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王府不受寵的正妻

第62章 王府不受寵的正妻

姜槐喻猝然的尖銳聲刺耳, 蕩開在寧翠居內,使那剛踏過門檻的裴憬,怔愣頓住。

“喻兒, 這是怎麽了?”裴憬有些時日沒來這兒了, 忽心生幾分愧疚,與太子秦肆交談完就想着過來看看她。

誰料會是如此場景,裴憬吃了一驚, 他還是頭一回見姜槐喻這樣, 在他眼裏姜槐喻一向溫順, 不像姜清妤那般刻薄固執。一想到那個薄情女人, 裴憬神色暗下了幾分。

姜槐喻背對着裴憬,聽着聲立刻收斂了情緒,随意拿指腹抹了些胭脂塗于唇瓣,轉身巧笑嫣然,“王爺,妾剛剛是被自己的頭發驚着了。”

姜槐喻掀起糯裙起身, 離裴憬近了些。

“哦?頭發?”裴憬眉觸動, 有些訝然地盯瞧她的烏發。

那根被阿歡捋出來的白發, 還未來及抽出, 獨零零地落在黑發外,有些顯眼。

裴憬伸手輕撫, 替她摘去那白絲, “喻兒不必驚慌, 本王已替你将白絲摘去。”他忽然覺得姜清妤說的那些話不無道理,他的确愧對姜槐喻多些, 那孩子是被姜清妤害的, 與他也脫不了幹系, 姜槐喻進王府也是因他酒後亂情造成的。

他該對她好些,但這其中對于姜槐喻的愛意少之又少。

他不愛她,只是出于責任,出于利用,利用她使姜清妤低頭,但他失敗了。

“你姐姐說的對,喻兒你不要過度憂思。”

“本王這些日子實在煩悶,顧及不暇你,是本王疏忽。”裴憬出于愧疚之心道了這番話,将她攬入懷中。

姜槐喻擡眼瞧他,想起姜清妤的話,有個孩子庇護她一世。

“王爺,今夜就別走了吧,留下來吧。”

“妾身想你,求您垂憐。”姜槐喻伏在他身,指尖撩撥似的在他胸膛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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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憬握住她的小手,凝了一瞬又一瞬。那雙曾滿是容光的眼眸,如今也被一片黑暗覆蓋,眼底壓着的失意無處發洩,此時找到了最佳人選。

姜槐喻不知,裴憬每每與她都将這張臉幻想成姜清妤,聽着姜槐喻溫軟嗔吟聲,猶如他從前的清清還未曾離開。

阿歡見此便先行離開了。

寧翠居外深夜悄臨,月明星稀。

阿歡折返帶了些茶水想放置門前,卻聽見室內的聲卻停了,這是頭一回這麽短的時間,阿歡怔了怔,就好像應了宮宴上流嬛與她說的話。

“清清。”

“我好想你。”

裴憬埋在姜槐喻胸`前,不覺中落了幾滴淚花。

姜槐喻身形顫動,若不是強忍住,她怕不是都得氣暈過去。

“王爺。”姜槐喻喊了聲,想喚醒裴憬的意識。

她讨厭這樣,她究竟哪裏不如她姐姐,能叫裴憬這般難忘,她姐姐都已經離了王府了,憑什麽啊。

這一聲真讓裴憬大夢驚醒。

裴憬大手一揮不知輕重地推開了姜槐喻。

冒了汗淚的面上滿是驚恐。

“你,不是她。”裴憬身子癱着,輕喃有些有氣無力。

姜槐喻捂着被他推搡疼的地兒,看着眼前男子,心碎地咬着唇瓣,難以啓齒說出一個字來,只聽着裴憬緩過神來,說了一句,“對不起,喻兒。”

語落,姜槐喻就望着他穿衣,不顧及她,就踏出了寧翠居。

門外的阿歡見到裴憬出來後,大驚失色。

“奴婢恭送王爺。”阿歡道。

轉瞬趕緊進了寧翠居內。

阿歡就瞧見了坐落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姜槐喻,這,難不成是王爺不行了!?阿歡這麽想着,還沒走近,就瞧見床上女子側臉,朝她看來。

她的小臉失了血色,恍若是那雨中搖搖欲墜的水珠,聲幽若,“阿歡,他不愛我了。”

原來她從未贏過她姐姐,哪怕她用盡一切手段,将她姐姐弄的遍體鱗傷,哪怕王爺冷對于她,卻也改變不了,王爺的心一直是在姐姐那的事實。

成也是這張臉,敗也是這張臉。

若是美色衰微,又無子嗣,怕是她的下場會比姐姐還要慘。

這條路是她自個選的,姜槐喻不想輸,更不想輸給姜清妤。

從小到大她同姜清妤争搶的東西通通得到了,這一次她也要得到。

第一次靠着假孕離間了兩人,這一次也一定可以成。

“阿歡,你替我再去找回安大夫。”

姜槐喻鎮定下來,拭去眼中淚,朝阿歡說道。

阿歡微怔,神色飄忽不定,怕被看穿低下頭來應道,“是,夫人。”

這一切的發展竟都和流嬛所說的同樣,阿歡此時動了邪心。

假孕一事瞞得過一次,可不一定能瞞得過第二次,若是東窗事發,那她不得跟着倒大黴。

更何況流嬛那樣子分明是知道了這件事,再回到姜清妤身邊侍奉,再怎麽也好過王府。

別說看到流嬛都穿金戴銀的模樣,更叫阿歡豔羨了。

阿歡走時,眼中微光變了變。

-

姜家官邸。

姜正黔和衛子冉夫妻二人牽手而來。

“清兒,娘問你,此次和湘王和離,是不是因為姜槐喻?”衛子冉甩開姜正黔的手,想也沒想走上前一把拉住姜清妤。

這一拉不打緊,衛子冉一瞧見那手指節處爛紅色,不單一根手指,是十指。瞬間紅了眼,她怎麽會不知道這是遭遇了什麽。“清兒,你快同娘說話。”衛子冉迫切道。

姜正黔站在一旁很沉靜,目光心疼地落在姜清妤身上,一時竟開不了口。

原來她許久不回家的原因,竟是因為她在王府受了欺負嗎,怪不得每次姜槐喻回來,帶了好些金銀財寶,就是不提她半句。

姜清妤故作傷心,垂下眼眸不語,一旁流嬛連忙上前道:“大夫人不知,我家小姐在王府受盡了屈辱,若不是和離,恐怕得在那兒被禁足了一輩子。”

“還有二小姐,明明自個兒小産,還把鍋不知怎麽的栽贓到小姐身上,王爺因為這連查都沒查,就賜了十指連心的刑法。”

“那日,那日若不是奴婢苦苦哀求,小姐怕不是都要沒了去。”

流嬛越說越傷心,哭的梨花帶雨的。

姜清妤瞥了一眼,斂去神色,“流嬛,別再說了。”

看不出來流嬛這小丫鬟演起戲來當真有模有樣。

“放肆!”衛子冉長袖露出的手,震得一下拍桌,轉身瞪向姜正黔。

“平常我忍你那妾室,這次欺到我女兒頭上了!”

“姜正黔,這事你若不管我來管!”

衛子冉雍容臉上滿是生氣,緊蹙眉頭。

“而且,因為小姐生不出孩子來,裴母往日裏總是冷眼相譏,那段日子大夫人您都不知小姐是如何過來的。”流嬛心一橫,再插一句。

“好啊,好他個太妃娘娘。”衛子冉臉色沉暗到了極點。

姜正黔很難會看到衛子冉這般生氣,趕緊上前讨好,“夫人莫氣傷身。”

“此事我管,我會徹查到底。”

“可不能氣着了。”

“清清啊,你別急,此事我定給你一個交代。”^

“怎麽的你爹都是個正二品,豈能被人欺!那湘王實在可恨。”

“你那庶妹,若真查出如此屬實,爹爹也定為你做主,”姜正黔正神色道。

姜槐喻的生母林柔不過只是為了開枝散葉添進來的,怎麽能跟衛子冉相提并論,更何況衛子冉不僅身份金貴,那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年至此都可見其美貌尚存。

衛子冉冷哼一聲,“你最好是查。”

“七日,不能再多,查不出,我親自查!”

姜清妤淡淡神色,“娘,爹,女兒只求一個真相,不願白白受罰。”

“至于我跟那湘王緣起緣滅。”

“如今,女兒也有了別的心許之人,此事了結,便不想再與那湘王府有任何瓜葛了。”

衛子冉心疼地牽起姜清妤的手,輕輕撫着,似是想要那結的傷痂好受些,“那三皇子若真對你真心,我們也不會攔着。”

“至于這湘王府的事,決不輕饒!”

姜清妤看向流嬛,唇邊淡淡勾了一笑。

流嬛見如此開了笑顏,要她說,早就該如此了,要不是那時姜小姐不想和離,鬧得難看,才許久未歸家。

衛子冉,開國元勳衛敢的嫡女,北武第二年春下嫁于姜正黔。

衛子冉再一拍桌,“真當我們姜家是好欺負的主!”

“他也不睜開眼看看,是誰的女兒,敢如此對待!”

衛子冉眼中燃火光,當初裴憬求取她女兒時信誓旦旦,她都以為嫁對了人,殊不知竟如此,那些她不知道的事又會有多過分,這筆賬算定了。

管他什麽湘王,什麽太妃,什麽太子。

查清真相後,誰來都不好使。

衛子冉一聽便知了,都是過來人,怎麽會不知曉這小産一事的真相,她女兒的性子再了解不過,只要姜槐喻與她争搶的東西,她都會讓給她。

這樣的清兒,害她小産?衛子冉看,估摸着就是那姜槐喻栽贓誣陷,跟她母親林柔尚有一拼,可惜林柔對上的是她衛子冉,将門之女怎麽屑如此。

只是清兒偏偏性子随了她父親,溫順軟懦。

不過現在再瞧清兒,那灑脫清醒的模樣,倒比以前更像是她衛子冉的女兒了。

姜正黔一向順着衛子冉,只道:“不出七日,我定給夫人一個交代!”

“夫人可不能氣了!”

……

養心殿那,太子秦肆站在皇帝秦玄身側,替他斟了杯茶水。

秦玄僅抿了一口微蹙眉頭,就放下了手中茶水。

“許久未斟,怎生疏如此?”秦玄冷瞥道。

秦玄心底跟明鏡似的,他跟知曉秦肆這趟來求的何事。

秦肆連忙行禮,“父王恕罪。”

秦玄一揮手道:“罷了罷了,指望不了你什麽。”

“曹言,将這本奏折遞于去那金曦殿。”秦玄将之前抽出的奏折放到了曹言的手上。

曹言低眸只掃了一眼,便知曉這是何人遞來的。

湘王裴憬,估摸着還是為那和離之事。

曹言從秦肆邊上走時,秦肆掃了一眼,看出了是裴憬的奏折,在他眼皮底下秦玄要送去皇兄那,是何意還不明白嗎。

“父王。”秦肆弓腰道

想試試還是否有轉機。

秦玄低下頭來又開始批閱奏折,“回吧。”

“你別惹了他。”

“到時別說你的太子之位,我這皇位都不保。”

當年那次北武與齊國的戰争,北武只有五千精兵,而齊國有五萬,十倍的差距。

秦晟那年剛滿十八,便帶領五千精兵戰場殺敵,齊國大敗而退,秦晟一戰封狼居胥。

那威武蓋世的風姿,秦玄有幸跟了去瞧見了。

異瞳出世,必定不凡。

“肆兒啊,你與誰無敵,都不可與他為敵啊。”

秦肆走時,秦玄最後提點了一句,只但願他能聽得進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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