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五年前……
記憶不可避免得上湧,烏丸和光笑出了聲,笑聲在房間裏回蕩,他心想。那個家夥什麽也不會懂。
因為他什麽都沒有。
發信息太慢了,也沒有辦法傳達烏丸和光此時的嘲笑。
于是他直接撥通了電話,把肆意的嘲笑用聲音傳達了過去。
對面保持沉默,直到烏丸和光收斂了笑聲,才開口說:“看起來你很堅持。如果不用琴酒,換誰可以達到這種效果?”
烏丸和光感到無趣:“無趣,我以為你至少會問一句我在笑什麽。”
“我的時間很寶貴。”
烏丸和光才不管這個:“我并不這麽覺得。你一個人應該很無聊吧,真可憐。”
對面沒有說話。
烏丸和光敲了敲床頭櫃,在剛才短短的時間裏已經想好了接下來需要怎麽做。
“黑麥威士忌。組織的新人。”他開始講正事,“你的計劃推遲一段時間。很快組織裏會傳出一些關于黑麥威士忌的謠言,你去對他動手吧,請随意。”
“可以。我很好奇是怎樣的謠言。”雖然嘴裏說的好奇,但烏丸敬太顯然猜到了,這句話不是一個疑問句,不過後半句是,他意味深長地問,“琴酒知道你要做什麽嗎?”
烏丸和光讨厭琴酒的名字從這個家夥嘴裏說出來,語氣變得冷淡:“與你無關。”
“那你最好小心一點,小心被咬。”烏丸敬太說完這句話後就直接了當地挂了電話。
烏丸和光撇撇嘴,把手機扔到了一邊,他低頭看了眼小腿上的那個牙印,嘀咕:“已經被咬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這個家夥什麽都不懂。
他戳了戳那個牙印,低聲笑了起來。
阿陣生氣起來,有點可愛。
房間的門被敲響了,克制有禮貌的三聲,不輕也不重。
“進來吧。”烏丸和光随意地說,然後看着剛才被自己趕走的琴酒又重新走了進來。
他歪了歪頭,問:“我不是讓你滾了嗎?”
琴酒并不想去理會這句話,他選擇性地失聰,黑色的皮鞋踩在滿地的碎片上,他一聲不吭地朝烏丸和光走去。
“問你話呢。”烏丸和光不依不饒。
琴酒避開他的眼神,在房間裏看了一圈,問:“醫藥箱在哪?也給你砸了?”
烏丸和光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看過去:“喏,地上那團碎片,應該是你想要的酒精。”
既然不想說就算了,反正原因他們都心知肚明。
琴酒他待在烏丸和光身邊很多年了,烏丸和光什麽德行他清清楚楚,所以他雖然離開了房間,但是并沒有走出屋子。
他知道在烏丸和光消氣之後,會再一次需要他。
琴酒皺了皺眉,低頭看着烏丸和光,視線落在他被玻璃紮破的腳上,說:“那只能去客廳裏。”客廳裏還有別的醫藥箱。
烏丸和光懶洋洋地說:“不想走,腳疼。”
腳疼剛才為什麽還要踩在玻璃上?琴酒不會問這種問題,他知道烏丸和光想要做什麽,于是張開了手臂。
烏丸和光笑了起來,像以往做過無數次的那樣,撲了上去,穩穩地挂在了琴酒身上,兩條腿夾住了他的腰。
琴酒下意識捏住了他的腿,心裏閃過複雜的念頭。
“走吧。”烏丸和光揉揉他的腦袋。
看吧,你什麽都不懂。他在心裏說。
不管他做了什麽,羞辱打壓,或者是讓人滾,都無所謂,因為不管怎樣,琴酒都會重新回到他身邊。
至于會不會被咬……
烏丸和光調整了一下姿勢,把頭放在琴酒肩膀上。 本 作 品 由
琴酒走向客廳的沙發,一只手按住烏丸和光的腰,說:“別亂動,擋住我的視線了。”
烏丸和光朝着他的耳朵吹氣,琴酒的耳朵動了動,他晃了一下腦袋,銀色的發絲随着擺動。
“像狼一樣。”烏丸和光評價他,犬科動物的耳朵都會動,晃腦袋的動作也像是在抖毛。
琴酒不清楚為什麽他突然這麽說,不過他發現了,這家夥生氣的時候說自己像狗,高興的時候就是說像狼。
烏丸和光聽到了他在想什麽,笑着想,其實兩者并不矛盾,對外是狼,對他是狗,難道不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剛才吹了一口氣的原因,他發現琴酒的耳朵在慢慢變紅。
烏丸和光眨眨眼,一只手勾着琴酒的脖子,另一只手碰了碰他的耳朵。
琴酒心裏瞬間飄過一堆亂碼,他深呼吸一口氣,抓住了烏丸和光的手:“別亂動。”
烏丸和光被他抓住了手也不惱,視線轉到另一邊的耳朵上,發現另一邊的耳朵的顏色沒有變,是正常的膚色。
他看了看,心癢癢的,于是湊過去,張開嘴在上面咬了一口。
琴酒的手一抖。
生理反應無法控制,耳朵迅速變紅,血液下湧,他在烏丸和光有所察覺之前大步走出兩步,然後把人扔在了沙發上。
烏丸和光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琴酒的心聲在說什麽不能被他發現,就感到身體懸空,下一秒就落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他仰起頭看着琴酒,琴酒沒有看他,而是走去一邊翻找藥品。
琴酒有意拖延着時間,烏丸和光則是把自己縮在沙發裏,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琴酒為什麽會突然把自己丢下來。
要知道在平時,琴酒才是巴不得有身體接觸的那一個。
想清楚後他這次很大方地原諒了琴酒的隐瞞。
雖然說他讨厭隐瞞,但在這方面,可以寬容。
“琴酒。”他等琴酒等得有點無聊,決定說點正事給琴酒降降火,“那個誰和我說,在接下裏的計劃裏,會波及到你。”
翻藥箱的聲音窸窸窣窣,琴酒很平靜地說:“您同意了嗎?”
聽起來是不高興了,不然為什麽會用敬詞。
“我想聽聽你怎麽說。”烏丸和光其實更想聽的是琴酒的心聲,于是他說,“別磨磨唧唧,找好了就過來。”
琴酒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手上拿着酒精和棉簽。
烏丸和光的視線隐晦地在琴酒身上掃過,感慨了一下琴酒今天穿着黑色風衣過來是對的。
琴酒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在烏丸和光面前蹲下,伸出手握住了烏丸和光垂在沙發上一晃一晃的腿。
手掌緊貼着小腿上的肌膚,慢慢下滑,握住腳踝。
太瘦了。
琴酒克制住自己想要摩攃兩下的想法,棉簽沾點酒精,然後盡量小心地落在傷口上。
烏丸和光并不怕痛,任由琴酒把酒精塗抹上去,另一條腿完全不受影響地晃動。
琴酒當然知道他不怕痛,但不管多少次,他都會下意識放輕力道。
外表是具有欺騙性的東西,即使琴酒很清楚烏丸和光一腳踢出來可以很輕松地讓人骨折,但還是會被短暫地迷惑,産生烏丸和光易碎脆弱的錯覺。
這不能怪他。
琴酒想。
如果烏丸和光的骨架不那麽
纖細,皮膚不那麽白皙嬌嫩,他就不會産生這種錯覺了。
烏丸和光低頭看着琴酒的動作,把他心裏的想法聽得清清楚楚。
他心想真是奇怪啊,愛能包容那麽多,還能美化一切。
“你還沒說你的想法。”烏丸和光說。
琴酒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他回答:“我會聽你的。”
他并不覺得烏丸和光會答應。但如果烏丸和光需要他去做什麽,不管是怎樣的計劃,他都會去做。
很完美的答卷。烏丸和光笑了。
有時候他都要懷疑有讀心的那個人是不是琴酒,不然為什麽每次在他不那麽高興的時候,琴酒總會在心裏說出讓他高興的話。
烏丸和光說:“你要聽我的話。”
“永遠。”他強調。
琴酒擡起頭看着他,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緩慢但有力地承諾:“好。”
烏丸和光輕笑一聲,從口袋拿出從不離身的槍,在手裏把玩,他說:“我很滿意,你想要什麽獎勵嗎?”
他的唇吻上了槍管,赤/裸的足離開琴酒的手,慢慢地往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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