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盛天源會(七)
第十三話 盛天源會(七)
随着一道破陣光照亮全場,比賽結束,他們的談話也随之結束,公輸聞倒地,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諸葛雲陽,微微一笑,雙手保全道了句承讓便下了場。觀戰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公輸聞卻清清楚楚,諸葛雲陽找到了陣法的陣點,這陣流傳千載,能破的只是寥寥幾人,而諸葛雲陽卻能以少年的形态破此陣法,對于公輸聞來說,面前的這個人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認知,在沒有源力的情況下破陣在一瞬間擊潰所有的機關人,這已經不是常人能達到的,就如同以血肉之軀去阻擋機關槍一樣。陰沉的天空落下了雨,公輸聞笑笑,擦了擦眼睛起身伸了個懶腰。
“果然,世界還是大啊,諸葛雲陽”
(二號場)
周圍的人驚嘆着這波精彩的比拼,落下的雨滴被凝作了冰晶又瞬間蒸發,兩人的動作都極快,往往是一瞬間壓制,随後又持平。蕭韶臨以極快的速度揮舞着浮萍拐,完全沒有人能看清他到底揮動了多少下,祁宸宿迅速接住,速度之快像是上百只手同時防禦一般,但這在他們眼裏卻如同拍手游戲一般簡單。
“大尾巴,時間差不多了。”
瞬間,蕭韶臨一棍直中祁宸宿的腹部,将他擊飛直接嵌入牆中。祁宸宿一臉黑線,嘴裏罵罵咧咧。
“我勒個去,大尾巴,你來真的。”
祁宸宿爬出來,故意在嘴邊塗了一些番茄汁,然後非常“自然”倒下了,場內的觀衆都在看着他,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在幹嘛。
“啊,對手太強了,額打不過,啊,我受傷了,裁判我認輸。”
生硬的演技,鬧着玩似的語氣不禁讓人吐槽這是什麽玩意,甚至有人懷疑這是打手演員。裁判黑着臉宣布了比賽的結果,蕭韶臨離場,祁宸宿見此,迅速爬起追了過去,一點也不像有傷的人。蕭韶臨出了場,正好遇見了渙逝寧,箔奕镧和朝顏。
“三位靈君別來無恙。”
箔奕镧緩緩抽了口煙,清新的煙味仿佛靜止了時光,朦胧的桃花眼看着蕭韶臨。
“朝顏已将閣下的事告訴我們,失敬了。”
箔奕镧行了一個禮,而渙逝寧卻滿滿不屑。蕭韶臨的耳朵動了動,他知道,讨人厭的家夥又靠過來了。蕭韶臨湊近,拉過朝顏的手,蕭韶臨微微擡頭,朝顏天仙一般的容貌,朦胧美麗的雙眼映入蕭韶臨的雙眼,淡淡的花香讓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朝顏,你說過要幫我忙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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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顏點了點頭,一臉懵懵的樣子,不過,即使是懵的樣子也是很好看的,蕭韶臨嘴角微微揚起,他将朝顏的手放到了自己頭上,這一幕恰好給祁宸宿瞧了個滿眼,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臉瞬間黑了三個度,找個牆角自閉去了。
渙逝寧看着蕭韶臨一臉怒氣。
“喂!你怎麽能占朝顏哥哥的便宜,不知道朝顏哥哥的便宜不能随便占的嗎。”
“好了小寧,別鬧了。”
朝顏和善地撫摸,渙逝寧抱着手,生氣的樣子,像一只鼓着腮幫子的河豚一樣可愛,和他平時的樣子完全不符。
“換個時間吧,順便,讓我見見你們的靈師,但現在,某些事情不知道比較好。”
“閣下,不,蕭先生定時間吧。”
“決賽過後有比我們更有資格的人來同你們說發生的一切。”
(決賽當日)
蕭韶臨和白異銘晉級了決賽,當天,烈日炎炎人聲鼎沸,來的人占滿了整個場館,有身着羽絨服的,有抱着一堆暖寶寶的,還有拿着熱水袋的……好些人帶了玫瑰和禮物入場,前排圍滿了女生和少數的Omega,他們雙眼發亮盯着場上期待着兩人的出現,大屏上投出了兩人的模樣,飒爽的英姿收獲了滿滿的少女心。白異銘走入場內,其神态,樣貌,都驚為天人,行走的樣兒雖然只是随便一走,卻如同走秀一般,頓時,場內一波尖叫聲響起。時間漸漸流去,卻仍不見蕭韶臨出場,最終裁判以放棄比賽的理由取消了他的比賽資格,白異銘成為了獲勝者,但很多的觀衆卻不管這些,紛紛喝彩,向白異銘抛了花,可白異銘卻不理會,這副高冷的樣,惹得一群女生的尖叫,他瞥了一眼觀衆席上的顏停,顏停笑笑溫柔的眼神就像月夜的月光。
伴随着咳嗽聲,一位老人入了場,萎靡的身材杵着拐杖,眼睛凹陷了進去,樹皮般的臉黝黑黝黑的,白發蒼蒼衣着簡普,看樣子應該有九十多歲的高齡了,他走到白異銘的面前,看着他的樣子,老人欣慰地笑了笑。
“又見面了。”
“枯荷爺爺。”
老人點了點頭。
“麟骨墜,我留不住了,交給你,我很放心,我的承諾可以兌現了。”
“承諾?”
老人将拐杖插入地面,将自己脖子上的木珠串取下,珠串漸漸化作了一塊巴掌大的玉骨墜,金色的光澤十分誘人,其間有紅色的逼真麒麟圖案,仿佛是剛被封入骨墜一般活靈活現看着這個玉骨墜,白異銘腦中閃現出了一些片段,這骨墜散發着一種感覺,讓白異銘覺得十分親切。白異銘接過麟骨墜,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疼痛,這時,天突然陰下來開始下起了細雨,肆作會封兩位理事人從看臺上 跳了下來,源力溢出包裹全身。顏停見狀不妙,欲上前幫忙,可面前卻有一道透明的牆擋抓住了。
“您老終于将它拿出來了,枯荷,我可等它很久了。”
韓繼國陰笑着,雖然是個中年人但這聲線和這類似期盼吃奧利給的表情讓人不禁想給他兩拳。
“怪不得我們翻了半天也沒翻到,弄半天,它就在您老人家脖子上挂着呢。白家小子,把東西交出來,我們留你一條命,別以為這個老東西能幫你,他現在自保都是個笑話。”
西門若秩推了推老花鏡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兩人撲過來,直沖着枯荷,兩大理事的源力一起迸發,巨大的源力蓋向枯荷,枯荷揮動拐杖,上面的靈文顯現,金色的靈文繞着拐杖上,只聽嘭的一聲,源力四散沖擊場內,觀衆大部分都吓跑了。
“枯荷老頭你已快油盡燈枯了,苦苦支撐幹嘛,乖乖身死魂銷多好。”
“老夫雖已快油盡燈枯,但對付你們兩個崽子還綽綽有餘。”
白承原想向前幫忙,卻不想,諸葛禹攔住了他。
“老禹,你幹嘛。”
“你急什麽,有枯荷在,這老頭即使油盡燈枯了也枯得不一樣,真讓人着迷啊,這力量,有他在你那寶貝兒子平安無事。”
白承很震驚,他知道諸葛禹對靈力很感興趣,多次偷偷煉靈(将源力煉化成靈力稱為煉靈,煉化成功幾率很小)可他現在的樣子就像被祟靈附身了一樣,可是在他身上卻沒有祟靈的氣息。他以為是自己多心了,畢竟諸葛禹一直很好奇靈力這種虛無又神奇的東西。
“枯荷老頭,你不會因為我們沒有一點準備吧。”
“老夫可不怕,娃娃,快走,護好麟骨墜。”
枯荷猛揮拐杖,拐杖直中西門若秩胸口,西門被直接擊飛砸在牆上,整個人被嵌在牆裏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裏翻出。
“枯荷老頭,你是真有種啊。”
天空中出現了裂隙,源力禁制現形,只聽見嘭的一聲,禁制像玻璃一樣龜裂碎開,,碎片剝落砸在地上,祟靈大群大群湧入,伴随着雨落下仿佛連雨也被染成了黑色,恐怖壓抑的氛圍讓人不寒而栗,這場面震驚了所有人,山上宛如末日一般。四散的人拼命跑,多數人被祟靈感染,渾身被黑色成紋飾覆蓋,連面龐也變的青黑,他們像喪屍一般四處攻擊人,每攻擊一個人,那個他便會被感染,失去意識,變作喪屍。
“娃娃,老頭子我頂得住,你快走,一會就不好辦了。”
枯荷旋轉拐杖,猛地砸在地上,一個白異銘從來沒見過的陣法出現,強大的源力噴湧而出,一道綠光直沖天際形成禁制籠罩場館。白異銘踏在牆上,受到靈力作用的牆上形成了冰槽,他踏在冰槽上翻上看臺,白承疾步上前,想過去護住白異銘,卻不想,腦後一陣麻木,,手腳也軟了下來,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他倒在了地上,可這白異銘根本就不在意,他和顏停幾人迅速離了場。
穿過禁制,外面祟靈橫行,見到他們,如同饑餓的狼看見了食物般撲了過來,時淩抛出沙漏,将撲過來的祟靈吸了個一幹二淨。
“一群倒黴玩意。”
周圍的祟靈聚集,化為浪撲了過來,黑壓壓的祟浪讓人覺得壓抑極了,其間伴随着一些人低沉絕望的叫聲。只見夜寒川将衆人護在身後,一支玉竹笛出現在手上,精致的竹笛上還有着竹花的浮雕,他吹奏着一曲長歌,十分激進,宛若暴雪一般,霎時,雨滴全化作了雪花,祟浪全部凝固成冰,冰塊碎裂,祟靈全部消散,好幾人倒在地上。朝顏手上的花枝綻出了光芒,枝上的花,半開的,還是花骨朵的,正開放的,都盛放出了鮮豔的花,比少女的臉更加嬌豔。
“淨靈咒。”
他揮動花枝,花朵全部散開,那些花瓣将湧來的第二波祟靈擊退,擊散花瓣随着朝顏風手勢化作禁制将這幾個人護住。朝顏俊美的面龐上一滴汗珠落下。
“許多年未見過這麽大的陣仗了。”
“對啊,上次見這陣勢還是千年之前呢,喂,二貨,你們幾個沒被,吓到吧。”
時淩不懷好意地看向顏停,嘴角微微上揚,言語中略帶挑釁嚣張,卻也透着關心風味道。顏停看着時淩,翻了個白眼,時淩好像小孩一樣吐了吐舌頭,抱住雙手置氣。
夜寒川嘆了口氣說道:“祟靈很多,靈師,大家分開除祟吧,不然……”
“知道了。”
白異銘側頭看着顏停,略帶關心的語氣輕聲道:“小心點,小東西。”
歐陽洛琳轉了一下手上的契,伴随着“嘶嘶”的電流聲,一把大錘出現在她的手上,錘身為黑色,錘頭很大,錘身與她的手臂一樣長,上面帶着電流,錘子銀黑相間很是帥氣。
“我先去找小羽子去了,拜拜。”
她拎起錘子,樣子十分輕松,慢慢離開,背影霸氣側漏,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不好惹的女漢子。歐陽洛琳走了,其餘人也分開,行動,山上靈光四起,亦如刺破黑夜的黎明之光。
一些阈人利用自己的力量與周身的祟靈周旋,可那只是徒勞。黑色的祟靈染透了集市,之前熱鬧的景象已灰飛煙滅,沒有了人們的歡聲笑語,只有絕望的求助聲和此起彼伏的救命。街角紅色的燈籠被祟靈劃破掉落在地上,幾個人縮在街角的死胡同裏,他們像是即将被注射藥劑的小白鼠一樣,可憐又無助,臉頰沒有血色,瞳孔縮成了一個點。他們苦苦支撐了很久,現在已經是山窮水盡,好幾個被控制的人轉過街角走進來,那些人如同喪屍一樣撲了過來,他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周圍被黑色覆蓋,他們閉上了眼。突然,他們周身亮了起來,那光芒,明媚柔和,像是一絲刺破黑暗的微光,給予他們希望,其中一位少年呢喃着。
“我沒有死嗎……還是……這是天上。”
在他面前的朦胧身影,恍若天人,煙灰色的發絲輕柔美麗,雖然被束着,卻也被微風吹得飄動,紗衣猶如清霧般缥缈身影略瘦,十分曼妙,不難猜出正面的容貌,空氣中彌漫着好聞卻很淡的煙草味,在煙草味中,他慢慢暈了過去,聽見動靜箔奕镧回頭,發現那人已倒在原地,他輕搖了一下頭,額間的晶塊也随之搖晃。箔奕镧默默吸了一口煙,嘴唇微張,細微的煙流出。
“現在,要處理你們了。”
溫和的語氣略帶殺意,原地形成了禁制護住了那幾人。箔奕镧走出禁制,那些被祟靈感染的人同祟靈一起撲了過來。一些祟靈從四周鑽出來,變作手的形狀欲抓住箔奕镧,箔奕镧從容地轉動煙鬥,靈力彙在煙鍋中,他揮舞着煙鬥,輕劃出了白色的靈力光芒。白色輕紗随着他的動作而動,雖然是攻擊卻仿佛跳舞一般。任何祟靈只要接近半步便會灰飛煙滅,不一會便一幹二淨。他将剛才倍控制的人除了祟安置在了禁制中,并用靈力隐去他們的氣息。
“這些祟靈也不知吞噬了多少人,數量竟如此驚人。”
箔奕镧走出死胡同,又是一群祟靈控制着人走過來,顫動風腳步像喝醉了一般,箔奕镧知道,這又是一件麻煩事,他不能繼續耗下去了。閉上眼,箔奕镧深吸了一口煙 ,顴骨處的鱗紋變白,飛到他的身前形成六個陣點。箔奕镧将煙霧噴出,半透明的煙霧注入陣眼鏈接了六個陣點,陣飛上了天空,逐漸增大,籠罩在了這個市集的上方,瞬間大霧籠罩,三尺之外什麽也看不清。箔奕镧笑了笑,身影消散。一個女人出現在了面館的屋頂,嘴唇像玫瑰一樣美麗性感,法絲柔和。淺淺道了一句。
“幾近完美,無人可破的彌天術,是否有點小題大做了呢,靈師,你覺得呢。”
“有嗎,懶得管,好戲給攪了,柒,有把握收拾他嗎。”
少年含着草葉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顆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