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系統呆了呆,有點抱歉地說:“我不知道。這本小說是以你為主視角進行描寫的,作者在寫到你的結局之後就完結了。”←

烏丸和光撇撇嘴,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所以也沒有很失望。

他自己也大概能猜到,詢問系統不過是想知道會是自己猜測的哪一種。

是糟糕的,還是不好也不壞的。

系統偷偷打量他的眼神,試探地問:“宿主,你問這個問題,是想知道琴酒會有怎樣的結局嗎?”

不然呢?烏丸和光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回答這種白癡問題。

但其實系統想問的是:“那,宿主,你希望琴酒獲得怎樣的結局?”

“無可奉告。”烏丸和光轉移了話題,“你說我是一本同人小說的主角,那這本書的原着是什麽?或許你可以給我分享一下。”

他在系統出現那天就注意到了對方的用詞,但那個時候這個詞對于他來說是陌生的,所以沒有貿然開口詢問。

後面他去了解了一下,做足了準備才和系統見面。

系統猶豫了一下:“可是可以,但……有點長,我先放在宿主的手機裏吧,除了宿主以外的人是看不到的。”

烏丸和光揚了一下眉毛,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拿到了手。

事情解決,他幹脆地對系統說:“你可以走了。”

系統來得快,走得也快,一個眨眼的功夫,烏丸和光面前就從圓潤的光球變成了空白的天花板。

他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點開多出來的文件,沉默了。

這僅僅是有點長嗎?他把手機放了回去,重新躺回了被窩裏。

空白的天花板顯然沒有什麽好看的,更別說室內還是一片黑暗。

烏丸和光忽然想到,這種黑暗似乎和他之前做的那個夢有點像。

那個被系統稱為小說結局的夢。

他在一片黑暗中,渾身是傷,琴酒推門走了進來,給他帶來了能結束生命的槍。

他想到系統問的那個問題。

他會希望琴酒獲得怎樣的結局?

烏丸和光伸出手,看着手臂上被包紮的很好的傷口,心想,人是矛盾的。

他會在自己過得好的時候想着讓琴酒自由,但很遺憾的是,他更多的時候過得沒有那麽好。

所以他會想着自己怎樣,琴酒就應該怎樣。

比如說,他都自殺了,為什麽琴酒不跟他一起死?

烏丸和光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很少會笑,不管是真切的笑、假笑又或者是冷笑,都從他臉上消失得一幹二淨。

這個時候的他顯得異常冷淡,沒有感情,像機器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烏丸和光把手縮回了被子裏,看着天花板,想着小說裏那個結局确實不算很好,可以看出他徹底失敗了。

以他對自己的了解,哪怕有那麽一點機會,他都會在徹底失去自由之前,先把琴酒殺死,然後自己再自殺。

算了,只是小說,未發生的結局。

烏丸和光很快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扔在腦後,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他翻了個身,把自己蜷縮進柔軟的被子裏。

困意上湧,他蹭了蹭被子,被子上似乎還留有琴酒昨夜留下的氣息,他迷迷糊糊地在心裏想,琴酒是屬于自己的,那麽結局也應該由自己來決定。

他現在還算高興,所以突然又有點希望小說裏那個琴酒擁有一個好的結局,比如活着離開了組織,去往了自

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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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前想到了琴酒,烏丸和光在夢中也再一次見到了琴酒。

室內的溫度很熱,床單和被子像岩漿一樣要把他融化。

琴酒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他像是一塊冰,冰冰涼涼地讓烏丸和光忍不住湊了過去,四肢纏了上去,試圖借此降低自己身上的溫度。

被子早就被掀開,襯衫扣子被主動解開。

很快烏丸和光就感覺琴酒沒有那麽涼快了,呼出來的氣是熱的,身上的溫度是逐漸升高的,他下意識想要離開,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是一個荒誕的夢。

手機鈴聲響起,烏丸和光從夢中驚醒,睜開眼,夢中的反應似乎還留在身上,身體滾燙,熱得不像是秋天。

烏丸和光摸了摸額頭,感覺自己可能是又發燒了。

他呼出一口氣,把快掉在地上的被子扯回來,坐在床上回想這個夢。

為什麽會夢到這個……

烏丸和光按了按太陽穴。腦海裏閃過了一些片段。那些真實發生的過去可沒有夢境那麽溫柔。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伸出手,發現是琴酒的電話。

電話因為沒有及時接聽自動挂斷了,烏丸和光笑了一聲,心想如果讓這小子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麽,他一定會欣喜若狂。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琴酒欣喜若狂的樣子。

琴酒的電話又一次打了進來。

“還在睡覺?”

阿陣的聲音,很适合降溫。烏丸和光心想,遠沒有夢裏的有溫度。

他打了個哈欠,回答:“剛醒,我又發燒了。”

“我現在過來。”

烏丸和光沒拒絕,他說:“等下去一趟研究室,看一眼黑櫻桃酒的屍體,然後拿點藥。”

“……說了讓你不要折騰傷口。”琴酒不悅地說,說罷就把電話挂了,看起來不想和他繼續交流。

烏丸和光也不在意,慢悠悠地爬起來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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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好,是來看黑櫻桃酒的屍體的吧,這邊走。”

一進研究室,就有人迎了上來,烏丸和光看了眼他胸口上的名牌:合谷智也,非代號成員,那就不重要。

這裏是組織最核心的研究室之一,裏面大部分的研究人員都沒有什麽武力值,也不擅長勾心鬥角,算得上是平和。

但烏丸和光讨厭這裏。

這裏的核心成員都是過于狂熱的科學瘋子,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會在他來的時候對他保持明面上的尊敬,但也僅限于此。

需要對他展開研究的時候,他們聽命于那一位,從來都不會手軟。

“沒有代號成員在?”烏丸和光掃了一眼周圍,大部分都是打下手的普通成員。

合谷智也恭敬地回答他:“有幾位在等下您要去的地方。”

也就是說,大部分都不在。烏丸和光眯了眯眼,猜測他們是被那一位叫走了。

他惡劣地想,最好是那一位快不行了。

合谷智也帶着他們往研究室深處走,在一扇門面前停了下來,他在門上按了一下,三個人沉默地站在門口等着門打開。

在等待的時候,安靜的走廊裏忽然有什麽東西響了一下,合谷智也說了聲抱歉,急急忙忙地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看起來是短信,合谷智也的手指開始在手機上飛速地敲擊回複。

研究室的門是用金屬做的,反射着冰冷的燈光,還有三個人模糊的身影。

烏丸和光眯起眼,注意到牆上反射出一點合谷智也的手機屏幕,并不算清晰,只能看得出鍵盤設置和手機上的模糊界面。

但是烏丸和光太過于熟悉那個頭像了。

正在和合谷智也對話的那個頭像。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試着記住合谷智也的手指移動順序,在腦海裏一點一點地拼寫。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金屬門從裏面打開了,合谷智也匆忙把手機塞進口袋,烏丸和光移開視線,和來開門的人對視。

是熟人,百利甜。

“您來了啊。”開門的人沒有多廢話,帶着烏丸和光和琴酒走了進去——合谷智也沒有跟過來,一邊走一邊說,“不好意思,剛才在對屍體進行檢查,沒來得及立刻開門。”

烏丸和光寬容地笑笑:“沒關系,有什麽發現嗎?”

百利甜聽到這話為難地摸了摸頭,說:“雖然說那一位很想讓我們找到點什麽,但是我們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來回翻了好幾次,什麽也沒有發現。”

“這樣嗎?”烏丸和光的心思放在解讀剛才合谷智也發的信息上面,敷衍地回應。

琴酒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插入了話題:“先拿一板藥,然後帶我們去看一眼。”

百利甜被他接走了話頭,也沒覺得奇怪,他很清楚琴酒是屬于烏丸和光的人,琴酒的話就是烏丸和光的意思,于是他問:“這次又是怎麽了?上次的傷還沒有好?不應該啊。”

“沒好,反複發燒。”琴酒說,“先拿藥。”

百利甜看了眼烏丸和光,見他沒有反對,步子拐了個彎,走到加密的櫃子前拿藥。

在他拿藥的時候,烏丸和光已經想到了合谷智也發出的信息。

【他在門口了。先生,什麽時候開始?】

烏丸和光眼神閃了閃,知道等下一定是會有事情發生了,他握住了琴酒的手。

琴酒扭頭看着他。

“手冷。”烏丸和光沖他笑了笑,順勢把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然後擠進他寬大的口袋。

他一筆一劃地在琴酒手心裏寫:警惕。

琴酒反應極快地明白了。

烏丸和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清楚了,于是把手抽了出來。

琴酒知道此時自己應該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但還是免不了因為烏丸和光把手拿走而走神了一秒。

百利甜走回來的時候什麽也沒發現,把一板藥放進琴酒手裏,叮囑:“一天最多一顆,你應該很清楚。”

說得好像我是要吃藥的那個人。琴酒心想。

“黑櫻桃酒的屍體在這。”百利甜終于把他們帶到了這次的目的地。

烏丸和光打量着周圍。

大概是因為要保存屍體,周圍環境很冷,黑櫻桃酒的屍體在手術臺上,看起來還沒結束解剖,不少內髒連着身體,袒露在外。

裏面除了屍體以外還有幾個研究人員,烏丸和光都見過,均是有代號的成員。

百利甜走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儀器前,低頭擺弄着,一邊說:“你們要看的話請随意吧,數據什麽的在這裏,沒有什麽異常……啊,等一下。”

百利甜擡頭問另一個成員:“喂,你剛才是對——”

話音未落,一聲轟鳴聲響起。

“砰——”

誰都沒有想到的爆炸在實驗室爆發,琴酒瞳孔一縮,條件反射地把烏丸和光護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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