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徒情緣
師徒情緣
墨隕塵臉上并沒有笑，反而是很認真地說了下去，他來自在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殺手家族，這個組織叫寒夜殿。
寒夜殿有七毒，七毒指的是七個人。江湖裏有個說法，講的是被七毒盯上的人，一定會在黑夜裏毫無蹤跡的被抹殺。
墨隕塵的真實身份是寒夜殿第七殿，七毒中最年輕的一位，其他六位都是他的長輩，所以他在寒夜殿中身不由己，須得聽從長輩的命令。
而這些年來，他為了将泠霜養大，擅自離開了寒夜殿。直到不久前紫竹院的位置洩漏，他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拿起了刀劍繼續過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他對冷霜說，他要去執行一個任務，不得不離開一陣子，但他一定會努力完成困難的事，不管發生什麽，他都會保護冷霜不受到寒夜殿的傷害。
泠霜聽了很為震驚，她無意識地身體往後退了一步，細長的柳月眉皺了皺，師父從來都不會騙她。
可她怎麽想都覺得眼前的師父，把她從滔滔大火中救起的師父，在燭火搖曳下執筆推硯的墨隕塵，他是那麽潔白無瑕，和殺手這麽冷酷的詞怎麽也聯系不到一起。墨隕塵微微笑了，一向自若的神色裏帶了一絲為難，他自我嘲諷般地說道，"霜兒會害怕師父嗎？"
冷霜心裏一動，她不知哪來的勇氣，走上前去靠在了他的懷裏。墨隕塵有幾分失神，竟也沒有推開她，卻也沒有抱住她，他只是用比平時多了些寵溺的聲音無奈地說了句，"霜兒．....."
冷霜太害怕聽到他的拒絕，不敢再聽墨隕塵說下去，她在他前面打斷道，"霜兒願為師父肝腦塗地，無論發生什麽事，霜兒都會一直在師父身邊！"
無論他是殺手還是什麽人，師父一直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沉默了須臾，墨隕塵沾了笑的聲音說，"好孩子。"
3．動情
那以後，冷霜以七殿親傳弟子的身份，走進了漫漫寒夜之中。她違背了生平的意願，過着殺人如麻的日子，無月劍上背負了數條的人命。從此她的世界裏好像失去了溫柔月光，她經常在半夜裏驚醒，跑到清園看到墨隕塵的書房燈火通明，卻顧及男女之別，不敢在深夜中打擾他。
冷霜一直以為墨隕塵天生寡情，後來她才明白他不是薄情寡義，而是他殺過太多的人，那雙漂亮修長的手沾了太多鮮血，早已變得冷酷無情。即便是這樣，冷霜卻陷進他的薄涼之中，無法自拔。
這一天夜裏，冷霜害怕睡着了又會做噩夢，不知不覺地又走到了清園裏，房間裏傳來男子的咳嗽聲，他最近身子一直不好。冷霜聽了有些心疼，不知不覺地就去了廚房給他熬藥，心裏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麽，藥快熬好的被燙了一下，險些将熱滾滾的湯藥打翻，最後她端着藥碗去了清園，将門推開走了進去，"師父，您好好休息，這是霜兒給師父熬的藥，趁熱喝了吧，這樣頭就不會疼了。"
墨隕塵神色中帶着些疲憊，最近他執行完任務回來，有時會在書房看書，有時會在書房的床上小睡一會兒，他溫柔地看着她，"霜兒，你最近很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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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霜心裏微微一動，她善解人意地笑了，"霜兒不累啊，師父。"
"說謊可不好。"墨隕塵接過她的藥碗，卻放在了一邊沒有喝。
“師父為什麽不喝？"冷霜催促地說道，她想親眼看着他喝下去。
墨隕塵無奈地笑笑，"師父覺得太苦了，師父不喜歡吃苦的，霜兒有糖嗎？"
"沒有，我明天去買。"冷霜才知道他這麽不喜歡吃苦的，原來師父也像尋常人一樣，有自己的口味喜好。
...．唉，她在想什麽呢，師父本來就是個人啊。
墨隕塵好笑地拉住她的手，"明天師父和你一起去，不着急。霜兒，坐下來陪師父說說話罷。"
冷霜坐在了他身邊，"師父。"
"霜兒，你喜歡師父嗎？"墨隕塵笑意微微地說。
冷霜的身子卻在發抖，她滿臉都寫了不敢置信這四個字，她緊張地說道，"喜歡，當然喜歡了，師父這些年對霜兒一直很好。"
"傻霜兒，我說的喜歡，跟你說的喜歡不一樣。"墨隕塵眼神裏帶着情意，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冷霜臉色羞紅，緊抿着嘴唇幾乎說不出話來。
"霜兒乖，那碗藥師父會喝的，你回去休息吧。"墨隕塵笑道，在他臉上很少見到這樣的笑容。
在那一刻，冷霜相信了墨隕塵是喜歡着她的，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清園。次日，她和師父一起去街上采買，墨隕塵挽着她的手，仿若一對璧人。當馬車沖撞過來，墨隕塵在她身邊護着她。路過布莊，墨隕塵在一堆绫羅綢緞裏，挑了一款好看的顏色，給冷霜做衣服。在一家商鋪，墨隕塵給無月劍配了新的劍穗。
墨隕塵笑着說，"這個劍穗，會保佑我的霜兒不再做噩夢。"墨隕塵帶着她去了蝴蝶谷，拜訪江湖中的友人，此處風景秀麗，漫山遍野都是鮮花，令人感到心曠神怡，她很久都沒有這麽放松過了。
墨隕塵對她說，"還有最後一件事，完成這個使命，寒夜殿就會放過我們，霜兒就可以去行走江湖，像你曾經期望的那樣。師父願意和你一起，去嘗試行俠仗義的生活，好嗎？"
冷霜抿了抿唇，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她多麽害怕這是一個夢，她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最後一個任務？"
"對，師父可以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個任務。"他用讓人無比踏實的聲音說道，可他話裏的內容，卻讓冷霜不安，她相信師父不會騙她，卻不相信寒夜殿。
以她對寒夜殿的了解，只要還有一絲利用價值，寒夜殿都不會放過。她不禁感到更疑惑了，"師父你說的，究竟是什麽任務？"
墨隕塵卻說，"此事關乎機密，待回去後詳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