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雪花飄飄
雪花飄飄
簡隐月覺淺,感覺到身後有人睜開眼迷迷糊糊“嗯”了一聲,樊聞川輕聲重新将人哄睡。
由于樊聞川睡覺不喜歡見光,所以窗簾用的都是極為遮光的材料,當第二天簡隐月悠悠轉醒時,房間仍舊晦暗如昨夜,他還以為自己沒睡多久。
男人有些沉重的手臂搭在他腰上,簡隐月想動但又不敢動,只能一點一點往旁邊移想看看已經幾點了。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自己怎麽沒印象?
“醒了?”男人聲音帶着明顯的沙啞,似乎也剛醒不久。
“啊?”簡隐月轉頭撞上樊聞川不太清明的眼神,“我吵醒你了?”
“沒有。”樊聞川把人拖進懷裏,“怎麽醒這麽早?”
“早嗎?幾點了啊?”
“應該八點多吧。”
原來天已經亮了。
簡隐月靜靜呆在男人懷裏不動彈,小聲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出去?”
“想出去和我約會了?”
“哪有……不是你說今天要出去嗎?”
他想知道男人口中所說的驚喜到底是什麽。
樊聞川照例揉了揉青年腦袋,“起床吧,今天帶你去玩。”
“好!”
男人按了一下床旁的黑色按鈕,窗簾自動緩緩打開,陽光争先恐後灑進來,簡隐月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随後男人又走到床另外一邊把簡隐月當成小孩子一樣抱了起來。
“幹什麽?”被抱起來的青年還有點懵,怕摔下去只能雙手緊緊環住樊聞川脖頸。
“不幹什麽,抱你去洗漱。”
“我自己能走。”
“我知道。”
“那你還抱我?”
“我想。”
說不過男人,簡隐月順從地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樊聞川沒有穿昨天晚上那件薄浴袍,取而代之是一件更為寬松的白色真絲睡衣,他的視線穿過領口,瞥見了男人背上一道鮮紅的劃痕。
男人受傷了嗎?
簡隐月腳剛一落地就關切地問道:“你背上好像有傷口,需要處理一下嗎?”
男人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右手捂住領口,然後扯起嘴角,“不用,之前洗完澡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在浴室摔了跤不小心刮到了,已經快好了。”
明明讓那個男的不要碰他!
“好吧,下次要注意。”簡隐月囑咐。
兩人一起在衛生間洗漱,青年才剛漱完口清理幹淨,樊聞川頂着滿嘴泡沫吻了上去将人搞得一團糟,薄荷味的泡沫在口腔中輾轉反側,糊在臉上又沾在衣領上。
一吻完畢,簡隐月的嘴唇如經過一場春雨滋潤的玫瑰一般紅,微微張開吐氣,眼裏也盈着一汪泉水将落未落。
男人早晨本就“朝氣蓬勃”,現在更是蓬勃得不行。
早知道不親了。
樊聞川把人從洗手臺上抱下來,扯下一旁的毛巾打濕仔細為簡隐月擦去臉上身上殘留的泡沫。
“你先去衣帽間看看今天穿什麽吧,我洗個澡。”
簡隐月忙不疊跑了,他低頭看了一眼升起的小月無奈地嘆口氣,在這樣下去,自己說不定會憋出病……
他裹了裹被扯松的衣服去了衣帽間,入眼的景象讓簡隐月不由得笑出了聲。
男人居然專門為他準備了一個衣櫃,裏面全是各個大牌最新款的衣服,不過簡隐月并認識,櫃子上放着一個紙牌上面寫着他的名字,和簡隐月在咖啡廳給樊聞川準備的一樣。
他說的驚喜就是這個?确實挺驚喜。
簡隐月踮起腳尖拿下紙牌,指尖摸索那一筆一畫,樊聞川的字比他的好看多了。
把紙牌放回原地後準備随便挑件衣服換,這些衣服大多是淺色系,簡隐月挑了一件杏色衛衣和牛仔外套,他穿戴整齊無聊地坐在沙發上劃着手機屏幕,沒多久樊聞川就出來穿好衣服,兩人出門。
景色不斷往後倒,簡隐月好奇地問:“我們去哪兒?”
“去彙才。”
“哦哦。”他并不知道彙才是哪裏。
幾個多小時後他們達到目的地,樊聞川牽起簡隐月進了電梯,這裏看樣子很像大型商場,但對比起商場來說,人未免太少了些。
因為這裏只有年消費四百萬及以上的會員才能進入,就連員工都必須高校畢業,相貌身材姣好才能應聘,平常這裏管理嚴格,進出都有安檢。
彙才占地幾百畝,裏面有各種各樣的游戲場所,例如賽車,滑雪,射箭,騎馬等。
樊聞川大致介紹了一下這裏,“有什麽想玩的嗎?”
“嗯……”簡隐月的運動細胞不怎麽發達,思索半響後道:“滑雪吧,我想看看雪!”
樊聞川輕笑一聲:“現在滑雪場裏面的不是真雪,等着吧,你生日那天說不定彙川就下雪了。”
“我當然知道不是真的,可是我連假的都沒有看過。”
“都會看到的,走吧,去滑雪場看看。”
由于彙才面積大并且場館之間的距離遠,場子內随時随地都有車接送,樊聞川随手一揮,一輛車停下将他們載到了滑雪場。
滑雪場在室內,場地空曠除了工作人員外沒有客人,他們換好裝備上場,奈何簡隐月一點兒都不會,一進去就摔了個屁股蹲兒。
樊聞川眼疾手快把人從冰上撈起來,笑着囑咐:“小心點兒,來,扶着我。”
簡隐月勾住樊聞川手臂,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挪動,“你會滑嗎?”
男人嘴角一彎,眼神充滿自信:“只要是你想到的東西我都會。”
厚重的滑雪服套在身上并且又在爬坡,簡隐月止不住地小口喘着氣,“所以……你會開拖拉機嗎?”
青年問得認真,樊聞川剛剛還自信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我說的是彙才裏的任何東西,拖拉機……不在我的涉獵範圍內。”
“哦我會,下次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坐。”
“……那我先期待一下吧。”
他們在彙才玩了很久直到晚上才離開這裏,簡隐月本來想回學校,但耐不住樊聞川說了幾句軟話,于是他又回到了別墅裏。
簡隐月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沒帶充電器,今天和昨天沒怎麽用手機,但兩天過去電量岌岌可危,明天早上有早課,手機可不能沒電。
“樊先生,我出門的時候忘記帶充電器了,請問你有多的充電器嗎?”
“安卓接口的充電線我房間沒有,你等着我讓他們送上來。”
“好,謝謝。”
樊聞川見簡隐月還如此禮貌,靠近他輕輕捏起他臉頰肉,道:“不用對我這麽客氣,叫我聞川或者其他什麽都行,叫我樊先生多見外啊。”
簡隐月揉了揉剛剛被捏的地方,小聲嘟囔道:“我都可以叫你叔叔……”
“你說什麽?”這句話自然落到了樊聞川耳中,他把人抱起來放到不遠處的辦公桌上,“怎麽?我們小月嫌棄我年紀大?”
“沒有!”簡隐月慌忙解釋,“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而且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我最多叫你哥哥。”
樊聞川眼神一凝,心裏不知道又起了什麽鬼點子,“那你叫我一聲哥哥吧。”
“哥哥”這個詞要是放在平常也沒什麽,可現在這種情況多多少少染上了幾絲調/情的味道。
“啊……”簡隐月面對這張好看得有些不真實的臉實在是叫不出來。
但樊聞川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他,硬要聽他喊哥哥,沒辦法,簡隐月受不了男人像撒嬌一樣說話。
“哥哥。”青年輕聲細語叫了一句。
這簡潔的詞兒好似一點火星瞬間燎原激起男人身體裏壓抑的火焰,他直接把人壓在了辦公桌上,不過好在男人愛好整潔,桌子上沒什麽多餘的雜物。
衛衣下擺很寬松,樊聞川的手輕易鑽了進去觸碰簡隐月緊致而光滑的腰側。
兩個人都憋得難受,但好在他們都忍住了。
……
第二天下午,樊聞川把簡隐月送回了學校,日子如彙川大學裏的嘉慶湖一般平靜,偶有風吹掀起一陣不大不小的波瀾,但更多時候還是靜靜地往前流淌。
很快,時間來到簡隐月生日前一天。
他和樊聞川十一月二十二號在一起,到現在也一個月零兩天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這一個多月沒發生什麽大事情,要是有的話,那就是秦驕好像有對象了,不過他也和簡隐月一樣支支吾吾不願意透露戀愛對象。
又是一個中午,簡隐月自己做了一杯熱咖啡坐在前臺放空小酌。
“叮鈴——”門上風鈴作響,簡隐月立馬擡眼望去,果不其然,是他心中想的那個人。
“你來啦。”他放下咖啡急匆匆小跑過去,店裏沒有客人,所以簡隐月明目張膽主動擁抱樊聞川。
“簡老板辛苦了。”男人大手扣住青年後腦勺摸了摸。
“不辛苦。”簡隐月笑着從男人懷裏抽離,“想喝點什麽?”
“老樣子。”
“好,你先坐吧。”
那個座位上的紙牌被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更完善精致用塑料殼做的立牌,上面也不再是那一排手寫的字,而是打印出來的“請勿占座”。
幾分鐘後,簡隐月端着咖啡坐在樊聞川對面,“喝吧。”
男人端起咖啡嘗了一口,然後道:“明天就滿十九歲了,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沒什麽想要的,我對這個不怎麽在意,在家也不怎麽過。”簡隐月望了眼陽光明媚的窗外,語氣有些失落,“天氣預報說明天還是晴天,不下雪。”
“天氣預報錯了,明天肯定會下雪。”
“嗯?天氣預報會錯嗎?”
“相信我就可以,明天彙川肯定會有一場很美麗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