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對峙
第二十三章對峙
顯然除了小五小六外，其他人都沒料到沉言一開口就這麽直接，都驚在了原地，可能是這任人宰割的屈辱激發了憤怒，底氣開始回升，居然反威脅了一句：“你敢？”
“有何不敢。”說着，沉言擡手開扇，眼看就要切下來了，急的旁邊的人掙紮大喊。
“方瑜師兄。”
預想中血液飛濺的場面沒有出現，擡頭一看，原來是莫回谷那邊領頭的弟子攔下來了，正嵌着沉言的手臂，頗有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但是，天知道，其實沖上來的一瞬間，他就後悔了。
尤其是對上沉言那略帶不耐煩的冷冷的眼神後，心裏更是咯噔一下，想把自己胖揍十八拳，然後閃電般松開了手，後退兩步。
身後的師弟們都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嘀咕道：“林毅師兄，您真勇啊。”
林毅現在只想鑽進地縫裏，愚勇啊愚勇。
見狀，小五走過來很不高興的看着林毅道：“幹啥呢你，我們宗主也是你能上手的。”
“啊，抱歉抱歉。”
小五還想說，被沉言攔下來，問林毅道：“你跟他很熟？”
林毅愣了下，這是問的他跟方瑜？
“沒......沒有很熟，”馬上又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應該不只是想問他們的關系。“在下......在下只是覺得，方兄确實沖動了些，懲戒一番也是應該的，但是廢人腿腳是不是懲戒的有些過了，沉言宗主要不......再三思一下”
話到後面，聲音就越來越小了，奈何某些沒眼力見的還不領情。
“用不着你假好心，要殺要剮，盡管來，我兄弟的斷臂之仇，此生必報。”
林毅心裏直翻白眼，作為七裏山的鄰居，上一次沉言讓元霁親自上門領弟子的事是有所聽聞的，看這架勢，這位宗主可不是說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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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方瑜不領情，他也就是走個過場，勸和一下，不管有沒有用的，最後不會落下話柄，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這。
方瑜這不知死活的算是又成功把沉言的注意吸引過去了。
“哦，上次那人是你的兄弟，他斷的是右臂，那你就斷左臂好了。”
“好大的口氣。”
不等沉言話音落下，伴随着一聲怒吼，一把長劍從空中直射過來，幾乎是剎那間，沉言帶着小五極速後退數丈，長劍不偏不倚紮進他們剛才站的地方，緊接着，抖動兩下，從地裏飛起，再次沖着他們而去。
這次沉言沒有避開，而是在身前化出一根冰淩，與飛來的長劍針鋒相對，兩者相碰，靈力湧動，不分上下，幾個回合下來，長劍的力道漸消，最後被彈了回去。
看到這把劍，方瑜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掌門來了。”
元霁接住飛回來的劍，一劍将捆綁住弟子的冰鏈劈了個粉碎，眸中怒氣似要燃燒一般：“你想斬誰的手臂？”
沉言不慌不忙給小五遞了個眼色，讓他回小白那邊，然後直視元霁：“你以為呢。”
元霁則是直接付諸了行動，一劍出竅，劍氣化刃，數百道光刃瞬間出現在沉言上方：“今日連同上次，便跟你一起算。”
“宗主。”
小五小六想沖上來，卻被方瑜帶着人纏住，真真是狗仗人勢，元霁坐鎮，方瑜便開始嚣張起來，小白受傷，不能作為戰力了，小五小六應對六個人，肯定不行。
沉言當即凝聚靈力催動骨扇，一頭巨大的麒麟從扇中飛出，将小五小六和小白護在身下，仰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幾乎将那些人吓破了膽，元霁自己這邊的光刃也都被沉言悉數擋下。
看到麒麟化形，元霁心中一驚，看向沉言的眼神中多了一絲不甘：“你到底是什麽境界？”
能被稱之為神器的，都有着制霸一方的威力，這樣的神器，有靈，擇主，可遇不可求，而有些頂級的神器甚至可能會上萬年都不擇主，因為神器的威壓會阻止靠近的人，只有抵得住威壓的人才有資格被擇主，更甚者，哪怕是有資格了，神器看不上也是白搭。
神器一旦擇了主，便會斂其鋒芒，外人不易察覺，這麒麟是上古兇獸，因為已經擇了主，無法看出其原本的威壓之勢，但繞是如此，元霁也深知，自己是絕對駕馭不了的。
意識到自己與沉言之間的境界差距，更是一股無名火從心裏竄起，像是要證明自己一樣，元霁開始大量凝聚靈力，周圍草木都跟着共鳴起來。
沉言微微皺了下眉頭，讓麒麟帶着小白三人先行離開了，林毅等人因為沒有庇護，差點被這靈力漩渦席卷，幸好沉言給他們加了一層保護結界。
随後，沉言指尖在半空輕點，周身憑空燃起幾簇青色火焰，自火焰中源源不斷飛出幾百上千只火蝶，順着元霁的靈力運轉，将他層層包裹。
元霁将所有靈力化刃狠狠的劈向沉言，一瞬間，所有火蝶消散成星星點點的藍色火焰，猶如置身一個藍海，在元霁眼中，周遭變成一片黑暗空間，只有那些藍色火光，一眼看不到盡頭。
“幻境，哼，雕蟲小技。”淩厲一劍帶着磅礴的氣勢把幻境劈了個粉碎，正想着不過如此的時候，幻境消散，就看見自己的弟子全都被吊在了半空中，手腳被束縛着，嘴巴全都被冰凍住，手臂和大腿處各懸着一把冰刃，沉言則是好整以暇的淩空坐在他們後上方，看着元霁。
莫回谷的人已經不見了，顯然是跑路了。
“你......我警告你，不要太自以為是，惹惱了我，我會讓整個玄意宗都消失在人間。”
“元掌門好氣勢，但是我也說過，我僅是敬你年長，除此之外，你大可試試。”說着，沉言一手按在方瑜的頭上，感受到掌下傳來一個無法自控的顫抖。
“玄意宗處事，有“來”必有往。”
下一瞬，所有冰刃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他們身體周圍閃現，等冰刃停止的時候，才傳來一聲聲慘叫。
“我殺了你。”元霁被惹惱了，也顧不上掌門風範了，提劍就沖上來。
“先顧好你的人吧。”沉言解了束縛，任由那些人下墜，其他人都是皮外傷，唯有方瑜雖沒有斷臂，但兩手經脈被割，以後怕是再也不能提劍了。
沉言先行溜了，去追小五小六，飛出老遠了，都能聽見元霁那一聲響徹樹林的怒吼：“我必讓你付出代價。”
通過雙生鈴感應到小白的位置，沉言直接飛了過去，小白的傷，已經被小五小六治療的差不多了，如今屍煞已經被抓，算是告一段落，一夜苦戰，都很疲憊，便先回了客棧休息。
沉言獨自上了樓頂，化出一顆黑色的小球，在月光下看着，這個東西是在屍煞身體裏逼出來的，此時還在散發着絲絲縷縷的魔氣，這就是那個小屍煞為什麽那麽難搞的原因了。
魔丹只有魔族擁有，依照沉言所知，魔族在第二次天魔大戰之後便被禁于魔界，留存人間的魔族，基本是一經發現就會被清理鎮壓，現如今數量已經很少了。
存于人間的魔族，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生事，那樣容易使自身暴露，從而引來殺身之禍，除非是有着什麽目的，若是以往，沉言絕對不會去多考慮背後的目的，但現在她身邊有小白。
小白的記憶中，魔族是專門找上他想蠱惑他入魔，而且它們說“那位大人”，很明顯，魔族中有個大人物想要小白，現在看來，就是沖着小白的神魔一體，而恰巧就在他們來此調查的這時候出現了魔族的蹤跡。
在這些信息的影響下，沉言的判斷會下意識的偏向小白，從而産生戒備，盡管理智告訴她不可妄加猜測，但心中總歸是有種抹不掉的異樣感覺。
“宗主。”
“嗯。”
正在沉思的時候，小六也上了樓頂，在沉言身邊坐下來，看沉言打量那顆珠子，便問道：“這是......什麽？”
沉言把珠子扔給小六，道：“魔丹。”
“啊？”小六吓的差點沒接住。“這......哪來的魔丹？”
“屍煞身上的。”
“又有魔族出現了。”
“嗯，明日先去找養屍人，魔族能給他們魔丹，必定是對他們有索取，得查一下背後的目的。”
“是。”
“好了，說說你找我什麽事？”
“啊對，那個……嗯……”
沉言看着小六吞吞吐吐的樣子，一點不像他平時的做派：“有話就說，怕什麽。”
“宗主，隅陽山那邊，經此一事，怕是結下梁子了，照元霁的秉性，不會善罷甘休啊。”
“這種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可不是玄陽那老家夥，走之前會處理幹淨的。”沉言拿回魔丹收了起來。
“走？”小六成功抓住了重點。“宗主，您要上哪去？”
沉言沒有回答，而是起身拍了拍小六的肩膀，道：“回去休息吧。”然後便自顧自的下了樓。
第二天，所有人都一覺睡到了大中午，起床直接吃午飯，飯間，沉言重新整合了一下信息。
一開始只是不想讓這塊大餅落到隅陽山手裏，所以他們才幫了莫回谷一把，但現在魔丹出現，性質不同了，魔族出現的原因，他們需要調查清楚，這算是沉言的一點私心。
因為有魔族參與，沉言本想讓小白先回宗，但小白堅持跟着，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堅持一件事情，便也只好随他了。
根據先前調查，養屍人名叫陳中，曾是此地縣令，那個小屍煞生前是他的女兒，最近幾次發現他的蹤跡都是出現在城西北處，麗署山莊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