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閉門羹
第一一章 閉門羹
不說倒還好，說起這個徐茹惠氣不打一處來，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作為領導，有時候是需要聽到一些真實和客觀的意見的，每次一開會，自己提出點想法，想要聽聽意見的時候，周琪雲立馬跳出來“徐總這個意見真得很不錯，我覺得完全可以實行，你的想法真得很棒”話都不帶片刻猶豫，像是流水線生産一般，其他的人哪裏還敢說些相左的意見。
要說坐月子這事兒，更覺得憋屈，她原本就不愛喝姜茶，周琪雲在切姜之前就發短信給她，她早就拒絕，說自己聞到姜的味道就想吐，周琪雲還是提着一罐姜片來看她了，她怕傷人，畢竟周琪雲滿腔熱情，故而不再推托，想着回頭放起來給家人喝吧，誰料周琪雲非得要她馬上喝一杯，熱情地不得了，不顧阻攔親自泡了一杯，還遞到她嘴邊非得親眼看着她喝，那杯姜茶，讓徐茹惠犯了一下午的惡心。
好了，竟還有臉提起自己離婚的事，說起這一樁事，自己沒找她算賬呢，她還好意思用這事挾恩圖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當時離婚幾乎要了自己半條命，她請了一個月的假，想好好整理心情，在家裏清靜清靜，大哭一場也好，每天沉迷于嘻嘻哈哈的喜劇中也好，什麽都不做也好，她就想那麽安安靜靜地待着。
誰曉得周琪雲不打招呼就來敲了她的家門，硬是要陪她一起渡過難關，買了菜買了雞，說怕她想不開，徐茹惠怎麽勸都勸不走她，周琪雲反倒對她說“徐總，這種時候，不要逞強”。想起那段時間，徐茹惠都郁悶死了，她記得後來受不了直接對周琪雲喊了“能不能讓我清淨會兒？求你了！”
但徐茹惠已經不想舊事重提，跟這樣的人是扯不清的，一件事扯上半小時，樁樁件件加起來得扯大半天，也純屬浪費時間：“琪雲，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三位主管都選了進來不過幾個月的新人？這樣大的單子，公司會讓一個徒有虛表的新人去冒險嗎？實在犯不着吧？”
徐茹惠對周琪雲還是抱有一些希望的，畢竟她确實跟着自己5年了，工作上，也沒出過什麽大錯，她還是希望周琪雲能夠有所成長。心胸過于狹窄，于工作于生活，都沒有益處。
“你們的意思是，我比她差嗎？”周琪雲卻又想岔了，徐總為什麽對過去的事避而不談，這是心虛了嗎，來了個背景雄厚的，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了，這就要一腳踹了嗎？果然啊，職場如戰場，都說職場上無朋友，人情冷暖，世态炎涼，自己總算是體會到這種滋味了。這群人，會遭報應的。
“我們不可否認林嘉是空降過來的，但是她身上，就真的沒有值得你學習的地方嗎上次你內涵她不加班的話我是聽到了的，你敢誠實面對你自己嗎？想必連你自己都清楚，她不必加班加點，翻譯出來的成果，也不比你差，甚至，水平要高于你。”徐茹惠不懂西語，但是市場是會用數據說話的，數據就是證明。
“我之所以沒有當場點出你，是因為我既是你的領導，也是你的戰友，如你所說，我們并肩作戰了5年，所以我為你保留了情面，但是這并不意味着，我對你沒有更高的要求。”
這就是自己比林嘉差的意思了。周琪雲沒說話，起身出去了。
這回張先佑看着周琪雲坐回到座位落寞得很。他搖搖頭，嘆嘆氣，兩人這格局放在一起這麽一對比，還真是高下立見。這不是趕巧嘛，又要用那激光打印機，他該聽的不該聽的，全聽到了。
張先佑也沒打算把這些話透露給別人，他嘴巴閉得緊緊地。人心都是肉長的，周琪雲那落寞的樣子，還怪可憐的。
這次一起去的有售後部的張璐，銷售部的陳晨，三個人記錄很好，簽證下得很快。陳晨和張璐都是公司老人，陳晨會幾句簡單的西語，張璐口語差，但是能聽得懂。
一路上，陳晨很照顧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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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璐看得門清，這個陳晨，一看見林嘉長得好看，眼睛都挪不到別處了，也對，哪個男生又不愛看美女，自己一女生也喜歡看。
林嘉跟張璐同排位置，正睡着，張璐靠近林嘉，仔仔細細地欣賞一番，哇，這算得上是集團的團花了吧，這鼻子嘴巴，每一處都好像是老天爺精雕細琢的，好想戳一戳。
美女連呼吸聲都仿佛帶着香味的，連頭發絲都是飄着仙氣的，怪不得遭那麽多女生嫉妒，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自己一樣心胸寬闊，對美女只有單純欣賞的。辦公司裏那幫女的，閑着沒事最愛搞雌競了，想到她們就煩。
那邊林嘉還在飛機上，這邊駱其川正在接收小風的轟炸“那陳晨我可知道，業務能力不差。”
“你這不是廢話？業務能力差的會被選出去收拾爛攤子？”也不知誇的是陳晨，還是誇的是林嘉。
“我的意思是，那個陳晨，是個有魅力的。”
這句話倒是引得駱其川擡起了頭：“你繼續”。
“那陳晨你見過嗎？從前A大的校草，你不應該有點危機感嗎？陳晨也是單身吶”
“你也說了，從前是校草。”
“現在保養得也不錯，不比你差。你想啊，林嘉那麽漂亮，萬一陳晨見了她挪不開眼。”
“林嘉那麽漂亮，怎麽不見你喜歡她？”駱其川低頭繼續畫圖，手裏的筆像是活物似的，飛舞起來。
“不是我的菜。”
“所以呀，我有什麽可擔心的，再說了，陳晨要是喜歡林嘉，那說明我眼光多好，林嘉人見人愛，多有魅力。”
話雖是這麽說，駱其川卻清楚地很，就算陳晨喜歡林嘉那又怎麽樣，哪有人可以輕易進得了林嘉的心裏。林嘉可不是那麽好追的，那可是林嘉啊。
駱其川心情好，畫起圖紙來，紙筆都要飛起來了，越想越開心，還吹起了口哨。
設計部的人笑瘋了。設計部的人，沒有不知道駱其川喜歡林嘉的，駱其川根本沒打算瞞。設計部的人嘴巴緊，沒那麽多污糟事，他不擔心。
林嘉落了地，這麽久的飛行，經濟艙一點都不舒服，要不是旁邊還有兩個人，她肯定升艙了。到底是人類啊，群居動物，需要顧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手機剛開機，就看見駱其川的信息飛過來“到了沒？”
張璐興奮死了，她竟然吃到瓜了！駱總跟林嘉之間肯定沒那麽簡單。林嘉側頭看她，張璐趕緊解釋：“我不是故意的，你屏幕太亮了，這個角度，我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我真的沒瞎。”
張璐高出林嘉一個頭，她沒撒謊“但是你放心，”張璐笑嘻嘻：“我不會亂說的。”
林嘉一臉尴尬，甩甩手機：“鄰居”。
“明白，明白”張璐心想，陳晨要不趕緊追，那可輸定了，那駱總什麽人，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啊。
林嘉給駱其川回了一條“經濟艙，沒落地看不着你的信息。”
“遠親不如近鄰，我勸你對我還是客氣點好。說不定明年你想換車，砍價的時候還用得到我。”
一句話給林嘉逗到笑不停。
張璐心道“陳晨輸定了，看樣子駱總的進度條已經拉滿了。”
陳晨好奇“什麽事那麽好笑？”
“啊，就，網上一段子，一個男人帶着家裏人去捉奸，浩浩蕩蕩地，結果捉到的是他自己的情人和他老婆。”
陳晨哈哈一笑。
張璐心道“陳晨這個傻子。”
三個人先去的馬德裏見了其中一個買手，這并不是此行需要拜訪的買手中實力最強的，反而是潛力最小的一個。
陳晨認為先從實力稍淺的入手，逐個擊破，增加點戰鬥經驗，後續買手如果提出前頭買手提出過的疑問，那麽說辭庫裏可供選擇的範圍就更廣一些，雖然說誠意是基礎，延期交貨的事實也得在擺臺面上，但是戰略和技巧也是相當重要的，否則，他們沒有必要跑這一趟。售後和銷售大同小異，越積累經驗，戰鬥力越強。
張璐是有經驗的，她認同陳晨所說的。
林嘉學到了。仔細一想，翻譯也是如此的。同一句話，可以用不同的詞語去搭建起來并表達出原意，但是表達出的完整度卻大不相同，不是簡簡單單對方聽懂了就可以，每一個詞都得細細推敲。
這位買手是個脾氣極好的，大致的原因從郵件裏早就知曉了，知道三人前來拜訪，還特意準備了當地的美食熱情接待。陳晨心裏有了評估，他早已接受訂單延期交貨的事實，并且不打算催貨，甚至不想與終極自由鬧僵，終極自由目前是他的必選項，他找不到實力更強且價格合适的供應商。
張璐沒有費力地說服了他，保證一定盡快交貨，對方甚至沒有提出要求合同裏簽下的賠償。
下一站吃了個閉門羹，第二位買手Pedro先生非常生氣，他是貸款進的這一批貨，還款的壓力很大，即便終極自由給予賠償金，也無法挽回他在客戶那裏的信譽，他是個十分注重約定的人，還在氣頭上，見都不肯見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