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玩樂

玩樂

華澤先一步清醒過來，沒想到這個地方還能帶出以前的回憶。

想來從一開始的時候穆黎就知道怎麽複活自己了吧。

穆黎還沒醒，他也不好走開，只好挑了個幹淨地方，屈身坐下。

身後倚着的的石塊有些涼，光滑蹭亮的，還挺舒服。

華澤也沒管穆黎仍仰躺在一旁的沙土上，自顧自的放空自己。

不消一會兒，穆黎也從回憶中醒了過來。

擡頭就看到癱坐在一遍的華澤，不由得松了口氣。

我可不能再把他搞丢了。

穆黎起身将華澤從地上拉起，伏身仔細的把華澤身上的灰塵都拍落，這才開始收拾自己。

這裏有華澤和他常年累積下來的怨氣和靈力，或許是因為這個才導致出現這種情況。

"當初、是你把我埋在這裏的"。

雖然每次都失去意識，但直覺告訴華澤，在他失去怨氣後每次都是穆黎将他回收的。

穆黎無法回避華澤的視線，沉默就是他真實的回答。

華澤也沒有多說什麽，只不過這一次，他走在了路的前方。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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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歡快的鼓動，終于再一次得到他正面的成效。

穆黎快步走向華澤的身旁，靠近時隐隐聽到一句彌散在空中的“謝謝”二字。

華澤不知道地方，更認不得路，剛走了幾步就被迫停下，等着穆黎過來帶路。

他們此行除了這裏也沒有其他目的地，現在回去又太早了。

“走吧，我們下山”。

山林裏先前顯現出來的那種陰森之氣已經消失殆盡，風中送來的是泥土的清爽氣息。

這一次穆黎提前在鎮上訂的房子，裏面設備齊全，時刻準備入住。

故地重游，情況不同，也不必像上次那樣緊張局促。

現代生活裏即使夜幕降臨也依舊燈火通明，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攤販老板們熱情的招呼着食客，食客們高聲闊談着理想，與久遠的記憶相比真是恍若隔世。

穆黎按着排隊受歡迎的程度，依次買了糖葫蘆、炸串和各種小食。

能夠嘗出味道的感覺真的非常好，穆黎一心想投喂，華澤也有心想品嘗，一個遞一個吃，擡手之間配合默契。

兩人在這夜市裏閑逛到晨光熹微，才回房間整頓。

第二天一大早，穆黎就帶着華澤乘上了南下的列車。

北方早已是風雪隆冬，南方天氣卻是剛步入的秋季。

穆黎選擇的交通工具自然是安全幹淨，沒有人群素質的幹擾，能安靜地欣賞窗外的美景。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同樣适用于此。

人工修建的車道環繞錦繡山河，是華澤從未見過的風景。

山城，顧名思義，一座建造在山裏的城市。

這裏的列車因為地形經常上天入地，更有甚者會從住宅樓橫行穿過。

華澤一眼關注到的這座城市的幹淨，怨氣稀而薄，偶有幾縷清風拂過，馬上就消散了。

穆黎第一時間就帶華澤到這兒的美食一條街，望眼過去，香辣氣息撲面而來。

作為一個南方人，華澤從未一次性接觸過如此多的辛辣食物。

對于一個味覺經常性失靈的人，這種充滿的刺激性、紅彤彤的食物就很誘人。

蝦滑、苕皮、小面還有新奇的折耳根，價格便宜份量多。

華澤的眼神在食物上頻頻流連，穆黎就會自覺地上前付錢購買。

這裏的民風開放，看到兩人的相處模式并未覺得有什麽，只像尋常一般對待。

他和穆黎之間的相處模式隐約之間也緩和了許多。

華澤的眼光不斷在周圍掃視着。

在這個城市中，大多食物是他以前從沒見過的，沒嘗過的。

這個時代，各國各地的食品都會被發明出來。

在這裏的食物，可以說是華澤以前從未聽聞過的。

他的嘴巴裏含着一口面包，吃着辣的發麻的蝦滑，又喝了點飲料。

他的目光在周遭不斷流連着。

但華澤知道，自己一定要好好留意，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松懈。

在這樣的一個陌生的環境裏，不能輕易掉以輕心，一旦疏忽，就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華澤知道，在不遠處跟着的兩名黑衣保镖，其實是穆黎的人。

華澤不太喜歡這種被束縛起來的感覺，他想要做自己，自由自在的，哪怕沒人管也行！

可是，他卻必須要按照穆黎給安排好的步伐走，不然他就永遠別想脫離這裏。

華澤留了個心眼，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愧為山城之名，這裏的道路縱橫交錯，美食也隐匿其中。

他和穆黎像尋寶一樣，穿梭在大街小巷，尋覓各種美食，吃的是一本滿足。

夜幕降臨，霓虹亮起，專屬于這座城市的夜生活開啓。

穆黎和華澤兩人吃着甜滋滋的涼粉，盤坐在跨江大橋上。

吹着微風，欣賞山的巍峨，城的絢麗，長江之壯闊。

此時此刻，一日的喧嚣仿佛就在此刻沉靜下來，只餘下宇宙中渺小的自己。

這樣寧靜的氛圍，不過持續了，一會兒就被打破了。

在湍急的江水中，沉浮着幾團碩大濃重的怨氣。

他們左右晃動、時快時慢的樣子就像是小孩子玩鬧嬉笑。

穆黎在他們快靠近時，用靈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撈起來。

還沒對他們怎麽着呢，幾個黑團子就開始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

白日沒見着你們的蹤跡，晚上倒是出來逍遙了"！

往常被捕捉到的怨靈們總是兇神惡煞的，像這種膽小的品種倒是極為少見。

三個小黑團抱團蜷縮在角落，戰戰兢兢地不敢接話。

"有靈智了，也不至于說不了話"。

“華澤從他身後走了出來，小黑團們看到他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悄悄地、一寸一寸地挪移到華澤腳邊。

細弱的聲音争先恐後地在耳邊響起，控訴着穆黎帶來的恐懼。

華澤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他們身上，本能告訴自己此刻應該保持安靜。

華澤能夠感覺到，這座城市産生大多數的怨氣都會被這幾只小黑團吸收，這種手段，倒是和他的情況有些相像。

華澤不自覺的擡頭看了眼穆黎，這種情況他應該更清楚。

"他們是怨氣的聚集體，像我一樣，只不過沒有實體"。

華澤用手指指了指幾個小團子，又指向自己。

穆黎聞言饒有興趣的彎下腰，又仔細的打量起來。

那個人的傑作啊。

沒想到一時興起的結果會剛好找到他的蹤跡，真是湊巧。

穆黎的腦海裏閃過無數算計，但是在側頭看看跟前的華澤，想想還是算了。

“把他們這幾只帶上，他們能解決我不少問題”。

黑團們也不想自己的新晉老大動手，乖巧地表示自己能跟着走，不會偷跑。

華澤聞言這才沒有把他們揣進口袋打包帶走。

吹風賞景的興致一下子被打破，只好打道回府。

黑團們憑借自己柔軟的身體，跟在他們腳步後，一蹦一跳的前進，忽略他們身上的恐怖怨氣，也是非常的可愛治愈的畫面。

華澤不知道穆黎後面到底要從他們身上問出什麽，但既然他沒說，也就不必問。

一進門，幾只黑團就被穆黎帶去了書房。

臨近子時，華澤能夠感覺到，那三個黑團怨氣的波動。

夜裏的怨氣不再随風而散，反而全部都彙集于黑團身上。

面對穆黎他們只能老實回答問題，在心裏祈禱問完趕緊放他們走，對周邊的。

變化毫無察覺。穆黎對逐漸濃重的怨氣并不做反應，只趁機觀察并記下這一變化。

這三個黑團子知之甚少，自身變化所反饋的情報比他們知道的都多。

怨氣的彙聚一直持續到子時過後才逐漸消停。

等到一切都結束之時，華澤早就睡了。

穆黎把怨氣往旁邊一捆也放置不管了，哪管他們叽叽喳喳地抗議。

用靈力偷偷探了探，确保人好好睡覺才放松下來。

天亮時，三個黑團已經不見蹤跡。

靈力牢籠仍舊完好無損，看來有什麽外力因素導致白天他們并不能現行。

能夠在他的靈力覆蓋下，讓原有的術法不動聲色地保持原樣運行的，也就只有他了。

看來得改變個方向，否則一旦再次讓他知道華澤的蘇醒。

他深知憑他目前的能力，只能陷入與以往一模一樣的結局。

穆黎皺了皺眉，倏地又展開，天大地大，在此時都沒有一頓豐盛的早餐來得重要。

挑戰慣例都和往常一樣，甚至連早餐都是新的花樣。

但華澤敏銳的察覺，穆黎的心事從昨天晚上持續到了現在。

作為一把刀，無論什麽理由，他都不該去過問揣測持刀之人的想法。

他只需要根據命令斬殺面前的敵人就可以了。

或許是這段時間穆黎這段時間對他的放縱，讓他破天荒的想要做點什麽。

“如果需要我出手，你可以像以前那樣命令我，我聽從你的命令”。

穆黎詫異的的看向了他，不懂他怎麽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他是打算和華澤一起讨論如何對付那個隐藏起來的怪物。

除非到萬不得已，他并不打算讓華澤參戰。

雖然是他自願的，但是那天晚上他見到了華澤的痛苦和掙紮。

重新獲得怨氣的後果，兩人都心知肚明，後續封印能否再次生效，也沒有人能知道。

但解封與重新封印的痛苦同樣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