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屋內僅剩喘息聲。
阮沅的手搭在宴深肩上, 垂着頭小聲吸氣。
她眼睜睜見着宴深起來,吓得噤了聲,宴深拍了拍她的頭:“別憋着。”
阮沅松開他, 正糾結要不要提醒宴深...這種東西應該不需要提醒吧, 宴深是有感覺的。
她的臉漲紅, 抿唇, 不敢低頭, 也不敢看宴深, 只怕自己的心思被宴深看穿,只好把目光放到暗處。
“在看什麽?”
宴深問。
阮沅本就不在狀态裏,聽到這話, 沒過大腦:“要我幫你嗎?”
宴深呼吸一頓,啞聲:“什麽?”
阮沅卻不肯說第二遍了,讓她說一遍已經夠受夠煎熬了,這種話怎麽能說第二遍?
饒是寫盡了床上那點情話, 真到了她身上, 這嘴怎麽也張不開。
宴深也沒逼她,等了幾分鐘,作罷:“我去廁所。”
阮沅心一提,想着大膽一點也沒什麽, 就是動動手的功夫, 累不到哪兒去。
她這麽想,也就這麽做了, 食指勾着宴深的手, 鼓足了勇氣要上前一步。
“阮沅。”宴深第一次這麽嚴肅的叫她, “松手。”
Advertisement
阮沅不解,“你不想要嗎?”
宴深:“……”
宴總悶騷三十幾年, 見過的場合多的數不清,從沒這麽雷過。
成年人不講究喜不喜歡,但也不是下半身思考動物。
至少宴總不是。
“...想。”宴深說,“怎麽要?”
阮沅:“用手。”
宴深:“你的?”
阮沅頓時不好意思了:“你可以不這麽直白嗎?”
“可以。”宴深很快改了措辭,“用誰的手?”
阮沅羞憤,拉着他坐到床上,自己蹲在他面前。
宴深順手開了燈,瞥見她泛紅的耳朵。
宴深挑了挑眉。
“這是...”
阮沅嘟哝想真美,把燈拉了,拉下宴深的休閑褲。
“這麽野?”
宴深今天的話怎麽這麽多?
阮沅無奈,“你別說話。”
宴深輕嗯了聲。
半小時後,阮沅紅着臉到浴室洗手。
宴深恢複如常,站在她旁邊偏頭吻了下阮沅嘴角,“滿意嗎?”
阮沅搓着手:“這句話不該我問你嗎?”
“滿意。”宴深說,“你呢?”
阮沅剛想說我滿意什麽,倏地想到什麽,閉了口。
“還成吧。”她咕嚨着,宴深聽不真切,猜了個大概,在旁邊笑。
阮沅擦幹手,回想起剛才的事兒,明了了——宴深是個大悶騷。
剛住在一起的時候裝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住第一個晚上就開始要抱要親的,步步為營到今天。
剛才碰那時,宴深時不時抽氣,還調笑着問她:“第一次?”
能不是第一次麽。
阮沅手法青澀,她那點常識全是小說裏看出來的,小說也只是說上上下下,沒說怎麽碰。
這還是她頭一次直面小宴深。
挺吓人,豪門真有錢,宴深小時候吃不少,身體長得真好。
偏偏解決完後這人還要說:“要我幫你嗎?”
阮沅逃都來不及。
她想過她的男女主很多play,但沒想過她自己親自上陣。
收拾好,阮沅連自己的手都不敢直視,宴深把紙團丢進垃圾桶,從書櫃那床單換。
剛才太混亂,阮沅分不清哪兒落了點,順口問:“怎麽換床單了?”
宴深泰然自若:“沾到了。”
阮沅:“。”
多餘問這句。
宴深關了暖氣,開窗透風,讓阮沅去樓下待着。
阮沅被冷得顫身子,乖乖聽話下樓了。
宴池不在樓下,阮喵喵睡醒了,阮沅抱着它玩兒,不一會兒陳燕珺倆口子回來了。
陳燕珺和宴世秦年過六十身子骨倍兒好,吃過飯兩口子就去散步,賞花賞月賞太陽。
冬天沒太陽,花也謝了,沿着薄冰走在路上,聊聊家常,說點兒閑話。
阮沅抱着阮喵喵,笑道:“爸,媽。”
陳燕珺笑吟吟:“沅沅起來了。”
阮沅嗯了聲,正想着要說什麽好,宴深下來了:“晚上不用做我的飯。”
陳燕珺嗔怪:“大過年的,又不在家。”
以前沒結婚有事忙就算了,怎麽結了婚還這麽不知輕重?
陳燕珺看了眼阮沅,她這兒媳婦哪哪都好,就是太平了,小兩口新婚,日子怎麽能這麽平淡?
陳燕珺:“你去哪兒,帶沅沅一起去,湊個喜慶,沅沅待家這麽多天還沒出去過呢。”
宴深沒解釋:“行,一起去吧。”
阮沅還抱着貓呢,聽到這話愣了愣:“...我就不湊熱鬧了,你忙。”
陳燕珺拍了下她的肩膀,不疼,沒用勁:“瞎說,大過年的他能忙什麽,你跟着去玩玩也好,你們年輕人待在一起話題也多。”
宴池聽到動靜下來了:“媽,哥和嫂子不算同齡人,隔代了。”
陳燕珺瞪了小兒子一眼,這小子總這麽勁勁的,找罵。
宴深對着阮沅說:“有個聚會,你去嗎?”
阮沅不太想去,剛做完親密事,她現在還不想和宴深過多接觸,但耐不住陳燕珺眼裏的光芒,只好硬着頭皮說:“去,我換件衣服。”
宴深嗯聲:“我等你。”
他無比自然地接過阮喵喵,阮沅騰騰跑回房間,深怕拖延時間。
換好衣服,阮沅順便化了個淡妝,時間趕任務重,只圖氣色好點,收拾好後,她滿意地在鏡子前拍了張照,順手發給粥粥和唐生。
【唐生:去哪嗨?】
【粥粥:圓子,你是去午夜酒會嗎!】
阮沅回唐生:【你家。】
又回粥粥:【不知道耶,和我對象一起。】
【唐生:你來。】
【粥粥:90%是午夜,快來啊啊,我無聊死啦!!等你!!】
阮沅笑了笑,回粥粥:【我等會問問。】
【粥粥:好,等你喲,麽麽噠】
阮沅回了兩個嘴唇一個玫瑰花。
手機放口袋,下了樓梯。
宴深淡地瞥她一眼:“不怕冷?”
阮沅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羊羔毛外套:“不冷,很暖和。”
宴深收回視線。
宴池壞笑道:“嫂子,你穿這麽年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哥女兒呢。”
陳燕珺逗着阮喵喵,聞言不高興道:“阿池,說什麽胡話呢。”
話畢,又誇了誇她的大兒子和兒媳婦:“阿深和沅沅站在一起多配吶!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喲。”
阮沅被她誇得不好意思,“要不我去換一件?”
“不用。”宴深懶得理他那便宜弟弟,“很漂亮。”
一件普通的羊羔毛宴深也能面不改色的誇獎,果然生意人是有頭腦的。
阮沅笑了笑,宴深站起,扣上西裝扣子:“走吧。”
阮沅嗯聲,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宴深的手肘處。
出了門,她才問宴深去哪。
宴深說:“一個不太熟的朋友組局,去玩玩就走。”
不太熟也能做朋友嗎?
阮沅這麽想,說出了聲。
宴深:“生意場上,任何人都可以是你的朋友。”
人都說生意場上無朋友,在宴深這兒倒是反過來。
阮沅說明白了。
她其實也沒多明白,只是不想再問下去了,她不想自己看起來和宴深差距那樣大。
及時止損有時也不錯。
“是午夜酒會嗎?”她問。
宴深拉開車門,讓她先坐上去:“你知道?”
阮沅:“粥粥和我說的。”
“你朋友的...”阮沅想了一下,“...前女友。”
宴深了然:“剛好,你不無聊。”
宴深開始沒打算叫上阮沅也是因為這種聚會麻煩,到時他需要交際,忙起來顧不上阮沅。
從前說讓阮沅做他的女伴,各取所需,現下卻也心軟,怕她無趣。
有個朋友作伴,他也就放心了。
阮沅軟軟地‘嗯!’一聲,“有粥粥在我就不怕了。”
車行駛。
宴深淡道:“你們關系很好。”
“是啊。”阮沅鮮少聊自己的事,“我朋友不多,粥粥是我從網友開始認識的,她知道我馬甲,在別人罵我的時候第一個挺身而出,對我很好。”
宴深:“馬甲?”
“畫漫畫的號。”
宴深點頭:“哦。”
阮沅憧憬道:“沒想到我們這麽有緣,粥粥的前男友居然是你朋友,說明我和粥粥注定要做朋友。”
宴深不太懂這個腦回路。
“那不應該是我們有緣嗎?”
阮沅愣了愣。
宴深擡眸,舉例道:“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認識,說明我們注定會認識。”
阮沅試圖打破他的例子:“可是他們已經分手了,而且你也不會去見朋友對象的朋友。”
宴深被打敗了。
“你挺了解我。”
阮沅哼笑:“那當然。”
相處這麽多天,她早就摸頭宴深的性格了。
除了在床上以外,宴深在她心中的濾鏡很難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