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第 58 章
“我不信，我不信。阿爹阿娘，阿姐，小澄……”她說着就要下床，他扶住她，“你傷病還沒好呢，要去哪？”
“我去找他們。”“他們都被皇上殺了。”“我不信……”
“不然的話，你以為為什麽你身邊只有我一個人？娘子，你如今在世上只剩下我一個親人了。你不可以出這座城堡，外面的世界很危險。聽話。只有在我身邊，你才是安全的。”
她被他勸住，滿眼的疑惑。
“你受驚吓了，乖，把這個鈴铛給我，我替你毀掉，以免它勾起你不開心的事情。”他說着就拿過她手裏的藍色鈴铛。
“不。”她卻阻止了他，伸出手道：“還是還給我吧。”
“你是信不過我嗎？”他溫柔地看着她，“我是你的郎君。我們拜過天地，是對天發誓過一輩子要互相信任白頭到老的。”
“你先給我。”她依舊沒放下手。
“好，給你就給你。”他把鈴铛還回去，“我是怕它會惹你不開心。”
“皇上，”她看着鈴铛，“果真下令滅門了尹家？”
“我怎麽會騙你？”他露出傷心的樣子，“娘子忘了與我成親的事，不記得我們許下的誓言，還懷疑我對你說的話。
真是令人傷心啊。”
黛霜懵然。
這麽嚴重嗎？
“如淵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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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下，“無妨。我會慢慢把過去的事情都講給你聽。”
她問：“我的記憶什麽時候能恢複呢？”
“我會盡快幫你醫治。但你得聽我的，不能踏出這座城堡。”
“為什麽？你這是囚禁。”她反駁道。似乎有些相似的記憶要湧上來，卻抵達不了腦海中，讓她很是煩亂。
“我是為了保護你。霜妹妹，沒有什麽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瞧你說的，難道出去就會有性命之憂？”
他走上前，輕撫她的臉頰，“你失去了記憶，也不知外面發生的事。現在外頭正打仗呢，日子并不太平。你又生得這麽美，被人看見了是要遭觊觎的。”
“打仗？”
“對啊，晉渝大戰。”
“為什麽打仗？”
莫如淵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聖上吞并大渝之心久已有之，至于出師之名，不過找的借口罷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轉臉望向窗外。
他笑了笑，“你餓不餓？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
見她并不說話，就轉身去廚房拿了糕點來給她放在桌上，“你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黛霜沒有什麽心情吃東西。這座城堡很高，幾與參天的古樹并肩。在她的印象裏如淵哥哥并不很富有，為何會在邊境有這樣一座城堡呢？
窗戶外邊的天空湛藍如洗，偶有飛鳥成行經過，湖邊柳樹垂蔭，風景煞是好看。
無論怎麽樣，和一個人單獨待在一個城堡裏，除他以外再見不到其他任何人都很奇怪。就算是她的竹馬，也不行。
他說他們已經完婚了，說楚國滅後她本要随先皇殉葬，他把她從宮裏救出來，仍與她做了夫妻。
覺得胸口悶，她打開了窗戶透氣。
一陣大風刮過來，把一張紙片吹進了屋裏，正好掉在地上。
她好奇地拾起來。
——“擄吾妻者，十倍奉還。今率水陸軍百萬之衆，與小子會獵于萌。”
這話看着，怎麽有些……
“娘子。”莫如淵又進來了，她忙将那紙片藏起來。“怎麽了？”
“哦，我剛聽見你屋裏有響動，就進來看看。”
“不過是走了兩步路而已。你這樣盯着我，怪叫人不自在的。”她看着他說。
“哦，是嗎，我就是擔心你而已……我以後不這樣了。”他又看了她幾眼，才有些狐疑地出去。
看着他走了，她又把那東西拿出來看。
這應該是戰書吧？是皇上下給大渝的戰書。
“擄吾妻者，十倍奉還”？大渝王還搶了皇上的妻子啊？
這皇上還真是個癡情冢。如果一切像莫如淵所言，那他就是先利用自己滅了尹家滿門，真愛另有其人，那就是他真正的妻子、晉國的皇後，而這位皇後被大渝王擄走了，所以他一怒之下對大渝出兵百萬。
那不和自己也沒什麽關系。
也不知皇後娘娘是個什麽樣的女子，會被敵國的首領擄走。應該是長得很漂亮吧？黛霜一手拖着下巴，不解地想着。
自她醒來後就丢失了一些記憶，莫如淵守着她，每天都對她極好。但這種好讓她覺得不真實，像幻影，像泡沫。那些丢失的記憶，好像是很重要的，但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如淵哥哥應該也不會騙她什麽吧？他們自小青梅竹馬……
照他的說法，皇上把尹家全部滅門，那她也是尹家人啊，豈不知斬草除根？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不讓自己出這座城堡。
估計是僥幸逃脫出來的。若是讓皇上知道自己還活在世界上，肯定也要滅口。
她點點頭，覺得自己這回是想對了。
可當她低頭看到那個藍色風鈴時忽然覺得心口疼，陣陣的疼，不明來由。
……或許真像如淵哥哥說的那樣，是這個鈴铛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吧。
莫如淵守着黛霜過日子，心裏卻并不如表面上那麽輕松。
哪怕失去了和玉知微在一起的記憶，忘了那個人，她依舊沒有全身心地來信任他。
大渝王派來找他的人前天已經來過一次了。賀蘭托是個很厲害的人，他的那兩條狼狗鼻子靈敏，千裏尋人不在話下。好在他在城堡周圍都布下了重重機關，他們就算能找到，也進不來。
人沒有得到，又被玉知微誤以為已經擄走，慕容沛吃了個啞巴虧，必然深恨自己。
可他不後悔。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只有一個時辰，為此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願意。
他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她不再記得玉知微，對過去的很多事都要依靠他的講述來填補，不會再去外面的世界，只在自己身邊。
但是，天不遂人願。
賀蘭托已經發現了這座城堡，并把消息告訴了慕容沛。
慕容沛大怒。
在與晉國對戰之前，他先要解決這兩個人。
賀蘭托進言道：“王上，銀狐詭計多端并不好對付，他在城堡周圍設下了重重機關，怕是只有中原的機關高手才能破解啊。”
“怎麽，我們的人不行嗎？”
“王上，我們的人武功是好，但會這種機關術的沒有。”
“那好，你現在就給我去中原，找他們最厲害的機關高手過來，報酬随便他開。本王要親自捉拿這個叛賊。”
“中原最厲害的機關高手，怕是華雪萌的盟主。”
“你說慕華？”慕容沛皺了皺眉，“他爹我倒是交過手，算個英雄。他兒子卻不行，整日在江湖游手好閑，也沒聽說做出個什麽事業來。”
“王上，咱們只是要找機關高手，至于其他的也不重要。”賀蘭托嘻嘻笑道。“您要是不喜歡慕華，顧子獨也是可以的。”
“顧子獨？你說的是那個富貴閑人？”
“正是。要說機關術，慕華排第一，他可以排第二。”
——鮮少有人知道顧子獨就是玉知微。當然，也包括他們。
“顧子獨現在人在哪裏？”慕容沛問道。
賀蘭托搖搖頭，“顧子獨神出鬼沒的，來無影去無蹤，不好找。王上，依小的看還是找慕華比較好。他在江湖上與朝廷兩不相幹的，身份上也沒什麽不便。我們給他足夠的錢財，必能使之心動。”
“不願意也給老子扛過來。”慕容沛冷哼一聲，“中原人，裝什麽清高。”
“是，大王。小的馬上就通知那邊的弟兄去找慕華！”
破不了城堡外的機關，說不定會去找人來。莫如淵早就想到這一點，于是在最裏層機關那兒又添了一樣東西。
黛霜看見他拎着一個什麽東西，不知道他在幹嘛，就悄悄跟下來看。
“娘子。”他忽然喚她，止住了她的腳步。
“回去。”
聲音雖然溫柔，卻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脅與強迫。
“生氣了？”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卻可以猜到。
“我說過，你不可以出來哦。”
“難道我要一輩子待在裏面嗎？你這個地方挺安逸，皇上找不過來的時候，我也不可以下個樓？”
“娘子。”他低低一笑，轉過身，她看到他手裏拿了一朵紅玫瑰。
暖陽灑下金光，玫瑰紅如寶石，他拿着花朵向她走來。
“喜歡嗎？”
她一向喜歡花，不管是什麽花。
“喜歡。”
正要接過。
“當心，別紮到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她接過了花兒，卻并沒放過他。
他與她對視。
“你知道答案的。”
“如淵哥哥！”
“你的稱呼應該改一改了。”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們都成親這麽久了，你還是只叫我哥哥嗎？”
她癟了癟嘴，還是覺得有些叫不出口。
“我會是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也是你唯一可以依賴的人，你卻還是和我這麽生分。”他微微低下頭，露出委屈的樣子。
她看着他，有些心軟了。
“喚我夫君，我就放你出去。”
黛霜眼睛一亮。“真的嗎？”
“我怎麽會騙你呢？”他指了指另一邊，“看到了嗎？那邊都是我為你種的玫瑰。你叫我一聲夫君，我便帶你去看。”
“夫……夫君？”黛霜聲若蚊蠅。
他一下子樂開了懷，一把抓住她的手，“走，我們去看花！”
玫瑰很美麗，人更美。莫如淵心情大好。
“這樣的生活多美好啊，只有我們兩個人。”
黛霜沒有說話。
許久後才道：“我好想記得，以前也有個人喜歡給我種花，是誰呢……”
他面色一變。
都說大渝的忘憂水效果甚好，她怎麽還會記得這點殘影？
“是我啊。”他答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為你種過花，也只有我一人真心愛你。”
她點了點頭，“原來是你啊。對不起，我很多都不記得了。”
“沒關系。我們是夫妻，我自然不會怪你。”
這一邊兩人夕陽下賞花，另一頭玉知微率百萬大軍直逼大渝邊境。
晉軍到處所向披靡，七日內便拿下大渝八座城池。一面攻城略地，一面放出狠話，交出皇後，饒爾等不死。
“王上，邊境的軍隊紀律松散，一時失手也是有的。我聽說中原有句古話叫驕兵必敗，他們連打了這麽多勝仗，肯定難免驕傲，到不了大渝腹地的。”
“王上，依我看，要不要派個使者去和玉知微講明情況啊？畢竟他的皇後現在真的不在我們這裏！咱們不能平白受冤枉啊。”
“講情況？講個屁！難道咱們大王還怕他不成？”
“都別吵了！”慕容沛一拍桌子，忽然做了一個決定，“他小子禦駕親征，本王難道不能親征嗎？先解決了銀狐那小子，抓到尹黛霜，再帶着她一起上戰場，本王要看看玉知微是什麽臉色！”
“大王，萬萬不可啊。我們這裏不是沒有能征善戰的将軍，大王是主心骨，不能擅離王帳……”
“呸，你這說的什麽話？王帳還能丢了不成？你忘了大王這條胳膊是誰砍的了？大王早就想要報仇，忍不了這口惡氣！”
一提起斷臂之事慕容沛的臉色就變了。
“本王意已決，此事不必再議！”
卻說他們派去請慕華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慕公子答應了，但是要王上等他幾日，說他近來太忙，沒有時間……”
慕容沛：？
“所以你們就這樣回來了？”
“王上，慕公子已經答應了……”
“沒用的東西！他等得，本王可等不得！你們馬上再去一趟，綁也要把人給我綁過來！”
慕華自婚後一直和江雪到處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卻忽然被大渝王的人找上門來，要他去幫忙破一個機關。
具體為什麽要破這個機關，來者并不肯說具體的，他因用了個緩兵之計，先借口把他們支走，再派人前去調查。
——莫如淵這幾天敏銳地發現了外面好像多了些路過的人，但他以為仍是慕容沛派來的，就沒有在意。
況且這機關十分厲害，一般來說沒有誰能破解的，也算是十分安全。
說起這機關術，還是以前父母帶他去五湖盟拜訪之時老盟主教給他的。那時候是母親醫好了盟主夫人的病，老盟主為了感激，就傳了他這頂級厲害的機關術。
一晃也很多年過去了。
派出去的人回來了，這一查可不得了。慕華覺得十分無奈，又十分好笑。
江雪正坐在船艙裏吃葡萄，聽見他在外面大笑，就走出來看。
“你怎麽了？笑這麽大聲兒。”
慕華把剛傳回的信給她看。
江雪一展開，睜圓了眼。
“莫公子？”
“說起這莫公子，他母親當年還對我們家有些恩情，所以父親把機關術最高一重教給他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會被派上這個用場……”
“皇後娘娘居然被他關在了一座堡裏？不是說她被大渝王的人擄走了嗎？”
“我也覺得奇怪，所以我又命人查探了一番。你猜怎麽着？”他揚了揚眉，嘆氣道：“美人兒禍水呀……”
江雪打了他一拳，“到底怎麽了，別賣關子。”
“哎喲，好痛呀。”他裝模作樣地嘶了一聲，“好吧好吧，告訴你了。這個莫公子，他居然去做了大渝王的手下，假裝要幫他搶走皇後，結果半道上自己把皇後截胡了，藏在城堡裏。就是這樣。”
“那皇後怎麽會願意呢？”
“這個原因還沒有查到。”他揉了揉她的腦袋，“乖，今晚不能陪你了，我得趕緊把這件事告訴那小子。”
“可他打仗去了呀！”
“沒關系，我自有辦法告訴他。”
軍營裏的日子确實苦。
不到半個月，玉昭華已經完全受不了了。
士兵們看着這個拿不了刀槍受不了苦日子的王爺，再将他和皇上一比，只覺得高下立判。
這就是他的目的吧？讓他失去人心？玉昭華憤憤地想。
玉知微在想念黛霜。
想她的人，想她的心，想她的每一個笑容，想她……
天上挂着一輪孤月。
她現在，應該在大渝王的身邊？
……
憤怒頃刻間沖昏了頭腦，他要去喝一壇子酒冷靜冷靜。
慕容沛不把人交出來，他就踏平他的國，俘虜他的子民，将他剜心取血。
獵隼忽然出現，在他手腕上落下。
玉知微坐在地上，一手按着酒壇子，一只手腕子上停着獵隼，腳下踩着一把雪亮的長刀，脖上系着一條貂裘。
眼中一凜，把獵隼爪上綁着的紙條取下來。
慕華應該知道他禦駕親征去了，這個時候傳信過來，所為何事？
正要打開看，玉昭華忽然很不是時候地過來了，站在他背後道：“皇兄又在看傳信啊？”
他擡頭觑了他一眼，“賢弟有事嗎？”
“賢弟”兩個字聽着格外刺耳。
玉昭華聳聳肩，“沒有事，過來看看皇兄。”他走近了幾步說：“你這只獵隼倒是很漂亮。”
“怎麽，你喜歡？”
玉昭華大笑，“沒有，我怎麽能奪皇兄所愛呢？”
玉知微扭頭冷笑一聲，“喜歡也可以送給你，只要你不怕它啄瞎你的眼睛。”
說着竟然真的走過來，把手臂上聽着的獵隼靠近他。“它還有事呢，沒多少時間陪你耍，抓緊吧。”
玉昭華沒想到他來真的，玉知微手臂往前一送，那獵隼竟真的飛到了他身上落着，而他那皇兄沒再看他一眼，大步流星地帶着酒壇子走了。
“喂，喂……”他呆立住了，大氣也不敢出，整個人如同石化的蠟像。
呆了片刻，冷不丁扭過臉去看那獵隼的眼睛。
獵隼正好也在看着他，眼露兇光。
他大為驚駭，再不敢看它。
然而他越是緊張，獵隼就也越覺得不舒服，并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他一直僵立不動，它動了，尖利的大嘴靠近過來。
營帳中的士兵們忽然聽到外邊一聲驚叫，還以為是有女子闖入了軍營，紛紛出來查看，卻只看到寧王殿下坐倒在地上，吓得魂不附體。
獵隼飛離了他，在旁邊的地面上落了一會兒，十分輕蔑又疑惑地最後看了他幾眼，一展翅，飛走去找他的主人了。
士兵們捂嘴狂笑。
原來寧王殿下害怕一直跟随皇上的獵隼啊。
玉昭華回頭看向那些笑他的士兵們。
心裏對皇兄的恨又多了幾分。
他這是故意要他當衆出醜。可惡，真是可惡。
他狼狽地起身，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可他已經随軍了。這些士兵天天都和他在一起，也會天天在心裏笑話他膽小。
可氣，實在太可氣了。
玉知微在帳內打開了那封信。
慕華這次寫了好長的內容，把他目前知道的全都說了。
玉知微看着看着，手背上青筋暴起。落星正好進來，不知他是怎麽了，只在旁擔憂地守着。
紫汐這時候進來給他送醒酒湯。她剛才看到他喝了許多酒，知道他酒量大，卻也怕萬一醉了耽誤行軍，所以做了醒酒湯送來，卻也正好看到他拿着一封信怒不可遏的樣子。
“皇上，怎麽了？”
玉知微很久都沒有說話。那封信被他捏在收掌心裏，揉成了一個團……
忽然又全部展開來，撕了個粉碎。
落星眼睛一動，“是有關皇後娘娘的事嗎？”
“知微，黛霜被莫如淵帶走了，藏在邊境城堡之內。大渝王命人請我前去破堡外機關術搶走她。你欲如何？”下面還畫了一個小地圖，示意城堡所在的大致方位。
要是給慕容沛搶先一步到，黛霜或許就被他帶走了。
可惡，可惡。莫如淵，慕容沛，都給朕等着！
“暫時在此處安營紮寨，朕要先去另一個地方。”
因将心中所言告訴了落星與紫汐兩位屬下。
“莫如淵，銀狐？”紫汐也很是驚訝了一陣子，“我竟沒認出來。”
落星拿來紙筆，玉知微匆匆寫好了回信，綁在獵隼爪上放它走了。
紫汐擔憂地上前，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擡起一瞬，又很快放下，看着玉知微說：“陛下不要太過煩憂，娘娘一定能找回來的。”
她這個動作卻也被他看見了。玉知微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半晌道：“等這場仗打完，你就回你家鄉去吧。或者回華雪萌，都可以。随你。”
紫汐面色一驚，“……皇上？！”
這麽快就要趕她走嗎？
“我會讓你後半生衣食無憂的。”他給她這樣一個保證，面上神情淡淡，好像心裏什麽波瀾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