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

Chapter29

旅行的最後一天她們縮在木屋裏面做自己的事,本來就只是找個無人之地休息,并不抱有離開最後一天就要瘋玩一場的概念,她們這樣的游玩狀态便是去哪兒都無所謂,要做的事情都差不多。

壁爐裏的火燒的正旺,噼裏啪啦作響。

李銘思套着一件聖誕風格的大紅色針織毛衣癱軟在沙發上,明天要工作讓她興致不太高,以至于早飯都沒吃多少。

“在今天下午離開之前,我要一直與沙發和壁爐相伴,我深愛的溫暖啊。”李銘思有氣無力地向桌上還沒拆封的巧克力伸手,最終因懶惰發作而敗下陣來。

白文季随手接給她,默默笑道:“你溫暖的巧克力化掉了。”

李銘思捏了捏已經軟化了的巧克力發出悲鳴:“可惡…”

白文季停止刷新一個個充斥着誘惑的美食界面,看着這捏巧克力撒氣的李銘思,問:“我去沖兩杯熱可可,給你泡點棉花糖怎麽樣?”

“土豆老師最棒了。”李銘思手動點贊。

白文季無奈一笑,對她的貧嘴了然接受,扔下平板去廚房沖泡。

甜食如今似乎成為李銘思的生命來源,以前她還是喜歡吃鹹口的零食,喝鹽汽水吃薯片,現在卻更偏向于甜口的飲料和小零食,但是汽水薯片該吃還是吃的。

李銘思望向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突發奇想拍了一張照片,群裏邊下屬們正在談論這幾天假期,她劃進上面發來的消息,百無聊賴到開始回複的地步。

籠統一下,發來的消息都是去撐場面以及解決一下債務讨要問題,回不回複都沒差,只不過她這邊不回複,那邊就開始心慌,在沒确定她是否接收之前,那邊的心暫時都得懸着。

李銘思倒也沒有惡心人的趣味,看見了就回。

平常她還是很平易近人的,除了有些不愛湊熱鬧以外,從底層爬上來的就是比天降領導來的讓人信服,李銘思就屬于前者,她這組的人都是看着她用拳頭打上來的。

回複之餘,李銘思蠻不在乎地随口問:“土豆土豆,那束花是為什麽準備的?”

白文季端着熱可可過來,聞言有些躊躇似乎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李銘思看出來了,一句“越界了”輕描淡寫的帶過去。

香濃醇厚的熱可可是李銘思口味變換後鐘愛之一,泡上點棉花糖就更甜膩了。

癱了小半天,在中午之前收拾好東西,吃完午飯,下午她們就啓程回去。

往年的第二天也就是最後一天,她們都是如此度過,短暫到沒有任何意義的旅行,但逃避世俗塵嚣的每一刻安靜都足夠慰問心靈。

回到旅行開始的廢棄碼頭,一句來年再見做結束,她們回歸各自的生活。

每每到這個時候,李銘思回到在住的房子,鋪天蓋地的生活氣息消失,全景窗外浩瀚無垠的天反倒讓她覺得自己被困在無法離開的鳥籠裏。

住在A國繁華地帶的大廈,幹着長久且高薪的工作,按理來說這樣的日子是快樂的,卻無時無刻不透着無法喘息的窒息。

不過快不快樂不重要,拿着錢活着玩樂不用再為生存發愁,李銘思就甘願被困在這天地裏,享受着現如今生活重壓帶來的一切,她沒興趣去哀嚎呻/吟。

說到底,李銘思不是覺得現在過得不好,而是單純不想工作也想過得這麽好,活久了活的要求也變得越來越高了。

一回來她就躺床上睡了,受了傷她最需要的就是睡眠,稍微辛苦一會兒就困得不行,以至于錯過三通電話的時候她都在懷疑自己是懷了嗎這麽能睡,結果拿溫度計一量38.7。

“為什麽不接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冰冷到極點,李銘思很少聽到她對自己這麽說話。

李銘思捂着疼痛不已的頭如實彙報:“傷沒好在休息,凍傷了,還發了高燒。”

那頭沉默不語,李銘思的心也一跳一跳的。

電話另一頭的是她唯一的上司,同時也是所效命組織領頭人,葉離。

李銘思和葉離同H國出來的,從小玩到大,直到李銘思被收養前往M國就沒了聯系,結果出了簡栀利那趟子事。

從小在H國摸爬滾打練就一身本事通德門道的李銘思獨自在外打拼了兩年,十六歲再次相遇被葉離領進組織。當時二人身份便有階級,有葉離在前面引着,李銘思日子也比較好過。

那個時期二人住在一塊兒,準确來說是李銘思入住她家,葉離單方面對李銘思伸出援手。

葉離晉升一直比李銘思較快,李銘思不喜歡幹動腦子的事,警惕心比較強,又死腦筋不讨好別人踏實本分幹事。

對比之下葉離就比較有門道,同樣從底層爬出來為人處事方面她比李銘思更加圓滑,成立了自己的小組後,李銘思一直從旁邊協助。

在李銘思十八歲那天,葉離說送一個願望給她,李銘思當時沒什麽願望,只不過因為年紀較小在龐大組織下吃苦頭,要真有什麽想要的,就是葉離官再大一點。

同年boss死在水臺港,幾個候選人争位,除了葉離以外的候選人死的死逮捕的逮捕,一時間葉離的心狠手辣傳遍了組織,鬧得人心惶惶,而這協助她幹這些事的,就是現如今的幾個心腹,李銘思就在其中。

年紀輕輕的葉離用最殘忍最果斷的方式坐上boss的位置,不服的人她會即刻處理掉,不準任何人撼動自己的位置。

在所有心腹中,李銘思是唯一一個打手。

“我現在在忙工作,明天之前沒辦法去看你。留個門,沈知鳥會過去。”

葉離音色壓的低沉,嘴裏好像含着糖之類的硬物,能清晰的聽到碰撞牙齒的聲音,想來是房子裏太安靜了。

就是因為說出來會這樣,李銘思才不想說,她極度疲倦的按壓太陽穴想減緩頭痛,聲音啞的不行,“別讓她來,我吃過藥了,現在只想休息。”

葉離輕輕地哼笑一聲,對她這般如委屈的貓兒撓抓貓板一般的反抗嗤之以鼻,悅耳的聲音在李銘思耳畔直打轉,但她現在頭痛眼花,聽到什麽都莫名想吐。

李銘思側身蜷腿緊緊抱着被子,作嘔的感受愈發明顯,原本蒼白的面色泛着潮紅,困的眼皮子控制不住向下攏。

她阖眼,昏昏沉沉道:“我只是發燒,沒嚴重到需要醫生親自上門的地步。”

話音剛落,對面多了幾道人聲,李銘思隐隐約約聽到“預約”“再說”等字眼,而後葉離挂掉電話,便沒了聲音。

正當李銘思覺得終于可以閉上眼睛安穩睡,一條消息緊接着電話挂斷而來。

-那麽勞煩李小姐替我留個門,我會盡快處理完公務趕過去。

李銘思已經沒勁再去回複不想起床之類的話,一個側身扔掉手機裹上被子,以至于漏掉下方傳來的第二條消息。

-如果我去的時候門是鎖的,我不介意替李小姐換一道新的門。

倘若李銘思是清醒的,一定會回撥一通電話罵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只可惜她躺在床上安穩的睡了。

淩晨3:12

李銘思是被強行叫醒的,至于叫醒她的人順利挨了她一拳,卻一言不發繼續強迫她起身。

她被從床上扶起來下意識就想了将那人按倒或者來個過肩摔,卻沒得逞。

“葉離,你腦子确實有點毛病,”李銘思靠在墊在身後的抱枕上,語氣幾近崩潰地說:“這是什麽上司關心下屬的最新關心的方式嗎?”

葉離坐在床邊替她整理頭發。她的手異常白皙,指骨分明,修長又漂亮,不像是長期在黑色地帶中打拼的手,倒應該是在大舞臺上彈鋼琴。

葉離有一雙薄情的眸子,輪廓漂亮眼尾上挑,淡金色的眼瞳注視她,就連聲音也冷淡的不像話,“只不過放了三天假,這麽多年的朋友就變成了上司和下屬的關系嗎?”

房裏沒開燈,李銘思看不見她的臉色,只覺得她的眸子亮得吓人,看樣子她是馬不停蹄趕過來的,連西裝都沒有換下來,端坐在床邊。

雖然長期坐在辦公室,不過保持着正常訓練,身材依舊前凸後翹保持有型。葉離是混血兒,五官立體深邃,一頭淺金色長發,膚色白皙。

被強行吵醒,李銘思聽到她聲音就來氣,惡狠狠道:“那看在這麽多年朋友的份上,讓我多睡一會兒,別來煩我。”

葉離神色突然柔和下來,放過了她的頭發,轉身進入廚房,“這麽多年了,也只有你敢一直這麽跟我說話。”

人已經來了,李銘思不得不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眼神飄向窗外,感嘆道:“又下雪了啊。”

“你睡懵了?這一個月都沒下過雪。”葉離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是嗎?”李銘思說。

對啊,首都這個月沒有下雪,下雪的是木達态,她回來了。

李銘思舔了點幹澀的嘴唇,“葉離,熱可可在廚房上面第三個櫃子裏,和棉花糖放在一起。”

“你現在要喝的只有藥。”

“真沒勁。”李銘思伸手去摸手機,打開後界面還停留在和葉離的聊天界面上,她盯着最後那段話看了幾秒,又看了看完好無損的門,轉頭對廚房裏的人問:“葉離,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家的密碼,你是怎麽進來的。”

葉離端着散發着苦澀氣味的藥回到床邊,輕輕将杯子放在一邊,用一種玩味的目光盯着她,身子慢慢下俯,兩手撐在李銘思兩側,暧昧而又危險地說:“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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