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表白
表白
天一黑,李煊就偷偷起身準備出發,但她沒想到,剛出門就碰到了正在門口等待的伊翊,看着整裝待發的伊翊,李煊知道他也做好了準備。 “面對商箭,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有你在,淩峰寨就不會散。”李煊想讓伊翊留下來。伊翊笑着說: “ 我會讓你把握更大一點,至于淩峰寨還是要有你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小念那孩子做飯是真不錯,我以後還想繼續吃呢,所以這趟我非去不可。 ” 李煊低下頭無奈地笑了笑,然後目光堅定: “走,咱們一起去會會商箭。”二人低調爬上了上次蹲點的屋頂,看着商府內來來往往的護衛和家仆,屋頂上的兩人緊張又焦急,恨不得立即沖下去救人。 “李少,圖上标識的暗牢在哪個方向?”伊翊問李煊。 “ 應該是那邊假山附近,既是暗牢,估計入口比較隐蔽,我們先盯着,等夜深了再下去找。 ” 李煊指着北方向的假山告訴伊翊。沒一會兒,就看到商陌卿和趙清之從一間屋子走出來,對面撞上管家: “少爺好,趙公子這麽晚還沒回府啊?” “對了,劉叔,你讓人去把東廂房收拾一下吧,清之今晚要留宿。”商陌卿吩咐下人。 “叨擾了。”趙清之依舊彬彬有禮。李煊似乎按捺不住了,蠢蠢欲動,看着府內來來往往的人,伊翊深知現在下去有多危險,他抓住李煊冰冷的手用力了握了握: “再等一會兒,還未見商箭的身影,不能莽撞。 ” 一炷香後,看着下人們漸次退下,李煊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這一炷香于她而言就是季度難熬,她用瞬速矯健的步伐到廂房找到了趙清之,而伊翊也緊跟其後。而正在假寐的趙清之沒想到李煊來得這麽快,一臉驚訝: “ 阿煊,你怎麽這麽快? ” 然後兩邊張望了一下,确認沒人看到,把李煊拉進了屋子,伊翊也緊随着。 “阿煊你怎麽進來的?外面這麽多人,太危險了。”趙清之十分關心李煊,全程忽略了旁邊的伊翊。 “天剛黑我就來蹲守了,等不急了,你告訴我,關小念的地方入口在哪裏? ” 李煊簡潔明了,伊翊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不要激動,冷靜點。 ” “這位是? ” 趙清之這才留意到伊翊的存在。伊翊行了個抱拳禮: “鄙人伊翊,是李少的随從。 ” “你二人別廢話了,救人要緊,快告訴我,不然我現在就殺出去了。”李煊恨不得立馬殺出去。趙清之立馬攔在門前: “等等,就你們兩個太危險了,我先去找陌卿。”他說這句話的心情就和李煊對末念的心情一 樣,同樣的迫不及待,害怕她去冒險。可出門前伊翊攔住趙清之問道: “此刻商箭身在府中何處? ” “ 今晚于大人過壽,他與我爹都在于府參宴,此刻應該還未歸。 ” 趙清之說完就奪門而出,走前還對李煊說了句: “等我。 ” 可李煊壓根不想在等待了,直接對伊翊說: “ 我們自己去找,趙清之我信得過,可商陌卿我不放心。既是暗牢,多半在隐蔽之處,北面的假山就那麽大,你我分頭找。 ” “ 好,但我總覺得商箭不在有點不對勁。也罷,你我分頭,千萬多加小心。 ” 就這樣,二人分頭,借着暗處避開巡位,游走在商府的各個假山暗口。就在李煊盤旋趴在假山頂上躲避巡邏時,發現他們幾次巡邏都避開了一個假山縫隙,這縫隙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好足夠一人穿過,這引起了她的注意,李煊小心翼翼的走進,居然沒有一個人把守,雖然她心裏很忐忑,也有不祥的感覺,可為了末念的安危,她還是不斷往裏走。暗牢通道陰風陣陣,李煊不禁打了幾個寒顫,靜得可怕,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她一步一步往裏走,謹防着機關,間隙透進微弱的月光,讓李煊看到前面的牢房裏,木樁綁着一個人,那人低着頭一言不發,李煊甚至聽不到他的呼吸,并不确定這是一個活人還是死人,她慢慢地走了過去,邊走邊小聲呼喚道: “小念嗎?是小念嗎? ” 見對方還是沒反應,李煊便直徑走到面前,撥開那人淩亂的頭發,借着微弱的光線,她看清了那人的臉龐輪廓,是末念! 李煊見喚不醒末念,便按壓住內心的激動,黑暗中她一把就摸索到了末念胸前穿過琵琶骨的鐵鏈,她卻只以為是普通捆綁的鎖鏈,想都沒想就直接拉扯,試圖使其松開,巨大的疼痛感喚醒了末念,發出了虛弱無力的痛苦聲。
“小念···是我,我是煊哥,我來了,我來救你出去了。”李煊搖晃着末念,試圖讓他更加清醒。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麽危險,這世上怕是就屬你最不怕死了。不過,我真的···好疼。 ” 末念微弱的氣息。 “ 疼,哪裏疼,你等等,我把這鏈子拿掉就帶你離開。 ” 李煊迫不及待,雙手在末念身上不斷摸索,試圖解開其他禁锢他的東西。 “你怎麽都濕透了? ” 李煊發現末念的衣服全部是潮濕的,并且非常的冰冷。 “別,好疼,你快走吧,這次我怕是活不成了,不能再拖累你。 ” “ 少胡說八道,不要說話,我馬上帶你離開。 ” 說着就先把末念兩邊手上的繩子一刀砍斷了,她沒想到,繩子斷開 的那一剎那,末念就倒在了自己懷裏。黑暗中,她癱坐在地上,環抱着末念,手裏還拿着那條鐵鏈,顫顫巍巍: “那···那這個是? ” 末念用盡全身的力氣,擡起手撫摸李煊的臉頰,笑着念叨: “ 沒關系的,就算是能死在你身邊,我也心滿意足了,我記着你,下輩子找到你,到時一見面便把你留在身邊,不會讓你有喜歡別人的機會的。 ” 李煊感受到末念那冰冷的手,濕冷的身軀,她害怕了,害怕懷裏這個人真的離開,黑暗中,她早已無聲的哭成了淚人,一把摸着末念的臉,吻了下去,夾雜着淚水,這個吻又苦又鹹。而當李煊那熾熱的唇碰上末念冰冷的唇邊時,末念也懵了,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會做這樣的舉動。片刻後,李煊離開末念的唇,死死的抱住了他,在他耳邊哭泣道: “ 我喜歡你,喜歡到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入了心,愛得深,深到我自己都看不清。總把你當孩子的我才是被自己騙得最深的那個人,對不起,我本想護住你,卻每次都給你帶來很大的傷害,對不起··· ” “你···你說什麽? ” “對不起。 ” “不,第一句,你說喜歡我,愛得深?當真? ” “ 對,喜歡你,愛你,絕無虛假,對不起,我發現得這麽晚。 ” 李煊依舊抱得很緊,在他頸脖邊說話,試圖能讓他稍微暖和點。 “此生無憾了,無憾了。 ” 突然,通道裏的燭光全部點燃,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精彩啊,老夫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戲碼。 ” 商箭大步走進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兩人。 “你? ” 李煊憤怒的看着商箭。 “別我了吧,我勸你還是好好看清你懷裏這個人吧,剛剛那麽黑,怎麽能看清呢。”商箭戲谑的口吻。李煊這才看清懷裏末念的模樣,濕透的衣物居然全部是血,她顫抖着手觸碰着末念骨裏的那條鐵鏈,這樣的刑罰在淩峰寨西部她早就見怪不怪了,可發生在末念身上,她無法想象有多痛苦,顫抖着說: “ 我···我剛拽···的這個?啊··· ” 李煊抱着末念大聲痛哭。 “真沒關系··· ” 末念依舊安慰李煊。李煊輕輕放下末念,站起身子,直視着商箭。 “ 你想做什麽?你打不過他的。 ” 末念躺在地上,用盡最後的力氣想阻止李煊和商箭動手,他最清楚不過李煊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而李煊什麽也沒說,對末念擠出一個生硬的笑臉,然後拿出李楓交與她的那把特制的匕首對着商箭。商箭看到那把匕首,眼神發亮: “給我,那不該是你的東西。 ” 李煊用不屑的眼神說: “那也輪不到你,想要嗎?靠本事來取啊。”說完就舉着那把匕首,試圖激怒商箭。可商箭畢竟是老江湖,自然不會中李煊的激将法,反而一臉從容: “ 怎麽說咱們也是第一次見面,再者,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你真是我的對手吧,且不說你,就算是小楓也不一定能打贏我。他身前到是與我提過你,說你和年輕時的我很像,桀骜不馴,聰穎,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呵呵,還是個斷袖,我就說嘛,你堂堂淩峰寨寨主,怎會留一個毫無武功的小厮在身邊,原來是金屋藏驕啊,哼,肮髒至極。 ” 商箭滿是不屑嘲諷的口氣。 “ 肮···肮髒?你可知義父他,他對你···罷了,你根本不配做他的手足知己,今日我便幫義父出了這口氣,我就不信,你比那黑穴裏的東西還難纏。 ” “黑穴?別以為你從那裏活着出來就能大言不慚了。”說着便打鬥起來,一旁重傷的末念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