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
第三十二話 夜
屋頂的高挑身影有些凄清,他的頭發也開始漸漸變長似乎交接儀式終于完成了。
“昨天他歸你,今天他歸我,你別想多占一分鐘。”
奇澤伏翼自言自語着,魅惑的雙眼眺望遠方。
“這些家夥還真是不擇手段,活該。”
辦公室內,俞顧羲喝着茶慢慢回答幾人的問題。
“讓你們去白顏降宮的陵墓的原因?那我想知道,你們看見了什麽。”
“只有那些壁畫,靈師渡被偷的事情你們知道,對吧。”
難道奇澤伏翼渡目的是讓他們去知道靈師渡丢失了,可這種事情有必要嗎。顏停想到了那些壁畫,可他根本不懂那是什麽意思。
“你們,看得不全面,月靈神和契的關系你們應該懂。”
幾人點了點頭,白異銘忽然想到了什麽。
“難道月靈神的記憶空缺和靈力流逝是因為契。”
“這與裂契應該沒有關系,子顏說契是月靈神的根本,也類似于靈器和器靈,曾經有過記載,約五百年前有一位阈人将軍,他的劍闕陽在一次征戰中被人折斷,可器靈只是重傷,沒有失去記憶。”
齊琊撐着下巴思考着,闕陽劍不屬于高級靈器且這靈随主人斬殺萬千積累了不少生人的怨氣,這些怨氣會使它變得十分虛弱,但即使是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丢失記憶,月靈神也算器靈,并且是獨立的十二個,按理來說不應該受到影響。
顏停突然想到了什麽,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了那副壁畫。
“學長,齊琊,你貌似抓錯重點了。按齊琊說的裂開靈器器靈不會有記憶空缺只會流失靈力,月靈神們沒有必要阻止白顏降宮,可在畫上卻可以清楚看見,他們想阻止他。”
白異銘被啓發了,月靈神們一反常态的答案只有一個,白顏降宮在傷害自己。十二契連通靈師和月靈神,月靈神的靈力如果突然注入靈師的體內,那靈師的身體可能會不堪重負,甚至無法控制,想要自如掌控這些靈力需要不少的時間。
一旁的孟钰軒看了一下在場的幾個人,除了呂戚和歐陽洛琳倆完全沒在場的,其餘幾人都有了些眉目。
“如果集所有月靈神的靈力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的結果可想而知,而且單人作戰,沒法處理多個地方的事,沒有靈師在身邊的月靈神容易被成群的祟靈蠱惑,我想,白顏降宮可能是想讓多個靈師應對同時發生的事,同時也可以防止靈力暴走,不過我不清楚的是,引雷的話普通阈人尚不會被雷所傷更何況是靈師。”
俞顧羲笑了笑,俞顧羲拉過齊琊的手,這突然而來的一拉讓齊琊下意識臉紅,俊俏的臉粉嫩嫩的,齊琊手上镂空的契襯得他的手更加白皙好看,俞顧羲注入了一股靈力到契中,所有人的契都發生了變化。契抖動着,散出靈息,指環變成了碎片附着在他們的手指上。
“這便是最初的契,白顏降宮将契裂開後注入自身靈力後附着元靈,方出現了你們手上的契。”
這些靈息仿佛有生命一般,從契中鑽了出來,進入四人的身體,似乎和他們體內的力量共鳴,顏停的眼前又閃現了那個被束縛的男人的樣子,剛才鑽入他身體中的靈息,環繞在鐵鏈周圍,像是要幫他掙脫。鐵鏈發出了“碰碰”的聲音,鐵鏈上早已出現了裂痕,這是他一直掙紮造成的。顏停沒有和其他人提起過這個人的存在,他覺得,這個人是讓他不軟弱的關鍵,躲在白異銘身後的感覺,他真的不想再有。
“小東西,小東西。”
白異銘的聲音讓顏停回過神來。身旁的白異銘露出擔心的神色,顏停揉了揉眼睛,只說沒事有點困,這一度讓另外三人很尴尬。早已适應了的齊琊表示老幹糧人了,孟钰軒攥緊了拳頭,仿佛要替天行道,俞顧羲先是尴尬一笑,眯着眼,他開始注意顏停周身的靈息。一小股混亂的靈息在他發周身游蕩,即使是月靈神,不注意也根本看不出這種靈息,就像是駱駝刺,在外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在地下的卻比外部的多了三倍不止,好在這些靈力被封住了,否則這孩子絕對活不過十歲。
“十二月靈神的記憶是他們自己毀掉的,作為司掌十二個月的靈神你們應該清楚他們的實力,讓你們明白他們毀去記憶的原因還不到時間,提前告訴對你們不利,岳……瀛澤前輩的目的就是讓你們透過壁畫看見更多的東西而不只是裂契。”
站在樓頂的奇澤伏翼靜靜地竊聽一切,紫色的眼睛望着城市。
“這群小屁孩觀察力真夠差勁的,這種資質當靈師,實在是笑話,這契是瞎了嗎,這次機會沒了,想再進去門都沒有。那洞開了二十年了,本來空氣不怎麽流通,現在被那群玩意一弄,這TM還看個屁,看青苔嗎。”
奇澤伏翼咬着牙,仿佛能聽見碎裂的聲音。
“這個玩意居然讓小兔子和他們共處一室,別的就算了 ,那個小白毛可是個天乾(Alpha的別稱)。”
奇澤伏翼自言自語着,忽然嗅了老城區方向的祟靈氣息,奇澤伏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這群家夥直接撞在了槍口上。奇澤伏翼揮了一下手,八顆星塵從手掌上飛出,勾勒出兩個空間體,裏面有什麽東西看不清,但是這個空間體的形狀細看,更像是棺材。
“有點浪費了鏡棺,合。“
手輕輕一捏,兩個空間體直接合在了一起,遠處的老城區原本有些誇張的祟靈一瞬間消失了,化作滿天的煙塵。原本這個法術兩個鏡棺相合就會消失,沒想到那些東西弱成這個樣還沒等這兩個鏡棺相合便已灰飛煙滅。
“死東西,沒你們,老子就不會管這麽多事了。”
與此同時,簫詭也在窗前看着夜間的城市,剛才那一擊他看得清清楚楚,只對祟靈作用,那紫色的靈力甚是恐怖,光是坐在窗前看着,便覺得渾身發抖,這股威壓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就是實力嗎。”
他擡頭看着韶華集團的大樓,這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那瞬間,成堆的祟靈就像一團薄雲被飓風吹散。
簫詭的身後閃了一下光,回頭,及帝已經站在了他的房間中,即使是夜晚,他的衣服也還是那麽耀眼,金色的光澤像霓虹燈一樣。及帝打開了燈,房間的布局一覽無餘。房間很小,不到二十平米,靠窗放着一張小小的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房間裏堆着很多雜亂的東西,已經褪色的布衣櫃,,像是一個滄桑的老人在這布衣櫃上貼着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短發女人抱着一個鯉魚帽小孩,旁邊站了一個儒雅的眼鏡男。在這裏,及帝覺得難行,遍地都是物品讓他無從下腳。
“靈師。”
“你進來做什麽。”
及帝看着窗前抱腿側坐的簫詭,竟有些可愛,像一只小兔子,他飛到簫詭身後,經過燈光的反射,他的身上更亮了。
“你能不能換件衣服。”
簫詭就這麽淡淡的說了一句。及帝坐在他的身邊,拉上了褪色的格子窗簾,窗簾擋住了簫詭的視線。
“你應該休息了,小鬼,打擾我睡覺。”
明明屋子裏沒有開一盞燈,也沒有一絲聲音,就連燈開了也是他自己開的,怎麽會打擾。在旁人看來他這是無理取鬧,可是簫詭心裏清楚,這是這家夥對他的關心,但這關心只是建立在契上而已。簫詭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及帝,韶華集團的董事長是誰,你知道嗎。”
及帝搖了搖頭,躺在他身旁,不過是側身躺着,同樣,簫詭也是,這張迷你的床上多了兩個龐然大物,床被壓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
“不知道,腦子裏很多東西記不清。”
簫詭抓了一下床頭的燈繩,光熄滅了,天花板上閃着星星點點的光,像是一片星空,很多星星的顏色已經灰暗了,簫詭的手在空中揮舞着像是能抓到一樣。
“注冊公司的名字叫齊脈,我查過,無論是公司還是網絡,都沒有這個人的樣子和其它信息,自稱見過他的是三個秘書,四十五年前失蹤的胡先生以及如今的兩個,顧圖和俞顧羲,容顏四十五年不見老,即使是阈人也不可能沒有變化,想想都覺得疑點衆多。”
及帝垂着眼眸,眼中很是迷茫,簫詭已經信了那些髒東西的話和他們交易了002是資料,同時,他們也給了他一些信息,韶華集團。
作為月靈神,應該聽從靈師的話驅祟除災,可現在的簫詭卻讓他不知所措,他的心思之深,讓人無法看透。及帝擡眼看了一下簫詭,他的聲音變得細微,又是說着說着話睡着了。及帝瞬移離開了房間,讓他自己安靜休息。
客廳的空間也大不了多少,老式的小沙發安靜地躺在那黑色的小電視上落了一些灰,看樣子也有些年頭了,電視的左邊不足三步就是陽臺,向右十步則是廚房,廚房旁的牆上挂着兩張人像,看着都有四十多歲,這兩個人雖然臉上的皺紋多了些但仍能認出。這兩人看着有四十多歲,但他們的年齡真切只有三十多歲,這兩人便是簫詭的親生父母。簫詭時常會偷偷跑過來給他們上香,在這邊小住兩天。
及帝走到陽臺,夜風徐徐吹過他的發絲,燈火滅了很多,城市進入了夢鄉,時間來到了淩晨兩點半,路燈下的黑影早已沒了祟息 ,以往這個時間祟靈的活動會很頻繁,但經過今天那一下的洗禮,這些髒東西終于停了。
城外的別墅區與城區有一肩之隔,分為三層,最外層的是普通別墅是普通別墅,中間一層的是中型別墅,比普通別墅要大一些。而在內外層的,則是大企業風老板住宅,韓家便是其中之一。韓家的別墅距中型別墅區足足有六千米,原本寧靜的區域今夜卻爆發着一場特殊的戰鬥。
韓玺堯韓喚堯兩兄弟在夜色下奔跑着,身後追逐的一群人身着黑色的衣衫,他們健步如飛可以看出,他們都是阈人。兩兄弟的身上有些傷痕,十分狼狽身上的衣服破開了幾處,邊緣有些黑,像是被炸開的。
“喚堯,你還能跑嗎,要哥哥背你嗎。”
“哥~自己都快不行了還說背我?”
韓玺堯看見了韓喚堯身側的一根絲線,他立馬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他仔細看了一下周圍,果然也有絲線,他奮力一躍在空中做了一個漂亮風側翻,手中出現了五只飛镖,都包裹着金色的靈力,他用力一揮,飛镖散開在空中劃出了好幾道完美風弧形絲線斷裂,落在了地上消失了,韓玺堯穩穩地落地,繼續奔跑着,飛镖重新回到了他的頭上,本是銀白的飛镖染上了紫色的花紋。
“喚堯,小心。”
兩人的契同時有了反應。
“靈師,你們那的情況怎麽樣,我們過來幫你。”
箔奕镧兩人焦急地聲音從中傳出。
“不行,子镧,他們的目标是你們不會對我們怎麽樣。”
發光的紅色花瓣從空中落下在他們的面前炸開,好在兩人的反應夠快及時閃開了,不過身上的外套又被炸開了一個口子,韓玺堯露出來白皙的肩,韓喚堯看着韓玺堯舔了舔唇,兩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張網,面前也是,左右兩邊爬滿了蜘蛛,地上突然出現了一朵巨大的花,兩個名媛打扮的少女從花裏走出來,她們的妝妖豔得不像正常人,身上的香味讓人覺得惡心,這是兄弟倆面對的第三批對手了。
“……蜘蛛婦馬翠花,花姑羅淑芬。”
兩人矯情地跺了跺腳。
“嘤嘤嘤,韓小少爺你好壞,人家家不叫這個名字,人家家叫羅·安娜塔莉亞·依蝶櫻夢,是花仙子。”
那個滿臉亮粉一身死亡芭比粉的人說道。
“哼,本仙女叫馬·伊麗莎白·瑪格麗特·蛛夢冰涵雅,是蜘蛛仙子,你們還不給本仙女跪下。”
穿着蕾絲邊的阿寶色藍衣說着。
這倆騷操作直接把”韓玺堯兄弟倆整迷惑,但轉念一想能和韓睥聆沐玩在一起的能有什麽好貨色,兩人坦然了。韓玺堯突然想起了韓睥聆沐貌似也給自己弄過這麽一個名字,好像叫韓·櫻雪羽涵靈·冷雪冰寒·安吉拉,現在想想都覺得智障。
羅翠花揮了一下手,空中落下了一陣花雨,接觸物品的瞬間炸開,兩側的毒蛛們吐出了晶瑩的源力毒絲,兩兄弟只能用靈力裹身不停躲閃。
“草,這倒黴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