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入侵

第十五 章   入侵

陰沉的天飄起了大雪,山上的祟息漸漸平靜,一道靈光從賽場上直沖天際,其巨大的靈壓将場館夷為平地,這股力量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靈光的中心枯荷上身體漸漸剝落消失,此為天道,壽命燃盡神形俱銷。白異銘遠遠看着通天的靈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身上的麟骨墜閃着光,白異銘的契也現形呼應,微弱的光沒有人注意到。

白異銘只是駐足了一小會便繼續尋找顏停,比起枯荷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人那個讓他內心再也無法平靜的人更加重要。他奮力奔跑,接近時洶湧的祟靈撲面而來,白異銘瞬間移動用靈力裹身險些中招。白異銘掙紮而出,其他人也追了過來,周圍的祟靈抖向這裏聚集,它們堆砌成了一個人的樣子,雖然看不清模樣但看身材就知道是一個男人,額間黑印顯現,閃着紅色的光像是一塊烙鐵,青色的眼珠鑲嵌在黑眶中,毫無違和感。

“這靈力果然不錯,我們做筆交易吧這位靈師。”

那人笑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着讓人惡心,呂戚也覺得十分不爽一臉不屑。

“小子,你TM誰啊,再說你有什麽可交換的,說清楚,現在我們一群,你,一個,怕死就直說,想打你就來,來來來來來來。”

這上了發條一般的嘴十分讓人讨厭,也很容易得罪人,但這個人根本毫不在意,注意力都在白異銘身上。夜寒川和長流察覺到了祟靈中時淩微弱的靈息,就什麽都明白了。

“我要你的獎品,換他。”

一大團祟靈從他的身後飛到面前上半部分的祟靈散去露出了顏停和時淩的臉,顏停呼吸急促臉頰通紅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甜味很明顯上發情期到了,這樣下去是會致命的。

“很劃算吧靈師。”

“靈師!”夜寒川急忙喊道。

樹上挂上了冰淩白異銘握緊了拳頭故作冷靜的表情掩飾不了他的憤怒。

“放了他。”

白異銘拿出了麟骨墜,冷漠的聲音暗藏殺機,那人眯成一條線的雙眼變得和月牙一樣,急不可耐想奪過。

“爽快人啊,和以前不一樣了呢那就數到三,一起放如何。”

雙方同時數到三進行了交換,那人拿到了麟骨墜,快速消失了。白異銘在原地緊緊抱着顏停,生怕失去,顏停原本發熱的身體漸漸平靜了下來,臉色也恢複了正常。顏停依偎在白異銘的眼裏像一只小兔子一樣,白異銘看着懷裏的人只覺得愧疚沒有保護好好他,自己還是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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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別墅)

蕭詭身着一件灰色帶帽衫,這外面看守着山下四起的靈力光柱,不禁讓他感嘆,這次來的靈師之多,也笑他們的自投羅網,無論是陰陽祠還是肆作會,都有高層,對他們虎視眈眈,月靈神集體記憶缺失,靈力下降都與他們有脫不開的關系。撲面而來的風吹亂了他的劉海,而他已看透一切,一群黑色的手撲過來,他淡然地一動不動,沒有慌亂,一道鋒利的劍華劃過這些手,全部被砍斷消失,其他祟靈也散開了。

“你來了。”

“靈師。”

月靈神從屋頂躍下,身後的黑色披風被吹動,一身正紅色的衣甲領口和袖口為黑色,衣着上的燙金印着重火,腰間綴着一塊亮麗的紅玉,看起來十分貴氣,有着婚服的感覺。頭上戴着黑金琉璃官,黑色長發宛若瀑布,襯得皮膚白皙,棕色的杏核眼透着殺氣,手上的金色長劍做工精細,比起帝王之劍其威懾力有過之而無不及,整個人宛若君臨天下的王者。

“靈師,為何……”

“沒覺得,有什麽不一樣嗎,及帝。”

“不一樣?”

蕭詭閉上眼,嘴角微揚。

“貌似你的老朋友。”

及帝也感知到了,一劍揮向下山的路徑,彌漫的祟靈被驅散,兩個人走了過來。

“啧,挺警覺啊。”

身着棕紅色外衣的少年走來,這少年約有177,普藍色的短發被挑染出了一抹綠色,生得一張好皮相,鏽紅色的眼給人一種小妖精的感覺,棕紅色的短衣上別了一個十字架胸針,T恤露出了纖細的腰和鎖骨,破洞褲襯得他的腿更加修長好看。他身旁的女人銅螺般的發髻額簪着幾根華麗的發簪,上面繞着醒目的紅繩,身材豐滿,額間有一處并蒂印花,遠山般的眉,紫紅的雙眼羨慕妩媚,深紫色的衣裙上繡着銀色的蝴蝶,黑紗大袖上綴着些明珠,雖然複雜卻并不庸俗,宛若仲夏夜的蝴蝶,見到這個女人及帝驚了一下。

“緣柒。”

這個女人便是七月的月靈神緣柒,是及帝的紅顏知己,雖然看着妩媚,但卻是不可多得的才女,月靈神中,她的地位不低,微微一笑,雙眸輕合,像即将綻開的小荷。

“一別多年,君可安好。”

及帝緊了緊手中的劍,劍上散出了橙紅色的靈力光芒,劍身隐隐出現咒印,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影響了,明明沒有到夏至,氣溫已和大暑沒有差別。越靠近及帝溫度越高,仿佛要融化一切。

“難得一見啊,小小一座山丘,一日之內便可知,霜花滿天,翠竹映雪,缤紛落英,暑夏蒸騰,一葉知秋何能及這一日四季啊。”

蕭詭笑笑,抓了一下額發,微掩雙眸,略有朦胧。他從兜裏拿出一支筆快速旋轉。

“兩位找蕭某有什麽事。”

兩人愣了一下。

“那麽多祟靈一起撲上來這裏早沒了,很顯然,你們不知道我是靈師,認為這點東西就足夠控制我,因為覺得我有利用價值,所以沒有威脅我,那,兩位有什麽事呢,蕭某只做等價交換。”

聽見交易二字,及帝緊張地看着蕭詭,靈師的職責就是除祟,與祟靈為伍,不僅是渎職,還會讓自己處于危險中,這個靈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簫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只對交易感興趣,畢竟除了那堆頑固不化的老頭子,從頭到尾貫穿事件的只有祟靈,并且源力既然可以控制,祟靈也行,在他看來這些不足為懼,蕭詭的聰明出乎意料,讓他覺得有點惡趣味,不禁鼓掌。

“說的對,不過,太聰明的人活不久啊,蕭少爺。”

男生的聲音很病嬌,言語中含着看不起的味道。

“聰明的人活不久,愚蠢的人一定活不長。”

“蕭少爺小時候抓的是鍵盤吧這麽能逼逼。”

“蕭詭不才,頭腦清晰。”

緣柒緩緩開口。

“蕭靈師知道來意就來談談 ,主人可以告訴你能父母的真相,我們只要二次實驗的資料和成品002的資料。”

蕭詭爽快答應,所謂實驗他也查到過一些,不過是異想天開的作品。所有資料都被鎖在了一起。基本沒人能看,蕭詭就是特例,通常沒人對這些感興趣,導致祟靈無從下手,蕭詭的出現給了他們希望,身為陰陽祠理事的義子,自然不會有人過問,更何況他還是一個靈師。

韻溪的水一如既往地流淌着,周圍竹林陰森森的完全看不出往日的美好,祟靈完全覆蓋了天空看不清白天和夜晚。紅色的靈絲穿過竹林,交織的靈絲形成中國結的樣子林子裏的祟靈被吓得四處逃竄,伴随着清澈的鈴聲,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孩子踩着靈絲跑來。他叫東方元瑞,像一顆湯圓一樣軟軟的,萌萌的,奶奶的,一雙黑色圓眼十分水靈,眉間有一點紅朱砂,脖子上挂着一串璎珞,黑色短發随風飄搖頭上有一根呆毛,頭上系着兩個雞蛋大小的銅鈴,下面垂着紅色的流蘇,一臉正紅的唐裝十分喜慶。

“哈,想去哪”

這孩子頭上的鈴铛飛出,朝它們沖過去。鈴聲響徹竹林,溪水裹住了這些祟靈形成一顆大水球,水球不斷縮小。那孩子蹦噠了起來從兜裏拿出中國結,朝它們抛去,瞬間水球破裂,重新變回中國結,元瑞笑了笑。

“嘿嘿,輕松解決。”

剛才那些紅絲在他手上變作手環。他抱着頭悠哉走着,鈴铛發出清澈的聲音。花瓣飄過他的雙眸,淡淡的桃花味傳來,素白帶粉的柔順發絲拂過東方元瑞的臉頰,看着眼前的人他高興地笑了起來,呆毛也搖晃着。

“朝顏哥哥。”

“小元瑞,許久不見可有想念。”

東方元瑞立馬撲了上去“哥哥抱抱。”

朝顏摸了摸他的頭,上游的祟靈氣息越來越重,朝顏不禁有點擔心東方元瑞看着朝顏,不禁嘴角上揚,蹭着他的手,像只溫順的倉鼠。

“小元瑞,你的靈師呢。”

“她,畢竟不是契選中的人,掌握不了契和靈力只能躲着。”

“那元瑞為什麽要給她。”

東方元瑞嘟着嘴“哥哥什麽時候像臭淩一樣這麽八卦了,對了,的呢。”

朝顏笑了笑“他啊在上游,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朝顏雙眸微垂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東方元瑞默默想着,自己将契給了本不該擁有它的人,究竟是對還是錯。為了完成和上一任靈師的承諾,他将契給了了那靈師的後人。

(山下某處)

被冰封住僅露頭風離友與亡禍仍然在掙紮着,這裏僅剩祁宸宿在看守着他們,祁宸宿以關愛智障的眼神關心着這倆貨,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體力,這麽久了還能蹦噠,像螞蚱成精似的。忽然間煙霧四起,幾人面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東南西北都看不清,兩個自作聰明的人跑了進來直沖離友亡禍跑去,兩人的動作很快很輕,不注意根本察覺不到,但這兩個人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面對的對手究竟有多恐怖。這兩人迅速靠近離友亡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貼上了符紙,符隐在冰上帶走了兩人。兩人正偷偷暗爽的時候他們的背後傳來一陣涼意,一雙手迅速抓住了他們的脖子,像拎小雞仔一樣拎了起來,靈力的威壓讓兩人頓時僵了。

“崽子,你倆作得一手好死啊。”

“不可能,不對啊,這不科學。”

矯揉造作的聲音伴随着這熟悉的傻逼三連便知道是韓家的那兩倒黴玩意,祁宸宿冷笑了兩聲。

“又是你倆崽子,挺會玩啊,沒被收拾夠吧,沒不會真以為我倆只有這點實力吧。”

兩人掙紮着叫喊着,讓祁宸宿放他們下來,甚至還不惜命地威脅,兩張嘴皮一開一合吧啦吧啦就是啥我爸多厲害我媽厲害,我家族多厲害之類的,聽得祁宸宿一臉黑線,直想把這倆倒黴玩意的舌頭扒了,再把身體扔火裏煉了,不禁懷疑這倆是學緊箍咒的。

“你妹的……”

祁宸宿驚人地直接飛上天約有三百丈高的位置将兩人向上抛,兩人的慘叫響徹雲霄,祁宸宿揮了揮手便蹦噠走了。

“等等……那倆螞蚱被這倆倒黴玩意放走了……”

空氣仿佛禁止了,在這一瞬,祁宸宿的腦子裏上演n次被蕭韶臨收拾的畫面,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另一邊韓睥聆沐和韓睥聞溺抱着對方在半空中尖叫,氣流将兩人的發際線吹出了新高度,啪啪的口水在他們臉上滋潤着,猙獰的面部夠上看一系列表情包,韓睥聞溺急中生智從兜裏拿出傳送符,将他們送打開看離友和亡禍那,新吹的發型靓出了新高度把見多識廣的離友和亡禍吓得不輕。

一番交談之後離友兩人也明白了,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是想通過他們報複其他瞧不起他們的人,很幼稚,很傻,不過這樣的人他們正好需要,因為幼稚,因為傻,因為好忽悠好利用,這種張狂的一根筋流氓是很好的養料。

雪花飄落,祁宸宿站在樹下,白色的發絲上沾染着雪花,他的人耳消失了,頭頂立起了一雙靈動的狼耳,白皙細長的手指在半空中勾勒符文,最後一筆畫完,符文散開演化為了靈訊。(用靈力與另一人進行對話,類似視頻通話)

“師父。”

靈訊那頭,看不見人只能見到勝雪的白衣,精雕細琢般的手以及手中的一把合攏的折扇。

“為師算到了,你找時間把他們帶來吧。”

靈訊消失,那人打開了折扇,扇面上潔淨沒有任何字畫,他輕搖折扇,冰絲般的長發輕輕吹動,他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不禁嘆了一句。

“真是孽緣,可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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