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等着些天忙收,總算得了閑。

這小竹林偶爾等來幾只蝴蝶嘻鬧,幽靜惬意,光斑落了地只留下一片霞美。秦穑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握着白湘的手在前領路,偶爾會回頭叮囑他小心地滑。

只留來一個閑得處,泠泠之泉瀑滾滾而下,左右之景各不對稱,一處剛勁一處柔美,鳥語花香鹿鹿長息魚蝦伏水可謂美甚。

也不難為村長尋了那麽多日,找了怎麽好的地方予二者。秦穑只是向前來,這也合極他心意,不由于想到後來日子在這裏定居下去的日子。回頭與白湘言語:“夫子,這裏就是了。往後幾日弟子該搭個屋房,夫子意下如何?”

白湘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兩只眼兒盯上他:“可需為師幫忙?”.

那張年輕的臉只露個笑顏,他又附手搖了搖:“不必,夫子只需要靜靜等待幾日便可。”

白湘不是個會勉強的主,再問一次秦穑依舊說出拒絕的話後他便沒那麽堅持。只見秦穑撸起袖子,比那做活少不了氣勢,似乎身上有花不完的力氣。

先選了好地處,搭起地基後,秦穑便這那的運來木材。白湘坐在竹下的青苔石上抱着麻布的包袱托着腦袋瞧他。

只是那人又忙着,根本沒有多少眼看這頭。白湘看了不下一會兒後便打起哈切來。其實他對那什麽個建築物沒有多大的研究,自然不懂得搭建。

只是秦穑搭起圓柱,用此來負重。再而用石木砌牆雕窗時,白湘忽然腦袋炸光,猛地站起來,九還沒來及反應慌忙抓住他的物,卻被着他帶跑去。

“宿主!你幹嘛去?”

白湘沒回話,把她抱在懷裏繼續往村裏趕去。

來着那半坡上,下頭的房屋落入眼。九都不大明白白湘要做個什麽事,只見他擡手指着遠方一座屋。

那屋外圍也用着柱子負重。“九,看,一樣的。”

“一樣呀,你就是為了看這個跑來?”九以為他發什麽個瘋來,卻是因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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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白湘對着那木柱數來,共是十三柱。而白湘方才就已經在腦子中計算過屋頂的總量。“九,我計算過,這裏的柱其實用不着那麽多。”

聽得話,九愣是許久才回味白湘的話中意,急切勸道:“你可別做傻事。”

“只要使每一個柱子承受的重量為最大,那麽剩下的即可去除!”白湘說時已經迫不及待想證明,說幹就幹,繞得九勸不住,根本勸不住!

于是乎,在悄悄咪咪的行動下。吳大海扛着曬好的辣子回時,發現家前的柱只剩下三個負重柱時人都呆傻掉了。感覺五雷轟頂,他揮揮手中的鐮刀氣得小胡子都飛到天上去。“誰他娘的幹的缺德事?!”

而某‘缺德貨’正屁颠屁颠地把柱子往秦穑那運去。

“秦穑!秦穑!”白湘聲音中帶着開心快樂,迫不及待的往這裏趕。

秦穑剛歇下來,就見夫子回來,也沒顧得身上的汗一把把人接穩可不得摔了。“夫子這是去了哪?那開心的。”

白湘指着地上托回來的木柱。“瞧,為師給你幫忙的。”

秦穑瞧去,那柱子多是老舊,不像新來的,于是忍不住好奇問道:“這麽多,夫子是從何處尋來的?”

白湘把事情一五一十與他道來,說罷也是期待着秦穑說上一句幫上了忙。秦穑則是越聽越知道不對勁,又扶額不知道該如何的好,依舊誇獎白湘做事效率快,一邊把那些柱子不動聲色地打理好。

“夫子辛苦了,快去休息吧。”他輕輕推着白湘去往個陰涼處。

“可那還需為師再做什麽?”

“不,夫子好好端端坐這就好。”又把人按回石上,回來時看了看地上這些柱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再回頭望去發現白湘并沒有往他這裏瞧,于是乎麻溜地把柱子打理起往村裏趕去。

夜色降臨時,房屋也沒蓋好一半,于是二人回到村長安排的院裏歇着。

白湘趴在床榻上百無聊賴地翻看着話本,屋外的風依舊會帶着熙熙瑩火而過,院前的落葉還未圈起又添亂幾分。

秦穑執窗而對月,點一悠悠淡陽翻前翻後那褪色黯黃的紙張,時而蘸現磨的墨水染筆尖,再揮揮而下勾起橫豎。

許是太久趴着的緣故,白湘只覺得手臂有些酸爽,于是乎便又翻轉過來捧着書瞧,卻因光線不足把書捧得越發近。

“夫子,記得蓋好肚子,小心着涼。”秦穑沒有側過來與他說,依舊在那泛黃的紙張上勾繪。

看畫本看太太久,也是光線不足導致眼睛酸累,白湘便将話本合起放在一旁去。又回來好好躺下,而面前的窗戶大開,正有一彎皎月入眼前,窗外的柳絮因風而起,那薄雲悠哉悠哉晃到望舒之前,那朦胧那靜美。

“今天的月好美……”白湘伸手在月光下,比劃着抓去月亮的動作,好似一顆獨特珠寶落于手心,發出溫柔而嬌貴的光芒。

秦穑也擡頭欣賞片刻,嘴中不知不覺詠上一句:“窺窗朦絮天上月,月前碎雲現天闕。”

白湘聽後乎而笑色,把那正在比劃抓取彎月的手微微松開,好似那片柔光又重新飛到空中去,就那麽一墜而下落進繁星編制的夢網。

一只誤入的螢火輕輕撲閃翅膀,慢慢停留在他的指間,好景好物卻不可惜?“我見皎光好清風,奈何此時無閑人……”

“嗯?”秦穑側頭去瞧他。那只螢火在片刻的停歇後緩緩吹出去,白湘卻一只手枕着頭,也與他對視。

忽而,秦穑只低下頭,那笑意卻遮擋不住。“夫子可是在怨弟子?”

白湘不答,可偏偏二人互通心意,自然明白。

那案上的圖紙想必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是案上花瓷凋謝下的花瓣點在圖紙之上,又搖搖胖乎乎的身兒打了幾個滾後害羞又調皮的藏在古物後,卻還是落下個小尾巴。

秦穑忽而得了靈感,又拾起花瓣按着模樣在紙張上勾畫幾個模樣。

“待去幾夜月圓之時,弟子再與夫子好般就水賞月,可好?”這般,那會兒的白湘不正怨沒有個閑人與之共欣嘛。但也不急,風吹過江面,明兒也依舊會吹過江面,皎月今也升上海面,明夜也定會升上海面,往後的日子長,風慢慢吹,月緩緩升,這靜好之間不急那麽一刻兩刻。

白湘點頭算了答應,只是越發覺得自己好似鬧小性子,可偏偏秦穑也愛哄着自己,這倒讓他覺得變扭。

怎麽方才才發現呢……

他思前想後,可偏偏思考是那麽費腦子的事,最後他也沒想透徹,還是蒙上被子睡過去。

“夫子,睡覺時還是伸出頭得好,那樣太悶了些,對您不好。”

這話說來,白湘又覺得自己被哄了一道,于是更加氣,沒有理由的氣,翻身面着牆不再搭理人。

秦穑瞧着他鬧小脾氣,只是無奈的輕笑一聲,便繼續連夜趕工。白湘背對着怎麽也不曉得,只是覺得秦穑這笑得敷衍。

夜深得去,又連着風吹的溫柔,合着黏膩膠糊斑點窗紙上倒影而來松柏竹葉的影也顯得柔情的多。

蟲子偶爾撲騰,落到哪塊草野之上翻起小波濤,飛蛾圍繞着□□。

夜深去,不知何時秦穑便趴在案上睡過去。

夜是靜的,卻也是燥的。那青青衣擺只晃晃,一件尚帶餘溫的衣物輕搭在他的肩上,或許是眼皮子不聽話,讓他睡得更深裏去。

那淡淡的桃香始終彌漫在身邊,或許自己可能是一只蝴蝶,就醉死在這花叢之間吧。

好讓人安心呢。

他自己也不大清楚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第二日便已經好好的躺在榻上,不過沒有意外,白湘并沒有比他早起,往常一直如此。

白湘正躺在外側,而這榻床畢竟不大,大多位置都被秦穑給占去,而現瞧來,白湘卻是側着身曲着腿,手中拽着被褥一角,眉頭緊皺看上去倒睡得不安穩。

秦穑小心翼翼地勾住他的腰,讓他盡量帶往裏來。只是白湘忽而被他這一動作惹了意識,便一個大幅度的側轉過來,這讓小心翼翼悄悄咪咪的秦穑有些不敢喘氣。

發現人依舊砸吧着嘴并沒有醒的意思才可能放心,又稍微讓人躺着舒服些後打理好被褥,穿着靴子蹑手蹑腳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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