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南喬并沒有在純夜多住, 畢竟不能總讓許光塵睡沙發。

也拜南喬對外立的作精人設所賜,她所有無理取鬧的行為,看起來都十分有說服力。

只是外人對她和許光塵之間感情的印象, 好像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總之就是看起來不太牢固的樣子。

許光塵在忙的事, 沒有辦法事無巨細的告訴南喬。

南喬也不會多問,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這個簡單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所以許光塵如果沒有每隔一小時打個電話這種特殊的要求, 南喬一般不會打擾他。

她也沒閑着,勤勤懇懇的陪着劉晴雲逛了大半個臨城的婚慶公司。

因為要嫁的人是胡東輝,婚禮這個原本就困難的儀式,硬生生變成了地獄模式。

南喬見到劉晴雲的第一眼, 就明顯看出了她的清瘦。

節食減肥,減掉的主要是肌肉和水,危害可見一斑。

但是劉晴雲能在短時間內有那麽肉眼可見的清瘦,一定也和心情有關。

南喬雖然心疼卻不知該從何勸起, 總不能在人家辦婚禮的前夕勸人分手吧。

劉晴雲也看出了南喬的顧慮, 從各色請柬樣式中擡頭,扯了扯嘴角:“我一定要嫁給胡東輝, 也不僅僅是因為喜歡他。”

“有的人活着一輩子,就是為了‘面子’兩個字。”

她虛無的望着前方, 眼神毫無焦點, 語氣輕緩的說:“就像我媽媽, 她一個人把我養大, 性格是那麽要強, 但她的能力又不足以支撐她的性格, 所以她就把這種心态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學醫也并不是因為喜歡,是她從小耳提面命給我定下的目标, 因為她覺得醫生這個職業受人尊重,所以我成為了一個醫生,也成為了她眼中争氣的孩子。

後來,她又給我定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嫁給一個有錢人,因為她吃夠了貧困潦倒的苦,不想讓我再吃一遍,你知道我剛畢業那年相親,都相到些什麽人嗎?

三四十歲,禿頂、發福、二婚還帶個孩子,甚至還有三婚四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喜歡,被逼急了都想捏着鼻子就這麽嫁了,這樣就能逃離我媽了。

直到我遇到胡東輝,他讓我知道了什麽是喜歡,他簡直就是一個各種意義上的完美情人,完全符合甚至超出了我媽的要求。”

說到激動之處,劉晴雲猛地拉起南喬的手。

“我知道因為婚紗照的事情,讓你對他有些意見,但你也知道,他雖然主業是經商,但平時閑來無事也會搞一些藝術創作,對這種儀式的美感是有種偏執和執拗的。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很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我當然希望你能幸福。”

南喬看着劉晴雲眼下的黑眼圈,心疼的說:“我只是覺得你太累了。”

“沒什麽啦,胡東輝說的也沒錯,婚禮一輩子只辦一次,累點就累點吧,也累不了多久,而且胡東輝和我一起,他也不輕松的。”

辦一場符合自己心意的完美婚禮,是每對要辦婚禮的新人的願望,南喬完全理解,但也是真的心疼她。

南喬能幫忙的地方微乎其微,但陪劉晴雲逛完一天,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格外的累。

回到酒店就只想癱着,連給許光塵打個電話維護一下作精人設的力氣都沒有。

窗外月明星稀,預示着明天又會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南喬躺在沙發上,被暖風吹的昏昏欲睡,身上的肌肉漸漸舒緩,疲憊感也消退了不少。

正準備坐起身給許光塵打個電話,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南喬沒看貓眼,她有種預感,門外敲門的人,是許光塵。

她帶着些拆盲盒的心态,輕輕開門。

面前的房門仿佛舞臺的幕布般緩緩揭開,許光塵颀長清瘦的身影,如一棵常年屹立的雪松般出現在門前。

他低着頭,略長的額發掃着眉眼,讓人看不清神情,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氣質。

聽到開門聲,許光塵身形微頓,緩緩擡頭,南喬對上了他那雙淡漠的桃花眸,琥珀色的瞳孔很淡很淡,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卻又感覺,那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許光塵進門,卸了全身的力氣,把自己摔進沙發裏了。

南喬察覺到許光塵情緒不佳,坐在他身邊輕聲問:“怎麽了?”

許光塵把南喬圈進懷裏,感受着女孩兒身上仿佛能洗滌所有罪惡的磬香,扯着幹澀的嗓音,嘶啞的說:“有點累。”

南喬任由他抱着,不知過了多久,許光塵才再次開口,聲音像窗外夜色一般的沉。

“孫洋死了,是我間接害死了他。”

南喬并不知道孫洋是誰,只是輕聲問道:“他販毒嗎?”

“嗯。”

“他賣的毒/品如果判刑的話,會判多久?”

“死刑。”

“那他就是提前為自己的罪惡付出了代價。”

許光塵輕笑了聲:“不是這麽算的。”

南喬抿了下唇:“但你要這麽想。”

只有善良的人,才總是會面對良心的譴責,惡人是沒有良心的。

在這樣一群人中,許光塵不該帶着負罪感活着。

許光塵明白南喬的意思,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淡聲道:“有道理。”

“我覺得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怎麽會不懂?”

南喬仰頭看着許光塵,緩解氣氛一般的嬌聲道:“承認吧,你就是想我了。”

氣氛輕快了些。

許光塵松開她,挑眉道:“我想你的話,今晚就能留下?”

“怎麽?”

南喬抱着雙臂,上下掃了他一眼戲谑的說:“還想睡沙發?”

許光塵的唇角微彎,喉結滾了滾,緩聲道:“我現在可是生龍活虎,和我睡同一張床,你不怕嗎?”

南喬煞有介事的沉思了片刻。

“我睡覺可是拳打腳踢的,該怕的人是你的吧。”

許光塵像是被點醒了,頗為認真的點頭認同。

南喬瞬間提起一口氣,不滿的擡腳踹過去。

許光塵準确無誤的抓住她的腳踝,用力拽了一下。

南喬被慣性往前帶了一下,重心不穩的撲到許光塵懷裏。

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攀在許光塵的肩上,她從外面回來之後,直接洗了個澡換上睡裙。

許光塵的大手順着她的慣性,滑到了她的大腿處,沒有一絲布料的遮擋。

炙熱的掌心就像一個火球一般灼燒着南喬的皮膚,然而南喬卻無暇顧及。

她緊緊的靠在許光塵懷裏,被男人的雄性氣息猛烈的包圍着,她的大腦宕機了片刻。

許光塵薄荷煙草的氣息,帶着絲絲電流拂過耳廓。

“我今天确實心情不好,也不至于為了安慰我,就以身相許吧。”

南喬渾身栗粟,緩緩擡頭,控制不住的呼吸不穩,輕顫着聲線卻仍說着不服輸的話。

“許光塵,你是在忍嗎?”

許光塵的心髒猛地一跳,連呼吸都重了許多,像是帶着燎原的火勢,把僅剩的理智燃燒殆盡。

他低頭含住了懷中女孩兒泛着誘人色澤的唇。

南喬被迫仰頭,感受着男人暴風般強勢的吻。

身後那張熾熱的大掌,輕輕籠扣住她的後腦,輕撚輾轉加深這漫長的纏綿。

南喬的呼吸逐漸急促,身體如水般軟在許光塵身上。

許光塵稍稍松開她,輕輕抵着她的額頭,任由氣息相互交纏,氤氲着各種暧昧的情愫,嘴唇的顏色更是嬌豔欲滴,聲音都染上了讓人臉紅的性感。

“只有理論知識的醫生,要學一下實踐中的換氣嗎?”

南喬的胸膛上下起伏,心髒一下下像是要跳出來,她甚至來不及回答許光塵的問題,就再次被他攻城掠地,神經再次繃斷。

優秀了二十幾年的南喬,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差生,面對老師一對一的教學,她竟然學不會。

沙發上的溫度持續升高,南喬的身後蒙上一層薄汗,她從來沒見過如此意亂情迷的許光塵,更招架不住。

在一切失控前,許光塵斷掉的那根弦重新拉起。

看着女孩兒眼底蒸騰的水霧,臉頰泛着不正常的桃粉色,是對他毫不掩飾的情愫。

許光塵任由自己心底的悸動燃燒擴大,呈燎原之勢席卷。

南喬的呼吸漸漸平穩,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整個人都跨坐在許光塵身上,剛剛冷靜下來的臉頰,又燒了起來,染上兩片可疑的雲霞。

“我去洗澡。”

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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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許光塵終究沒睡沙發,而是喜提了地鋪。

南喬下巴抵在手背,趴在床邊看他。

“你怎麽總是睡一些對腰不好的地方?”

許光塵側過身,手心撐着頭,悠悠的說:“可能是腰太好了。”

“……”

因為有你在,我才安心。

許光塵淺淺的勾着唇問:“明天還有事嗎?”

“有。”

南喬嘆了一口氣:“臨城的婚慶公司,今天還有兩家沒逛,明天陪着雲雲繼續逛。”

“哪兩家?”

“雲雲發給我過地址。”

南喬翻出聊天記錄,遞給許光塵。

“這兩家地址有點偏,就沒逛。”

許光塵看着地址沉思了片刻,突然擡頭。

“明天,我陪你們一起。”

見南喬愣住,許光塵指着第一個地址,語氣隐晦的說:“最後再逛這個。”

南喬狐疑的眯起眼睛:“你是有什麽計劃嗎?”

許光塵輕輕點頭,沒有掩飾:“是。”

南喬沒問細節,轉而問道:“會有危險嗎?”

“我不會讓你——”

許光塵頓了下,繼續道:“讓你們有危險的。”

南喬無奈的說:“我是說你。”

“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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