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朋友
朋友
後面三期的拍攝，節目組計劃先拍兩期，最後一期放在年底，通過傳統節日氛圍來刻畫奇石文化的另一面。
夏聿川回來後，她輕松了很多，現場大多數的事情都轉到了他那邊，看着不遠處正彎着腰和攝影導演說什麽的他。
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後許久的人，“是不是還是那麽帥？”
“當然，随着閱歷的增長，現在的帥和原來的帥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視線并沒有收回的她，順着身後人的疑問回答着。
“你……”在意識到身後有人的時候，她連忙轉身，當看到身邊放着行李箱，滿臉笑意的好友時，張開雙臂，兩人抱在一起。
“你怎麽回來了？”她問。
姜許理了下自己有些亂的頭發，“老娘把工作給辭了！”
“這麽突然？”
“也不突然，自上面空降了集團的領導後，我一直在想着離職，這次是真的忍不了了，我就來投奔你了。”頓了一下，她看着姜春棠問：“你會收留我的吧？”
姜春棠點頭，回答的聲音堅定又響亮，“收留做不到，但是我們可以一起搞事業。”
“也是，你現在可是擁有百萬粉絲的博主，還有鎮上的産業也在變多，總會有适合我的地方。”
拉過她身邊的行李箱，姜春棠牽過她的手，說：“外面再好都不是家，回來也可以有很好的未來。”
另一邊處理完拍攝細節問題的夏聿川回頭找人的時候，就看到兩人牽着手離開的背影。
看着她們交叉相握的手，随着走動一搖一晃着，這個場景像極了小時候的她們。
拿出手機，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幕。
中午的時候，為了慶祝姜許脫離職場的苦海，姜春棠組了個局，四人圍在火鍋店的桌子旁，周浦在五人群中不停的發着吐槽池晏洲的話，還時不時的發幾張桌子上飯菜圖片。
周浦：【讓你見色忘義，饞不死你！】
拿出手機正好看到這條消息的姜許，她那沉寂許久的八卦魂又被燃起來，拉着周浦問：“池晏洲真的談女朋友了？”
“不知道，他寶貝的不行，問了這麽多次，一點都不願意透露。”
池晏洲：【你們盡情吃，今天這頓我來買單，就當是沒回去謝罪了！】
周浦罵罵咧咧地回：【這是一頓飯的問題嗎？這是原則問題，之前說好的，談朋友了不準偷偷摸摸的，你現在是幾個意思？】
池晏洲：【@夏聿川，這個你要怪就怪阿聿是他開的頭。】
一句話，成功止住了周浦按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他擡頭看着正埋頭在電腦上的人，“阿聿，這頓飯你請！”
“好。”頭也沒擡，就回了一個字。
周浦無聲的望了望火鍋店上方的裝飾物，“這燈籠真好看，我回去也要買幾個挂在家裏，喜慶！”
姜許看着他吃癟的樣子，樂的不行。
這段飯就在周浦抑郁中吃完，因為下午還有拍攝，姜春棠他們兩人就先回節目組，周浦他們各回各家。
在去拍攝現場的路上，有一輛車路過他們，在看到他們身上的工作牌後，車子後退到他們身邊，裏面的人落下車窗，看着他們問：“你們是《來到奇石世界》紀錄片的工作人員嗎？”
姜春棠點頭，“你們是來旅游的？”
車內的人激動地說：“太好了，我們是看了紀錄片後，來參觀的。”
給她們指了停車場的位置後，車子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轉身後，車內的人通過後視鏡拍下了兩人的身影。
當天傍晚兩人的背影就在網上傳瘋了，網友們通過那位車內小姐姐發的微博，再通過被用來當作誼春鎮宣傳微博賬號，挖到姜春棠之前發過一些照片，成功的對上後。
網友在賬號視頻下瘋狂的評論，
【官方大大，請問這兩位是什麽關系？是情侶嗎？是嗎？】
樓下回他：【就我混跡娛樂圈多年的眼睛來看，兩人之間充滿了粉色泡泡，就算現在不是情侶關系，以後也一定是。】
【@原博大大，有正面照嗎？很是好奇兩人的顏值。】
很快原博主在下面的回複被頂到了首位，【我先在這裏給兩位道個歉，如果影響了你們的生活，我會第一時間删掉，還有回答一下大家比較好奇的問題，本人形容詞匮乏我只能說，兩位的顏值放在娛樂圈中都是拔尖的存在，驚豔的程度你們可以盡情散發想象力。】
看到這個回複後，廣大網友更加不淡定了。
在新的一期紀錄片播出後，上面的彈幕絕大多數都是關于兩人的熱議。
因為在準備最後一期的拍攝，在有前期計劃的前提下，最後一期會根據前面拍攝過程中的問題，還有一些細節做出調整。
越到後面，奇石展出後的專業角度解釋還有涉及一些擺放位置角度的研究，都要格外的注意。
夏聿川把實驗室那的事情全部擱置，全身心的配合節目組的拍攝工作，姜春棠也是，經過前面的跟組學習，現在能夠很快的發現拍攝角度還有布景的問題，兩人每天都駐紮在節目組，直到這件事情在網上發酵的愈來愈烈。
最新一期播出的第二天一早，早早就到拍攝現場的兩人被導演喊到會議室。
這種事情導演本應不該過問的，但是看到宣發組那邊傳來的數據，現在已經影響了節目的實質關注點。
“額……”導演也是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你們……”
坐在導演對面的兩人相識看一眼對方後，姜春棠先開口問：“導演，有什麽事情您直接說，需要我們溝通的我們會盡力。”
這時候的他們還沒有看到網上的事情，只是以為是拍攝相關的事情。
“那我直接說了，你們不要怪我多管閑事，就是……就是你們兩人的關系是？”導演咬咬牙再次開口。
“我們倆的關系？”姜春棠用手指了指身邊坐着的人，不确定地問。
導演點頭，拿過宣發組給的數據平板推到兩人面前，“你們看一下這個就知道了。”
幾分鐘後，看完上面的數據，姜春棠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她在構思着該着那樣解釋兩人的關系。
“我們現在是朋友關系。”坐在她身邊的人先開了口。
這次換導演不确定地問：“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一起工作的這段時間，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他們兩人的相處氛圍，絕不是單單的朋友關系。
“嗯，目前是朋友關系。”
聽聽，這話說的水準，目前是那以後就說不準了。
導演懂了地看一眼夏聿川，再開口的語氣輕松了不少，“問這個沒有其他的意思，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我們也是被娛樂圈‘塌房’事件給整怕了。”
說完之後，場面有些稍稍的尴尬，好在會議室外面有其他工作人員喊導演。
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會議室氣氛就更加顯得尴尬了。
一整天的拍攝過程中，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只要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都會用一種冒着粉色泡泡心的目光一臉欣慰的看着。
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幾位和姜春棠關系還不錯的工作人員，悄悄的坐在她身邊，小聲的問：“棠棠，你和夏博士……”
她提起搶答打斷問話，“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關系。”說着她放下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做着發誓的動作。
以為偏年長的工作人員，笑着把她的手放下來，握在自己的我手中，“我們是看你和夏博士比較合适，年紀也相仿，現在吧能夠遇到一個合适的伴侶不容易，大家是不想你錯過。”
看着她滿眼的關心，不知為何，姜春棠想到了自己媽媽，借着低頭的動作掩去眼角的濕潤。
“謝謝你們，但是我和他是不可能的。”這其中具體的原有只有她自己知道。
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幾位工作人員拍拍她的肩膀後，在看到向這邊走來的人後，以工作為由離開。
夏聿川走近，把握在手中的咖啡放到她手邊，“燕麥拿鐵，你喜歡的！”
一到冬天她只喝加燙的燕麥拿鐵，這是她畢業後進入職場養成的習慣，眼前的人如此熟悉自己的喜好，她雙手握住咖啡杯，感受着傳遞過來的溫度。
“你怎麽知道我冬天只喝燕麥拿鐵？”這一次她選擇直接問出來。
被識破的夏聿川并沒有慌亂，臉上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神情，“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棠棠？”
聽着從他口中喊出的棠棠兩字，姜春棠擡眸看着他，“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聽你喊過了！”
“我以後天天這樣喊你可以嗎？”他問。
姜春棠搖頭，“你應該讨厭我的，夏聿川。”
“讨厭你什麽？”
她垂下頭，“讨厭曾經那個懦弱的我。”
“你都說了是曾經的你，和現在的你有什麽關系？”
“可是……”她擡起頭看着眼前的人，這一瞬間，他和記憶中那張稚嫩的臉龐重合，那日的他，步步緊逼着祈求着不要分手。
“周圍的人都能夠感受的情感，你為什麽要一次一次的推開，這不公平，對你對我都不公平！”這時候眼前的他和多年前的一模一樣。
“這份不公平我們不是在很多年前就體會到了嗎？”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夏聿川垂下眼眸，“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飄雪，本是寒冬的天氣，在他離開後，姜春棠獨自坐在那邊，手中的咖啡已經變冷，記像是那年盛夏手中的冷飲。
那年高考的最後一天，連續下了幾天的雨終于開始放晴。
他們五人按照約定，考完當天到海邊痛快的玩了一場，回程途中與其他三人在路口早早散開。
他們兩人家在同一個放行，回家的途中經過那條長長那個的巷子，月光灑在地上，在地面上印出兩人的身影。
前幾天剛過完18歲生日的他，很高也很瘦，姜春棠低着觀察地上兩人的影子，“夏聿川，你現在多高啊？”
“很久沒有量過了，上次是183，怎麽了？”他問。
“我還沒有160。”聽完他的身高，她有些挫敗，頭垂的更低些，手指絞着自己的衣襟。
夏聿川在她身後停下腳步，看着還沒有察覺到的人背影，“棠棠！”
被喊到名字的她，回身看着站在不遠處的人，笑着問：“怎麽離我這麽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