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組織內鬥

第102章 組織內鬥

景原在背着網球包退出溫泉旅館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狙擊點就是別墅屋頂。

那裏地勢高,可以直接看見山下的溫泉旅館的門口以及大廳,中間山上的樹木就算再怎麽枝繁葉茂也不會擋住他的狙擊視野。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山上別墅,剛剛攀躍上屋頂,就看見自己弟弟和他的朋友們也全都跑回了山上別墅。

景原只是目光從那些國中生們身上掃過一圈,确定沒丢一兩只之後就沉下心來專心的組裝狙擊槍,然後架好狙擊槍俯卧在屋頂上瞄準山下的溫泉旅館門口的炸彈犯。

一千八百碼的距離,對他而言并沒有超出能力範圍。

狙擊槍的瞄準鏡裏出現炸彈犯的猙獰面孔,景原聽過炸彈犯嘴唇的動作讀出了他說的內容:“趕緊給我滾開!不然我就要按下去了,讓你們所有人都給我陪葬!”

景原看見同樣出現在瞄準鏡裏的萩原研二和伊達航兩人,心中的擔憂讓他精神緊繃着,下意識的瞄準了炸彈犯的太陽穴。

他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直接瞄準太陽穴射擊,子彈貫穿犯人的腦幹,會即刻死亡,死後手指也沒有力氣按下按鈕引爆炸彈。

但這個念頭被景原壓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會産生這種下意識的念頭,還是那個犯罪大師系統帶給他的副作用,各種犯罪技能讓景原很多時候會下意識的用罪犯的思維是考慮問題。

例如【槍械專精】精的是如何用槍殺人方面,當景原端着槍的時候,用槍殺人就是他最擅長的,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時,他也會下意識的用解決制造問題的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不過作為警察的操守讓景原迅速将這種應該和諧掉的念頭抹去,狙擊槍的瞄準鏡瞄準了炸彈犯手中的引爆器。

為了防止子彈射爆引爆器的時候,撞擊到按鈕上引爆了炸彈,景原決定用子彈從引爆器的側面射爆它。

正好剛才情緒激動揮舞着手的炸彈犯被萩原研二用話術安撫得情緒穩定了一些,拿着引爆器的手舉着,大拇指一直放在紅色按鈕上面。

景原瞄準了炸彈犯的大拇指和其他四個手指之間露出來的引爆器的側面,腦海中閃過無數條數據:膛線、地心引力、距離、風速、天氣、溫度……無數數據在他的腦海中組成了最終的結果。

他會射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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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原心中有着近乎确信的直覺,然後果斷的扣下了扳機。

子彈從狙擊槍的槍口飛出,化作一道流光劃過夜空,瞬息間便擊中了炸彈犯捏在手中的引爆器。

在狙擊槍的瞄準鏡裏,景原親眼目睹着那個關系着幾十個人質、包括他的幾位好友生命安全的引爆器,被子彈從側面洞穿後爆開,零件和外殼碎片炸開了,像是一朵綻放的煙花,非常好看。

景原微微勾了勾唇,然後看着瞄準鏡裏那個身上綁着炸彈的炸彈犯被伊達航一個逮捕術直接制服按在地面上,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迅速上前一起動手拆彈,不過半分鐘兩人就合作默契的将炸彈從對方身上拆了下來,溫泉旅館裏的人質也開始被疏散了。

景原頓時松了口氣,他拿出手機給降谷零打了個電話:“如何?旅館其他地方排查到了炸彈嗎?”

景原擔心炸彈不止炸彈犯身上的這一個,不過他想自己的幾位好友應該也會想到這個問題。

果然,降谷零的聲音從電話對面傳過來:“在這家夥定的房間裏找到了一個定時炸彈,我已經拆了,其他位置也排查過了,都是安全的。”

景原跟他商量了一下:“那麽這個大野誠是我把人抓走,還是交給景光充業績?”大野誠這種曾經炸死過那麽多人的炸彈犯,在景原看來就是該判個死刑,所以他不會對這種罪犯有什麽仁慈的想法,如果大野誠落入警方手裏會讓蘇格蘭任務失敗,那麽把大野誠交給蘇格蘭拿去完成任務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降谷零低聲笑了一下:“還真是沒想到……我本來以為景原你會堅持讓法律審判這家夥的。”

景原淡淡的說道:“我感覺你們幾個才是會有這種想法的人吧?我的話,只是不贊同用私刑來代替法律審判罪犯,但像這種罪無可恕的罪犯拿來廢物利用的話,我是一點兒也不會介意的。”

景原心中有正義,但絕對不會把自己的仁慈與正義施舍給那些罪無可恕的罪犯。

反倒是他覺得像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萩原研二、松田陣平、伊達航五人,更像是那種即使遇到罪無可恕的罪犯有危險也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救的真正偉光正的警察。

景原他自己可沒有那麽偉光正,他不會對這種活着就是禍害的罪犯有任何的憐憫之心。

降谷零聲音帶着笑意的說道:“那就把這家夥留給景光吧,畢竟如果任務沒有完成的話,他就得對組織暴露你在這裏度假的消息了。”

降谷零在黑衣組織卧底了這麽多年,也漸漸的法外狂徒了起來,對這種罪無可恕的炸彈犯也不會有不忍,在他心中當然是幼馴染的卧底任務更重要。

景原聽見降谷零這話,有點不解:“你話裏這意思似乎是景光對組織暴露我在這裏的消息,任務沒完成也就不要緊了嗎?”

如果是個外人,肯定會懷疑是不是諸伏景光打算出賣他的行蹤消息來彌補自己任務失利的過錯,但景原可不會認為自己好友會這麽做。

降谷零解釋道:“因為組織在你手裏吃過幾次虧,組織的那位先生曾經說過,因為跡部景原而任務失敗的話,情有可原。之前琴酒他們任務失敗,都沒有怎麽受到懲罰。”

景原懂了:“所以景光如果上報組織,是因為我抓走了大野誠導致他任務失敗的話,就不會受到懲罰了。”

降谷零笑道:“是啊,跡部課長在組織裏可是威名赫赫呢,就連Top Killer琴酒都在你手裏多次吃虧,做個滅口任務都得提前引開你,所以景光因為你而任務失敗,在組織看來合情合理。”

景原說道:“我會把大野誠交給箱根本地的警察把人帶走,讓景光伺機把人劫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景原覺得自己在箱根度假的消息可能也沒辦法完全瞞過組織,畢竟他的長相還是很顯眼醒目的,而這山上有跡部家的溫泉別墅的消息也不是什麽秘密。

如果現在直接讓諸伏景光帶走大野誠,很難解釋蘇格蘭為什麽能夠在景原等幾個精英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劫走大野誠,倒不如安排讓蘇格蘭從箱根本地的普通警察手裏劫走大野誠更合情合理。

事後他也會幫忙掃尾,那幾個被無辜波及進來的普通箱根警察,也會得到補償。

景原跟降谷零溝通着怎麽處理這個大野誠的時候,看見弟弟跡部景吾手裏拿着一個望遠鏡站在下面對他揮手。

還在屋頂上的景原吹着夜風,唇角揚起笑意,對電話那頭的降谷零說了一句:“那就先這樣吧,待會兒讓松田他們帶你們上山,我給你和景光留了空房間。”

然後景原就挂斷了電話。

他把狙擊槍三下五除二給拆成了一堆零件放回到網球包裏,然後輕松的跳下屋頂,朝弟弟走了過去:“有什麽事嗎?”

跡部景吾雙眸有些亮晶晶的看着他:“哥哥,剛才那一槍是你開的吧?一下子就射爆了炸彈犯手裏的遙控,好厲害!”

本來景原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不值得為之驕傲的,但看着弟弟那敬佩崇拜的小眼神,景原下意識的就挺了挺胸膛,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咳咳,只是基本操作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在弟弟面前還是要稍微矜持謙虛一點的。

跡部景吾雖然不懂狙擊槍,但也知道從山上別墅屋頂到山下溫泉旅館這快兩千米的距離有多麽遠,還是在晚上,能夠一槍射中被犯人拿着上下晃動的炸彈遙控器,簡直就是神乎其神的槍法。

不止是跡部景吾目睹了,當時還有其他幾位拿着望遠鏡觀看溫泉旅館情況的國中生也親眼目睹了景原那一槍射爆炸彈犯手裏遙控器的一幕,他們幾人正留在別墅房間內跟其他沒看見的國中生們激動的講解着他們看見的那剎那間驚心動魄的一幕。

跡部景吾則是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沖出來找自己哥哥了。

景原對跡部景吾笑着說道:“已經沒事了,那個炸彈犯被抓了,溫泉旅館裏安裝的炸彈也都被拆了,畢竟現場可是有拆彈技術相當優秀的警察在呢。你們就在別墅裏好好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再繼續去玩,不要擔心。”

景原親自出面安撫了一下其他國中生們,雖然他們并沒有親眼近距離目睹到炸彈犯身上的炸彈,也不算是遇到了生命危險。

不過讓景原意外的是,這些國中生們不僅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感到擔憂害怕,被這種命懸一線的危險爆炸案吓到,反而一個個都有些激動的圍着他七嘴八舌的問着案件的具體情況,就跟第一次遇到案件一樣,特別稀罕。

“我們的确是第一次遇到案件啊。”忍足侑士回答景原的疑惑,“以前在新聞上看到過很多案件,但我們日常生活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案件呢,今天還是第一次。”

“是啊是啊,之前我們一直以為犯罪率高,經常遇到案件什麽的都是新聞裏故意吓唬人的呢,畢竟我們從來就沒遇到過。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遇到爆炸案,好刺激。”

“什麽刺激,是危險!真是太松懈了!如果不是有跡部警官、萩原警官、松田警官、伊達警官他們解決炸彈犯,炸彈爆炸會死很多人的,你們不要把案件當成兒戲啊!”真田弦一郎雖然也從來沒有親自遇見過案件,但他從自己當警察的祖父那裏了解過不少造成悲劇的可怕案件,他倒是對待案件最慎重的一個國中生。

景原點了點頭,說道:“真田同學說的沒錯,你們沒有遇到案件是好事,不要因為好奇心而故意跑去摻和案件。這是很危險的,犯人殺人可不會因為年齡就對孩子手下留情,爆炸案更是死傷最嚴重的案件……”他特意給他們講了幾個傷亡相當慘重的陳年舊案用來告誡他們。

這些對案件好奇的國中生們聽得臉色發白,連連保證絕對不會因為好奇案件而故意往上湊的。

在安撫完這些國中生之後,景原就把他們交給跡部景吾招待,他起身準備下山:“山下的那些犯人還需要交給箱根的本地警察帶走,我下山去看看。”

他已經隐約聽見了山下傳來的警笛聲了。

景原背着網球包下山之後,就看見溫泉旅館的門外停着兩輛警車。

景原進去之後就看見幾個穿着警服的警察正把炸彈犯大野誠拷了起來,其中兩個在和伊達航、萩原研二、松田陣平三人進行交談。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僞裝成溫泉旅館的普通顧客,沒有露面。

景原進來之後,伊達航對他說道:“景原,你來得正好。”他轉頭看向身邊的那個穿着警服的中年警官,“這位是箱根警署的岡本警官,他正在詢問是誰開槍打爆了犯人手裏的引爆器。”

景原走上前說道:“是我。”

景原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我是跡部景原,因為正好在附近度假,帶了槍,發現這個炸彈犯之後就開槍打爆了他的引爆器。”

岡本警官看見景原之後就立刻認出了他,再看見景原那本新換之後警銜為警視正、職位為搜查一課課長的警官證,立馬恭恭敬敬的鞠躬問好:“跡部警視正!”

景原收起警官證,溫和的說道:“我正在度假中,所以不用這麽拘束,這個犯人你們帶走吧。”

岡本警官看見景原這個警視正親自出現,自然不會懷疑他話裏的真假,甚至都沒問景原開的是什麽槍,就直接把大野誠這個犯人給拷走了。

就連筆錄都沒叫景原他們去做。

景原:“……”雖然覺得這個岡本警官不是很靠譜的樣子,但想到馬上蘇格蘭會從他們手裏劫走大野誠,又覺得不靠譜就不靠譜吧,太靠譜的警察說不定會讓蘇格蘭很難劫走大野誠呢。

警察帶走了犯人,事情自然就告一段落了。

景原帶着伊達航、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三人返回山上的溫泉別墅,畢竟夜色已深,又經歷了這麽驚心動魄的爆炸案,他們也都累了。

至于娜塔莉,早在伊達航進入旅館內的時候就讓娜塔莉先一步回別墅了。

娜塔莉也清楚自己留在山下只會讓伊達航擔心她為她分心,就乖乖的回別墅先保障自己的安全,不讓伊達航在那種危險時刻還為她分心。

他們四人一起返回別墅之後,伊達航就迫不及待的去安慰自己的妻子娜塔莉了。

只留下景原三個單身狗面面相觑。

松田陣平呼嚕了一下自己的卷毛,說道:“累死了,之前烤肉烤得一身油煙味,我去洗澡了。”

然後大家就都去洗澡休息了。

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則是去埋伏在岡本警官等人回警署的必經之路上,等待着劫警車。

嗯,兩個公安警察去劫警車。

以箱根本地的普通警察的實力,想阻止蘇格蘭和波本劫車那是不可能的。

甚至波本為了隐藏自己的行蹤,都沒有出手幫忙,只是幫蘇格蘭壓陣,只靠蘇格蘭一個人就把大野誠給劫走了。

蘇格蘭拖着已經被打暈過去的大野誠過來,對波本說道:“我先把人交給組織的人,你先回去吧。”

波本知道蘇格蘭是要去見組織的人,而他是隐藏行蹤來到箱根的,不适合跟蘇格蘭一起,就點了點頭。

兩人就此分開。

蘇格蘭聯系上組織的人,他的任務完成了,也該有人來接應了。

本來他以為需要等上幾個小時才有組織的人來接手大野誠的,但是讓蘇格蘭沒想到的是,不過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一輛黑色越野車就開到他面前停了下來,副駕駛的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一個戴着黑色禮帽穿着黑色大衣的銀色長發的男人的側臉。

蘇格蘭瞳孔微微一縮,居然是琴酒!

琴酒竟然也來到箱根了!

蘇格蘭迅速收斂了臉上的震驚之色,露出一個訓練過很多次的完美的微微驚訝的表情,拖着大野誠走上前去,對琴酒問道:“沒想到竟然會是你親自來,我想這個家夥還不至于勞動琴酒你親自來吧?感覺抓到他很簡單的樣子啊。”

琴酒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咬着煙睨視了昏迷中的大野誠一眼,直接伸手拿下嘴上點燃的煙,将燃燒着火星的煙頭按在了大野誠的臉上。

灼燒的劇痛讓昏迷中的大野誠迅速的清醒了過來,他嗷的一聲慘叫睜開眼睛,入眼就是琴酒那标志性的銀發長發和冷酷無情的半張臉。

大野誠迅速忘記了臉上還在灼燒的煙頭帶給他的痛苦,他驚恐的發出一聲怪叫,聲音都因為恐懼而變了調:“琴酒!”

大野誠迅速的蹬着腿往後挪動,想要遠離琴酒這個在組織裏被所有卧底和叛徒所恐懼的男人。

甚至他都忘記了自己身後還站着一位代號成員蘇格蘭。

蘇格蘭看着朝自己挪動過來的大野誠,擡腳就踹了一腳過去,将冷漠的惡人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但就算這樣他臉上依舊挂着疏離溫和的笑容,仿佛一張焊在他臉上的假面。

此時的蘇格蘭與之前在好友面前展露出來的諸伏景光的形象判若兩人。

大野誠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身後的蘇格蘭,感覺是前有虎後有狼,恐懼得心跳都加速得快讓心髒蹦出了嗓子眼。

琴酒無比冷酷的擡腳踩在大野誠的手掌上,用力碾了碾,無視了大野誠的慘叫聲,問道:“是誰給了你炸彈?”

大野誠哆哆嗦嗦的說道:“就是突然出現在我房間裏的,我也不知道是誰給的。”

他知道琴酒在問什麽。

本來大野誠是因為犯下了重大罪行不得不成為通緝犯,然後機緣巧合之下被吸納進了組織裏。

因為一直都是個外圍成員,原本組織是看重了他的制造炸彈的能力,後來發現大野誠根本不會制造炸彈,他運氣好在黑市上買下了一批流落出來的炸彈,虛榮心強烈的對外宣稱是自己制作的炸彈,然後要用自己的得意傑作報複社會,炸毀了一棟商業大廈,成為了通緝犯。

根本沒有價值的大野誠在組織裏混得很慘,他除了敢安裝炸彈去炸死人之外,其實膽子不大,也沒什麽實力,身體素質很糟糕,就是一個備受欺壓的社畜。

組織判定他沒用之後,就廢物利用的把人丢進了實驗室。

像這種沒用的通緝犯組織不知收容了多少,大多數結局都是進入實驗室淪為實驗品。

因為他們作為通緝犯不能在社會上以自己的身份為組織辦事,甚至有可能引來警方的關注從而暴露組織,又不能隐藏在暗中為組織殺人放火,毫無價值,就只能被廢物利用。

淪落成實驗品的大野誠根本沒能力逃出那個研究所,但那個研究所卻離奇的被大野誠給炸毀了。

組織boss得知這個消息後非常生氣,把這件事交給琴酒去調查,讓琴酒親自去那個研究所的遺址調查情況,琴酒因為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追查幕後黑手去了,所以就把抓捕大野誠的任務放出來交給其他代號成員去幹。

接這個任務的恰好是打算來箱根跟朋友一起泡溫泉度假的蘇格蘭。

琴酒通過蘇格蘭的任務進度得知大野誠來到了箱根,剛好查出點兒什麽的琴酒就追着也來到了箱根。

大野誠根本沒有實力以實驗品的身份搞到能夠炸毀整個研究所的炸彈,但他卻真的炸毀了研究所逃了出來,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背後有人利用他。

利用大野誠的手來炸毀研究所,利用大野誠來引開組織的調查主力,以達成自己的某些目的。

琴酒這才沒有親自來抓捕大野誠,而是先親自去調查其他方面。

聽到大野誠的回答,琴酒将自己手上的煙頭掐滅了,他冷笑一聲:“就知道你這種廢物提供不了什麽消息。”然後毫不猶豫的掏出伯萊塔一槍擊中了大野誠的眉心,将人給擊斃了。

蘇格蘭微微皺眉,說道:“不再多審問一下嗎?就這麽直接殺了,萬一他還知道點兒什麽呢?”他還沒有從琴酒的審問中探聽到更詳細一點的情報呢,沒想到琴酒居然這麽幹脆利落的把人殺了。

琴酒沒理會蘇格蘭的話,他只是淡淡的說道:“蘇格蘭,你的任務完成了。”

然後琴酒就轉身朝黑色越野車上走去,坐上了副駕駛座,駕駛座上的伏特加開着車離開了。

蘇格蘭站在原地看着大野誠的屍體,皺着眉微微嘆了口氣,還是妥善的将大野誠的屍體處理了。

因為要解決大野誠的屍體善後問題,所以蘇格蘭一直忙到深夜才有時間戴上易容面具前往山上的溫泉別墅,跟好友彙合。

此時其他人都已經差不多入睡了,只有知道諸伏景光會來的景原和降谷零還在等着他。

帶着一點硝煙和血腥味的諸伏景光翻進別墅裏,就看見從別墅內走出兩道熟悉的身影。

降谷零壓低了聲音問道:“hiro,沒事吧?”

諸伏景光跟着兩人一起朝屋內走去,最後三人聚集在了景原給諸伏景光準備的客房內。

諸伏景光說道:“沒事,但這次大野誠身上有不小的秘密,因為來的人竟然是琴酒,他來了之後審問大野誠一個問題,他問大野誠究竟是誰給的炸彈。大野誠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琴酒就直接一槍把人殺了。”

降谷零有些可惜的說道:“早知道我們應該先把大野誠審問一遍的。”

之前他們都以為大野誠只是一個從研究所逃出來的實驗品,那個研究所都被炸毀了,大野誠一個實驗品身上肯定沒什麽價值,就沒有把人先扣下來審問。

景原說道:“琴酒這麽幹脆利落的把大野誠解決了,就說明其實大野誠也不知道多少東西,不然琴酒是不會這麽輕易放棄撬開他的嘴。”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我看大野誠的樣子,似乎也的确不知道什麽,而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大野誠手裏的炸彈是有人故意送給他的,他炸掉了研究所,剩下的炸彈就打算用來炸毀溫泉旅館跟我同歸于盡……”

“等等!”景原打斷他的話,“什麽叫跟你同歸于盡?”

諸伏景光說道:“在你離開不久之後,大野誠就威脅我出去見他,他知道我在追殺他,想用這種辦法把我逼出來。”

景原頓時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景光,蘇格蘭的行蹤洩漏了!”

這個時候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反應了過來。

之前他們的思維陷入了誤區,都以為大野誠是用溫泉旅館的那些旅客當做人質威脅諸伏景光出去見他。

因為兩人是警察,他們就覺得犯人拿無辜民衆當人質威脅警察是很正常的情況。

現在被景原點醒之後,頓時反應過來,大野誠威脅的不是公安警察諸伏景光,而是黑衣組織代號成員蘇格蘭。

大野誠在知道追殺自己的是組織的代號成員,難道會用溫泉旅館的人質去威脅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犯罪分子嗎?肯定不會,所以大野誠是知道蘇格蘭就在溫泉旅館內,他是在拿蘇格蘭自己的命來威脅蘇格蘭露面。

——如果蘇格蘭不出現的話,他就按下引爆器炸毀整個溫泉旅館,跟在旅館內的蘇格蘭同歸于盡。

這才是炸彈犯大野誠真正的威脅。

那麽問題來了,大野誠怎麽會知道蘇格蘭在溫泉旅館的?

諸伏景光努力回憶着自己究竟是哪裏露出了痕跡,被人發現了自己的行蹤。

他心中很擔憂,是不是自己易容之後暴露了身份,那麽跟自己一起行動的zero有沒有暴露?自己現在來到景原的別墅,會不會把好友們也都牽連進去。

諸伏景光臉上浮現出肉眼可見的焦慮。

景原安撫道:“別擔心,情況沒那麽嚴重,應該是給大野誠炸彈的那個幕後黑手告訴大野誠追殺他的組織成員在溫泉旅館的,但這并不意味着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大野誠在威脅你的時候,不是一直都沒有喊出你的代號嗎?說明他甚至都不知道追殺他的人是蘇格蘭。”

降谷零也點頭道:“hiro,景原說的對,我們易容之後很小心,每次你跟組織的人見面時都是沒有易容的狀态。幕後之人應該只是通過其他方面猜到你在溫泉旅館,但并不确定山田就是蘇格蘭,也不可能知道蘇格蘭就是你。”

諸伏景光冷靜下來之後,也是稍微理智的思考起了自己是怎麽洩漏的行蹤。

他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份應該沒有暴露了,畢竟如果暴露了,今天琴酒見到他的時候,琴酒的伯萊塔早就抵在他的頭上了。

諸伏景光忽然想起來了:“是訂票的時候,我用的是綠川光的身份。”

雖然後來化名為山田,但他卻用綠川光的身份同樣也訂了一份票,溫泉旅館也用綠川光的身份訂了一間房。

只是他沒有以綠川光的身份出現在溫泉旅館,而是跟降谷零一起,用山田和吉田的身份重新訂了旅館房間。

終于破案了。

景原三人都紛紛松了口氣。

景原說道:“看來幕後之人是知道蘇格蘭的原先名字是綠川光,并且用這個名字在溫泉旅館訂了房間。對方将這個消息告訴了大野誠,所以大野誠才會特意選在晚上這個時間點來作案。”

諸伏景光微微皺眉:“那麽幕後之人究竟想幹什麽?”

降谷零懷疑道:“很可能是組織內部的人,不然怎麽可能悄無聲息的把那麽多炸彈送進防守嚴密的研究所內部,還是送給一個實驗品。”

景原三人大半夜坐在房間裏也不開燈,就這麽小聲的互相交流情報,推理大野誠背後的那個幕後黑手的真實目的和身份。

只可惜能夠用來推理的信息還是太少了,只能确定應該是組織內部的人幹的,但他們對組織內部的代號成員還沒有全部弄清楚有哪些,組織隐藏得太深了,哪怕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組織裏潛伏了好幾年,都獲得了代號,也沒有弄清楚組織的全部代號成員。

或許只有組織的boss才會擁有全部代號成員的身份信息吧。

最終景原直接拍板:“基本可以确定是組織內鬥,就讓他們鬥吧,等鬥出個結果來,應該就能鎖定嫌疑人了。而且組織內鬥對我們也有好處,不用管他們。”他看向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不過你們在組織內要小心,權力鬥争有時候危險程度不比卧底任務少。”

萬一蘇格蘭和波本被卷入組織內鬥的權力鬥争之中淪為犧牲品,警方這邊才是虧大了。

兩個優秀的卧底搜查官,不是卧底身份暴露,而是卷入組織權力內鬥被波及出事,那就太冤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點頭:“我們會小心不摻和進去的。”

其實他們兩人已經确定了歸屬,一個跟着組織的二把手朗姆當情報人員,一個跟在琴酒的行動組當狙擊手,他們兩人在組織裏的上司就是朗姆跟琴酒。

據他們了解,朗姆和琴酒的關系還挺不錯的,之前黑麥威士忌赤井秀一帶着FBI給琴酒設下陷阱的時候,就是朗姆親自出馬僞裝成一個老人,試探出了FBI的陷阱,然後提醒琴酒不要進入包圍圈,導致FBI抓捕琴酒的行動徹底失敗,赤井秀一也卧底身份暴露,不得不逃回美國。

所以這次如果是組織內鬥的話,應該不是朗姆和琴酒的內鬥,他們兩人也不用擔心被卷入內鬥之中。

景原還是不太放心,對兩人千叮咛萬囑咐道:“如果察覺有危險,就算身份暴露也沒關系,直接退出來,在可以易容的情況下完全能夠換個身份躲避組織的追殺。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情報什麽時候都能去搜集,組織也遲早會被連根拔起的,只有活着才能看見曙光的到來。”

他是真的很擔心這兩個責任心和正義感非常強烈的好友會為了任務随随便便就犧牲自己性命。

“有時候活着遠比完成任務死去更有價值,畢竟現在警界像你們這樣的精英警察太少了,你們是不知道我在被那些無能的家夥拖後腿時有多無力,整個搜查一課都找不出幾個能獨立幹活的。公安那邊也是……”景原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吐槽和抱怨。

他真的是苦拖後腿豬隊友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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