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下午, 阮沅和宴深一起去了水族館。

這是阮沅第一次去,全程東張西望瞧個不停,停不下來的拍拍拍, 早上去植物園拍的照片在中午吃飯的時候一股腦發給唐生, 被他拉黑了一分鐘。

唐生這會兒還在籌備拍他的新劇, 每天忙得連環轉, 阮沅深知他辛苦, 決定替他多玩玩。

阮沅把拍的水母發給他。

【唐生:?】

【圓不圓軟不軟:好看嗎?】

【唐生:。。。】

【圓不圓軟不軟:[照片]】

【圓不圓軟不軟:這魚好可愛】

【唐生:滾】

【圓不圓軟不軟:羨慕我有老公陪你沒有?】

【唐生:?】

阮沅靠在宴深懷中笑個不停, 宴深扶着她的肩,緩步走着。

宴深:“笑什麽?”

阮沅說:“我在和唐生聊天,他最近挺忙的, 找他點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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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深:“你真會做朋友。”

阮沅沒聽出不對,畢竟宴深就算是陰陽怪氣說話的聲調也很平淡,她撺掇:“你也發給你朋友看看呀,我看你腦袋裏除了工作以外沒別的事情了, 你這樣怎麽交朋友?”

宴深失笑:“我們平常不太聊天。”

“懂了。”阮沅說, “有事找兄弟,沒事過生活是吧?”

宴深道:“不全是。”

他的确很少聯系秦如溪他們,工作上也盡量和他們分開,項目最好不要湊到一起, 争來争去不好看。

宴深不是秦如溪, 他在職場如魚得水,家庭也美滿, 幾乎遇不到什麽糟心事, 也就不怎麽聯系了。都是成年人, 每天聊家裏有多好,簽了什麽大單, 無聊透頂。

上一年基本是秦如溪聯系他,因為他那個糟心弟弟。除此以外,偶爾出去吃吃飯,打會兒桌球,消遣消遣最多了。

今年為了趕時間和阮沅出行,宴深有一周沒在他們三人群裏出現。

想了想,他将早上和阮沅的合照發到群裏。

【秦如溪:?】

【沈岢:。】

【宴深:分享一下。】

【秦如溪:你兄弟情場失意,不安慰就算了,還撒鹽?】

【沈岢:挺好看。】

【秦如溪:@沈岢 ?】

【沈岢:誇嫂子】

【秦如溪:你也滾】

【沈岢:秦哥,忘了說了,我談戀愛了】

【秦如溪:???】

【沈岢:[照片]】

【沈岢:弟妹】

【秦如溪:?】

【沈岢:漂亮吧?】

宴深忍不住勾唇。

阮沅擡眸看他,恰好撞見他笑,感到新奇:“宴深,你笑了。”

宴深把手機遞給她。

阮沅草草看了一遍,打開沈岢那張照片,有些驚訝:“啊,是粥粥。”

宴深嗯一聲:“沈岢得償所願了。”

阮沅想了想:“這叫破鏡重圓?”

宴深:“什麽?”

阮沅笑了笑:“在我們那,主角談過戀愛又分手,再在一起,叫破鏡重圓。”

宴深思索一秒:“應該是。”

阮沅蹭了蹭他:“我們這叫先婚後愛。”

“不。”宴深沉吟,“是久別重逢。”

阮沅疑惑地眨眨眼:“為什麽是久別重逢?”

宴深含笑地拍了拍她的頭,故作高深:“以後你就知道了。”

阮沅心跳快了一拍,幹巴巴地“哦”了聲。

她又被其他生物吸引了注意力,沒再繼續追問。她相信宴深,既然他說了以後,阮沅便相信那個以後。

阮沅今天擴展不少知識點,她偶爾會問宴深,宴深都能答得上來,阮沅又問他是不是從前來過,宴深說以後辦過這類的項目,知道的多一點。

阮沅服氣了,要麽說人家賺錢,哪行都沾一點。

下午玩了個高興,東瞧瞧西看看,連拍照都被忘在腦後,等到快結束時,阮沅才想起來這事兒,她看了眼宴深手中的相機,想了想說:“老公,我們用手機再拍一張合照吧?”

宴深欣然接受。

出了水族館,宴深帶着她去吃海鮮,吃過飯,兩人沿着人行道散步。

七點鐘,霧城的天還不算暗。但街邊的路燈已經開始營業,酒足飯飽後來散步的情侶很多,阮沅學着他們,挽着宴深的手臂,依偎着将一半的身體傾斜在宴深身上:“好飽。”

宴深:“給你揉揉?”

阮沅笑了:“大庭廣衆。”

宴深不當一回事:“沒關系。”

阮沅說:“我可不想讓宴總以這種方式上頭條。”

宴深道:“沒人關注我。”

阮沅輕瞥了眼周遭看他們的行人:“好像是有的。”

宴深淡說:“你不會出現在新聞裏。”

阮沅:“嗯?”

宴深的手搭在阮沅腹上:“我會保護你。”

阮沅激起微妙的漣漪:“老公,那你可要保護好我。”

頓頓,她道:“我可不想被人肉,到時候大家說我贏木清是因為有資本在背後運作怎麽辦?”

宴深有那麽幾秒沒說話,阮沅狐疑:“你裝深沉呢?”

宴深想了想,還是沒把木清工作室是他查的說出來,阮沅當初說想自己解決,宴深便沒再管,結果解決了半月,一直僵持着,他才在背地查了查,反倒抓了木清的辮子。

沉默一會兒,宴深說:“沒,想起點私事。”

既然是私事,阮沅便沒再問,笑笑,裝嚴肅道:“和我在一起還能分心,是我魅力不夠啦?”

宴深染上些笑意:“怎麽會。”

阮沅不聽:“怎麽不會?”

宴深安撫般彎腰親了親阮沅的額角,阮沅一下被他哄好,嘀咕說:“就會這一套。”

宴深嗯聲:“我比較笨,會的東西不多。你慢慢教我,我慢慢學,好不好?”

這一聽,阮沅哪裏還能說不好,耳根泛紅,支吾道:“...其實我也不太會。”

宴深:“那一起學。”

阮沅沒有和他一起學習的意思,耍賴說:“你自己上網學。”

宴深捏了捏她耳垂:“可以。”

散了半小時步,阮沅及時停下:“不能再走了,晚飯都要消化了。”

宴深:“想吃什麽?”

阮沅:“又吃?”

宴深:“夜宵。”

“……”

阮沅雖然不太在意...她有點在意身材。

這段時間胖太多了,阮沅有心控制,每回都被宴深的幾句話打敗,她深知不能再這樣下去,義正言辭地拒絕宴深,并表示自己從明天開始一天只吃兩頓。

宴深說:“你今天也只吃了兩頓。”

阮沅心說何止,兩頓正餐以外她還吃了糖葫蘆,烤鱿魚...等等。

這會兒代溝顯出來了。

阮沅費力地解釋:“我的意思是,除了中午和晚上的兩餐,其餘時間不吃東西。”

宴深:“你會餓。”

阮沅倒沒說不會,不以為然道:“我可以喝水。”

宴深皺眉:“水怎麽飽?”

阮沅:“你不是在控制身材嗎?為什麽會問我這麽愚蠢的問題。”

宴深坦然:“我習慣鍛煉,吃的清淡。”

“那就對了。”阮沅說,“我覺得你這辦法很長壽,我決定和你一起實行。”

宴深不語。

他曾聽秦如溪說過,像阮沅這個年紀的女孩不喜歡被約束,想吃什麽随她吃,好不容易讨個小老婆,別過兩天被宴深折磨跑路了。

宴深謹記,不斷給阮沅投食,沒想到對方居然喜歡清淡點。

“好。”宴深說,“但出來玩就開心的玩,等回去後實行來得及。”

阮沅想想也是,好不容易出來玩,不多吃點霧城美食,多無趣:“我同意!”

宴深忍笑,和阮沅一道回了酒店。

洗過澡癱在床上,阮沅找了部電影看,宴深則又開始忙公務。

阮沅挺佩服他,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能抽出時間就抱着電腦看報表。她要是有這個覺悟,畫漫十大畫家裏說不定能有她一席之地。

看了眼銀行卡餘額,阮沅覺得自己可以放松一下。

等她看完一部電影,宴深也忙完了。昨晚睡得太多,阮沅這會兒還不困。等宴深上了床,她便湊過去靠宴深懷中,拿着遙控器按:“你想看什麽?”

宴深:“都行。”

阮沅:“沒有都行。”

宴深遲疑一瞬:“看你想看的。”

阮沅擡杠:“我沒有想看的。”

宴深無奈,親了親她。

阮沅為了不吃夜宵,洗完澡後連牙都刷了,酒店牙膏是薄荷味的,刺人。

味道相同,她卻覺得宴深的味道更好聞,于是轉了個身,坐在宴深大腿上,深入這個吻。

宴深被她激的起了反應,阮沅像沒事人一樣嘿笑了兩聲,笑完就要溜。

宴深捉住她的腳,啞聲道:“去哪兒?”

阮沅被親的眼睛水汪汪,她賣委屈:“老公,我怕疼。”

宴深:“……”

腳被松開,阮沅來了勁,往下看了一眼,笑嘻嘻道:“你不管管它?”

宴深:“管不了。”

阮沅又一次坐他腿:“叫聲老婆,我幫你管管。”

她叫宴深那麽多次,宴深還沒叫過她呢。

不公平。

宴深難耐地親了親她的耳垂,“老婆。”

阮沅騰地紅了臉。

-

翌日,阮沅起床時發了脾氣。她倒沒和宴深吼叫,只是默默到床角處哀怨地看着他,宴深自知理虧,又不能輕舉妄動,只好與她面面相觑。

阮沅委屈地說:“腿疼。”

宴深拾趣地認錯:“我的錯。”

昨晚在阮沅的要求下,宴深沒做到最後一步。他只在邊緣頂了頂,一下來了興趣,從下面抓着阮沅的手又親又吻。

阮沅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親他的臉頰。一個懸空,宴深吻在阮沅的脊背上,以這樣的方式與她沉淪。

阮沅當晚還沒多大感覺,結束後她窩在宴深懷中睡了一覺。誰想到第二天早上起床,那腿就像被人打了似的,哆哆嗦嗦地洗了漱,拿了件褲子穿,疼得直掉眼淚。

阮沅憋了憋氣,還是沒忍住控訴他:“我昨天說幾次了?你根本不聽。”

宴深拿了藥膏給她塗,看着密布的指痕和紅腫,他登時後悔,心忖再這樣下去,蜜月旅行将成為他婚姻盡頭的最後幾天,于是讨好地碰了碰阮沅的手說:“下次不會了。”

阮沅:“你上次也這麽說。”

宴深:“這次我聽你話了,沒進去。”

阮沅:“……”

這就算聽話嗎。

阮沅更委屈了,宴深簡直在說瞎話。

“我們結束旅行吧。”阮沅說,“回蕪江,像從前一樣分房睡。”

宴深頓了下。

“好吧。”他幾不可聞地說,“如果你想的話。”

話說的沒頭沒尾,像示弱,又有點...

到底誰才委屈啊,明明穿牛仔褲磨腿的人是她。

阮沅嘆了聲氣:“你別這樣。”

宴深生硬地轉移話題:“今天想去哪玩?”

阮沅本來就沒想好說什麽,宴深移開話題,她也由着他去:“霧城有山有海,你想爬山還是想去海邊?”

宴深沒答,反問:“你呢?”

阮沅道:“我喜歡海多一點,但我們前兩天剛去過一個...不過我聽說另一個區的海很藍很好看。”

宴深說:“那就去看海。”

阮沅亮了亮眼:“我以為你會更喜歡爬山。”

宴深笑了笑。

他是更喜歡爬山,從前不忙時也會約上三倆好友一起去運動,對比于海,他只覺得寡淡無味。

可明顯阮沅喜歡海多一點。

他無所謂這些,去哪兒都行。身邊是阮沅就好。

于是他答:“你想去哪裏,我都會陪你去。”

比起山,比起海,他都無所謂。

只要阮沅喜歡就好。

這句話顯然很受用。

阮沅哼哼兩聲:“就會說甜言蜜語。”

宴深捏了捏她的臉:“我會辦到。”

阮沅是相信的。

宴深說的,她從沒有不相信過。

她看着宴深,眉眼往下彎了彎。

倏然覺得,這樣過一輩子,未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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