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VIP] 醋意
第29章 [VIP] 醋意
當暴躁易怒的人化作繞指柔, 那就是他們動情的證明。
他們不一定與你是真愛,但此時此刻一定是對你有真情。
商弛被祁洛川溫柔地哄了好一陣。
祁洛川又是給她講題,又是時不時地在她臉頰上親吻幾下。
商弛的情緒也從低落變成了快樂。
她的快樂其實挺簡單的,中午多喝一杯豆漿, 或者多吃一根烤腸, 商弛就會很開心。
更何況像祁洛川這樣既滿足她的食欲, 又滿足她的杏.欲,還滿足她的上進心。
商弛能不快樂嗎?
商弛快樂極了。
商弛摟着祁洛川,發自內心地感嘆:“小川, 你真是世界上最棒的小川。”
反正她就認識這麽一個小川。
她這樣說也沒錯。
祁洛川的腦回路跟商弛不一樣。
這句話穿進祁洛川的耳朵裏之後,他腦補出的效果是這樣的:“祁洛川, 我這一生見過許多山川大河, 你是其中最棒的那一個。”
祁洛川為自己的腦補而面紅耳赤。
他心想商弛這個狗女人不沙雕的時候還是挺會說情話的。
祁洛川滿意地哼哼道:“那當然了,他們都比不上我。”
他說完還嫌自己的修飾詞不夠, 他又補充一句:“我超級棒,我是最棒的。”
這話要是換做往常,商弛會覺得這個小屁孩是在自戀。
但是這個時候,祁洛川說這種話, 商弛覺得他說得有幾分道理。
這會兒商弛情緒好了,祁洛川便從她的腿上跳下來了。
他知道自己骨頭沉, 他怕再坐一會兒, 商弛的腿被他給坐麻了。
祁洛川去外面找了個椅子拖進來, 然後坐在了商弛的旁邊撐着下巴看着她笑。
按照小說《他是她的灰小夥》記載,祁洛川這個人性格陰暗暴戾,是一個爛泥一樣的混蛋。
但是這會兒他眉眼彎彎對着她勾唇微笑的模樣, 分明就是一位乖巧可愛的美少年。
他本人笑起來的樣子,甚至比他淺金色的發絲更為奪目耀眼。
商弛擡手去摸他的臉, 調侃似的問道:“小川最近很喜歡笑,是不是背着阿弛偷偷中了彩票?”
聞言,祁洛川的笑意僵在臉上,他詫異地擡手去觸摸自己的唇角。
他家裏人都覺得他性格陰暗不好相處。
商弛居然說他很喜歡笑?
祁洛川疑問道:“我……很喜歡笑?”
商弛點點頭:“嗯。”
下午祁洛川在舞蹈室做課前熱身時,他一邊掰弄自己的長腿,一邊看着鏡子裏映出來的那個人。
鏡中人長相是攻擊性極強的那種美麗。
他看上去沒什麽表情,唇角邊是一條直線,沒有絲毫上翹的弧度。
商弛居然說他愛笑?
她是色令智昏了嗎?
現在是十二月初,元旦假期開始前,學校組織了新年晚會,在12月30日這天提前慶祝新一年的到來。
十二月初,正是校學生會敲定節目單的重要時期。
祁洛川本人對當學校學生會幹部沒什麽興趣。
但是因為他家裏勢力大,學生會主動聯系上了他,并給出了副主席的位置。
他基本上就是挂個名字,這個職位對應的工作會有其他人幫他做了。
與之對應的,祁洛川要負責為學生會的活動提供資金支持。
學生社團平時做活動都需要親自去校外找投資商拉贊助。
有祁洛川的學生組織不一樣,祁洛川本人就是行走的贊助商。
他就是他們的金主爸爸。
所以大家對他的态度也是格外的好。
東洲大學的活動特別多。
他們單是下半年有新生迎新晚會、國慶晚會以及元旦晚會。
祁洛川去了迎新晚會之後,對暴漲的人氣不堪其擾。
他當衆放話說再也不參加任何校內活動。
他雖然不想去,但是每次學生會的人都會來問他要不要參加。
因為元旦晚會每個學院參加的名額都有限,多半都是留給高年級即将畢業的學生。
校學生會作為幫助學校辦事的組織,這種時候學校會給學生幹部一些福利,給他們額外的機會在全校面前展示表演。
這種福利祁洛川不想要是他不想要的事情。
學生會要是真的信了他的話,每次都不來問他,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學生會主席沒長這種人情世故的腦子,也登不上主席的位置。
他不僅要找人來問,他還要親自來問。
學生會主席今年大四,在東州大學他是學生中看似高高在上的幹部。
等出了這所學校,彙入社會的洪流,他也是人海中浮浮沉沉的一粒沙。
祁洛川背後的祁氏集團是東洲企業巨頭,在去年的胡潤世界500強榜單中排在第5位。
對于應屆畢業生來說,祁氏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好去處。
學生會會長還指望祁洛川給自己介紹一個入職名額呢。
畢竟,假如他真的進入祁氏工作,祁洛川就是企業頂層高管。
他作為普通員工難以接觸到的CEO,這會兒兩人在都是學生的狀态下,他還是有機會近距離讨好的。
祁洛川可不是學弟,這位是他的搖錢樹啊!
這會兒剛開課不久,學生們還處于熱身的狀态,老師還沒有教導正式內容。
東州大學的教師對于學生會主席的臉是熟識的。
他跟老師問好之後,便順利地進入到教室內,一眼看到祁洛川,并且走到了他的身後。
祁洛川從鏡子裏看見來人,他沒好氣地說道:“我現在在上課,沒空管學生會的雜事。”
這個世界上有職場情商高的人,就有職場情商低的人。
學生會的個別幹部就看不慣祁洛川不用幹活還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們總是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想讓他去學生會值班,讓他困在那間辦公室裏做表格。
祁洛川煩都煩死了。
被人不客氣的對待,會長也并不生氣:“那些事我都安排人幫你解決好了。這次元旦晚會學校額外給了學生會三個名額,我來只是想問問你需要這些名額嗎?”
祁洛川想也不想地拒絕:“不需要。”
他迎新晚會獨舞《天鵝湖》之後,便遇上了各種變态騷擾他的事。
一直揍人也是會累的。
他拒絕。
會長對于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他點點頭,笑眯眯地與祁洛川告別:“那你繼續忙,我就不打擾了。”
他擡腳剛要離開,就聽見祁少爺喊他:“等等。”
會長轉過身去,就見祁洛川頂着他那張美豔無比,卻又冷若冰霜的臉問他:“喂,你覺得我是個愛笑的人嗎?”
會長:“???”
他因為祁洛川的話,多端詳了他一陣。
祁洛川因為他打量的眼神,肉眼可見地煩躁起來,憤怒也爬上了他的臉蛋。
祁少爺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揮拳揍人了。
會長委婉地答複祁洛川:“你看上去更像是不茍言笑的人。”
他這話說得沒毛病,暴躁易怒的人确實不喜歡笑,勉強也能跟不茍言笑這種詞沾親帶故。
祁洛川冷哼一聲,不耐煩地對他揮揮手:“你可以滾了。”
會長點點頭,轉身正準備離開,就是這個時候少爺又開口了:“你等等。”
他轉過身來,臉上不可抑制地對祁洛川今天的種種異常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當然了,在他發現祁洛川臉上出現了疑似羞澀的情緒之後。
會長更是覺得自己今天見了鬼了。
只見祁洛川別別扭扭地擡手招呼他:“你離我近一點,我有事要問你。”
會長被他的弄得心裏發毛,控制不住地暗中猜測這搖錢樹是不是看上他了,想要潛規.則他。
會長為了自己的前途,選擇在正常範圍內的言語上跟行為上地祁洛川畢恭畢敬。
但這不代表他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
會長猶猶豫豫地時候,祁洛川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拽過來:“你腳下長釘子了嗎?你磨蹭什麽?”
接着祁洛川在會長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中,小聲在跟他咬耳朵:“女、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看我跳舞?我的舞姿對女性真的具有普遍的吸引力嗎?”
會長:“???”
他都視死如歸了,結果他就問自己這個?
會長詫異地看了祁洛川半秒,在他生氣之前收回了自己打量他的視線。
會長幹巴巴地回答:“這個确實是有的,你一舞成名之後不僅在校內論壇上擁有超高人氣,你在圍脖顏值盤點博主那裏也榜上有名。”
祁洛川皺着眉頭想了想:“那你給我一個名額吧,我當天要獨舞。”
會長:“……”
從搖錢樹的話裏不難猜測出,這位為了心愛的女人要孔雀開屏了。
會長聯想一下最近校內流傳的消息,猜到對方多半是商弛。
不過他也不敢問,畢竟祁洛川看上去很能招蜂引蝶。
他要是為了八卦,惹了未來領導不痛快,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會長聽了他的話,只是沉默地點點頭:“可以。你這周結束之前挑選一個喜歡的演出時間點。我會調整節目順序,直接把你的節目直接插在那裏。”
“可以。”
這會長辦事是真的很貼心。
祁洛川不免多看了他兩眼。
雙方都是聰明人,都知道他們想從對方身上獲取什麽。
他想進祁氏,對于祁洛川而言就是一件小事。
不過祁洛川不會立刻應答。
他不是什麽真善美的好人。
他要将對方利用到最後一刻,榨幹他的所有價值,再給出他想要的入場券。
這入場券給得太早,對方後續未必就肯盡心盡力了。
祁洛川一肚子心眼,都用在這方面了。
會長離開之後,教師留給學生們的熱身時間恰好用完,他們開始正式上課。
祁洛川平時訓練就很拼。
這時候他甚至拼得更厲害,一切都是為了在商弛面前更好的孔雀開屏做準備。
到時候商弛肯定會用那種特別着迷的眼神看着他。
祁洛川:害羞.gig.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商弛,祁洛川在這個下午的訓練過程中,臉色沒有往常那樣臭,甚至稱得上是柔和。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結束之後,商弛在食堂約見了商翡。
她用中午吃飯省下來的錢給他倆沒人多加餐了一根烤腸跟一杯豆漿。
商弛吃飯的間隙,擡頭問商翡:“聽說你小子待會兒要約祁美涵接吻?”
商翡心情很煩躁,但是他不敢在姐姐面前造次。
他壓抑着自己的躁動,盡量用冷靜的語氣回複她:“姐,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抱富婆大腿嗎?現在的結果,你不滿意?”
他的聲音還算冷靜,但是他這字裏行間可全是攻擊力。
商弛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你自己的感情,你自己做主就好。”
商弛一本正經地說着了不得的話:“我現在不會強求你抱富婆大腿,反正我自己已經抱上了,一家人裏沒必要出兩個小白臉。”
“我作為你的姐姐,我希望你跟祁美涵的交往只是出于愛慕,而不是出于金錢的逼迫。”
“我弟弟今年十八歲剛成年,他青春期純潔美好的感情裏,不應該摻雜金錢和利益。你說對不對?”
商弛對商翡有基因壓制。
別看他在外面張牙舞爪的,私下他面對商弛的時候就是慫的不行。
商翡拿着烤腸的手微微顫抖,他想了想,選擇跟自己姐姐攤牌了。
“我現在其實沒有對祁美涵産生愛情。我只是想利用她氣氣祁洛川。”
“他給我發了你跟他的床照,說他被我姐姐睡了!我氣得要死,我總得報複回去。”
商翡的脾氣也不好,但是他跟商弛發脾氣的時候,也是軟綿綿的。
商弛聽了他的話,腳趾又情不自禁地開始摳地。
她疑惑:“你說什麽?”
商翡跟她在一起生活十八年,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她問的是什麽。
商翡:“我說祁洛川給我發床照。”
商弛:“???”
祁洛川怎麽可能這麽騷?
商弛傻眼了:“可是我的聊天記錄裏沒有床照,上面只顯示你中午的時候給我打過一個視頻電話。”
“我看通話時間不長,我以為小川只是把我在睡覺的事情轉達給你。”
商翡深吸了一口氣。
他發現她姐對于祁洛川的表裏表氣程度有所誤解。
不過沒關系,視頻截圖會出手。
商翡擡手解鎖自己的手機,給她看自己的圖庫:“姐姐,你看看這些視頻截圖。我早就說了祁洛川不是好人,這就是證據。”
第一張照片裏的祁洛川光着上身,正對鏡頭裏的人用手指指着自己脖頸上的草莓印,他身後作為背景的那張臉赫然就是商弛。
第二張照片裏的祁洛川指的不是脖頸了,而是他上身被她重點照顧過的其他地方。
那裏皮膚常年不見光,所以更加白嫩,那一個個吮出來的緋紅色斑點看起來就更加明顯。
商弛:“卧槽?”
商弛嘴上說了一個卧槽,實際上她的腦子裏在此時此刻飄過了一排卧槽。
她整個人都傻了。
之前祁洛川跟商翡打電話吵架,祁洛川頂多是嘴上說說他們在打啵兒的話,借此來刺激商翡。
這件事還沒過去幾天呢,祁洛川就進化了。
他居然開始給商翡搞這種破廉恥的視頻直播了。
商弛被震撼到失語。
商弛那滿臉不知情的樣子讓商翡心裏的怒火燒得更旺。
商翡的手指在手機上指指點點:“姐姐,他這種心機綠茶就會在你面前裝純裝可憐,實際上他野得很,連這種東西都敢給我看!”
“他今天能給我一個人看,未來他就有可能把你跟他的床照po到朋友圈裏,到時候你還怎麽在東洲大學念書?我們姐弟倆都會社死的!”
商弛現在就已經社死了,哪裏還需要等到以後呢?
商弛呆滞得跟根木頭一樣。
她手裏的烤腸都掉進餐盤裏了。
商翡看出來自己姐姐內心的震撼,他先是将面前的豆漿一飲而盡,之後站起身來拿着烤腸準備離開這裏。
他覺得自己的姐姐是時候找個地方獨自安靜一下了。
這時候,商弛開口叫住他:“阿翡。”
商翡站住腳步,轉過頭來。
他看見商弛平常那雙犀利的鳳眼裏此刻滿是迷茫。
可是商弛依舊在扮演一個合格的姐姐角色。
她跟商翡父母早亡,有些事她不跟商翡說,就不會再有其他人好心地勸誡他了。
商弛開口:“阿翡,我希望你是因為愛情才選擇跟祁美涵在一起。不然你對不起祁美涵,你也對不起你自己。”
“你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你能看見她那顆赤誠的真心不是嗎?你不喜歡她沒關系,但是你也不要做出侮辱這顆真心的事情。”
商翡的內心遠遠沒有他表現出的那樣平靜。
聽了商弛的話之後,商翡黑色的瞳仁微微顫動了一陣,他就站在那裏沉默地與商弛對視了幾十秒。
之後他皺着眉頭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這才擡腳離開了食堂。
商弛自己的感情還是一團糟呢,憑什麽要管他怎麽處理祁美涵啊?
商弛憑什麽一副大家長的樣子,對他的感情生活指指點點啊?
明明他們的年齡只相差一年,憑什麽她管他就跟管兒子似的啊?
商弛……
商弛……
她是自己唯一姐姐。
她用不富裕的生活費給自己買了烤腸與豆漿。
商翡邁向約定之中那片小樹林的腳步到底還是停下了。
他遲疑了一瞬,從兜裏拿出手機給祁美涵發微信:【算了。】
發完微信,他皺着眉頭将手機關機,轉身頭也不回地朝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三兩口解決了手裏的烤腸,并且将簽子扔進了垃圾桶裏。
姐姐是對他好的。
商翡知道。
商翡離開之後,商弛靜靜地坐在食堂裏發了一會兒呆,在盤子裏的飯涼透之前把它們紛紛掃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之後她快步離開食堂,去往晚課地點。
商弛作為一名大二的學生,她的晚上有選修課要上,她選的是那種好拿學分的課程,叫做影視鑒賞。
具體內容就是晚上在教室裏看電影。
因為電影時長的緣故,往往是一部電影放2-3節課,教師會在放映結束之後會再次拉片對電影的拍攝手法跟敘事手段進行點評。
學生們遞交的觀後感在教師評分之後,按照一定比例折算進平時成績裏。
說是上課,實際上就是在放松。
畢竟電影鑒賞這門課可比計算機基礎這門課要輕松有趣的多。
商弛坐到教室後排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
待會兒老師在前面放電影,她就用開了夜晚模式的手機偷偷在後排學英語。
她真是會謝。
畢業好幾年的人又被迫接受考試帶來的壓迫感。
商弛真的是地鐵老人看手機。
她表情麻木地點擊着單詞軟件的時候,有一個溫軟的聲音從她的身邊響起:“同學,你裏面的位置有人嗎?”
商弛擡頭,看見的就是一個長相可愛乖巧的小男生。
她搖搖頭:“我裏面沒人。”
那小男生又問:“那、那我可不可以坐在裏面?”
商弛起身給他讓位置:“當然可以,你進來吧。”
她起身的時候發現他們兩人之間存在微妙的身高差,他大概比她要矮幾厘米的樣子。
他坐進來之後,商弛就繼續坐下學英語了。
但是很明顯,小男生的視線控制不住地往她這邊飄。
他不是那種網上沖浪選手,所以他并不知道這幾天商弛身上的八卦。
商弛對他而言,就是一位漂亮的女同學。
小男生瞄了一眼她的手機,鼓氣勇氣跟她搭話了:“好巧哦,你這周也要考四六級嗎?”
商弛點點頭,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小男生看出來她似乎不太想理自己,他也沒多說話,只是時不時地瞄她一眼。
他們影視鑒賞上課的時候總是關燈,教室裏一片漆黑都看不清彼此的臉。
要不是這次他來得早了,他都沒意識到班上有這樣一位看起來攻氣十足的女同學。
她聲音跟長相都好A,看得他腿軟。
小男生還在絞盡腦汁想着怎麽跟商弛搭話的時候,商弛擺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一聲。
那是天鵝的消息。
天鵝:【你在幹嘛?】
商弛想起在自己弟弟手機裏看見的畫面,她就不太想搭理他。
商弛裝沒看見,繼續背她的英語單詞。
沒過幾秒鐘,她的手機又是震動一聲:【商弛,你在幹嘛?】
商弛:“……”
這哪來的複讀機?
她還是沒理他。
她知道等會兒祁洛川還要給自己發消息,索性靜音之後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裏。
她不背單詞了,她要擺爛看電影了。
見她收起手機,姿态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小男生知道自己搭話的時間到了。
他剛想用自己想出來的理由,與她說話。
這時候,他面前的這張課桌就被人用指節敲擊了幾下。
接着陰恻恻又壓抑着怒火的聲音響起。
“商弛,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