嘛,這個怎麽交自然不用說了,于是等兩人在卧室裏厮混了大半天出去的時候,餐桌上準備的晚餐都已經涼了,郁湘稔默默端着菜去廚房熱,莊柏秝自然而然的跟着她去了廚房,見郁湘稔渾身不自在,低聲道:“現在研究出什麽了沒有?”
郁湘稔手上動作停止,順手拿起一邊的菜刀,揚起來狠狠地瞪着莊柏秝,“我當然研究出來了,你想知道是不是?小心我刀下不留情。”
“呵!”莊柏秝心情大好,結婚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在公司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回家被家裏有趣的小妻子一逗,什麽不高興就都沒有了,他将菜刀放在一邊,哄起來,“刀下留人,夫人。”
“我是想要刀下留人,可是我發現我面前的不一樣。”郁湘稔怒道。
“有什麽不一樣的。”
“人面獸心!”
……
吃過飯,郁湘稔準備去找幾本醫書看看,才拿着看了幾頁,手裏的醫書就被人拿走,郁湘稔奇怪地擡頭,平時這個時候莊柏秝一般都是要去書房裏看文件或者是處理一些在公司裏沒有處理完的事情的。
她問:“怎麽了?”
莊柏秝說:“今天你父親打電話來,說是公司需要引進一些從德國來的器材,醫院裏缺錢,我來問問你。”
郁湘稔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精彩,她的父親真是可以,一邊打壓她從她手裏搶走股份,一邊還想要從她丈夫那裏要錢,簡直是夠了,“你答應了?”
“當然沒有,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要是你需要錢,沒問題,你父親這是把我當冤大頭吧。”莊柏秝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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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湘稔偷偷看了眼他的表情,見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心裏也有些忐忑,小聲道:“這事你先拖着,等我父親來找我再說。”
“明天你別去醫院了,跟我去接一個人。”莊柏秝說。
“接誰啊?”少見莊柏秝對一個人這麽鄭重,郁湘稔意外地問。
“我在國外有一個叔叔,是我爺爺輩的兄弟的兒子,幼時對我挺不錯的,他的兒子最近準備回國接受鹽城的生意,讓我順帶照顧一下,算起來,這人也是我的表兄弟。”
“明天啊!”
“嗯,他叫洛文軒,據說人不太好相處,你做為表嫂,擔待點吧。”
“洛文軒!”郁湘稔面色遽然一變,一天之內兩次聽到這個名字,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必然的聯系,不,一定是巧合吧。
也許是郁湘稔的情緒太過激動,莊柏秝微微蹙眉,詫異地凝望着她,“你聽過這個名字?”
“不是?”郁湘稔白了莊柏秝一眼,“只是剛才忽然覺得小腹有些疼,都是你的錯。”
“好好好,是我的錯,對了,我們在外面還是不舉的狀态,所以,我在卧室裏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你可以去翻找一下,順便讓錢媽也看到,免得人多嘴雜洩露了底。”莊柏秝低聲道。
“東西?”郁湘稔乖巧地點頭,随後又說:“明天我在醫院有很重要的手術,能不去嗎?”
“手術?你不是在VTP病房?”莊柏秝道。
“我在急症室裏挂名了一個助理,學習一些外科縫合手術,明天有一個大手術,我做助理。”說這話的時候,郁湘稔有些心虛,明天有什麽大手術要做,何況是急症室,這謊言基本上一戳就會破,只希望莊柏秝不清楚醫院那些事情。
“好,看在你今天這麽乖巧的份上,答應你了。”莊柏秝低頭親吻了郁湘稔的臉頰。
郁湘稔松了一口氣,幸好,她跟莊柏秝認識時間不長,結婚也才幾個月,莊柏秝對她壓根不是很了解,否則的話,剛才看到她的情緒就能知道必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晚上,躺在莊柏秝身邊,郁湘稔心裏忽然空落落的,她将手放在心髒的位置,一股無言的悲傷不知道從哪裏湧上心頭,怎麽也揮之不去。
她記得當初洛文軒去的地方也是美國,他走了,走的毫不猶豫,堅決果斷,用最完美的姿态将她牢牢的甩到腦後,她沖進機場裏,只看到他優雅而挺直的脊背,走近那遙遠的地方,也走出了她的心。
她想要沖過去挽留他,可是卻被檢票口的保安抓住,怎麽也過不去,就那樣看着他,消失在視線裏,越走越遠,嘈雜的環境裏,耳邊一直回蕩着喇叭裏的報幕聲,她大聲喊着他的名字,卻被淹沒在喇叭聲和人潮裏。
可是現在,他又回來了,如同他走了一樣,毫無征兆,到了這會兒,郁湘稔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林冉從來都不在她面前提起洛文軒,這一次忽然提起,還是在她結婚以後,一定是在某個地方遇到了洛文軒,所以才會來探她的口風。
恍惚間,一個畫面忽然就浮現在腦海裏,那時母親還在,父親也還算慈祥,她熱情張揚活力四射,只覺得世界的一切都那麽美好,洛文軒也是那麽的美好。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青年磁性而溫潤的聲音在空氣裏響起,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溫潤如玉,美好不似今年。
“你不帶走雲彩,那你想帶走什麽?”她從走廊那邊竄出來,走到青年的身邊,笑容明媚而又燦爛。
“當然是帶走我親愛的小湘兒!”青年就放下手裏的書,攬着她的肩膀,兩人低頭說話,耳鬓厮磨間,甜蜜的讓人無法插入其中。
“我才不要你帶,如果你想要走,我會親手抓住你的。”郁湘稔笑着說。
“那你可要牢牢的抓住了。”青年低頭在她鼻尖輕輕一點,溫潤的笑容裏滿滿的都是溺寵。
“當然,一輩子都不放手!”
“好,一輩子!”
曾經多麽美好的誓言,可是在現實面前卻如此的不堪一擊,她蜷縮着,把自己緊緊抱住,耳邊還響起媽媽臨走時的話,“小湘兒,文軒這孩子我看着是踏實的,有他照顧你,媽很放心,以後要跟他好好過日子,千萬不要再像以前一樣那麽任性了。”
對不起媽媽?我沒有聽你的話,可是,我已經努力想要抓住過了,卻沒想到我的手縫隙太大。
總有那麽一些傷口,一輩子,就算是結痂了,再被人提起的時候,也會感覺到痛。
會想起這些年因為爸爸和郁鑲丞的刁難而舉步艱難的自己,那些美好的回憶,竟然已經成為遙不可及的夢,猶如鏡花水月一般,輕輕一碰,就變成了她破碎的心。
“郁湘稔,我要去美國結婚了,未婚妻我很滿意,祝福我吧,再見。”
看到那條短消息的時候,母親因為小三和私生子登堂入室,終于從郁郁寡歡卧床多年中絕望的解脫,只留下一句讓她跟洛文軒好好過日子的話,說不出心裏到底有多絕望,等無法挽回的時候,她負氣地發了一條短信。
“我在這裏真誠的祝福你,新婚快樂,因為我也快要結婚了。”既然人都走了,她為什麽還要在那裏要死要活的,她郁湘稔就算輸也要輸的有風度。
可是依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如果莊柏秝說的洛文軒跟她想的是同一個人的話,郁湘稔甚至不知道見面之後,她該用什麽表情去面對。
床上的莊柏秝翻了一個身,将手搭在郁湘稔的肩膀上,睡夢中,無意識的将郁湘稔緊緊的摟在懷裏,也許是察覺到郁湘稔身上有點涼,随手抓起一邊的被子給她蓋好,聽到動靜郁湘稔連忙閉上眼睛。
許久之後,聽到莊柏秝平穩的呼吸,才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心情不好帶來的後果就是,郁湘稔在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全程都黑着臉,對誰都沒有好臉色,她可是公司的風向标,在員工裏一向人緣很好,現在這個樣子,大家都在私下議論起來。
“你們說,韓夢拉肚子裏的孩子該不會其實真的是莊總的吧。”
“說不定哦,聽說上流社會很複雜很亂的。”
“沒錯,我聽人家說了一句話,叫什麽貴圈真亂,就是這個意思。”
“郁姐真可憐。”
“我也可憐啊!”趙芳忽然說。
“你哪裏可憐?”同事奇怪地問。
“我都二十八了,連戀愛都沒有談過,你們說我可憐不可憐,人家好歹還有老公,還能失戀。”
“有道理哦,你連戀都沒有戀過,失戀這個詞對你來說是奢望,要不,我看咱們來裸婚吧,沒房沒車但我有一顆溫暖世人的心。”劉小強說。
“你死了這條心吧,就算權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考慮你的。”趙芳做高冷範。
“為什麽?”
“你特麽一個女人,老娘我為什麽要考慮你,別以為你穿着男裝老娘就不知道你胸前有二兩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