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易容打算下山

易容打算下山

宿醉的李煊被紙窗透進來的亮光照醒,頭疼的厲害,披上外衣就搖搖晃晃的去打開窗戶,開窗那一瞬間就不自覺的遮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幾時下的雪啊,這麽厚。”在太陽的照射下,白雪皚皚的院子尤其的刺眼。

外堂裏爐子上有末念熱好的茶水,想起昨晚的自己,李煊心裏對末念有一絲羞愧。末念在庭院裏掃雪,而李寒依舊一日不落的早起練功。

“哥,醒了啊,這幾日看你悶悶不樂,昨晚還喝得大醉,還好有小念背你回來,你有什麽心事嗎?”李寒見李煊穿戴整齊的從屋裏走出來,就放下手裏的劍上前詢問,末念也停下手裏的掃帚看着李煊。

李煊微微一笑,避開了末念的視線:“沒什麽,我去找伊翊有點事,你們繼續。”說完就拿着手爐踏着雪離開了。

“路上的雪應該還沒來得及清掃,小心路滑,早些回來。”李寒在後面大叫。

在這寨裏生活多年,李煊早就有了一個習慣:一旦出了清幽竹林,在心理作用下總會不自覺的變得很冷酷,築起一道防禦的牆。

“寨主好!”李煊一路走到正南殿,就見寨內陸陸續續的幾人在清掃:“伊掌執在何處?”

“回寨主,掌執正在西部操練。”

“這麽大的雪還在操練啊!”李煊來到西部就看到伊翊正在指導練兵,幹淨的地面絲毫看不出下過雪。所有人看到李煊走過來就全部停下了手裏的事:“寨主。”伊翊立馬回頭:“李少?這個點你怎麽會?”

“找你有點事,現在方便嗎?”李煊抱着手爐,戴着厚重的披風,站在西部和那些正在練功衣着單薄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去內殿吧,那邊暖和。”伊翊放下手裏的矛槍,正要和李煊離開,李煊就看到身邊有一個小厮瑟瑟發抖,便問道:“抖什麽?我有那麽可怕嗎?”

“不不不,寨主,小人只是因為天氣嚴寒才發抖的。”那小厮吓得直接跪下了,李煊這才注意到西部的手下每個人都凍的“面紅耳赤”,雙手通紅。

回到南殿,靠着暖爐,內外溫度簡直天差地別,伊翊給李煊倒了一杯熱茶,邊倒邊說:“是有什麽急事?還找到西部去,前天我去後山找過你,小念說你不舒服一直在休息。”

“一點風寒而已,休息過後就好了,西部你訓練得很好,辛苦了,不過我看那些人都衣衫薄縷的,我們雖不能讓他們像以前跟着魏雄那般吃香喝辣,但也不能太苛刻,人心還是要暖暖的,何況西部還住了一些女眷,你得空去錢莊支錢找人安排一些暖爐和棉服。”李煊放下手爐,接過茶水。

“是我差池了,明日就下山安排,讓錢莊的人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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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一下正事吧,上次你用的毒液還有迷藥是從何處來的?也是南疆的嗎?我看義父有本書叫南疆秘史,裏面有記載制藥方面的一些奇人異事,那都是真的嗎?”李煊問伊翊。

“對的,藥都是從南疆運過來的,那本書我也讀過,部分事件是确實存在的,你為何對這個好奇?”

“真的嗎?那易容術呢?真的還是假的?”李煊有點興奮。

“嗯?易··易容?你要易容?”伊翊有點吃驚。

“對,幫我找找,不一定要改頭換面,稍微喬裝就行。”李煊的表情很迫切,這讓伊翊有點摸不着頭腦,但還是很冷靜的回答:“不用找,我會。”

李煊瞪大了眼,非常高興:“你會?”

“易容這件秘術是我娘的傳家手藝,我兒時自有記憶就已經開始練了,不然我怎麽潛伏麟城這麽多年呢。”伊翊笑着說。

“家傳的秘術?那豈不是不外傳?不過也無礙,你只需幫我改換下頭發,能做嗎?你有所不知,我異于常人,衰老速度極慢,所以這頭發也生長極慢。”李煊一直想改變自己的短發,讓自己不那麽的突出。

“對,李大人以前還真和我提過,你不似一般人,多年如一日不變。易容倒是不難,你是要出山嗎?”伊翊低頭笑了一聲說。

“嗯,還能真一輩子待在這孤山上嗎,還有那個商将軍,有機會總要會會的,避着這麽久,他不是已經等不及了嗎。”李煊看着暖爐若有所思的說。

“你的意思是?上次是他故意派人來試探我們的?”伊翊有點不相信。

“對,用他親生兒子的命來試我們。”李煊站起來走到門口看着天空,伊翊根本不相信,嘴裏嘀咕:“商将軍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

李煊轉過身看着伊翊:“伊哥,你現在相信我的直覺了嗎,其實這麽久讓你不和他聯系也是在試探他,果然他心急等不住了,我不清楚他有什麽目的,但我現在能确定,他欺騙了我義父,且不安好心。”

伊翊看着李煊說不出話來,他在李楓身邊這麽久都沒發現商箭不對勁,居然被一個連面都沒見的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伊翊站起身走到李煊面前:“李大人收養你果然沒錯!”

李煊在屋裏走了一圈,觀摩了伊翊的住處,邊走邊說:“這南殿雖大,但并不适合居住,為何不住魏雄那座?”

伊翊低頭慚愧的說:“一想到李大人是在那兒殒命,我難免悲傷,還有魏雄冷宜葉和意兒姑娘,畢竟幾條人命,在那間屋子,我着實睡不着,便叫人封起來了。”

“也罷,你自己看着處理,易容的東西準備好了就來清幽竹林找我,我先走了。”李煊說着就拿起手爐和披風離開了。

幾日後,伊翊拿着一大包東西來到清幽竹林,徑直繞過了李寒和末念直奔李煊的書房,李寒想插話都沒攔住,伊翊進去後,李煊攔着門鄭重的告訴李寒和末念:“你兩誰都不許進來,直到我出來為止,不許偷看。”然後就把門關嚴實了,窗戶也鎖了。

李寒雖一臉懵,但也滿嘴答應:“恩,好,好的。”末念沒聽話,想着兩個人不知道在裏面做什麽,就要沖進去,李寒立馬用力抱住:“幹嘛,幹嘛,大哥說了等他出來。”

“不是,有什麽事是我們不能知道,兩個人大門緊閉,共處一室要做什麽?”末念明顯慌了,着急了。

“如此激動作甚,他們不是經常有事商議,再說兩個大男人能做什麽啊,你就等着嘛,出來再說。”李寒用力攔住末念,末念便沒有硬闖了,但是也一直在門口偷聽,不停的來回走動,一副焦急的樣子讓李寒琢磨不清。

半晌之後,伊翊開門出來了,身後跟着一位留着青皮胡須高馬尾辮少年,伊翊右跨一步站到旁邊,一臉得意:“怎麽樣,我的手藝怎麽樣?”李煊有點害羞,都不太敢擡頭,李寒和末念也僵在了原地,等了一會兒還是李寒先開的口:“大···大哥?你,你怎麽變這樣了?”

李煊微微擡頭,試探性的問:“怎麽樣,還認得出來嗎?”

“認··認不出,這頭發,還有這胡子是怎麽弄的啊?”李寒說着就走上前撥弄着李煊的長發,然後轉身就對伊翊說:“可以啊,伊哥,你還有這本領吶,有機會教教我呗。”伊翊笑着搖了搖頭,和李煊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末念站在一旁全程沒有說一個字,只是看着李煊,當聽到李煊告訴李寒易容的緣由是想下山時,竟轉頭就離開,回了自己的屋子。

李煊沒有敲門就進了後木屋,看到末念正在案臺前練字,走上前:“我這幅樣子很難看嗎?”

“沒有難看,你變成什麽樣我都習慣。”末念頭都沒擡。

“那你為何悶聲不響就離開了,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上次你教給我的字還需要強加練習,回來練字而已。”手上的筆依舊沒有停。

李煊坐在了案臺旁的凳子上:“我知道你為何事生氣,我就是想出去看看,麟城确實有些事需要親自去了解,所以才找伊翊幫忙的,易容就是不想讓別人認出來,你要是想,也可以和我一起。”

“我哪兒都不去,在這兒等你回來。”末念終于擡頭了,眼神堅定的看着李煊。

“好,那你先練字。”說着李煊就起身打算離開。

李煊和末念的交流越來越難,彼此都知道對方心裏的想法,卻又不敢把所有的話講太明白,尴尬的氣氛越來越強烈。

“你是要去找他嗎?”李煊快要出門時,背後的末念突然大聲問道。不過李煊沒有回答,僅是停了一下又繼續走了。

第二天李煊告別了李寒和末念,将寨子裏的事務交由二人打理,就和伊翊下山了,抵達山下的李煊和伊翊就乘駕快馬直奔麟城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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