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第 59 章

若非那次她及時送解藥過來,自己恐怕就已經交代給上天了。

玉知微記得她救命的恩情,卻也不想她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正是因為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當上皇帝後才把她派去了遠在北邊的大渝,把沒有這種心思的花泠留在京城辦事。可如今紫汐在大渝那邊暴露了身份,南疆沒有去的必要,留在皇宮也不太好。

回家去,去過正常人的日子,不必再為他搜羅情報,每天提心吊膽。

也算是他們主仆一場的情分。

“皇上是覺得奴婢太過無用了嗎?”她忽然跪下,說道:“奴婢哪裏也不想去,只想一輩子為皇上做事。求皇上成全。”

她的反應倒也在他意料之中。可玉知微從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沒有誰能改變他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既然已經知道她的心思,還把她留在身邊做什麽呢?

一旁的落星瞧着氣氛尴尬,就出來打圓場:“主子,紫汐,此事要不等戰事了了再說吧?”

但玉知微并不想吊着她。如果一直拖延下去,只會不斷地給她希望。

“朕并不是覺得你無用。”他說,“你很漂亮,武功很高,人也聰明,你和花泠都是朕得力的助手。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不好嗎?刀口舔血的事天天做,人也會變得麻木。另外朕也不想再留你在身邊,戰事過後,便恢複你的自由。此事已定,不必再言。”

紫汐不解,“既然陛下不是覺得我無用,那為何……”

“朕這輩子,只會有皇後一個女人。”

他終究是說了,這句令人肝腸寸斷的話。

她不想自己的心事就這樣被他點明了。

可他是皇上,自古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就算他不想要,朝臣們會放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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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想仗着自己對他的功勞和這些年的情分要一個多高的名分,只是想陪在他身邊。一切皆出自真情,絕非攀龍附鳳。

“朕是晉朝的開國君主,一切規矩都由朕來定。朕說不選秀,就不選秀。朕說沒有三宮六院,就沒有三宮六院。”

落星貓着腰道:“屬下先出去了。”

紫汐雙目含淚,垂下頭。“陛下如此說,可見是心意堅定。是奴婢逾矩了。”

“你知道就好。”他丢下一句,很是無情地擺了擺手,“可以出去了,這兒不用你伺候。”

“是……”

把人弄出去了,玉知微又開始想他的霜霜,又想念,又生氣,心如針紮,想到她上次擋在自己面前又感動和振奮不已。

這一想,就到了大天亮。

士兵們有些納悶,因為皇上忽然改變了作戰方略,不急着進攻大渝的城池了。但皇上這麽做必定有他的道理,暫且等着。

玫瑰城堡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

慕容沛帶着人往這邊趕,慕華也不得已要過來,玉知微亦帶着人往這裏趕。

莫如淵還在庭院裏給她做了一架秋千。秋千繩索上纏滿了花,下邊是軟軟的草地。黛霜坐上去,長裙垂地,他在後邊推着她蕩。

有時候她的長發飄過他的眼睛,撩得他渾身一陣酥癢。鼻尖飄過一陣小香風,那是獨屬于她的氣息。

有她在的每一天,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只是好景不長。

室內的機關提示已被觸發。他握緊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看來是對方請來了慕盟主,否則誰也不能破得了這機關術。

“我們換個地方。”這一天他刷好了馬,牽着馬兒向她走過來。“上來吧。”

“換個地方?”

“嗯。你不是不喜歡總待在一處嗎?這裏的花兒你要是喜歡,我們全部帶上。”

她眨了眨眼睛,“有人來了?是皇上?”

他思忖片刻,點點頭,“皇上發現了你還活着,已經找過來了,我們需要馬上轉移位置,否則你會沒命的。”

“好。”她随他上了馬。

“他們多半是從正面的路上來。我在南面還有一條小路,我們從那裏走。”

慕容沛親自來了,慕華随行,一共帶了二十幾人,到了這城堡外邊。慕華開始破機關,心裏想着玉知微這小子要快點過來才行。

玉知微後腳到,站在林子外邊看到前面一行人,就停了下來。

“慕容沛這麽大陣仗,只怕早已驚動了裏邊。落星,你帶幾個人速去查探一番,看看這城堡周圍是否還有別的路。一旦發現出口,全部給我堵死了。”

空中飛過一只大鳥,正好是往另一個方向去的,玉知微眉心一凜,擡臂彎弓,“嗖”地一下正中那鳥的腹部。

莫如淵面前忽然掉下一只中箭的大鳥。馬兒驚了一跳,嘶嘶蹦開。

他目露警惕地低頭一看,又擡頭一看。鳥身上的箭矢乃是皇家弓箭……是玉知微到了。

穩了穩神,對坐在身後的黛霜說:“娘子別怕,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慕容沛跟着慕華在主路上破機關,玉知微差人堵了四面所有的道。

半刻鐘後,落星來報:“禀皇上,發現南面一個出口,已命人堵住。陛下可要過去看看?”

“南面的出口。”玉知微挑眉一笑,“好,朕這就去。駕——”

這次他騎的一匹黑色寶駒,身上尤穿着銀甲,佩劍在手,閃着寒芒。

“出口在哪啊,怎麽還沒看到?”黛霜在莫如淵馬後問。

卻見莫如淵帶着她在小樹林裏左右穿行,拿着劍撥弄了幾回,那些樹自動向兩旁讓開一條道來。

“娘子莫慌,為夫這就帶你出去。我們換個地方,照樣逍遙自在。”話音未落,馬兒忽然連連後退,害怕地長嘶一聲。

樹林向兩邊打開,在視線盡頭出現了一隊人馬,為首的英氣逼人,騎在一匹黑馬上緩緩過來,每一步都帶着壓人的氣場。莫如淵的小白馬蹬蹬後退,眼中炸裂,他惱恨地抽了馬兒一鞭子,“別退了!”

玉知微擡眸,看到黛霜竟然坐在他的馬上。

“給朕拿下!”

“娘子,坐穩了!抱緊我。”莫如淵企圖突圍,然而小白馬根本不是對手,他也沒多少武功在身,不一會兒就被拿下,押在地上。

“夫君!”黛霜也給人帶走,掙紮着向莫如淵過去。

玉知微瞳孔炸裂,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時間被氣得七竅生煙,狠狠把她拉拽過來,逼問道:“你叫他什麽?!”

然而他對上了一張滿是防備與驚懼的臉,她看他的眼神,既陌生,又恐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放了我夫君!”

如淵哥哥說過的,尹家上下都被他殺了,就剩了自己一個,如今是要解決自己這個餘孽找了過來。如淵哥哥是要保護她的,不該被她連累。

然而他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奇怪。那是一種很異樣的目光,裏面含着莫名、震怒,還有一絲……刺痛?

她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我夫君沒有犯錯,求皇上放了他,所有過錯我一人承擔!”

玉知微幾欲石化。“夫君”三個字,她剛才竟一共說了三遍,三遍啊。

短短小半月到底發生什麽了?她又嫁給莫如淵了嗎?她變了心嗎?之前她還擋在他面前,說不得傷害他,她說過她已經喜歡上他了,怎麽會,一切都變得這樣快?

“尹黛霜,你再叫他一聲夫君試試。”

她覺得皇上的反應也很奇怪。自己和他有什麽關系嗎?一副吃醋的樣子。

于是她反駁道:“本就是我夫君。”

在場衆人都驚掉了下巴。落星上前道:“娘娘,您在說什麽啊?!”

娘娘?什麽娘娘?黛霜一臉懵。“這位公子,你認錯了吧。”

玉知微被氣得都差點忘了處置莫如淵。他愣怔地看了她片刻,冷笑道:“好,很好。”

擡手,劍指着莫如淵道:“必是你唆使了她。”

莫如淵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霜妹妹當着玉知微的面,連叫了他四聲“夫君”。

“我要唆使她,也得她聽得進去啊。皇上,她不愛你,你成全了我們吧!”

“請皇上處置我一人!”她向他跪下,叩首。

玉知微心涼了。

為她發兵百萬,為她行軍北上,為她不懼千難萬險,為她懸心日日夜夜,卻終究換來她叫別人一聲“夫君”。之前她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幕仿佛夢幻泡影,只存在一瞬,頃刻就滅了。

黛霜微不可覺地蹙了蹙柳眉。

很奇怪,心怎麽這麽痛。

“皇上,皇上!”落星急切喚了他幾句,猛然卻見他身子向旁一歪,噴出一口血來,栽倒馬下。

“皇上!”此起彼伏的叫喚聲傳來,玉知微被衆人團團圍住扶起,整個人如蔫了似的,疲憊地睜了眼,穿過圍住自己的人又看了她一瞬。

一雙漂亮的眼睛驚如小鹿。她擡手揉了揉腦袋,只覺得頭痛。皇上是什麽舊疾發作了嗎?可他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

就好像他們有什麽過往似的,好像她負了他似的。

莫如淵一把拉住她,“娘子,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

衆人剛把他扶起來,對面過來了一隊人,是慕容沛到了。

他讓慕華從正面主路上破開了機關,走進去沒見到人,就循着這條路過來,剛好和他們遇上。

慕華一眼看到玉知微坐在地上,很是驚奇,卻不動聲色。慕容沛倒是大笑起來,笑聲裏充滿了譏諷。

莫如淵眼睛一閉,心想這下完了,前後夾擊。但是他一把将黛霜攬了過去,對她說:“兩邊都想要你。大渝王想要你做他的王妃,皇上想要你的命,你一定要跟緊我。必要的時候,我不得不假意挾持你,你要配合。”

黛霜懵然點了點頭。

不過她怎麽一下子惹上這麽多人了?之前不是說只有一個皇上想殺她嗎,這下又來了一個大渝王想要她做王妃?

“銀狐!”一聲厲喝。

黛霜在莫如淵旁邊,擡眼看了看新到的這個人。他生得英武,儀表堂堂,只是有一條袖子空蕩蕩的,在風裏搖晃。

“銀狐,你個背主的小人!竟瞞着本王私自拐騙晉國皇後!本王要割下你的項上人頭!”說着直接胎腿,在他背上踹了一腳。

這一腳莫如淵哪頂得住,當即撲身向前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黛霜關切問道。

可是這個人在說什麽?銀狐?

慕容沛原本是想把黛霜搶過來,報自己當年斷臂之仇,卻沒想到中途出了這種岔子,如今自己一方和玉知微狹路相逢,銀狐也在場,晉軍又連下大渝八座城池。若自己早先一步到的還能把人帶走,現在人是沒法硬搶了,不如順手把這個鍋推給銀狐。

“晉國皇帝,得罪了。是本王對下屬管教不嚴,讓他做出這等事來。”慕容沛指着莫如淵,對玉知微道:“這個人,本王要帶回去處置。至于你的皇後,你自己帶回去,兩國即日起止戰,如何?”

莫如淵道:“王上說得好松快,當初分明是你命我去的。再說,黛霜本就是我的妻子!”

在場的幾人都對事情心知肚明,表面的說法不過一個口實罷了。玉知微起身,擡手一把擦過唇邊的血跡,眼神輕蔑地看了眼慕容沛,又掃了眼莫如淵。

他本來只為帶回她,餘者并不多求。但若将他惹怒了,是一定要報複的。

擡步,走到她面前。

“莫如淵是你什麽人?你再回答我一次。”

黛霜覺得奇怪。但他越這麽問,她也越犟上了,“是我夫君,有什麽問題嗎?”

這回倒輪到慕容沛詫異了。

“那我是你什麽人?”玉知微繼續問她。

見她思忖得蹙眉,冷笑問道:“仇人?”

“大渝王,你也看見了。短短小半月朕的皇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這筆賬怎麽算?”

“晉國皇帝,此事都賴他!與本王無關。”

“好,朕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擡劍指他道:“以後若誰再敢打她的主意,”說着小臂一揮,寒芒過影,一邊的樹枝被砍斷,哐啷掉在地上,“便如同此樹。”

慕容沛這是第二次見到黛霜。

不知隔多久了,卻覺得她比上次還要更美上幾分。如此佳人世間罕有,為什麽連銀狐這個下屬都沾上了幾分,自己卻至今還未碰過?這可真是不公平。

玉知微累了。他現在只想帶回她,好好問問這是怎麽回事,不再想繼續打仗了——她剛才的幾句話、她的态度,已經磨滅了他所有的鬥志。

“這個人交給你也可以,原本朕是要親手殺了他的。大渝王若真有誠意,就不要放過他。”

“晉國皇帝放心,本王絕不會放過此人。”

于是就這樣說好了,兩邊各帶走一個。黛霜被玉知微強行拽上了馬,坐在他身前,強扭着回頭喊道:“如淵哥哥!”

“霜妹妹,保重!”莫如淵朝她笑了一下。

好像一個,此生于願已足的微笑。

“如淵哥哥!”她仍在叫他,兩邊背向而行,越走越遠。她每叫他一聲,都像在玉知微心裏捅上一刀。

除了“夫君”,“哥哥”這個稱呼現在他也是聽不得了。

一路上他都強忍着情緒沒與她說話,等到了軍營裏,将她一把打橫抱起,送入了主帳。

外頭的士兵們連連驚奇,“娘娘這就找到了?!”

“陛下可真厲害呀!”

玉知微把她放在自己榻上就撲上前,兩手攥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死盯着她。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告訴我。”

什麽發生了什麽事?“陛下要殺我,就快點動手吧。”她是受不了這麽被他看着,那眼神太駭人。

“朕為什麽要殺你?”他一臉的熱切、疑問和委屈,卻對上她滿眼的警惕、防備、害怕,手下松了,又一點一點把她放開。

她驚叫一聲從榻上爬起來,在地上跌跌撞撞了幾下,想要出去,掀開簾帳卻看到外頭全是士兵,都看着她。

他覺得她所有的反應都透着奇怪。氣過之後,靜下心來細細一想,覺得必是莫如淵搗了鬼,遂決定從今天發生的事情入手和她談一談。

他走到她身後,輕聲道:“朕請求你,尹黛霜,你過來,和朕說幾句話可以嗎?”

皇上竟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麽?她轉過來,被他重新帶進了帳子裏坐下。

“陛下請說。”

“你覺得大渝王為什麽要把莫如淵帶走處置?”

小姑娘眼中一凜。

“因為他是他的屬下,辦事不利,所以要被帶回去處置。”他眼神犀利地看向他,“那麽他是辦什麽事情不利呢?他這段時間,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你的東西掉了。”他彎腰拾起一片從她袖裏劃出的紙片,看了一眼,遞還給她。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這是我為你下的戰書。”

“你被大渝王派人擄走了,我為了要回你才發兵北上。這個被派來擄走你的人,就是莫如淵。你們雖然曾是舊識,但他對你另有所圖,是以違背了他王上的命令,私自将你囚禁。”

黛霜只覺得腦袋又疼了起來,伸手扶住。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他關切地問。

那是他為她下的戰書?她又想到剛才也有人叫她“娘娘”。難道她……她就是晉國皇後?

“你們說的,到底誰真誰假,我該信誰?”

“莫如淵又和你說什麽了?”

“他……”黛霜欲言又止。

“告訴我。”

“他是我夫君。”

他暴跳起來,“他不是你夫君!我才是!”

“你……?”

“他編了謊話騙你,你是怎麽會相信他的?!”

她眼中的狐疑刺痛了他。

玉知微只覺得心口又悶又痛,捂着轉身出了帳子,把她一個人落在裏邊。

紫汐跟過來問:“陛下這是怎麽了?”

“皇後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她不記得朕了。”

紫汐吃驚道:“竟是這樣?”

“大渝是有什麽秘術嗎?比如迷惑人的心智?”

紫汐想了一會兒,“沒有這種秘術,但是有一樣東西,叫忘憂水。”

“忘憂水?”“習過巫術之人,可借此水給人施術,讓對方忘記一些東西。哦對了,銀狐他可能确與巫師學過此術。”

玉知微面色一沉,“難怪了。

可有破解之法?”

紫汐搖了搖頭,“沒有什麽固定的法子可解。要說的話,只能讓對被施術者重要的人不斷喚起她的記憶。”

“好,我知道了。”

“皇上!”她叫住他。頓了頓,勸道:“皇上,既然娘娘都已經忘記您了,您還要繼續為她做傻事嗎?”

他頓住,有些不悅地看了她一眼,“你逾矩了。”

紫汐聞言,眼中微有慌亂。“……奴婢知錯。”

“就算她不再記得我,我心裏也只有她一個。”

之前才剛得到的一點甜蜜和回應轉瞬又化為泡影,他覺得身上又冷又氣,卻并不打算就此放棄了她。“如果當真不能再喚起從前的記憶,那就讓她再愛上我一次吧。”

“皇上……!”

他的話讓她震驚。忘憂水是沒有解藥的,他卻不死心。就這麽愛她嗎?

玉知微去而複返,倚帳看着黛霜。

她坐在那裏,正茫然不知所措。

這一次他的心情似乎比剛才好了一點點,看她的目光也要柔和了許多。

只是,他本有許多話想要說的,這時再看到她卻說不出來了。分別的這段日子他是那麽想她,她看他時陌生的眼神又讓他難受,他想到她這些日子也是受苦了,忘憂水是莫如淵給灌的,怪不得她,自己也不能說什麽。可就是難受,胸悶氣堵得慌。

黛霜剛才也好好思量了一會兒。

從情理和周圍人的反應上看,皇上說的話更可信一些。

可如淵哥哥為什麽要騙她?這令她有些傷心。他們可是自小的情誼啊。

她真是晉國皇後的話,那他才應該是他的丈夫。那麽莫如淵說他下令滅了尹家的事情又是真的嗎?可現在她不敢再問了,問多了不好。

忘憂水讓她忘了和他之間的感情,現在四目相對只覺得有些尴尬,勉強笑了笑道:“皇上,又怎麽了?”

他看着她的樣子很是無奈,安慰道:“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不要怕我。”

黛霜眨了眨眼。可住在城堡裏的時候莫如淵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還有,每天告訴她,自己就是她的夫君,是她的親人,讓她不要害怕。

怎麽一個兩個都這樣呢。

“算了。”玉知微嘆了口氣,苦笑道:“這段時間你就先一個人住着吧,有什麽需要就喊人。我不和你一起了,免得你不自在。”

然後他走了出去,就真的再沒有過來。

晉國本是要撤兵的。

慕容沛表面退讓,內心裏卻不這麽想。他将莫如淵帶回之後,嚴刑拷打了一番,又命他繼續為自己出點子,把晉國皇後給弄過來。只是這一次,只要他出點子,不要他親自出馬了。如果不能成功,就殺了他。

那個女人實在太美了。就算要為她奉上江山,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憑什麽玉知微就能得到她?

慕容沛輾轉反側連着兩個晚上都睡不着。

睡裏夢裏全是女子袅娜的倩影,勾魂的眼睛。便是把大渝所有的美女全翻個遍,也及不上那位一根頭發絲啊。

這樣的女人,怎麽能不搶呢?玉知微可以傾舉國之力,他也一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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