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月之夜大戰

血月之夜大戰

夜裏伊翊翻牆而入,三人商議着怎麽對付魏雄和冷宜葉,還沒正式開始商議,末念又敲門而入:“有什麽是我能做的嗎?”還沒等李煊開口,伊翊就問:“李大人,這孩子是?”李煊搶在前面:“你來幹什麽,小孩子不要摻和了,快回去。”末念就站在門口,并沒有要走的意思,這時李楓發話了:“罷了,既然決定留下來,又是煊兒的人,知道也無妨,進來吧。”

末念知道的不多,也沒有插話,全程就在旁聽。如今的突破口就是李寒,只有把握了李寒的蹤跡才能動手,李楓覺得:“寒兒目前應該還在魏雄手裏,留着作威脅我的籌碼。”

“我去西部查看過,沒有小寒的蹤跡,除非有密室。”李煊回答道。

“不可能,整個寨子當時的地基建設都是我做的,而魏雄是後來的,他若想重修密室,工程必定浩大,不可能掩人耳目。”伊翊反駁道,李煊這才知道,原來這個伊翊也不簡單。

“也是,這寨子的地形再沒有人比你更熟悉了,那依你看,寒兒的藏身之處能在哪裏?”李楓問伊翊。

“這寨子人口不少,要想藏匿一個大活人而不為人所知,只有兩處可能,西北方向後山的黑穴,不然就是魏雄本人的住處。”伊翊分析着,一旁的李煊聽到黑穴就立馬反駁了:“不可能藏在黑穴,他如果沒想殺小寒,那就不會丢那裏去,反倒是他自己的住處可能性更大,對了,這寨子裏有多少是咱們的人,可敵兵多少。”

“什麽意思,你想做什麽?”伊翊有種不祥的預感。

李楓看着李煊說:“你想硬碰硬?”李楓,伊翊和末念三人同時盯着李煊。

“不全是,我就是想知道現在實力懸殊如何?”

李楓沒有質疑李煊的想法,而是示意伊翊告訴李煊,伊翊就只好服從:“大概三百餘人,目前精兵二百八十八人,最多可抵雙倍戰力,其餘的人手不擅作戰,只負責監視傳訊和暗殺,這根本行不通,對方三千人不止,如何打?”

“還能借外援嗎?”李煊對着伊翊問道。伊翊沒有回答,而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楓,李楓接過話來:“外援?你是指?”

“對,你們口中的那位将軍,至少也能調些人手吧?”李煊說的很認真,但是一旁的伊翊坐不住了,急眼了:“李大人,您聽聽,這說的什麽話,賊窩內讧,還要去讓官家的人支援嗎?”

“為什麽不行,不是一夥兒的嗎?難不成我們替他養外援,他就不能支援我們?”

李楓點了點手指頭,示意伊翊坐下,然後理性的對李煊解釋道:“煊兒,這事不宜驚動那位,他處境尴尬,不好出手,我們得自己想辦法。”李煊向來不質疑李楓的決定,便就沒有追問緣由。

“既然不能借外援來增強我方,那就只能擾亂敵方陣腳,我們再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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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亂?如何擾亂?”李楓似乎很感興趣,一旁的伊翊一副看你還有什麽法子的面孔。

“我仔細看過西部關押的人,數量不少,可以利用他們,即使再不濟也可以頂一會兒,讓魏雄的人措手不及,然後我們的人再趁亂下手,擒賊先擒王,冷宜葉和魏雄交給我,小寒的下落得從他們嘴裏榨出來。”李煊的一番話讓李楓和伊翊很驚訝,這個方法不是不可行,但又覺得風險很大,伊翊看着李楓,等着李楓的回答。

“你有幾成把握?單打獨鬥,魏雄到不足畏懼,但是冷宜葉不可小觑,抛開身手不說,這個人出手毫無章法,毒辣至極,不然也不會把西部的人管得服服帖帖,那些與其說是魏雄的人,還不如都說是冷宜葉的部下。”李楓問李煊。

“五五開吧,我也不知道,從未和他正面交過手,雖不知道他有多毒辣,但我也絕不會手軟。”末念全程就盯着李煊,似乎李煊下一秒就要消失,伊翊一臉質疑,而李楓沉思了會兒:“就這麽辦,小翊,你把整個寨子的布防圖畫給煊兒,我們需要拟定一個詳細的進攻策略,如何分工部署。”三個知謀略,懂兵法的人通宵了一夜,終于制定好了計劃,決定三日後子時動手,一旁不出聲的末念也熬了一夜。

“煊兒直接到西部怕是不便,你身份隐秘,部署就由你來,通知那邊的暗樁。魏雄和冷宜葉交給我和煊兒來拖着,切記小心謹慎。”李楓交代伊翊。“放心,李大人,我這就回去準備,三日後見,您二人也多加小心。”伊翊拜別了李楓就趁着天還沒亮透趕緊離開了。

“都休息去吧,養好精神才能殺敵。”李楓對着李煊說,這時一夜未開口的末念終于出聲了:“有我能做的嗎?”

“先休息吧,明天再說。”李煊拉着末念從李楓的書房裏出來了,李煊把末念送回房間後準備離開,身後卻傳來一個問題:“失敗了怎麽辦?你有退路嗎?”李煊回過頭來看着一臉擔心的末念,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一切也都是抱着最壞的打算,可真要從嘴裏說出來時,又無法言語了。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也不知道什麽部署,我只想知道,你可有為自己準備後路。”末念又補充道。

“我不需要什麽後路,本就無路可走的人,一直都是命運在推着我往前走,為我做選擇,五年前能從那裏活着出來就已經是個天大的意外了,說不定這五年的時光都是撿來的,所以我也不怕再失去什麽了。”

“不怕失去?那趙清之呢?你放得下嗎?”

“嗯??我···”李煊一直以為沒人知道自己的心思。

“我早看出來了,你心裏有他,他對你也是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但他應該還不知道你是女人吧?”

“不,他知道了,你被抓走的那晚他就知道了我是女人的身份,可那又能怎麽樣,不管我心裏有沒有他,我們都是不同世界的人,放不下也得放下,不是嗎?”李煊的聲音有點哽咽,說完就關門離開了。

三日後不到子時,李煊再次來到末念房門前,但是卻沒有進去,而是隔着一道門對話:“我這就要出發了,外面無論發生什麽聲音,你都不要出去,如果下一個打開門的是我便罷,若是他人便殺,床頭抽屜裏有把防身用的刀,你多加小心。”李煊走了,末念卻躺在床上流淚:“定要平安歸來。”

當夜的月色格外的明亮,月光滿地,似乎能照亮一切,就連樹葉的紋理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出門之際,李楓對李煊說:“門口那幾條狗就交給你了。”李煊毫不留情,手法迅速,那幾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呼救,就分分鐘被滅掉了,李煊擦了擦手裏的血:“義父,可以了。”看着地上那幾個還沒死透,抽搐的人,李楓再一次的肯定了李煊:“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不愧是我李楓的兒子。不過你這面相和你做事的手法還真是背道而馳,長相倒是挺秀氣,但這下手卻是快狠準啊。”

後山的清幽竹林到魏雄的住處還有一段距離,二人走到半道時,突然天就暗了下來,李楓擡頭望天,臉色難看:“不好,是血月。”李煊看到那顏如鮮血的月亮,也吓了一跳,長這麽大從未見過這樣的月亮,李楓停下腳步:“此乃大兇之兆,煊兒,我們今日恐兇多吉少了。”李煊雖也心有餘悸,但還是硬着頭皮:“我從不信命格,這不過就是一種自然巧合罷了,一切照計劃而行,我們必定會贏。”

魏雄殿前的守衛見到久不出山的尊長突然在深夜帶着配劍到訪,身後還跟着讓寨內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李煊,守衛們都非常驚愕:“尊··尊長,您·您怎麽深夜到訪,寨主可能已經休息了,您稍等片刻,我們這就去通報。”其中一人剛準備進去通報,李煊匕首一飛,那人門還沒開就已經倒下了,李楓雖被下藥功力盡失,但殺幾個看門的守衛還是綽綽有餘的,父子二人将那些人殺得措手不及。魏雄還是被驚醒了,李楓和李煊進屋之時,他已穿戴好衣物正準備出門,看到邁着沉穩的步伐的李家父子:“尊··尊長,您怎麽,這該死的下人,也不知道通報一聲。”李楓大袖一揮就坐在了主位:“是我讓他們不通報的。”魏雄眉頭一緊,看到了李煊手裏還在滴血的匕首,就全部明白了,淡然一笑:“哼哼,養了幾天的小狼勢頭正猛,就要把您身邊多年的老狗給吃了嗎?”

“狗本該是忠心的,可一條起了反叛之心,要咬主人的狗,可就留不得了。”李楓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但魏雄臉上沒有絲毫的害怕,兩只狐貍唱戲,李煊在一旁可看得津津有味。

“留不得?誰留不得誰啊,我現在可不是當年剛進寨的那個只會點頭哈腰的魏雄了,整個寨子都是我的人,況且我也養了一頭狼,可不是你身邊這只小狼能比的。”魏雄似乎很有底氣。

“少說廢話,小寒在哪裏?”李煊等不及李楓開口了,直接氣洶洶的問。聽到李寒,魏雄卻直接張口仰天大笑:“你說說你們,何必呢?就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這麽晚造訪,還順便給了我一個正當理由來殺掉你們,真是慚愧啊。”李楓瞬間握緊了拳頭,而李煊卻暴走了:“什麽?王八蛋,我要了你的命。”話音剛落,冷宜葉手持利劍闖了進來:“義父,怎麽回事?你們···”看到裏面對峙的場景,立馬走到魏雄面前,拔劍相護。而此刻李楓看到冷宜葉進來就拉住了李煊:“冷靜,冷宜葉不可小觑。”

得到庇護的魏雄更加猖狂對着李煊:“我都派人追殺你到山下了,李寒的命我能留着嗎?那小子可比你好解決多了,早被我的狼吃得一幹二淨,血骨不留,哈哈哈哈···”一旁的冷宜葉臉色微顫,目光躲閃了一下。

李煊和李楓再也安耐不住了,“煊兒,小心冷宜葉的劍,魏雄交給我。”李楓與魏雄對峙觀戰,看誰養的狼更勝一籌,李煊拔出李楓的利劍指着冷宜葉,充滿仇恨的眼神讓李楓都有點害怕,冷宜葉也絲毫不怯:“你居然會用劍,我還以為你只會用匕首呢?”

“哼,我會用的多了去了,一支筆我都可以殺人。我說過你我之間必有一戰,小念和小寒的仇今日一并算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話沒說完,李煊就刺向冷宜葉,而冷宜葉也拔劍沖來,就在兩只劍影快交際時,李煊左手冷不丁飛出一把匕首,正中一旁正在看戲的魏雄,魏雄錯愕不已,左胸口血流不止。與此同時,冷宜葉的劍也抵到了李煊的右肩,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吓傻了,就連李楓都不知道李煊會出這麽一手,冷宜葉後退了幾步:“你···你··”

“呵···兵不厭詐,這點傷換你義父的一條命,值當。”李煊按着傷口冷笑着。冷宜葉立馬扶住了魏雄,按住他的傷口,妄想能再救護,而李煊這邊也被李楓扶住了:“煊兒,你這步走的太險了,連為父都措手不及。”

“小寒的仇遲早要報的,您畢竟有傷在身,我不放心,只有先把他解決了,我才能安心對付冷宜葉,放心,一切都在我計劃之中。”李楓看到李煊如此能幹有謀略,心裏十分滿足,眼神充滿了期待。

冷宜葉還在悲傷之中,屋外西部傳來了打鬥嘶嚎的聲音,“怎麽回事?西部怎麽了?”冷宜葉一臉疑問的站起。

“看來子時已到。”李煊自言自語,然後又對着冷宜葉:“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今天就只是單純的找你們父子單挑的?”一旁的李楓也露出了笑容,冷宜葉就要奪門而出,李煊飛身一劍攔在門口:“你我的事還未結束。”

“哼,你們會不會太天真了?西部有多少人馬,豈是你們動點手腳就能動搖的。”冷宜葉還是很有底氣。

“誰說我要殺光你的人,那多沒意思,我要他們臣服于我。”

“癡心妄想,那些人可都是我的部下,我多年經營的勢力怎是你說能降服就降服的。”

“所以啊,我需要你的人頭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低頭。”李煊十分挑釁的口吻,讓一旁的李楓都有點瘆得慌。

“且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冷宜葉也殺氣十足,二人直接開打,瞬間刀光劍影,一個回合下來,李煊發現冷宜葉确實不簡單,功底很紮實,自己那五年的功力确實抵不過,自己還有傷,不能戀戰,要速戰速決。可冷宜葉的進攻絲毫不軟,李煊被殺的措手不及,一連在地上滾了幾圈,李楓見狀也來幫忙,可本就功力盡失的他哪裏是冷宜葉的對手,李家父子紛紛受傷見血,而冷宜葉卻只受了輕傷。見情況不妙,李煊準備背水一戰,同歸于盡,只要能近身,就有機會下手,右手持劍刺過去,左手卻握着鋼筆,準備偷襲。知子莫若父,李楓似乎有所察覺,也一起攻了上去,替李煊擋了一劍,直中要害,刺穿了心髒,而李煊的鋼筆也劃破了冷宜葉的頸脖,立刻捂着脖子跪坐了下去。李煊抱着李楓坐在地上,驚恐的眼神不停的在流淚,聲音顫抖:“為什麽··義父··為··為什麽?”

“不是說我們必定會贏嗎,你得贏啊,可能進門前我還不足夠了解你,索性在你剛剛出手前了解了,所以我猜出你要出什麽招式了。”胸口的鮮血一直按壓不住,李楓失血過多,眼神越來越迷離,氣虛越來越弱,但還是拼勁最後一口氣:“小寒已經不在了,幫我護好意兒母女,書房裏有一封信,關于他們的身世,找到·到··交給你··給你··了”說完,李楓就氣絕而死。李煊就像發了瘋似的,仰天大哭,失魂的坐在地上,可他忘了一旁的冷宜葉并沒有死,威脅一直都在,殘局之際,意兒和末念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正好看到冷宜葉正準備偷襲失魂的李煊,二人同時奔向李煊,末念抱住了李煊以身相護,卻沒有受傷,而就當李煊和末念同時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是意兒擋住了冷宜葉的劍,穿透腹部,背後冒出的劍頭滴着意兒的血,就在李煊的臉前,一滴一滴,末念吓壞了。誤傷意兒的冷宜葉也錯愕了,一把就拔出劍,抱住了意兒,傷心欲絕:“你怎··怎麽在這兒,為··為什麽要擋,為什麽,對不起···對不起··”

“冷哥哥,你們為什麽要這樣?不要傷害煊哥,我們不都是一起的嗎?”意兒表情十分痛苦,轉過頭又對着一臉呆滞的李煊:“對不起,煊哥,我沒有聽你的話,今晚的月色實在令人驚駭,我才忍不住去清幽竹林找你的,看到門口的屍體又很害怕,就跑出來了,對不起··我··下次一··一定聽你的··的話。”意兒也死了,冷宜葉痛苦極了,緊緊地抱着意兒的屍體,也失了魂,末念依舊護在李煊面前,李煊撿起身邊的劍抵着冷宜葉,可他卻沒有任何反抗之意,面無表情的流着淚。

“松開,你不配抱着她。”李煊聲音嘶啞。

聽到這話的冷宜葉抱得更緊了:“你知道嗎?我有多後悔當年把你抓回來,我羨慕你被尊長收做義子,嫉妒你和李寒越來越交好,甚至意兒對你的感情都不一般,明明我們三個才是一起長大的,可因為你的到來,這一切都變了,明明都是無家可歸的人被收養的,憑什麽你就可以被庇護得那麽好,而我卻要鞍前馬後的做着那些殺人放火,令人唾棄的事兒,冷掌執的位置也是我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意兒就是我這些年在寨子裏唯一的期盼,我就是想爬高點,才能配得上她,呵呵···如今我卻親手害了她。”冷宜葉說出了這些年的心酸,然後釋懷一笑:“小寒在我房間的密室裏。”說完就拔劍自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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