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
第 56 章
“好,我答應你!要我做什麽,說吧。”
他不能再看着她從自己面前離開。
先騙了她再說。
黛霜眼睛一亮。下一瞬,有些歉意道:“剛才我說話不太好聽,你沒生氣吧?”
“我怎麽會生你的氣。”他露出一個微笑,仿佛一瞬間又恢複了從前那個溫柔的樣子。“聽你剛才說的,我确實有辦法。”
“什麽辦法?”
“我知道解藥在哪裏,跟我來吧。”
她沒有懷疑他。
“謝謝你,如淵哥哥。但我們只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我要拿到解藥并找到他。”
“這有何難呢?”他笑着扶她坐穩了,又駕馬離去。“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哪一件?”
“有一次你說要天上的星星,我無所不能,一定能給你摘下來的。後來,我果真給你摘下來,做成了星星項鏈。”
那是光投影在脖子上。她想起了這回事兒,噗嗤一笑,“記得。”
“小時候信我無所不能,長大便不信了?”
“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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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的時候他把她帶進驿站裏歇腳,又制備了一些用品。
“我不想歇息,我想快點兒……”“就歇半個時辰。你已經累壞了,聽話。”
他說要帶她去找解藥。等拿到以後,就馬上帶她回去找玉知微。
——怎麽可能呢。
等她跟着他到了他預先計劃好的地方,就再也別想回去。
他要她歇着,她心裏卻歇不下來,坐在花臺上,一雙漂亮的眼睛悲傷地望着梧桐樹上的藤蔓,小手從腰間揪下那個藍色的小風鈴,捧在掌心看了又看。
這是他給她的東西。她沒把它挂在屋檐下,而是系在了腰上。
莫如淵過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
“是什麽新巧的小玩意嗎?”
“皇上送我的風鈴。”她說道,把它舉起來,“現在沒有風,聽不到響聲了。”
莫如淵氣得臉色紫脹,很久一會兒才喘過氣來說:“你喜歡就好。”然後轉身離去了。
他不開心也沒辦法,黛霜想。
半個時辰過得很快。他給她弄了些水果吃過了,便接着趕路。
她想的是快些去給他找解藥,對方想的卻是快點把她帶到自己的地方,二人都怕夜長夢多。
半路遇到一條河,馬兒沒能踏過去,情急中她的風鈴沒有拿好,被沖進了河裏。兩人剛勉強到對岸,就聽見她喊:“我的風鈴掉了!”
莫如淵停下來,“你要去找嗎?”
她不理會他,自己下了馬,朝河流走過去。
他拉住她,“你待着,我去。”說完就跳進河裏。
“如淵哥哥!”她在岸邊喊了一聲,人很快就沉入河底。這裏水流湍急,她不免有些擔心又愧疚起來。
河底飄着一個藍色鈴铛,給水草纏住了。他游過去,扒拉了好一會兒才把水草解開。
這個風鈴的确別致。他淡淡一笑,拿着它在河底的石頭上狠狠磕了一下,看着鈴铛表面出現碎裂的紋路,才浮了上去。
她搭了把手拉着他上來。
“好在剛掉下去不久,還能找到。”他把那個藍色鈴铛交到她手裏就走向馬兒,“拿好了。”
“謝……”她話沒說完,垂眸卻看到鈴铛已經碎了,漂亮的眼睛裏一瞬落寞。
他回頭,“很遺憾,我找到時它已經損壞了。”
“……沒事。”她有些惋惜,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人沒事就好,謝謝你。”
然後還是把碎鈴铛系在了腰上。
莫如淵眼角劃過一絲黯淡。
她很信任她年少的竹馬。在她的印象裏,他是不會騙她的。她就這樣坐在他的馬背上,滿以為他真的知道解藥之所在,卻被他帶向了更遠的地方。
“你看,這裏的花兒開得多好看。”天亮的時候,他喚醒了在馬上睡着的她,指着道邊開得姹紫嫣紅的花朵,望着高高的藍天,“你以前最向往這樣的風景了。花朵漫山遍野,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
她睜開眼睛,确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地上開着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花兒,一朵一朵又大又美,花叢中飛舞着鳳蝶。仰頭則望見天空高高的,偶有飛鳥成群地過境,許是歸巢,許是南遷……
另一邊的玉知微拖着中毒的身體,和其他幾個侍衛們殺死了那幾個看着他們的大渝兵,只留下一個活口,問了問解藥的下落。
那個活口說,解藥只在大渝王的營帳裏還有,但三天時間內他們不可能拿到的,只有等死。
“公子,奴才給京城那邊和紫汐姑娘都去信了,很快就會有人來相救的。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玉知微看了眼忠心耿耿的侍衛,點點頭,露出一個微笑。“辛苦你們了。”
如果解藥只在大渝王的營帳裏,說不定紫汐可以弄到。
自紫汐被派去大渝,很快就從一個女奴變成了大渝王身邊的人,是可以出入王帳的。她生得又美,很快就上了慕容沛的榻。
對大渝王企圖抓走黛霜報仇之事,她事先也沒有通報過,可見大渝王此事幹得格外隐秘小心。
然而就算紫汐有法子,就算京城有名醫,他們離他這裏都相隔太遠……只剩下兩天時間了。除非他們已經啓程,否則八成是無力回天。
晨光散下的時候他坐在山海邊的石頭上,眺望着遠方,看着一只白鷺從湛藍的世界裏經過。
如果有另一種可能的話,她也會像這白鷺一樣,在天海之間自由來去吧?
是他綁住了她的手腳,把她囚在了自己打造的一座金屋裏。
可她站出來維護他了,她已經不恨了,他得到了她的感情。既然如此,就算生命只剩下最後兩天,又有什麽關系呢?
從前他總是不甘心,定要将她的心拿到手。如今拿到了,其他的也沒什麽遺憾了。至于晉朝的江山,會怎麽樣,他也管不了了。
索性就躺倒下來,眼裏只有一片澄澈無暇望不到盡頭的天空。
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還是在于她。
她被大渝人帶走了。大渝王要她做什麽,并沒有明說過。現在他沒力氣去追上要人,只能又命落星去跑這一趟,要他帶了人去把她追回來。若追回她時自己已死,他也已經為她想好了去處。
和人鬥就是對弈,一着不慎滿盤皆輸。可她昨天渴得那樣厲害,他來追她時趕得急喝完了水,河流是唯一的水源……
第三天,他感覺身體越來越差了。身邊的幾個侍衛已有人不支倒下。
他望着西沉的太陽想,這會是他在世間看到的最後一幅景象。
“公子,公子!”不遠處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卻見是落星回來了,後面還帶着紫汐。侍衛們如見到了救星,紛紛投去渴求的目光。
紫汐繞過他們,徑自到了他身邊,跪下奉上一瓶藥。
落星垂眸道:“公子,屬下無能,沒能把夫人追回來,路上遇到了紫汐。”
“沒有?”玉知微雙眸霍然睜大,“什麽叫沒有?”
“公子,都是屬下無能。”
落星都追不回來,看來對方确實厲害。玉知微暫且按捺住情緒,問紫汐的事情道:“她把解藥拿到了嗎?”
落星說:“王帳裏也只有一顆解藥。紫汐為了公子的安危顧不了其他,估計已經暴露了。”
……
空氣裏陡然安靜。主仆二人分別多時再次相見,竟是這般景象。紫汐手裏奉着藥,不忍再多說別的,只跪着道:“請主子盡快用藥。”
他接過那個瓶子,倒出來,手心裏一顆,和那天銀狐面具給的藥是一樣的。
紫汐原本是相當出色的探子,在大渝的日子雖不長,卻捎回過許多有用的情報,如今卻廢了,是因他而廢。
她一直低着頭,垂着眼,不去看他。但是地上有淚珠,他看見了。
仰脖吃下。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他看向其他侍衛們,“是朕對不住你們,朕會妥善安置你們的家人。”
幾人并無異色,皆是一副臣為君死、死得其所的神情。
片刻之後,玉知微面色稍緩。
落星問道:“大渝她是回不去了,公子下一步打算讓紫汐去哪裏?”
她這時才微微擡起眼睛來。對視到他的那一瞬,又把目光低了下去。
“公子讓奴婢去哪,奴婢就去哪。”
原本玉知微在登基成功後把她派到大渝去,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想她繼續留在京城,想讓她離自己遠一點,免生一些不必有的念想。可如今看來,似乎并沒有什麽用。
大渝王那裏已經暴露了,自然不能再回去。去南疆麽?沒有太大的必要。留在京城?
“要不你回慕華那裏去吧?”他想了一會兒道。
紫汐霍然擡起眼睛來。
他要她……回去?他不要她了?
她原本是一個殺手組織豢養的女孩,自幼無父無母,被殺手組織的頭目訓練着,用折損壽命的辦法來練就武功。和她一起的還有另外十個小女孩,個個都長得漂亮。殺手組織要練出一批美麗又有武功的女孩,目的是什麽還不得而知,就被五湖盟的少盟主慕華帶着人剿滅了。
其他十個女孩不知所蹤,她則被慕華救下帶回盟裏,成了盟內一個女侍衛,後來遇見老盟主帶着一個小男孩來了盟裏,就是玉知微。
數年後,老盟主決定把玉知微送還給玉家,但玉知微仍想保留自己的江湖身份,老盟主便把她給了他,做顧公子的女屬下。
“公子,奴婢已經是您的人了。如果送還回去,和殺了我有什麽區別呢?”一雙水靈的眼睛撲閃撲閃,瞧着人心都要化了,然而對玉知微卻沒有用。
“這些年,你勞苦功高,我都記着。”他說,“你想要什麽?只要本公子能做到的,都滿足你。”
紫汐不想要什麽。
也要不起。
“奴婢只想繼續為公子做事,求公子不要趕我走。”
“罷了,此事容後再議。”他站起來,此事已經完全解了毒,“我要去找她。”
“那名帶着銀狐面具的人,是大渝王的軍師,就叫銀狐。他詭計多得很。如果是他帶走了娘娘……”
玉知微蹙着眉,“以前怎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他是一年前剛來的,很快就得到王上的賞識。奴婢也是昨天才知道,這次擄走娘娘的事情,就是他幫王上計劃的。”
好,很好。那麽此人也有份。報仇的時候,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公子,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要給伯父寫封信。另外,給大渝下戰書。”
落星面色一凜。下戰書,真快……
玉知微攥緊拳頭,眼睛裏的光如一匹狼。
“朕要滅了大渝。”
另一邊,晉國皇宮裏也并不安寧。陛下一連數日沒上朝,一應政務都交由玉文仲處理在。
寧王玉昭華這下也坐不住了。他想以玉知微的脾氣,多半又是親自去找尹黛霜了。這位伯父還真是不辜負他的信任,最近這一天一直派人暗中盯着自己,生怕他趁機滋事。
他倒是真有趁亂滋事的念頭啊。他也姓玉,是玉知微的親弟弟。如果玉知微回不來了,這個皇帝讓他來做也不是不可以啊?
讓他費盡心機得來的龍座歸自己所有,豈不是出了胸中一口惡氣?
只是他對于伯父的行為有些想不明白。
母親走的那一天,是父親回來後說,他親眼看到妻子死時玉知微在旁邊,阖家上下遂都認為他就是兇手。他和母親一直不和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後來助父親攬權,又年紀輕輕做上了宰相之位,玉家定是要将他從族譜上除名的。
當年一切事情都發生得太快。就在族中耆老們準備把這個不孝子除名的頭幾天,他就從鴻胪寺少卿變成了國相。而先任想過盧義則被下了獄,數罪并發,丢了性命。
耆老們不敢把一個登上國相之位的子孫開除,這是家族的榮耀和助力。那麽就一定要把這件家醜瞞下。
然而玉知微卻并沒有如他們所願。他當上相國後非但沒有提攜其他族兄,反而叫他們被貶的被貶,流放的流放……
就是一個白眼狼嘛。玉家上下沒人喜歡他,讨厭他恨他才是正常的,可只有伯父是個例外。
只是因為他在他的軍營裏待了幾年,處出感情了?
可像他這樣的弑母之人,怎麽配得到長輩的喜歡?玉昭華越想越不順意。
不是感情,那就是利益。玉知微對這個伯父确實不錯。能讓他信任的人很少,伯父算其中之一。
那是因為他是皇帝。如果自己做了皇帝,玉知微能給伯父的他也能給。如今玉知微不在皇宮,一切事情都由伯父坐鎮,如果他能站到自己這邊,那麽情形就大不一樣了。
他可有什麽缺的東西嗎?權位有,錢財有,想來想去,還缺一個管家的女主人,缺些枕邊的可心人。這個人太正經了,不會找樂子。
主意已定,玉昭華當即命人出去搜尋美女,動作越快越好。
玉文仲最近的心情很差。他在府上喝着悶酒,有時會心煩意亂地釣釣魚。
玉知微又為了那個女人任性不知輕重,都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自己早就和他說過,那是個禍水,不能太過親近,他偏不聽,當至寶一樣寵愛着,最後只怕要把這好不容易到手的江山拱手送人。
他便是替他看着寧王,看着朝中,又能撐到幾時?玉知微膝下又沒個子嗣。萬一他真的回不來,誰來做皇帝?到時豈不是一團亂遭?這些他都有想過嗎?!他是想過,他肯定想得到,但這所有一切都要排在那個女人身後!
“老爺,您又砸東西了。”一個美人掀簾進來,彎腰收拾地上的碎片。
玉文仲心情很差地将她支走,“出去,不用你收拾。”
“老爺,寧王殿下來了!”
“寧王?”玉文仲眉頭都皺到天上去了。“他來做什麽?”
玉昭華帶來了五個美女。
她們都穿着如雲如霞的衣裳,袅袅婷婷地走進來,在一邊站好了。玉文仲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寧王殿下這是做什麽?”
玉昭華笑着拍手道:“來,你們都表演一個!”
“将軍好,奴家名叫燕燕,年方十六。”“将軍,奴家小芳,今年十七。”“将軍……”
幾個女子瞬間把他圍作一團,卻在他暴跳起來之前,噗嗤一下如小鳥般散開了,在原地擺出一個形來,絲竹聲乍起,一群女子翩跹起舞。
只見後面還跟了兩個樂師,正為她們伴奏。
玉昭華笑道:“伯父每日辛苦勞累,何不放松片刻?本殿也是想盡盡孝道,還望伯父莫要嫌棄才好。”
“孝道?我看你是沒安好心吧。”
玉昭華朝前探了探身子,笑意愈濃,“伯父,您何必這麽說呢?這幾位姿色也算上成,拿來逗個樂子多好。伯父若是有喜歡的,我送給您。”
“你平日裏也并不上我這兒來。”玉文仲冷笑了幾聲,打量他道:“今天怎麽忽然想到來給我送女人?”
“平日裏都是晚輩怠慢,伯父莫要生氣。來,我敬您一杯。”
幾個姑娘很有眼色地舞了過來,翩跹着給他倒酒。
玉昭華能有什麽心思呢?觊觎玉知微的一切東西罷了。然現在玉知微在外頭安危暫不知,朝中不能亂,寧王最是危險。今天他送來的女子若不收下……
他抓住一個姑娘的手,露出笑容,“她。”
玉昭華眸子一亮,“這有何難?!送給伯父了。
她叫小粉。”
那女子即刻拜謝,又露纖柔婀娜之态,在玉文仲旁邊坐下,穿着粉霞衫的模樣像一只小蝴蝶。
玉文仲嘆了口氣,裝模作樣地攬過那女子的肩。玉昭華當他心情不錯,趁機說道:“伯父這些日子也是太辛苦了。要我說,皇兄是不是在皇嫂的溫柔鄉裏沉溺态太過,伯父也該說說他了。”
——潛臺詞是,他是不是死外頭回不來了,朝中的事都交給你。以前我就沒見你這麽忙活。
“寧王日子過得清閑不知皇上的辛苦啊。”玉文仲往椅背上一靠,笑道:“你不妨也學着擔些事兒,若叫皇上發現你整日游手好閑玩女人,還不知會怎麽說你。”
——你皇兄忙得很,你曉得個屁。他回來了你就等着他收拾你吧。
“原來皇兄那麽忙?怪道近日影子也不見一個。”
——我不信他還能回來。聽說已經在外頭斷了聯系了。
“诶,伯父要是得空的話,不妨也去我府上坐坐?”
——我還有別的事和你談。今日送了你美女就是個誠意,看你賞不賞這個臉。
“得了空再說吧。你啊,年紀也到了,別天天就玩女人,該找個正經人家的小姐娶了,王府裏也好有個主事的人。”
——去你個頭,先管好你自己吧。
玉昭華站起來,“如此,那就先不打擾伯父了。”
轉身前還和那叫小粉的姑娘對了一下顏色。
“好走不送。”
“将軍……”叫小粉的姑娘香肩半露,眼巴巴地站在他身邊。
聽說這位文武兼修、戎馬半生、功名赫赫的玉将軍還未娶妻,也從不與女人一處,不知是何緣故。寧王把她送過來是有目的的,她必須辦到,不然就別想好過了。
小粉看着他,覺得他生得也是英武非凡,該是有不少女子傾心的……難道是個斷袖嗎?還是一直沒遇到可心的人?
如果自己真的能成為将軍夫人的話,倒比拿寧王的一點錢給他做事要好得多。
“你叫什麽名字?”玉文仲又問了一遍。
“将軍,奴婢名叫小粉。”
“把衣服穿好,跟我到書房來。”
沒想到将軍這麽正經,不喜歡那樣的做派。她忙把衣服拉上了,乖乖和他來到書房。
“寧王和你說了什麽?”玉文仲開門見山,一點喘氣的機會都不給。
“啊……殿下囑咐過奴婢,要好好伺候将軍。”
“還有呢?”
“還有?”小粉眨了眨可憐巴巴的大眼睛,“奴婢不太明白将軍的意思。”
“他給了你多少錢,本将軍出雙倍。”他一掌拍在桌上,“你就按照他要求的時間和方式給他傳遞消息。但是說什麽消息,由我來指定。”時間就在這幾天內。等玉知微回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小粉被吓住了,半天不敢動。
“還和我裝傻?”玉文仲打量着她,“你如今在本将軍手裏,眼下是你唯一與我做交易的機會。”
小粉也不是個傻的,見狀問道:“将軍都知道了?”
“這還用猜?你應是不應?”
“我……我應!”
“很好。這些錢你先拿着。後面要怎麽做,會有人告訴你。”
小粉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一時呆住。
玉知微如今生死未蔔,朝堂不能亂,寧王必須得按捺住了。他屢次為了一個女人任性胡來,他得給他兜着底,替他守住好容易得來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