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入樓
第二十一章入樓
回去的時候，小五和小六已經去忙了，臨走前，還不忘了給沉言和小白留了些早飯錢。
休息了幾個時辰後，天已經大亮，因為小白的緣故，沉言不得不親自去端了早飯來，沉言吃的很少，因為她幾乎只知道看小白吃飯了。
小白是狐身，不方便，沉言就給他單獨夾了一碗菜，不知道是不是受狐身的影響，小白只挑肉吃，蔬菜都完美的分離出來了，于是沉言就得不停的給他撿肉，自己吃菜。
吃飯儀态倒是跟人時候一樣，這個畫面就非常難得了，一只顏值非常高的小白狐貍，吃飯吃的那麽慢條斯理，那麽優雅，那麽幹淨整潔，就很......可愛，于是沉言忍不住的看着他吃到飽。
吃完後，小白嘴邊的毛毛上免不了的占了一些菜汁，又被沉言逮着給他擦嘴的機會摸了兩把。
叫了人來撤了碗筷，沉言就打算弄兩只小麻雀，讓小白練練手，但是帶小白出去吧不方便，把他留在客棧又不放心，于是守在窗戶邊守株待兔，反正也不需要太多，一兩只就足夠了。
小白體型其實很小，就是尾巴太多，比他自己的身體還大不少，街上人來人往，一個不注意怕是就會暴露。
不到半個時辰，就有兩只路過的小倒黴蛋落入沉言魔掌，沉言用線把小家夥們綁在桌角上，避免它們飛跑，然後招呼小白過來：“小白，過來試試你的神力。”
小白偏着腦袋，看着被吓的瑟瑟發抖的小兩只，嚴重懷疑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但還是聽話的跳上了桌子，應了一聲：“哦。”
結果，小白剛一靠近，兩小只就跟炸了鍋一樣，拼命的撲棱着小翅膀往窗戶飛，可惜腿上被拴住，飛不了，等到撲棱累了，沉言就把他們拽回來重新放在小白面前。
兩鳥一狐對視，大眼瞪小眼，兩小只那肥嘟嘟的身體抖成了篩子，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沉言就在一邊看着他們，對視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沒有任何反應，沉言忍不住問小白：“怎麽樣？”
小白搖頭：“不行。”
好吧，沉言放棄了，把小麻雀放走了，若是再多堅持一會兒，小家夥怕是要吓暈過去了。
小白問道：“不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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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了，想別的辦法。”
“哦。”小白跳上床又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下，最終小白只證明了，不是所有靈獸都有控制動物的能力。
這時，昨晚見過的那只金絲雀飛過來了，停在窗戶上，也不進屋，不時地動着小腦袋看着他們，沉言看它的神态，總感覺似乎是在被人打量着一樣，這種感覺讓沉言很不舒服。
于是靠近它，這小鳥竟然不怕人，沉言都走到眼前了，不但不飛走反而還揚起腦袋繼續看她，這就很不正常了，但當沉言想要抓住它的時候，又很機敏的飛走了。
這非常不對勁，沉言當即就追了出去，順着房頂來了場追逐戰，金絲雀身形很是靈活，沉言又靈力受限，幾次讓它從指尖溜走。
追了沒多遠，迎面碰上另一夥在打追逐戰的人，一個三歲左右的女娃，在前面跑，渾身的怨煞之氣，這一看就不是人類，後面跟着兩夥修士，好巧不巧，又是隅陽山的，另一夥是莫回谷的。
兩夥人似乎是競争關系，出手個頂個的急，沉言躲過怨煞，還未落地，迎面緊跟着就來了一擊，眼看躲不過，只能硬接下來，這一擊很重，甚至把沉言擊退了三尺多遠。
對方一看擊中了人，也都停了下來，沉言感受了一下，有些痛感，沒有受傷，但似乎有意外收獲，禁制竟然失效了，靈力運轉恢複了通暢。
再看周圍，金絲雀早沒了影子，想起小白還一只狐在客棧，立馬掉頭返回，也沒看到對方張着嘴要說什麽，只留下一頭霧水。
回去時，小白已經變回了人形，正在整理衣服，沉言舒展了下被禁锢的經脈，這次她不打算在顧慮人間的規矩了，法力傍身，在凡人堆裏想見個人還整的那麽麻煩，這不是她做事的風格。
兩人加了個隐身術，就大搖大擺的進了樓，直沖頂層，然而樓內禁制也是有效的，剛上去，隐身術就瞬間失效了，得，剛解的禁制，又封上了。
好在這次小白沒有被迫變回原形，威力應該是比外面要輕一些，沉言已經不覺的意外了。
頂樓沒有一個人，非常安靜，所以憑空出現的兩人沒有引起圍觀，但是引來了暗中的護衛黑衣人，幾乎是跟他們同時出現的，看得出是人間的高手，事到如今，沉言也有些不耐煩了，對方下手又狠，不知覺中引得沉言用出了曾經的手段。
二十一世紀的血煞學的是一擊必殺的殺人術，以及果斷狠戾的情感控制，這些黑衣人也是，殺手對殺手，招招致命，但小白不是，被壓制法力的小白，就像一個只有敏捷加成的鄰家少年，幾招過後就應付不來了。
打鬥中不知是哪個人碰到了小白頭上的守鈴，鈴聲竟然響了，緊接着沉言手腕上的攻鈴跟着響了起來，清脆的鈴音異常清晰，下一波攻勢來之前，沉言迅速把小白拉到自己身後，強行施法，一扇子把攻過來的幾個人統統扇飛下去，一直跌落到樓下。
倒是沒有摔死，都平安落地，剩下的人動作絲毫沒有停頓，直到房間內傳出來一道女聲：“讓他們進來吧。”然後下一瞬，人消失不見，行動力堪稱神速。
沉言收了扇子，兩人一塊進門，映入眼前的是一道屏風，畫着一朵巨大的被黑色萦繞着的紅蓮，說不出的詭異。
繞過屏風就看到窗邊一個女子，正在逗弄着那只跟丢的金絲雀，房間正中是一張軟塌，和一張矮桌。
沉言還是很禮貌的問候了一聲：“打擾了，有人告訴我，您能解我的疑惑，所以冒昧來訪，請見諒。”
那女子頭也不回的敷衍了句：“好好好，見諒了。”
僅僅是聲音，簡短一句，卻像要貫穿心魂一樣，差點讓沉言都失了神，但是看小白似乎沒有什麽影響，不知是因為他也是神魔一體還是九尾狐天生對魅惑之類的東西有抗性。
那女子轉過身來，也不看他們，徑自走向軟塌，沉言看着女子的一舉一動，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首位神魔一體，兼人間的頭牌，人間稱呼為清舞。
美嗎，确實感覺上很美，甚至無可挑剔，但是似乎總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就像剛進門時看到的屏風上那詭異的紅蓮一樣，但是沉言卻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一絲的魔氣，甚至靈力都沒有，完全是個凡人，縱使沉言也有些疑惑，難道是跟邵淩一個類型的？
清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十分慵懶的側靠在軟榻上，淡淡的瞥了一眼沉言和小白，神韻中極具媚态，媚而不俗，風姿萬千。
然後不知是感嘆還是一時興致，說了一句：“命運好輪回啊。”接着對小白說道：“你，過來。”
小白沒有動，而是看向沉言，沉言也不知道清舞要幹什麽，提高了警覺，拉着小白，側了側身，讓他靠後，将骨扇置在身前，一副随時準備開幹的架勢。
清舞着實被逗樂了，直起身子，放下茶杯說道：“你來找我解惑，還抱着這麽強的戒心，解得什麽惑？”
這一問，把沉言問的啞口無言了，對，自己才是被動的一方，有求于人，且對方身無靈力，想來應該做不出什麽事，就算要做什麽，以自己的能力，至少有八成把握第一時間阻止。
正想松手放小白過去，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帶着點焦急：“姑娘，你這裏可有事請？”
“朋友來訪而已，無事。”
“哦哦，那就好。”接着便沒了聲音。
之後沉言才輕聲說道：“去吧。”小白點點頭，走了過去。
清舞也是毫不客氣，直接上手，柔弱無骨的手輕挑起小白的下巴，端詳着，像極了調戲的樣子，沉言微微皺起了眉頭，帶着些許不耐煩的語氣打斷：“有什麽問題嗎？”
清舞放了手，重新恢複那副慵懶的姿态，小白也回到沉言身邊坐下。
然後對沉言問道：“你是紫薇的什麽人？”
沉言心中詫異了一瞬，他能看出自己和紫薇大帝有關系，雖然确實是有點關系，但是自己都沒有見過本人，更別說接觸，對方是怎麽看出來的。
“他是我師祖。”
“那你師父是誰？”
“風微。”
清舞眼眸微垂，幾不可查的嗤笑了一下：“那小屁孩也當了師傅。”
把風微叫成小屁孩，就沉言所知，世間可沒幾個人敢，這還真是位“老”前輩了。
“我們此來只想請教，神魔一體可有解？“
“你自己的劫都沒的解，還想着幫別人解。”
沉言被她說的有些懵：“什麽意思？”
清舞看着自己的手，漫不經心的說道：“初時，歸墟有鲛人國，他們有位十三公主......”清舞停頓了一會，轉而看向沉言，接着說道：“跟你長的極像。”
言下之意，兩者之間有某種關系，這是沉言的劫，但是清舞不再繼續說了，顯然她作為身外之人，不想多理會，也不想解惑，恰巧沉言現在也不打算在意，當下她只想解決小白的事情 。
“天下之大，相像之人不足怪，現在，我只想知道神魔一體怎麽解？”
沉默了良久後，清舞忽然用很認真的語氣問道：“你們兩位是什麽關系呢？”
什麽關系？名義上就是宗主與弟子的關系，但是沉言猶豫了，只是宗主與弟子嗎？
“......小白......是我門弟子。”
“你呢？”清舞看向小白。
“嗯，她是我的宗主。”
聽完兩人的答案，清舞笑了，三分遺憾，三分落寞，三分平淡，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遠處的天。
“很遺憾，無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