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VIP] 溫柔
第28章 [VIP] 溫柔
祁洛川在氣炸商翡這方面, 天賦異禀。
之前祁美涵跟商翡不清不楚,祁美涵天天在祁洛川旁邊念叨,讓他對商翡好一點,說商翡是他未來的姐夫。
祁洛川氣得要死。
這對于祁洛川而言, 就像是家裏的白菜長了腿主動往野豬嘴裏送, 末了還要讓菜地被糟蹋了的農夫對野豬好一點。
然而農夫只想把野豬扒皮拆骨, 順便把他骨灰都給揚了。
在商弛跟祁洛川酒店事件之前,他們四個人之間微妙的關系是這樣的。
祁美涵單戀商翡,祁洛川因此敵視商翡并且跟他作對, 祁美涵教育祁洛川放下仇恨接受現實,祁洛川更氣了。
祁洛川報複性欺負商弛, 商翡因此敵視祁家姐弟并且與他們作對, 祁美涵氣沖沖地教育祁洛川放下仇恨接受現實,祁洛川更氣了。
這大循環裏, 祁洛川作為食物鏈的底層,不管怎麽做他都擺脫不了被氣死的結局。
直到他現在跟商馳滾了床單。
他的身體因為商弛的刺激而登上極樂,他的精神因為在商翡這裏一雪前恥而陷入狂歡。
少爺真的是嗨到不行,嗨到想死。
祁洛川挂了電話之後, 他就又開始偷笑。
他轉頭拱進商馳的懷裏,捧着她腦袋, 在她的睡臉上親了好幾口。
“阿弛, 好棒。”
祁洛川一想到剛才商翡氣到面目扭曲、五官猙獰的樣子, 他就笑得想死。
商翡越生氣,祁洛川越歡喜。
商弛就是他的福星。
在他們四個人的鬥争循環裏,祁洛川自認終于不是食物鏈最底層了。
事實證明, 人都有反脆弱性。
越是逆境,越能逆風起飛。
這條理論不僅作用于祁洛川, 也作用于商翡。
商翡對祁美涵其實很反感。
這個女人總是打着為他好的旗號,做各種各樣傷害他自尊的事。
商翡家裏條件不好,穿的衣服尺碼總是不合身,不是偏大就是偏小。
祁美涵認為他生活困難,穿這種不合身的衣服是糟蹋他的顏值,她總是給他送各種各樣的衣服。
商翡認為祁美涵就是在物化他,想要掌控他。
他穿什麽樣的衣服跟祁美涵有毛線關系?
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用得着她管?
祁美涵還總是試圖想讓商翡坐自己的私家車,她想送他回家,并且在路上與他多說說話。
這種種行為讓商翡感覺自己就像是富婆手裏的玩物,祁美涵就是在變相地包養他!她在踐踏他的尊嚴!
商翡真的煩死祁家的這對姐弟了。
祁美涵踐踏他的尊嚴,祁洛川踐踏他姐的尊嚴。
之前商弛糊塗的時候,總是逼着商翡與祁美涵走得近一點,讓他去抱富婆大腿。
現在商弛腦子清明了,不會再去做這種違背自己弟弟意向的事情。
商翡對祁家姐弟的戰略就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雙方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
商翡一直在隐忍着對方的冒犯。
在祁洛川通過視頻電話給商翡秀恩愛之後,這份隐忍就徹底破功了。
祁洛川敢利用姐姐商弛來紮自己的心。
那祁洛川也別想好過!他現在就對祁美涵下手!
商翡氣鼓鼓地在教室裏瞪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發狠,同時腦袋裏飛速地思考着對策。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之後,商翡終于找到了能紮到祁洛川玻璃心的方法。
商翡擡手給祁美涵發消息,他情緒之憤怒,按屏幕的手指力度大到恨不得把手機捅出一個窟窿。
商翡:【祁美涵,我們認識這麽久了,今天抽時間在學校打個啵兒。】
商翡:【晚上放學,我在逸夫樓旁邊小樹林北邊第二棵樹下等你。】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祁洛川一個人會找別人姐姐打啵兒。
他也會!
祁美涵是在餐桌上收到商翡消息的。
因為她給商翡設置了特別提示音,那個聲音跟普通的消息提示音不一樣。
只是因為商翡平常并不主動聯系祁美涵,時間長了,祁美涵忽然之間聽見這個聲音,一時間愣在那裏遲遲沒有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手機。
她是在商弛喝湯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雞.叫的:“啊——!男神給我發消息了!”
她本人說話聲音是那種比較好聽的溫軟女嗓。
但是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動靜就像是鬼畜視頻常用的電音,弄得商弛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不過商弛的忍耐力很強,她憋住呼吸,努力讓自己嘴裏的湯順利地流進胃管而不是肺管裏。
就在她跟生理反應做鬥争的時候,祁美涵下一句雞.叫就來了。
“啊——!男神約我去小樹林打啵兒!”
商弛到底是沒認出,一口雞湯就這麽噴了出去。
當然了,餐桌是大家吃飯的地方,她才不會沒禮貌地噴到餐桌上。
所以她在憋不住的瞬間,選擇扭頭噴到了旁邊的祁洛川臉上。
祁洛川經歷了雙重打擊。
第一重打擊是商弛的雞湯噴臉行為。
第二重打擊是則是商翡勾搭自己姐姐,并且還勾搭成功了的行為。
祁洛川崩潰了。
“祁美涵!你胡說什麽?你讓我看看小癟三給你發了什麽騷東西!”
他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邊抽出紙巾胡亂地擦着自己臉上的雞湯,一邊怒發沖冠地向着祁美涵那邊沖過去,要去搶她的手機。
祁美涵這時候正沉迷在被男神約打啵的快樂中。
她哪裏顧得上祁洛川瘋不瘋。
祁美涵身高一米七五,她這種時候也顧忌不了什麽節操了。
她在祁洛川張牙舞爪向自己撲過來時,直接仗着身高差從他的胳膊下面鑽了過去。
她來到了商弛的身邊,捧着她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啵~”
祁美涵興奮極了,她要愛死商弛了。
祁美涵情緒激動地說:“婆婆!你真是弟妹的福星!”
商弛:“???”
她在說什麽騷裏騷氣的東西?
誰能來給她梳理梳理祁美涵嘴裏亂七八糟的輩分關系?
祁洛川輪廓流暢,線條分明的下巴還在往下滴着雞湯。
他就站在那裏呆滞地看着自己親姐姐親了自己的情姐姐。
“啊!”祁洛川怪叫一聲,“祁美涵你在發什麽瘋!?”
祁洛川也不擦自己臉上的雞湯了,他抽了紙巾就跟一只憤怒的公雞一樣沖到了商弛的身邊,擡手就去擦她臉上那痕跡明顯的口紅印。
祁洛川崩潰:“祁美涵!我都沒在商弛臉上留過這麽明顯的口紅印,你憑什麽後來居上啊!?”
他控訴完祁美涵的流.氓行徑,又怒氣沖沖地對她說:“祁美涵!你把你聊天記錄給我看看!”
“我倒要看看現在的臭男人究竟能不要臉到什麽程度,居然敢勾人別人姐姐打啵兒!”
商弛:“……”
祁洛川這就是在罵商翡,還是在罵他自己?
商弛不理解,但是商弛大為震撼。
她正想為自己弟弟說兩句話,祁美涵先開口了。
祁美涵反駁祁洛川:“小川,你說的那是什麽話?只能你勾引他姐姐,不能他勾引你姐姐嗎?”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雙标男人都是渣渣!”
祁美涵擡起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指去戳祁洛川的肩膀:“你都能跟商弛舔來舔去了!我今天才第一次擁有機會打啵兒!”
“你自己天天吃的大魚大肉!怎麽就不允許姐姐我喝點肉湯呢?”
能看出來祁美涵是真的生氣,她越說越大聲。
戳着祁洛川不停地後退。
祁洛川臉色也随之越來越蒼白。
他梗着脖子想要反駁,但是又無從反駁。
因為他跟商弛不僅每天大魚大肉,他們還計劃着周六全壘打。
他那不聰明的小腦袋努力地搜尋反駁祁美涵的理由。
搜尋了幾秒鐘之後,他cpu過載,感到頭疼腦熱樂。
祁洛川昂着頭倔強道:“我先去洗個澡,洗澡回來我再反駁你!”
說完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掉了。
餐廳一時間就剩下了站在原地的祁美涵跟端坐在餐桌前的商弛。
祁美涵被自己家的小倔種氣得要死,胸膛劇烈地起伏着。
她坐到商弛旁邊的時候,商弛控制不住地被她的起伏所吸引。
她看看祁美涵的波濤洶湧,又看看自己的一馬平川。
商弛:“……”
她在心裏戳系統:【下個世界能幫我變成C.杯嗎?】
系統掃描了一下商弛的身體數據:【請宿主不要無理取鬧。】
商弛:“……”
栓扣。
她真的會謝。
她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她這麽平,一定是內衣選得不對。
運動內衣會限制她的形狀,會讓整體看上去顯小,一定不是她真的小。
一定是這樣。
她好歹是B呢!不小!
商弛感覺喝到嘴裏的雞湯都有一股酸味。
這一定不是她酸了,而是雞湯酸了。
祁美涵見商弛吃得香,自己也想多吃一點飯。
在她動手夾菜的時候,商弛擡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剛生完氣就吃飯,會得胃脹氣。”
祁美涵臉紅地放下了筷子:“哦,好的。”
她吃不了飯,那她就看着商弛現場吃播。
商弛這個人飯量很大,所以她的筷子很少停下,一直都是在不停地向自己的口中投喂食物。
不過她吃東西并不是狼吞虎咽的,她只是吃得快,吃相還是很美觀。
廚師應該會非常喜歡這樣的客人,顧客吃得香是對他們廚藝的最大肯定。
祁美涵撐着下巴看向商弛,天真地開口問她:“你弟弟的胃口也跟你一樣好嗎?我如果為他學做菜的話,他會不會更喜歡我一點?”
商弛停下手裏夾菜的動作,并将嘴裏的飯全部咽下去。
這才開口反問祁美涵:“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祁美涵:“網上說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這個男人的胃。”
商弛:“我沒有給你弟弟做過一頓飯,他對我還是很熱情。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祁美涵還真的不知道。
畢竟在見證商弛跟祁洛川打啵兒現場之前,祁美涵認為自己弟弟作天作地不會有人降服得了。
她甚至認為未來祁洛川就算要結婚,那也是跟一個較小可愛又好騙聽話的女人在一起。
祁洛川會選擇商弛,這讓祁美涵不理解。
“小川之前明明很讨厭你,你究竟是做了什麽,才能讓他突然開竅對你死纏爛打的?”
祁美涵問,“我如果對商翡做了同樣的事情,商翡也會對我這樣好嗎?”
原作《他是她的灰小夥》,講的就是小太陽白富美祁美涵對高窮帥商翡死纏爛打的故事,是女寵男、女追男的劇本。
要是商翡有那樣好追,這小說就不會寫到幾十萬字。
這個故事标簽為虐戀情深。
前百分之九十的故事中,祁美涵都在努力向商翡靠近,但是每當他們兩個人即将修成正果的時候,總有反派出來阻止他們he。
祁美涵越挫越勇,但是敏感的商翡卻在一次次折磨中崩潰。
他感覺自己的尊嚴一次次遭到了踐踏,他就反過來折磨祁美涵,讓她不要再糾纏自己,他不想再遭受兩人階級差異帶來的痛苦。
後面等到祁美涵自己對商翡失望了,商翡才意識到自己離不開她,開啓那百分之十的追妻火葬場。
這就是古早別扭文學。
所以商弛明确地告訴祁美涵:“你最愛的不應該是商翡,而應該是你自己。”
“你與其想着怎麽讓他舒服,怎麽圍着他轉,不如關注自身。”
商弛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進自己的口中慢慢咀嚼。
她給出結論:“祁美涵,我的建議是先愛自己,再去愛人。”
商弛本人是不理解祁美涵這種戀愛腦怨種。
燃燒自己照亮男人的過程中,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女人自我感動,男人并不一定領情。
之前商弛腦子渾噩的時候,沒少舔狗祁洛川。
然而她并沒有得到什麽正向回應。
現在商弛專注自身,為所欲為了,祁洛川反而被她吸引。
但很明顯,祁美涵有不一樣的想法。
她那雙祁洛川同款桃花眼此時此刻正冒着崇拜的光,像是兩個圓圓的探照燈一樣。
祁美涵說:“我懂了,你一定是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了!”
商弛:“???”
她不理解。
她問系統:【祁美涵是怎麽從我的話裏得出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結論?】
系統:【大概戀愛腦的腦回路就是跟普通人類不一樣吧。】
商弛表示尊重祝福。
她猛炫了兩碗飯之後離開了戀愛腦的世界。
她選擇跑到祁洛川的主卧拿出自己的英語練習冊,轉身去次卧學習英語。
之前她跟祁洛川在次卧胡鬧,弄得房間裏彌漫着一種旖旎的味道。
盡管窗戶在之後就一直開着,商弛進房間時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石楠花味。
商弛過去關窗的時候嘆了口氣。
她剛才嫌棄祁美涵是戀愛腦。
這會兒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就是祁洛川很可能也是個戀愛腦。
他們祁家的年輕人就是這個調調,改不了。
商弛頭疼地扶額。
【宿主的頭疼只是暫時的,等到男女主戀情穩定,反派也放棄作妖之後,宿主就可以脫離這個世界了。】
脫離這個世界嗎?
商弛目光微怔。
她為了融入這個世界,不被世界意志所抹殺。
所以從投胎開始,在這個世界度過了整整十九年。
她對這個世界有着很強的代入感。
她在這裏為了生存累死累活地工作,她在這裏因為貧窮吃了好多的苦,她也因這一路上遇見的各式各樣的人嘗盡了人間的悲歡離合。
她甚至現在還在廢力學習備戰英語四級考試。
她在為自己未來變得更好而努力。
然而系統現在告訴她,她在不久之後就可以脫離這個世界了。
那她現在擁有的一切,不就都沒有了嗎?
系統嘆氣:【娃,你又着相了。】
【這本就是小說,這不是屬于你的現實啊。】
商弛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标記錯題的紅筆,目光呆滞極了。
直到一陣熱氣靠近,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在她的側臉上輕吻了一下。
接着又靈活地坐在了她的雙腿上,雙手纏上了她的脖頸。
祁洛川就像是一條靈活的美人蛇,用他柔軟度極強的軀體将她纏繞得死死的。
“你看上去呆呆的,你在想些什麽呢?”
祁洛川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甜,他的臉也依舊是那般的昳麗美豔。
他的唇瓣是她不久之前才吻過的,他的人是她不久之前才擁抱過的。
商弛擡手撫在祁洛川的側臉,感受着他肌膚之下炙熱的體溫。
祁洛川剛出浴不久,他身上還帶着沒有散去的潮濕水汽。
商弛的鳳眼微微顫動,她不确定地問祁洛川:“小川,你是真實的嗎?”
祁洛川懷疑商弛的腦子在剛才噴雞湯的時候,一起噴出去了。
“我當然是真實的。你剛才還跟我滾了床單,我帶給你的快樂難道是虛假的嗎?”
祁洛川抓住商弛摩擦着他臉頰的手,在她掌心裏依戀地蹭了蹭。
他看出來商弛的精神狀态似乎不太好,他語氣溫柔地安撫她:“商弛,我是真的。”
商弛在心裏跟系統說:【你聽見了嗎?他說他是真的。】
系統并不言辭激烈地反駁,它只是客觀地提醒:【宿主,我們在小說世界裏。】
商弛擡手擁住祁洛川,将他緊緊地抱在懷裏。
她貪婪地汲取着祁洛川生病狀态下比平常人更高的體溫。
這體溫告訴她,祁洛川是活人,并不是虛假的數據。
商弛将他抱得那樣緊,勒到祁洛川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是往日嬌裏嬌氣的少爺,此時卻沒有讓她停下來。
他縱容着商弛這份不合适的粗暴。
他回抱着商弛,将他的臉貼在她的臉側,讓她近距離的、沒有任何衣物隔閡的感受他的存在。
祁洛川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阿弛,我是真的。”
這一刻,商弛的眼眶竟有些酸澀。
她不穩定的情緒,在暴躁少爺的擁抱中得到了安撫。
祁洛川這個狗東西,也是有溫情一面的。
狗嘴裏也會吐出象牙。
商弛的将額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她在心裏低聲反駁系統:
【小說世界裏的任務從來不是虛假的,他們在主世界人類看不見的地方真實地存在着。】
【他們在這個世界裏出生、也在這裏死亡,他們陷入生生不息的生命輪回。】
【書籍上冰冷的文字只是記載着他們一生之中的不完整片段,他們會在文字之外的世界裏鮮活而真實地走過他們的一生。】
祁洛川的體溫是真實的。
他身上的香味跟潮濕的水汽是真實的。
他的吻是真實的。
他引着她探入他浴袍的手也是真實的。
商弛不輕不重地揉捏着他的皮膚,聽他在耳邊斷斷續續的輕哼。
他的反應也是真實的。
商弛态度堅定:【我生活在其中,那你就不能說這個世界虛假。】
系統被怼閉麥了。
人工智能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商弛的話。
商弛就這樣捏了祁洛川半響,終于重新平靜下來。
不得不承認軟玉溫香帶來的精神撫慰效果堪稱一流。
她一直梗在胸前的那股郁結之氣,終于消散。
她在祁洛川的耳邊跟他道謝:“謝謝你,小川。”
商弛很多話都沒有說。
對于祁洛川而言,商弛就是情緒不穩定地抱住他,沉默了一陣子之後跟他道謝。
不過他們兩個之間,有些事也不需要說得那麽清楚。
祁洛川知道商弛心情不好,她摸他的身體不是想撩撥他,她就是單純地想感知他的存在。
祁洛川的身體難以克制地給出她對應的反應。
祁洛川的精神在克制着這種反應,商弛難過的時候,他可不能當那種腦子裏全是顏色廢料的禽獸。
在商弛看不見的地方,祁洛川忍耐得眼眶泛紅,他竭力控制自己聲線的平穩,忍耐到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他聲線隐忍而溫柔地說道:“阿弛,你不要感謝我。”
他糟心的時候,是她踹開了祁家的破門,将他從那座高塔上帶出來。
他現在只是抱抱她罷了,跟她對自己的救贖比較起來,又算得上什麽呢?
祁洛川一下又一下地撫摸商弛的頭發。
他溫聲哄她:“我看到你的課表,上面顯示下午第一節 沒有課。我來給你補英語怎麽樣?嗯?”
商弛的情緒還是有些喪。
她點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
祁洛川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一些。
他目光溫柔地與她對視:“如果是英語考試讓你不開心了”
,你放輕松一點,不要有壓力。這次考不過,我們下次再報名就是了。”
祁洛川撫摸着商弛的臉頰:“阿弛,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