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徘徊不定
徘徊不定
第二十六章徘徊不定
“有解釋嗎?”是秦泠先開的口,神色間看不出什麽。或許是見慣了背叛與利用,他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怨恨,一慣的冷漠更讓人從脊背升起一股寒意。
夏瑾奕沒有給自己開脫的意思,僅僅說了句,“是我放的人。”
“呵,連說謊都不屑了麽?”秦泠輕喃道,手肘打在夏瑾奕胸前。
那是秦泠一直挂在腰間的長刀,夏瑾奕閉上眼任由他處置。
朱璃見狀神色流露出幾分慌張,他望着夏瑾奕,眼裏似有淚水要流出來。與他共事一段時間,有感情也是正常。
這反應卻不知哪裏激惹到秦泠,讓秦泠更不高興,濃黑的眼在一片陰影下徘徊不定,他說,“朱璃,你不會想給夏大人求情吧?”
朱璃偏過了頭去,像是在思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宣城傾覆的那天,宣城太守便不存在了,生又如何,死亦無懼……”
秦泠說, “白家的人都是禍水,讓那人回去錦夏也可以。至于你,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效忠南朝!”
夏瑾奕被關在房內,算是他肆意放走白肅熙的懲罰。
朱璃在秦泠面前說情,暫且保住了他的性命,況且,宣州太守的名聲能吸引諸多賢能之人,此時賜死夏大人顯然會讓軍心動搖。但這不代表他絕對安全,秦泠從來不會顧及這些,他身為東夷人,考慮的只是怎樣讓錦夏四分五裂,讓他的父皇早日掃定中原。
朱璃去看練兵的時候,能感受到那些漸漸成長起來的兵士,對南朝的未來充滿期望。他們都和他一樣,痛恨着錦夏朝廷,趙璟登上皇位後,就沉迷在他的後宮,放任朝廷上奸臣橫行。都是因為他的失職,百姓才會有這麽多苦難,如果可以,他很想成為一個好皇帝,他知道自己是錦夏人,不想成為東夷人的棋子。他想着,等手上的權勢再大一些,就能夠脫離秦泠的掌控。
夏瑾奕躺在地上的羊毛氈上,透過門的縫隙,“能給我一些酒嗎?”
外面遞來的酒是女兒紅。因為喝習慣了,他能嘗出味道。他這人或許不會附庸高雅,去年與白肅熙登山飲酒的時候也是,在那人面前,一壺燒酒喝得暢快淋漓。對他來說或許什麽酒都好,酒的味道和種類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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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很想念那個人的懷抱,月色真美,如果能忘記憂愁,“我用餘生所有的月色和美酒,去換你一個擁抱?你會給我嗎?”他輕輕喃着,又有些好笑,覺得自己像是思婦在懷念着遠行的丈夫似的。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也不知那人還在生他自作主張的氣嗎?
秦泠在忙于蠻夷王位的争奪,軍營中很少再看到他的身影。
同朱璃聊天的時候,朱璃說過那人嘴毒心軟,很擔憂他會在王位争奪中沒有優勢。
夏瑾奕還笑他的擔憂沒有必要,他怎麽就沒覺得把刀抵在他脖子上的人是會心軟的人。
朱璃說一些安慰的話,說着等南朝強大起來,他就讓他做他的宰相,不再讓任何人再傷害他,即使是秦泠回來也不行。
夏瑾奕不知該說些什麽,一笑中有些許悵然,他留在這裏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朱璃裝作沒有注意到,拉着他到營帳裏下棋,或者帶着他去參觀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