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配不簡單(9)
第18章 原配不簡單(9)
不過認歸認,李母還是堅持不肯讓兒子娶呂碧蓮為妻,只同意讓她以妾室的身份進門。
呂碧蓮心中暗恨,原來話本子裏說的真沒錯,都是姑母從中作梗,阻止她和表哥的好姻緣。
但此時她卻只能認了,因她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好表哥,終于能有機會永遠地留在他身邊了,做妾也願意。
見事已至此,李克己在李母的哀求眼神下也只得應了。
就這樣,沒有什麽三媒六聘,也沒辦婚禮宴席,在旁人都不知道時,呂碧蓮就成了李克己的妾室。
……
等街坊鄰裏們從呂碧蓮含羞帶怯,支支吾吾中得知李克己納了她為妾室後,因為話本子的熱度還沒散,又被衆人議論開來。
畢竟這也太低調了,如果呂表妹不說,這誰能知道什麽時候兩人就成了,而且還不是娶妻,只是納妾。
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當然大多話都不太好聽。
……
清音也是從小雪口中聽到這些事的。
這丫頭因為自家小姐對李家厭惡不已,故而常常打聽外面的這些八卦回來當樂子說給清音解悶。
諸如李母從心疼侄女的好姑母變成了天天磋磨虐待兒子妾室的惡婆婆。
還有李家常常傳出呂碧蓮哀哀怨怨的悲泣聲。
還有那位曾經人人交口稱贊的李公子,也在這些瑣碎八卦中名聲消磨殆盡,漸漸地也無人再提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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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倒不意外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當初她找人傳播那個話本子的目的,本就是為了綁定他們兩人,誰也甩不開誰。
至少呂碧蓮這會終于是如願成了李克己的妾室了,就是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後悔了。
清音只笑了笑,便将這事抛開了,一個李克己還不值得她浪費多少精力,還不如多畫幾張連弩圖,看看怎麽改進威力能更強。
……
岳州許氏宗族來人了,似乎是聽說了雲江縣這邊傳過去的風言風語,又見許家招婿失敗,瞅着這個機會便趕來了。
來的是許氏宗族的族長,論起輩分來算得上是許老爺的族叔。
不過這會,他的态度客氣又熱情,但開口就提起過繼子嗣的事。
“招外人入贅到底不像話,一個不慎就會引狼入室。我看還是在族中過繼個子嗣的好,清音以後嫁人了也有兄弟給她撐腰。”
許族長苦口婆心地勸,全然一副為他們父女着想的樣子。
面對他這番做派,許老爺早就司空見慣了,面上無動于衷,又極為冷漠地拒絕道:“不必了,此事我早已說過,我此生只有這一個女兒,是不會過繼他人的。”
說完又瞥了許族長一眼,道:“我知道宗族存着什麽算計,最好還是早點打消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許族長面上一僵,有些尴尬,握緊拳頭的手緊了緊,到底是忍了下來。
“我知道你對族裏有些怨氣,但終究打斷骨頭連着筋
,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來。還有許家這麽多的家業都是叔父一生的打拼心血,總不能讓外人來繼承吧。否則叔父在九泉之下也會不得安寧呀!”
許老爺斷然道:“許家家業自然是留給我女兒的,否則我何必要招婿。”
說起來自從女兒退親後,許老爺都差點忘了要繼續招婿這回事,大約也是被女兒制造的千裏眼等物吸引了全副心神吧。
許族長聽了他這話後不由大驚失色,忙道:“你這是糊塗啊!好好的女兒家就該待在家裏相夫教子,女子如何能在外面抛頭露面打理生意?這像什麽話!難不成還指望她出去跟人談生意?男女授受不親,這要是傳了出去,整個許氏一族的姑娘還有人敢要嗎?!”
許老爺聽了,冷笑道:“既然宗族反對,那幹脆就将我這一支除名便是了。”
“清音天資聰穎,生意上的事一教就會,盤賬清點,從無疏漏。許家家業我只會傳給我的女兒!”
許族長沒想到許老爺連和宗族斷絕關系的話都說了出來,雖說這些年兩邊關系名存實亡,幾乎沒有什麽往來,但真要落個被宗族除籍的名聲,難道就好聽嗎?!
見許老爺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樣子,許族長也不再往下勸,只好先離開許府,再做打算。
至于究竟要不要把許老爺這一支除籍,他還做不了這個主,得回去和族老們好好商議一番。
不過臨走之前,許族長又派人去打聽了一下,知道許清音的确是常常出入盛和安等地,甚至偶爾也接觸一些行商和顧客。
這般的不顧及男女大防,抛頭露面,哪裏像是個大家閨秀!
看來他得好好勸勸族老們,他家中也有女兒,正要與一個官家公子議親,可千萬不能被帶累了名聲。
……
宗族來人的事,許老爺沒有瞞着女兒,他瞧着女兒是越來越有主見了,不單是在學習格物學上很有天分,就是接觸起家中産業的賬目來也是游刃有餘,上手極快。
經過這些事,許老爺也認真想了想,招婿這事可以晚兩年再說不遲。
相比起來,若是女兒能接手盛和安,自己又足夠立得起來,掌管許家家業,那以後無論招贅什麽樣的人也都不用再擔心了。
他再三拒絕宗族過繼子嗣的要求,都鬧到了要除名的地步,以後女兒當家也不可能得到岳州許氏的庇佑和照應。
雖然以前和現在他們也沒有受過宗族的什麽庇護和照應。
岳州那邊的宗族向來無利不起早,這些年宗族勢力越來越弱,子弟也大多不成器,眼看着越發敗落了,就盯上了父親與他掙下的這份産業。
聽許老爺提起宗族來,語氣間頗為冷漠不滿。
清音便順勢問道:“父親,咱們家與宗族那邊可是有何舊怨?”
許老爺長嘆了一口氣,想到以後終要将家業
傳給女兒,這些事也該都交待給她了,便徐徐道:“這就得從你祖父那一輩說起了。
你祖父與我這一支,一直都是代代單傳,其實與族中的關系算是非常遠的了,只是我們這一支傳了幾代了都沒有親近的兄弟相扶持,就一直與岳州許氏家族共居,但因為勢弱,就總是被宗族抱團的人明裏暗裏的打壓,連仕途科舉都無法參加……
不過你祖父心性豁達,又對商道一途很有興趣,倒也不在意是不是能科舉。
就這樣被族中不少人非議恥笑,笑話士農工商,商戶最是低賤,說你祖父自甘堕落,有損徐家門楣……
許氏宗族自诩名門望族,當然是看不上滿身銅臭味的商戶……”
只是許氏宗族的人怎麽也沒想到,許長安後來攜妻帶子遷居到雲江縣後會賺那麽多錢,天南地北的跑買賣,生意越做越大,還結交了不少的達官顯貴。
這個時候許氏宗族已經開始在敗落,沒有多少勢力了不說,子弟也大多不成材,幹吃老本,眼看着是不行了,就盯上了許長安掙下的偌大家業,想要與他重修舊好,雖然從來就沒好過。
但許長安還是委婉回絕了,他既然搬出岳州,即是要脫離出岳州的許氏宗族,如何還能不計前嫌,既往不咎?若是能退,當初也不會攜妻帶子背井離鄉了。
被拒絕後,岳州許氏也仿若不以為意一般,仍舊想與許長安拉進關系,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
但在許長安因救人意外過世後,許氏宗族立即又變了一副嘴臉,對待他們這一房留下的孤兒寡母是極盡欺淩刻薄,還企圖奪走許長安留下的萬貫家財和商號商鋪。
許滄海在父親過世時也不過才十四五歲,若非當初那位被許長安所救的貴人念着許長安的救命之恩出手相護,許滄海和寡母只怕會保不住家財,還可能會丢了性命。
也因着這位貴人,許氏宗族才不敢太過分。
即便如此,許滄海在那之後更是與許氏宗族杜絕人事,只是許氏宗族的人臉皮奇厚,垂涎許家家業,尤其是知道許滄海膝下只得一女且他又不願續娶納妾之後更甚。
正是因為年少時早已見識過族人們醜惡無恥的嘴臉,所以許老爺寧願給女兒招婿,也不願意将女兒托付給岳州許氏。
說什麽過繼子嗣,有時深想一想,只怕他們是一拿到他的家産,便離女兒的死期不遠了罷。
許老爺想到這些就臉色鐵青,憤怒難表,他絕不會讓女兒仰他人鼻息,靠看他人的臉色而活!
他将這些陳年舊怨和族中所打的主意告訴女兒,便是希望她不要被宗族那邊所哄騙,即便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在利益面前也會有如豺狼虎豹,喪心病狂的。
清音回想了一下原身前世的記憶,在許老爺去世後,岳州許氏那邊确實是來過人,因想霸占許家家業,還鬧過幾次。
不過那時李克己已經中舉,以他的心機手段,岳州許氏也沒讨着什麽好。
原身雖然聽從了父親不與岳州許氏來往的話,但卻從來沒有防備過李克己,最終幾乎是輕易地就被人給害死了。
他們對原身而言,都不是什麽好人。
所以,最重要的還是應該自己先立起來才行。
……
過了幾日,岳州許氏宗族的人又來了一回,還帶着他們族長族老們一起商議過後的結果。
之前許族長回到岳州族內,說了許滄海之女許清音抛頭露面之事,引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