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力量
神秘力量
這是祝苘參加過最累的一次交流會。
他回程直接睡死，進收費站才醒來看到祝建枝的未接來電。
“這次交流會這麽累嗎？”祝建枝語速很快，身邊有雜音，“你和小燼，過來品香樓一塊吃飯，正好周末，小妹妹也在，你別穿得随意就來了。”
祝苘：“……”
兩人分開了幾小時，又在酒樓下面就于誰先開進地下停車場僵持半天。
坐在餘燼車裏的餘小苒還和祝苘打招呼：“祝苘哥哥！好久不見！你又變帥了！哥你幹什麽！就非要争這一輪子嗎！”
餘燼：“……”
他還是優先退步，看着祝苘挑釁的車屁股燈一笑，發消息：
- 你簡直和餘小苒一樣幼稚。
這次兩邊的家長還是在，還重點問了餘燼交流會的事，祝苘發現話裏話外都在那個浴場omega身上。
餘燼看了一眼祝苘，他心底一驚，暗暗瞪人，無聲：看我幹什麽！不準看！瞞過去！
餘燼捏着拳輕咳了一下：“是文總的錯，omega不願意，我出售相助一下。”
“哦，”祝建枝還在試探，“但聽說你和那個omega一起開的包間，這在全是alpha的地方，是挺危險的。”
祝苘裝聾，抿着白瓷盅裏的雞湯，但耳朵一直豎着。
聽見餘燼滿身輕松，臉上居然還有得意：“我在浴場外面碰到的，喊冤都喊到我這裏了，估計覺得我有能力吧。”
祝苘：“……”
我謝謝您。
餘博遠很欣慰：“小燼這人就是，見不得這些。”
餘燼還補充，憤慨的模樣：“是文總不地道，手段不幹淨，沒想到這個事會長腿跑這麽遠。”
“讓你們誤會了。”
家長們才放心，把那些“餘總一來交流會就和柔弱omega互生情愫”的猜測掐滅，轉頭看向祝苘。
初杍一臉詫異：“小苘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祝苘捏着瓷勺深吸了口氣，心道哪能知道為什麽臉，人有點恍惚。
餘燼的每一個聲音都刺激他的神經：“可能是空調吧，現在天挺熱的。”
“哎呀他從小就怕熱，”喬漁去拿了薄披肩，“那空調，我們都冷得添衣服了，他還覺得不夠，我去調調。”
餘小苒離空調控制近，自覺就往後伸手了，調低了兩度：“這樣可以嗎祝苘哥哥？”
祝苘有苦難言：“可以了……”
“再低就不行了，”餘小苒說，“太低了對身體也不好。”
餘燼在桌子下面輕碰了一下自己妹妹的腳，壓低聲音：“還管起大人了，你作業做好了嗎？今晚把考試卷子拿給我看。”
“才不給你看，”餘小苒穿着新的小皮鞋，嫌棄餘燼把它碰上灰了，抱怨，“你怎麽一開口就是作業作業的，高三的周末诶，你能不能讓連軸轉的我就快快樂樂的吃飯。”
餘小苒的性格很歡脫，說話直接，每次埋怨人說話眼睛都發亮。
損自己哥哥的時候更是，要有倆辮子能晃起來。
可能是因為兩人都是alpha，小時候相處就你嗆我我嗆你的，初杍哎呀哎呀的：“你們兩兄妹一見面就不清淨，還是祝苘和祝盼盼好啊，以前盼盼沒出國做項目，晚上還和哥哥一起遛狗呢。”
餘小苒笑得很：“那是和諧嗎？那是盼盼姐故意溜達到我們家門口，想看看這位餘總，哪有遛狗穿得跟走秀一樣啊，祝苘哥哥是想在微信步數上勝利。”
兩邊的家長：“……”
餘燼含着笑意：“這你都知道？”
“當然啦，”餘小苒嘚瑟，“之前盼盼姐加我呢，給我買了好多吃的，也買了小裙子。”
好哇祝盼盼，祝苘在心裏咬牙，回來再算賬。
說到餘盼盼，餘燼正要開口，就被祝建枝按住碰了個杯，感嘆：“沒想到你們的心思這麽早就種下了，一點不顯山不露水的。”
餘博遠：“就說，咱們住這麽近，怎麽可能幾個小孩沒聯系！”
初籽笑起來：“那是你們沒看見，我就看見盼盼找餘燼的，還送了禮物。”
祝苘眉毛眼睛都打橫，看向餘燼薄涼的偏頭：“餘總？”
餘燼：“……”
都記不得什麽送禮物了！
喬漁想着要壞菜，趕緊按住自己兒子：“哎呀小苘，這事我知道，當時餘燼奧數得了金獎，慶祝禮物慶祝禮物。”
餘小苒一下就面色不好了，餘燼的奧數金獎，就代表了祝苘的奧數銀獎！
他趕緊出來出聲：“那次不是，是因為哥在學校被人表白送禮物了，盼盼姐陷入危機！”
祝苘的重點早已經偏移，攥緊了勺子，腹非心謗：好樣的，自己哥哥得金獎連句問候都沒有，別人家的哥哥緊着的追！
喬漁也反應過來了，戴了煙灰藍的美瞳一動一亮：“對哦！就只記得學習了，感情的事他又不說。”
“哎呀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初籽舉杯，“現在好了，剛剛好！”
時隔幾年，餘燼才被那個禮物燙了手，這個節點也不允許說不開心的了，無奈，挨着碰杯，和祝苘把“剛剛好”劃拉進肚子裏。
一頓嬉鬧，祝苘喝了點酒，眼尾少了兇氣，餘小苒在門口拽了一手祝苘的衣服：“祝苘哥哥，我想問問你，你七八月忙麽？”
祝苘思考了一下：“應該還在和你哥哥忙項目吧，看工期忙不忙。”
餘小苒：“你這麽厲害，肯定不會太忙。”
酒精讓神經反應變得緩慢，但他還是清楚這姑娘有事，提着唇角問：“七八月你有什麽事啊？”
歡脫的alpha踮了踮腳，有點不好意思了，但還是笑：“問問看你想不想出去玩？高考完了，和同學朋友聚會結束，我想和你，還有盼盼姐一塊出去玩！那時候肯定要叫盼盼姐嫂子了！”
祝苘臉上的笑意逐漸凝住，嬉鬧上來的熱意冷卻下去，他回答得模模糊糊：“再看吧，還早。”
餘小苒想說不早了，她這都車輪站複習第二輪尾聲了，表情急了急，被餘燼喊了一下：“餘小苒，上車，你哥我就快要猝死了！”
話未盡，餘小苒的裙擺上都跳躍着着急，一邊說着“再見”一邊往車邊跑，不滿：“你催什麽啊！”
搖下車窗，她和祝苘說：“祝苘哥哥，等我高考完找你玩啊！”
餘燼伸出大手把她按回車裏：“你別跟個狗子一樣趴窗戶上。”
“你才是狗！”餘小苒說他壓壞了劉海，“祝苘哥哥老是叫你狗賊，你才是小狗！”
餘燼：“……”
看看這個祝總真是誤人子弟！
上了車，祝苘的耳朵好容易清淨了，和自己媽媽坐上後排，被挽了手肘：“苘啊，你什麽時候回來說有心儀的對象啊？”
祝苘：“？？？”
“你別這麽看着我，”喬漁今天化了個精致的全妝，桃花眼鋪上顯年輕的眼影，在車流穿光的影子裏十分有氣質，按了兩下他的胳膊，“沒想到是你妹妹先，你什麽時候思考終生大事？每天都在公司拼命。”
“omega還要裝成alpha，好多職員都怕你，咱們得喘口氣不是？”
祝苘一臉疑惑：“什麽妹妹就先了？這事情我不會同意的！祝盼盼不能和餘燼在一起！”
祝建枝在副駕嘆了口氣：“你和餘燼不是也能好好相處嗎？這次交流會就很好啊。”
祝苘心想好個屁。
他沉了沉呼吸，一臉難看：“這事情不行，回來我會找祝盼盼好好說的，餘燼也不會同意。”
“你這孩子，”喬漁不理解了，問，“怎麽一到餘燼這裏就犯擰了？你們是競争不是見不得的仇人，你看餘燼不是也沒有反對嗎？”
“他反對，不好直接說，”祝苘的整顆心都要燒着了，“他已經和祝盼盼說了。”
祝建枝：“那是怕你介意，人家吃飯都想着看空調度數，已經在讓你這個小舅子放下芥蒂了。”
“好了，”這位父親揉了一下太陽穴，“你倆後面還要合作項目，別這麽大敵意。”
omega母親順着他的胳膊安撫：“放輕松，大家都知道，從競争到合作有過度，這很正常，別這麽神經緊繃，我們都希望你輕松點。”
祝苘：“……”
更不輕松了好嗎……
但他滿身疲憊，回家洗了澡撲進家裏的床，整個骨頭都全部放松，安然閉眼。
指針咔噠幾聲響，祝苘卻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突然想起酒店裏那兩張床。
餘總到退房，那邊的床鋪完好如初。
祝苘故意揉亂被子和枕頭，得到餘燼“欲蓋彌彰”的評價。
腳趾抓緊，祝苘睡不着了！
夜裏十點，他系好浴袍，泡了杯咖啡進書房。
助理在下午就發了文牧山下半年的合作項目，并在每個PDF文件上都打了個“機密文件”的水印，分條一看，都是發過宣傳的。
他都不稀罕，回消息：
- 再探。
助理幾乎秒回，暴風哭泣：
- 祝總，探不到了探不到了，剩下的大的，文總也不會透露啊。
咖啡/因讓他的腦子醒了醒，剛聞到味道還沒來得及抿一口，他就看到郵箱裏的新消息。
是總部發來的剩餘交接進度，還有——
餘燼也喝了點酒，人倦得懶得動，跟着爸媽回了家，剛洗完澡就看見手機裏有二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祝苘的。
他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回撥，直接被劈頭蓋臉質問：“餘總，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名字和信息會在我這邊的內網裏？”
餘燼疑惑的抓了一下頭發，水順着指縫流過手背微突的血管和健碩的小臂，聲音發懵：“什麽？”
祝苘看着內網系統，自己管理的部門下出現了餘燼的名字信息，他還以為招了個什麽同名同姓的人呢。
餘燼正要開電腦，門被敲響，餘博遠開門：“你剛洗完澡啊？等會來一下我書房。”
他對着電話聽筒嘆了口氣：“看來又是家長們做的。”
*
祝苘第一次有點抗拒上班，這明明還有小半個月呢，這些家長就如此着急！
單純的他真的是去開交流會的，而這些人在這邊幹什麽？更新公司人員及其職位！
前一晚他和自己爸在電話裏交涉了半天，只得到一個萬金油的回應：“暫時的暫時的，讓餘燼熟悉一下你做項目的節奏，這不是好辦工牌嗎？不能天天都去樓下登記啊，多麻煩。”
祝苘：“可以給他臨時卡。”
祝建枝：“哎呀以後都是一家人，辦個永久的怎麽了？”
祝苘：“……”
不是，這不是工牌的問題啊！
踏進辦公室，他發現自己的辦公室都變了！
原先助理的位置上坐着餘燼，而助理的工位到了門口，多了個導示臺，助理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好家夥，他差點沒能往自己辦公室裏邁。
而餘總十分從容，俨然一副已經工作多時的模樣，擡手伸懶腰，翻轉腕子亮出閃光的積家新款手表，啧啧啧：“原來你每天都踩點來的，睡眠真好，我已經處理了三封任務安排的郵件了。”
祝苘：“……”
他的血液突然一熱，壓了又壓，白了餘燼一眼又把人當空氣。
還沒走到椅子上，餘燼又說：“這麽多工作，祝總怎麽能睡得着？”
媽的！祝苘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按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