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

第 65 章

“好吧,那咱們明天再來。”他心情頗佳,精神煥發地給她穿衣。

聽着動靜覺得裏頭差不多了,周公公隔着門道:“陛下,玉将軍求見。”

“知道了,讓他稍等。”玉知微的酒意慢慢醒了,忽然覺得不對,給黛霜系扣子的動作停了下來。

伯父不是被自己派去掃平北境那幾個小國了嗎?剛出發的,現在應該在路上,怎麽會回來?還要求見自己?

她看出了他的疑慮。擡眸,四目相對,她心虛了,別過頭去說:“我自己穿吧。你還有朝務要忙。”

“好。”他丢下她,自己穿好了衣服,簡單梳了梳發就出去了。

養居殿的榻也睡得很舒服,這裏一樣的明媚寬敞,空氣裏還飄漫着龍涎香的味道。她望着天花板發呆,猜想他知道後會怎麽懲罰自己。要不她先躲一躲?

可雨清也不在府上,阿爹阿娘到鄉下去住了,她上哪去躲?

罷了罷了,敢作敢當。是她做的,接受他的問責就好了。

定了定心神,她起來梳妝,推開門外面都是春天的花樹,一片片如雲如霞,煞是好看。走過凝霜殿和鳳儀殿,又看到漂亮的西府海棠,想起了當初他給她種樹種花兒。

玉知微,你那樣愛我,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

她順手接住一個被風吹落的小花苞,捏在手裏把玩。轉眼又是一年春,他還是會每個清晨都摘下帶露的鮮花送給她,也不厭倦,跟個孩子似的。

迎面卻碰到了寧王。他把她攔下來,說有件事想問她。

“皇上有什麽話都會跟你說。他是不是叫舒寒夜去查母親的案子了?”

“寧王殿下何出此問?你們不是都認定了兇手是皇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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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叫舒寒夜去查了?這麽說,難道他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死的是我母親,我需要知道真相。”

“你知道了也不會信他,所以他不打算告訴你。”

“那我問你總行嗎?我在他那裏就裝作不知道。”

黛霜想既然他都這麽說了,自己告訴了也無妨,便道:“是他的屬下,背着他做的。”

玉昭華皺眉道:“他的屬下?是哪個屬下?”

“人已不在了,寧王再問無益。”

“既然如此,雖不是他做的,卻也與他有關。母親還是因他而死。我說的對不對?”

黛霜看着他道:“既然他是不知情的,這件事就不該怪到他身上。你若覺得是他馭下不嚴,那也不妨想想,他的屬下何以要背着他殺死他的母親呢?凡事皆有因果。令堂以前對他做過什麽事,或許寧王殿下還小,并不知道。”

“那必定也是他錯在先。母親一向很疼愛我們。”

“她是疼愛你,不是疼愛他。你又不是他,你知道他經歷過什麽、怎麽想的?”她說,“我看他待你也不錯。不如就此放下仇恨,圖個安穩不好嗎?”

“皇嫂對他可真好,這麽幫他說話。”小叔子有些不樂意,接着又笑道:“今天天氣不錯,我帶你去禦鳥園看百鳥合唱怎麽樣?”

黛霜早就聽說過宮裏有這麽個節目,但是……

“若本宮記的沒錯,皇上下令過不讓本宮與寧王說話。今天已經破了例,其他的就不必了吧。”

玉昭華笑道:“這你也當真?怎麽可能不說話?”

她後退一步,“寧王還請自重。”

“你別躲着我呀。”她退一步,他進一步,“皇兄他老了,今年都二十有五了,他長你四歲而我與你同年,我們不是更為相配嗎?”

玉知微又沒個後嗣,他不也是最有可能繼承江山的人選麽?等他即了位,就把她要過來。當初她是先皇的貴妃尚可入主鳳儀殿,他又為什麽不可以要她?

黛霜蹙起了眉,“殿下慎言。”

“好好的美人談什麽威信。你是我皇嫂,也是我的親人,我”

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背後投來了一道森冷壓迫的視線。雖未對上眼,卻如芒刺在背。

“皇上!”她如見到了救星般迎上去,玉知微伸開雙臂,一把将她摟入懷中。

那道視線正是來自于他。

怎麽這麽巧,就被抓包了呢。

“見過皇兄。”

卻見他根本沒搭理他,眼中盛滿了怒火,那時已經對他容忍到極限的标志。

“朕之前說過,再有下次,就不會饒恕你了。”

“寧王玉昭華,削去爵位,貶為庶人,自即日起流放北境,永生不得回京。”

宛若驚雷劈于頭頂,玉昭華沒想到他竟然來真的,忙道:“皇兄不可!”

“誰是你皇兄?”

“你……我們是親兄弟,我們……皇後娘娘,你倒是為我說說情啊!”

“你欲對我的妻子圖謀不軌時,怎麽不想我們是親兄弟?沒貶你為奴隸,已經是朕最大的寬恕。”他緊緊拉住黛霜的手,對他這唯一的弟弟說:“從今以後,朕不想再見到你。”

“皇兄!”

他離開了,留下一個利落果決的背影。

他知道,他其實一直知道——沒有玉知微的封賞賜爵,他什麽都不是。

可就是心裏氣堵得慌。

黛霜被他拉着走出老遠,也不知要去哪兒,只覺得這人醋壇子又炸了,妒火滔天,就想着給他滅滅火,主動開口道:“你別生氣。我們無意碰上了,是他拉着我要說話的,我什麽別的想法都沒有。”

然而她一時情急解釋得并不太好,“我們”、“拉着”這樣的字眼,更加刺激到了他。

“他拉你手了?”

“沒有,我只是說他找我說話。”

“以後不許你和別的男人用‘我們’這樣的形容。”

“哦,哦……”她乖巧地點點頭,“好吧。”

玉昭華應該是最後一個了吧。

觊觎她的人可真多啊。他聽到她乖巧的保證後,才稍微松了口氣。

可是剛才他過去一趟,見到伯父後的情景還在腦海裏。他看了看身旁的她,那雙小狐貍眼睛明澈無雙,仿佛只有他的影子,手心裏捏着的一口氣又洩了下來。剛才分明滿腔怒火的,現在面對着她卻什麽也說不出來,手心裏直冒汗,整個人顯得很不舒服。

玉文仲竟然回來了,還說是他的一紙诏書把他召回的,說北境不必再打了。他一臉懵,剛好大監竟也這麽說。他又問下去,得知那天是皇後交給大監聖旨,說是自己醉了,所以她代為轉交。

幾個時辰的旖旎之感尤在,他脖頸後還有三道紅印。

那一天她的軟語溫存,仍在耳邊。

自薦枕席,難解難分,原來都是為了這個。

竟是為了這個。

真是江山難消美人恩。

他想要為她複仇,是徹底地複仇,順便蕩平北境永絕後患,她怎麽不明白呢?她是要為百姓着想?可他偏好征伐,就是要一戰到底又如何?他是皇帝,他有這至高無上的權力。

她可知盜用玉玺、造假聖旨,是多大的罪?是不是也太過恃寵生嬌?

他被騙了,當場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卻又死命忍着不能叫伯父看出端倪來,只好承認說是自己下的令。

如果讓伯父知道黛霜假傳聖旨,難以想象他會做出什麽舉動來。這樣的行為是很不得了的。很快,或許這件事就會傳遍朝堂,群臣會上奏請求廢後,然後她的名聲又會被潑上一層水,然後,然後……

他不能想象,也不能眼看着它發生。既然她欺騙了他,那就由他來忍着怒意、消受這欺君之罪來為她圓這個謊吧。

只是此事之後,他不能再下征伐之令了。不然群臣會覺得他太喜歡朝令夕改,沒一點帝王尊嚴。

“怎麽了陛下,您沒有下過這道旨意嗎?是周公公來親傳的。”

“是,是朕。”玉文仲見他從容地應下了,疑惑的心才放下來,殊不知他那拳頭在袖中緊握住,指甲都嵌進了肉裏。

“你的手怎麽受傷了?”女子嬌軟的聲音把他拉回了此刻。她掰開他的掌心看,“怎麽流血了?”

然後用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看這眼神,多麽清澈,多麽天真單純,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什麽也沒做呢。

群臣皆以為陛下真的改了主意,不打算滅那剩下幾個小國了,都覺得很是欣慰,又紛紛上奏,有的說遣使過去交好,有人推薦北境都護府的人選,雪片一樣的奏折堆滿了養居殿……

百姓也松了口氣,覺得戰事總算已畢,可以回到太平日子了。

只有他,只有他這個所謂掌握着最高決定權的人知道真相,他決定要閉起門來和她兩個人單獨算賬,好好收拾她。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可以懲罰她、囚禁她、寵着她,其餘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她,否則他就會不惜一切叫對方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她仍在看他的手,玉指摩挲過他傷口周圍的皮膚,“你是把指甲嵌進了肉裏嗎?剛才發生了什麽,又有什麽不開心的事?”

她裝不知道。

先裝不知道再說。

好你個霜霜,裝得挺像的。

他抽回了手。

“朕有個疑惑。”

“陛下請講。”

他皺起眉頭,裝模作樣地思索道:“假傳聖旨是什麽罪?”

……

他知道了。

“嗯?朕在問你話呢。”

“是欺君之罪。”小姑娘聲若蚊蠅,顯見的已經心虛了。

“可這個假傳聖旨的偏偏是朕重要之人,朕不知該如何處罰。若換了你,你會怎麽做?”

“……臣妾不知。”

“為了保護她朕把這個旨意認下了,她做的這件事只有朕知道。她大概也早就料到朕會這樣做的,對吧?朕為了保護她,什麽事都能做,所以她也有恃無恐。”

“皇上,”

“這仗是打不成了,朕只覺得憋屈得慌。皇後說該怎麽辦呢?”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陛下是天子,又何必來問臣妾?”

“所以你是覺得,朕想怎麽辦都可以。是嗎?”他的臉沉了下來,已經顯出十分不悅。

“尹黛霜,你是不是覺得朕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啊?”

“你就如此恃寵而驕,竟膽敢偷用朕的玉玺、篡改朕的旨意嗎?!”

這是他第一次兇她。她被吓了一跳,此前從未被他這樣對待過,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匍匐在他腳邊,“臣妾罪該萬死,請陛下處罰。”

當頭氣話,他語氣重了又有些後悔,看到小女子眼中眼淚花花的,又覺得自己不該兇她。她是他心頭的珍寶,是他歷盡艱險九曲回腸才得到的人,他怎麽會忍心兇她呢……

可明明就是她不對吧。真是見鬼了,無論她做的對或不對,只要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分,就會覺得,這樣可愛的美人是永遠不會錯的。如果要錯,那錯的一定是他,或者是這個天下。

“自即日起禁足鳳儀殿,無召不得出。”他不再看她,多看一眼就會讓他心軟一分,根本無法對她做出任何懲處。于是他很快抽身走開。

有第一次忍讓就會有下一次。這一回是不繼續向北境出兵,下一回是什麽?萬一她要胡來呢?他雖十分寵她,卻也不至于變成周幽王烽火戲諸侯……

呸,這是想到哪裏去了?他一拍腦袋,頓足懊惱至極。

不可以,再不忍心也必須懲罰她一下,必須讓她知道厲害。

另一邊。

這個男人不是說就算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也會愛她嗎?這是生氣了,要遠着她了,不愛她了嗎?黛霜默默地起身,走在花陰下,覺得身上涼涼的。

算了。從她決定了要做這件事開始,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堵了他的愛,賭贏了。他終究是護了她,只是私底下說了幾句重話,把她禁足而已。

玉文仲勒馬回程,摸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一開始,他鐵了心要一股腦滅掉大渝周邊其他幾個小國,後來發了道旨意叫自己返回,可剛才面聖時他的反應着實讓人奇怪。

玉知微先像是要否認這道旨意是出自自己,後來又忽然變了意思,确鑿說他就是改變了想法,要放了那幾個國家。

只過了一天,玉文仲又聽說皇後再次被皇上禁足鳳儀宮,無召不得出。

但她是因犯了什麽錯被禁足的,聖上沒有明言。

這就更是蹊跷了。

庭院裏一池春水,小粉丫頭正站在池邊修剪一處盆栽。陽光照射在她的側影上,煞是美麗。

他就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這丫頭的主子被皇上貶為庶人流放北境,以後是見不着了,她便留在了他府上做事。将軍府上一向都只用男子,這丫頭是個例外。他看她無處可去,年紀尚小,做事又還算靈巧,才把她留下。

“将軍。”小粉發現他來了,轉過身來行禮問安。

“這花不必剪了。”他心裏甚是煩亂,沒話找話道。

“是,奴婢知道了。”雖然她覺得還沒修剪完,但既然将軍說不剪了,那就不剪了吧。

“将軍好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皇後娘娘又被禁足……”她問,他就說了,鬼使神差的。玉文仲欲言又止,不明白自己幹嘛要和一個丫鬟講這些,回身正準備走開。

身後卻傳來小丫頭清脆的笑聲,“皇上對皇後娘娘那麽好,定是又想到什麽法子寵她了。”

話音剛落,自覺失言,伸手捂住嘴巴。“将軍,奴婢多嘴了。”

玉文仲回身,擺了擺手。“算了,是我說起來的。”

皇上寵愛皇後,連小粉這樣的丫頭都知道。他忽然在樹蔭裏站住。

皇上把皇後囚禁,必定有個原因,或許還是個不能為外人道的原因。

前日他回宮面聖,皇上的第一反應是驚訝。

如果說有什麽人可以拿到玉玺、僞造并頒布聖旨,且做了這樣的事之後還能得到皇上的庇護而無事,那個人一定是皇上的枕邊人。

玉文仲阖目。

這個妖後,簡直太過分了,竟連這種事都能做得出。皇上也是被美色迷昏了頭,如此欺君之罪還要包庇着她,只是禁足而已。

她今天可以這麽做,明天保不齊就會牝雞司晨,奪走大晉的政權——雖然她看上去是那樣嬌弱的一個女子。

不行,他絕不能看着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但他也不能去拆穿此事,那樣一切就亂了,皇上也必定會恨他。如今之局面只有一點可喜,那就是皇後目前被囚禁在鳳儀殿,這說明皇上還是惱着她的。若趁此機會讓他們二人疏遠,另擇一位女子分散他對皇後的關注,倒也是一件好事。

知微麽,如今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為一女人做出許多糊塗事也是有的,許是沒見過別的姿色,才偏要把自己禁锢于一處。

他如此寵愛皇後,說明他喜歡的是那個類型。天下之大,他就不信找不出第二個能得聖心的。

當天就做了決定。

七天以後,管家領着一個女子進了玉府的門。粉色的小餃盈盈落下,從車廂裏露出一只金蓮。

玉文仲很早就等候着了。遠遠看去,那女子的身量、體格,都與皇後相差無二。

女子走了進來,盈盈行禮下拜,那潋滟眸光慢慢擡起至半空,又落下去,望着地面上方一點的位置。眼似秋波,眉如遠山,欲拒還應,大有四五分像尹黛霜。

能與黛霜有一兩分相似的,就已經是美人了。這位能有四五分像,着實不易。

玉文仲上下打量着這位自己從奴隸市場買回的努力,看了許久,覺得甚是滿意。

“你,名字。”

女子微微擡眸,“回爺的話,奴婢名叫阿嬈。”

“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麽的麽?”

女子答道:“是來給爺辦事的。具體該怎麽做,還請爺教奴。”

“我要你進宮陪伴聖上,你可願意?”

阿嬈微怔了一會兒,略有些尴尬地笑道:“久聞聖上專寵皇後娘娘一人,連選秀都未曾辦過,奴又何德何能……”

然而她話音未落,管家忽拿了整整一箱白銀過來,“啪”地一聲擱在地上。玉文仲看了她一眼,大手一揮,“這些,都是你的了。”

阿嬈驚住,盯着那一整箱銀子看了很久,兩眼直冒光。

她一個窮怕了的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怎樣?”

“爺、回爺的話,奴願意,奴願意!”

給她這麽多錢,便是讓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願意啊,更何況只是去做皇上的女人。

“要陪伴聖駕并沒有那麽簡單,你可會些什麽?”

“奴會彈琵琶。”她唯一的才藝就是彈琵琶,從小就愛。

“那就從這裏入手。馬上就是夏日賞荷,你準備一下,我安排你到時奏曲。先讓聖上聽到你的琵琶聲,再讓他看到你的臉。”

他不是喜歡皇後麽?喜歡她,卻又正在與她鬧別扭生氣,必定是拉不下臉去找她的。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有個和她長得相似的人做替代,他又怎會拒絕?只要有了這個開頭,後面的就好辦。

“奴遵命。”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辦事,錢少不了你的。”

阿嬈眼睛一亮,連聲道:“謝謝爺,謝謝爺!”

“宮裏的規矩你也得略微學一學,此處與外面不同,別叫人笑話了去。”大致安排好了,玉文仲大手一揮,“西廂房的屋子給你收拾好了,你就暫時在我府上住下吧。”

晚上,玉文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為了皇上,這一天天的可真是把他累死了。好容易到了晚上,卻又想着心事睡不着。

要不是他為女色所迷,為尹黛霜做出那樣多的荒唐事來,他怎麽至于跑到外面去幫他淘女人……?

唉,都是造孽。

可他不後悔造的這孽。

罷了,也怪不得玉知微。就尹黛霜那容色,誰不會犯渾呢?又不能直接叫她消失,只能另想辦法。

“阿嬈姑娘,你長得可真美。”小粉被指來伺候她,一面在屋內剪燭芯,一面贊嘆道。

阿嬈有些得意地玩着發辮,“我若生得不美,爺又怎會把我買回來,獻給陛下呢?”

小粉笑着說,“将軍是要找一個與皇後娘娘長得像的人,剛好找到了姑娘你。”

阿嬈蹙眉,“那皇上不是已經有皇後了嗎,為什麽還要找和她像的人?”

小粉道:“此事是将軍背着皇上做的,你可不能說哦,後面就假裝是和皇上偶然認識的。至于原因麽……我看将軍不是很喜歡皇後娘娘,也不希望皇上太過專寵她。但是找其他類型的,他怕不能入皇上的眼,所以得找和皇後相似的。”

“原來是這樣。”阿嬈想道:“所以我是個替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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