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所以說,你現在也沒有告訴琴酒那一天發生的事嗎?”貝爾摩德端着酒杯,站在烏丸和光身邊。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烏丸和光也端起了吧臺上的酒杯,但裏面盛着的卻不是酒。

貝爾摩德清楚他的習慣,但還是忍不住吐槽:“誰會在酒吧裏喝檸檬水啊。”

“我啊。”烏丸和光坦然地說,“我沒有喝熱牛奶都是對這裏的尊重了。”

“……”貝爾摩德知道他幹得出這種事,她把話題繞了回去:“我看琴酒好像對那天一無所知。”

烏丸和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最清楚嗎?”

貝爾摩德當然清楚。她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琴酒和烏丸和光關系到了哪一步的人。

因為那天被一通電話叫過去收拾爛攤子的,就是她這個大冤種。

想到那一天她就滿肚子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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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像是案發現場,鮮血流淌在地板上,床上淩亂不堪,琴酒一只手被手铐栓在床頭,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身上蓋着沾上鮮血的床單,像一具屍體一樣安靜。

烏丸和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抽煙,神情平靜,見她進來後笑了笑,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麽,說:“人沒死。”

貝爾摩德松了口氣,緊接着另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這是人沒死的問題嗎?

貝爾摩德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烏丸和光赤/裸着上身坐在那,褲子皺巴巴的,身上那些青青紫紫,那些吻痕牙印和指甲抓痕,還有他沙啞的聲音,是個成年人都知道昨天這裏發生了什麽。

貝爾摩德不是沒見過這個場面。

但面前這個的主角是烏丸和光和琴酒。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問:“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沒打算和琴酒發展肉/體關系。”

烏丸和光吸了一口煙,回答:“是沒打算,但發生了也沒什麽。阿陣中了點藥,那種藥我見過,他醒來估計會失去一部分記憶。”

貝爾摩德看向琴酒,嘲諷地問:“所以你叫我過來是幹嘛的?你準備毀屍滅跡?”

烏丸和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麽要毀屍滅跡?我需要去休息,你守在這,等阿陣醒了後跟他說一聲——不用說具體發生了什麽。”

貝爾摩德掃了地上和床上的鮮血一眼,不是很信:“那這些血,還有那個手铐是怎麽回事?”

烏丸和光把最後一口煙吸完,按滅在煙灰缸裏,好笑地說:“琴酒受了傷,神智不太清醒,一開始沒認出我,想跟我打一架。”

“然後你把他鎮壓了。”貝爾摩德大概猜出是怎麽回事了,“那後面是怎麽回事?”

烏丸和光輕描淡寫地說:“我不是說了嗎?他中了點藥,所以我決定幫他一把。”

貝爾摩德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說:“你可以找人來。”

烏丸和光站了起來,他伸了個懶腰,笑了笑,語氣卻很冷:“貝爾摩德,你覺得有可能嗎?我會讓屬于我的東西變成別人的?”

這确實是烏丸和光。貝爾摩德仔細觀察着烏丸和光,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出半點愛意。

她放下了一點心,又問:“那為什麽你準備不告訴他發生了什麽?”

烏丸和光笑笑:“沒必要,告訴他他就嚣張了。而且,我更想讓他自己想起來。讓你帶的衣服帶了嗎?”

“車上。”貝爾摩德把鑰匙扔給他。

烏丸和光接了過來,擺擺手作道別,一拐一瘸地走了出去。

貝爾摩德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安詳得像死掉一樣的琴酒,有一種自己養的大白菜被豬拱掉了的痛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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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琴酒的版本是她編的故事,她當然記得,只是沒有想到一年多了,烏丸和光一個字也沒對琴酒透露,而琴酒是一點也沒想起來。

而且看烏丸和光樣子,他似乎真的不打算告訴琴酒。

貝爾摩德提醒他:“小心點琴酒,最近組織裏那些傳聞已經傳到他耳朵裏了。”

烏丸和光不以為然:“遲早的事。”

貝爾摩德搖搖頭,問:“你不擔心的話,為什麽當時要把琴酒支開,還是那麽蹩腳的理由。”

“懶得哄人。”烏丸和光回答,“擔心琴酒暗地裏對萊伊使絆子。”他很清楚琴酒,雖然琴酒聽他的話,但有時候也會在他的命令裏鑽空子。

貝爾摩德挑眉:“你不會真的對萊伊上心了吧?這麽愛護。琴酒當時都沒這個待遇,他知道了可是會哭的。”

琴酒,哭……烏丸和光抽了抽嘴角,覺得這兩個詞怎麽都聯系不到一塊去。他這輩子就沒見過琴酒哭過。

他沒有回答貝爾摩德,而是反問:“前面那句話,是你想問,還是琴酒自己想知道?”

貝爾摩德露出你懂的微笑,看了眼站在遠處的萊伊,感慨:“你還把他帶到美國來,也不怕出事。”

“正好有任務在這邊。”烏丸和光回答,拿出手機給萊伊發信息讓他過來。

他确實是以任務為由讓萊伊跟到了美國,但真實的原因是FBI的大本營在美國。

這段時間他基本上都是跟萊伊一起做任務,有意透露了一些信息出去。但萊伊很謹慎,至少目前他并沒有發現FBI那得到了這些信息。

于是他決定來一趟美國,看看在遍地都是FBI的美國,赤井秀一會不會大膽一點。

赤井秀一看到信息走了過來,他已經跟烏丸和光合作過很多次任務了,但在過去的每一次烏丸和光都是用的易容。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烏丸和光真正的樣子。

黑色短發幹淨利落,細碎的劉海柔順地垂下,微微遮住修長的眉毛,深藍色的眼睛像海一樣深邃,此時正在和他對視。

赤井秀一發現他很喜歡笑,不管是在易容的時候,還是現在。

看上去很年輕。赤井秀一想,就是過于精致好看了。雖然說他知道人不可貌相,但還是有點驚訝對方真實的外貌。

單單看青年站在吧臺旁的樣子,不會有人能猜到他是傳聞中的下一任BOSS,倒是有可能把他當成酒吧的男模。

“貝爾摩德。”烏丸和光指了指貝爾摩德,給赤井秀一介紹。

“萊伊,久仰大名啊。”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打量着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平靜地讓她打量,能猜到為什麽她的眼神這麽奇怪。

作為當事人,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組織最近的傳聞。

也是因為這些傳聞,他才能知道烏丸和光的真實身份。

“晚上好。”他對貝爾摩德點點頭,站到了烏丸和光的身側,低聲說,“我還以為這次任務只有我們。”

這個“我們”是個很巧妙的詞。把他們兩個放在了一起,把其他人排在了外面。

烏丸和光假裝沒有聽出來,回答道:“确實只有我們,貝爾摩德過來看看,畢竟美國是她的老家。”

赤井秀一暗暗把這個信息記下,環視了周圍一圈,問:“時間還早,我們是要在這裏等嗎?”

“是,聊聊天吧,當然你玩手機我也沒有意見。”烏丸和光說,坐在了吧臺旁的椅子上。

現在時間還早,酒吧裏面的人不多,音樂還沒響亮地放起來,不到混亂的時候。

赤井秀一看了眼他放在手邊的酒杯,問:“要幫你續上嗎?”

烏丸和光喜歡他的細心,點了點頭:“幫我叫杯黑麥威士忌吧。”

赤井秀一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變,離開這裏去找酒吧的侍者了。

“這麽放心?”

“是啊。”烏丸和光甚至沒關心赤井秀一離開的方向。

作為一個有遠見的卧底,赤井秀一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他毒死的。

他低頭看着手機,上面是琴酒發來的信息。

“琴酒要來了。”貝爾摩德開口。

烏丸和光揚了下手機,點頭:“跟我說了。”他有點不高興。雖然猜到琴酒會來,但是琴酒是快要到了才跟他說的。

貝爾摩德并不知道琴酒已經快要到門口了,不然她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啓這種話題。

她看着萊伊遠去的背影,最後還是忍不住問烏丸和光:“傳聞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說你是在琴酒不在的時候把萊伊當作代餐,另一種說法是你覺得萊伊是可塑之才,準備把他當成第二個琴酒培養。”

烏丸和光邊聽邊點頭:“不止這兩種吧。”他可是記得自己放出去了好幾種。

這是重點嗎?貝爾摩德無語:“這是流傳得比較多的。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和萊伊現在到哪一步了?”

本來貝爾摩德并沒有相信這些所謂的傳聞,但是剛才看烏丸和光對萊伊的态度,她又覺得好像是有那麽一點不對勁。

烏丸和光可從沒點過琴酒喝。

烏丸和光驚訝地說:“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們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

“……之前我問你你和琴酒,你也是這麽回答我的。”貝爾摩德還想說什麽,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酒吧門口走了進來。

她立刻收了聲,戳了戳烏丸和光。

烏丸和光漫不經心地擡頭,看見琴酒向自己走來。

“在說什麽?”琴酒站在烏丸和光身邊,巧妙地把他和貝爾摩德隔開了。

貝爾摩德無語了一秒,心想大哥你針對錯人了,你該針對的人剛離開。她扭頭看了一眼,好巧不巧,正好看見一頭黑發的萊伊端着酒杯往這邊走。

烏丸和光沒看到,他背對着那邊,此時正一本正經地對琴酒說:“貝爾摩德剛才問我們是不是普通上下級關系,我們難道不是普通上下級關系嗎?”

“……”琴酒盯着烏丸和光,他磨了磨牙,心想這家夥怎麽問得出這種問題,他極其不情願地順着烏丸和光的話回答:“是。”

烏丸和光滿意地笑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赤井秀一走了過來。

酒杯輕輕地放在烏丸和光手邊,赤井秀一看了眼琴酒,問出了同樣的問題:“在聊什麽?”

“萊伊啊,剛才貝爾摩德問我們是什麽關系,我回答說我們是普通上下級關系,她不信,你覺得呢?”烏丸和光笑

眯眯地說,把問題抛給了赤井秀一。

貝爾摩德看看琴酒,毫不意外他臉色兇狠。她在心裏搖搖頭,都說了讓烏丸和光小心琴酒,這小子不但不聽,還有意刺激人。

沒救了,自己加油吧。

她往旁邊走了兩步,把戰場讓給男人們。

然後貝爾摩德就聽見萊伊輕笑了一聲,回答說:“也沒有很普通吧。”

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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